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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護你年少無憂便是歲月悠長 ”

  • 朝詞
  • 久只芽
  • 2615字
  • 2019-08-19 15:55:10

那年的匈奴來勢洶洶,不過兩個月就占領的十數座城池,我軍退敗連連。

那年的揚州城是宣寧侯守著的,謀略過人如他,也敵不過匈奴人看起來永遠也耗不盡的力量。

揚州城的城門已經被木樁子撞得轟轟烈響,蘇辭為什么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城墻上,想必她自己也不知道。

陪外祖母下山買些小菜,便被從天而降的大石塊砸得沒了方向,城外的投石器還在不斷地進行攻擊,所有人都在四下亂跑,蘇辭也不例外。

孩童哭著叫喊外祖母的聲音在人群的叫喊聲中被淹沒,穿著戰甲的士兵一個一個從城墻上摔下來,再也沒有站起來過。

左擠右擠地被推到了城墻下,蘇辭驚慌失措地往城墻上跑。她還太矮,根本不能從城墻向下看到成千上萬的匈奴人,她但凡能看上一眼,便絕不會傻傻的往城墻上跑。

巨大的石塊被換成了燃著火焰的箭,打在城里片刻間就燒起沖天的火光。

“外祖母,外祖母………”蘇辭的嗓子已經喊得啞了,再著急也喊不出聲,只好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低聲哼哼著。

抱著腿蜷縮在城墻拐角處的角落里,爆炸的聲音讓周圍都顫抖不止,仿佛下一秒城墻就要塌陷。

小小的蘇辭還不太明白死亡究竟意味著什么,她只覺得害怕,只覺得無助。

因為被人群擠得摔倒了幾次,蘇辭的手沾滿了灰塵,這時候裹著眼淚抹在臉上,看著讓人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辭兒好想母親,母親什么時候來接辭兒回家啊,辭兒好想回家………”把頭埋在彎起的手臂里,蘇辭哭著呢喃,沙啞卻稚嫩的聲音顫抖著,光聽著就讓人心碎,更不要說她還肉肉的臉上滿是委屈和恐懼。

黑色的衣袍上沾滿了灰塵和鮮血,孟承鈞喘著氣停在蘇辭身前,臉上細密的汗珠可以看得出他有多么的焦急和不安。

“別怕,你在我身后便好。”拉著蘇辭小小的手,孟承鈞輕輕拭去她臉上連珠般的淚水,含笑的眼睛里滿是溫柔。

一陣讓人眼花繚亂地劍法,孟承鈞三下兩下就打趴了剩下的鬼面人。執劍傲然立于夜色下,他的背影和那時的少年似乎別無二般。

守城的護衛軍急匆匆趕到,孟承鈞冷聲道:“紅色鬼面的那個還活著。”

馬上明白孟承鈞的意思,帶頭的護衛軍招來人手綁住紅色鬼面的人,正經道:“我等來遲,讓世子受驚了,這就將此人送去府尹司好好審問。”

含了含首,孟承鈞便沒再說什么,京城的護衛軍也不是他能管轄的。徑直走向蘇辭,孟承鈞輕聲道:“我送你回家。”

入目皆是猩紅的血跡,蘇辭皺了眉:“平陽城出了什么問題,以往從未有過這樣的事。”

剛好些的傷,出門又撞上一出殺戮的“好戲”,實在不像是一個皇城腳下的地界會發生的事情。

細長的瑞鳳眼不悅地微微瞇著,孟承鈞滿臉的陰郁,平陽城,早就不太平了…………

樓閣的窗戶上,微弱的燭火剪影出一個女子的身型投射到窗紙上,柔媚動人。

鄭寒衣手里的杯盞隨著指尖的轉動左右搖擺,拿起桌上的剪子剪掉燭芯的一截,更明亮的橘黃色充斥了整個房間,輕笑一聲看向窗外,鄭寒衣的嘴角拉出一抹嗜血的笑。

“再亂些,才更有趣啊。”

第二天一早,平陽城就炸開了花,義莊的門前來來往往多了許多人,都是哭喪著臉置辦白事兒的。

攤販一下少了許多,街市上冷冷清清的,各家各戶都緊閉了門窗,生怕自己被無緣無故地捅上一刀。

平陽城幾十年來還從未有過這樣清冷的時候。

龍椅上的皇帝皺著眉揉著眼睛,當他微微睜眼便不難看到眼里密布的紅血絲,一夜之間似乎就蒼老了許多。

大臣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統領元謚院的機樞大臣走出了隊伍,畢恭畢敬地行了禮,道:“陛下,君武部現已查出,近來頻頻發生的慘案應當皆是夷族所為。鬼面人的胸背處皆有一塊紅褐色的獅頭紋刺青,與夷族的旗幟一模一樣。離奇死于家中的女子皆是被鋸齒狀匕首劃開小腹失血而死,這類匕首也只有夷族人才隨身佩戴,屋內的打斗痕跡都不明顯,行兇者應該在兩人以上,在被殺者掙扎之前就將其控制住了。”

“可有抓住行兇之人?”疲憊不堪的抬著眼,皇帝顯然是多日未曾合眼了,聲音都變得沙啞無力。

“行兇之人沒有留下其他可以辨別身份的痕跡,除了昨日公然在街市上殺人的幾個鬼面之人,暫且還無法確定其他行兇者的具體行蹤。”機樞大臣猶豫了片刻又道,“還有一事存有疑慮,夷族常年生活在沙漠地帶,晝夜溫差以及沙塵風暴極大,導致膚色暗沉粗糙。他們的頭發也多是綁著辮子披散下來,樣貌體型都與我們大有不同,可昨晚的鬼面之人與我朝人相差無幾,若沒有刺青,完全就是中原陸人的樣子。”

“這么說………也有可能是有人刻意扮作夷族,試圖挑起戰爭?”皇帝道。

李衛捷舉著朝笏向前一步,道:“臣以為,也許是我朝有人投靠了夷族,刺上刺青對于夷族人來說是接納認可的表現,手法獨特詭秘,并非常人想模仿便可模仿,夷族或許是想以此方式,試圖讓我朝陷入內憂外患的局面。”

李衛捷的一番話讓不少大臣都贊同的點了點頭,一名青色官服的大臣站在李衛捷身后,附和道:“夷族近年來越發囂張,若不派軍鎮壓,怕是要愈演愈烈。”

“臣以為,胡侍郎說得極是。”又一名青色官服的侍郎站了出來。

幽黑的瞳孔里透出一抹猜忌,皇帝終是擺了擺手道:“此事還有諸多疑問,貿然發動戰爭只會生靈涂炭。”

“臣以為,如今出戰確實不妥。”見皇帝表面了意思,蘇相國帶頭替他說話,這些日子不時便有人勸戰,實在是讓人覺得可疑。

蘇辭的外祖父不僅僅是皇帝少年時的老師,更是蘇相國的老師。他說過,當今的皇帝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皇帝,身為相國,要輔佐更要支持。

他一直記得,便會一直謹遵。

因為百鬼夜行,平陽城真的成了人間煉獄,蘇辭又是好長一段時間出不了門了,是孟承鈞嚴肅的警告不要出門,也是自己確實被嚇得不輕。

偶爾閉上眼睛,蘇辭還是會想到那個女人驚恐萬分的雙眼,還是會看到滿是鮮血的街道。

每每想起便忍不住的想要嘔吐,仿佛稠密的血漿灌滿了自己的喉嚨。

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花圃,幼年時看到這片花圃想起的便是父親輕輕替母親搖晃秋千的樣子。稍大了些,看到這片花圃就能看到蘇子義在一片水霧繚繞中熬藥的樣子,如今再看到這片花圃,似乎就再也沒有什么美好的回憶可以懷念了。

翻身躍下屋頂,秦獨走到整理書卷的蘇子義身旁:“那丫頭怎么這幾天老往花圃走,我天天都能瞧見她。”

“辭兒向來愛玩,如今平陽城人心惶惶,閑來無事自然是要走走。”削瘦的雙手慢慢騰騰地把書卷一卷一卷攤開又卷好,蘇子義道。

很沒樣子地倒在蘇子義的床上,秦獨無趣的拉了拉本就松垮的衣領,修長的手指無意間掃過鎖骨便是妖媚的撩撥。

“你為什么偏偏對蘇辭的態度極其親和?不是說這些官家的嫡出子女都是與庶出子女十分不和睦的嗎?我瞧著那丫頭和她庶出的姐姐才是正常的樣子。”

像是回憶起了很久遠的事兒,蘇子義頓了很久才道:“她與那些官家女子,向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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