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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線光明

挨了一晚,次晨許宣和白素貞在山中摘些野果吃了,順著山路走一會,歇一會。

行到中午時分,路邊一株大樹飄飄蕩蕩的掛著兩個干尸,兩人不禁頭皮發麻。行出數里后走上了大路,不久到了一個小市鎮,兩人便想找些吃的,哪知市鎮中家家戶戶都是空屋,竟連一個人影也無,無奈只得繼續趕路,但見沿途稻田盡皆龜裂,田中長滿了荊棘敗草,一片荒涼。又走了一會,只見路邊臥著幾具尸體,肚腹干癟,雙頰深陷,一見便知是餓死了的。越走這類餓殍越多。

日近午時,終于找到一群逃難的流民,一打聽,此處距永州已不遠。這更讓他們相信,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在操縱著他們。不過,見怪不怪,其怪自敗。與其猜測對手動機為何,擺下了什么厲害的陣勢,不如見機行事,順其自然,看看燃燈古佛究竟能如何。既來之,則安之,想通此節,許宣和白素貞都不約而同的感覺一陣輕松,也減緩了肚兜慘死的悲戚之情。

離開市鎮又回曠野,做了一副弓箭,射禽殺獸,飽一天餓一天的,許宣和白素貞慢慢南行。幸好途中沒遇上齊王的兵士,至于尋常的無賴奸徒想找歹主意,卻哪里是許宣和白素貞的對手?

哪知,到了寶青坊,曾經廣廈華居早已毀敗不堪,如今已是人去樓空,人煙絕跡,只剩下一個老舊的牌匾掉到地上。白素貞輕輕拂拭這塊字跡已經不清楚的牌匾,“寶青坊”三字依稀堪讀。此情此景,讓人不禁慨嘆當初,當年狐妖那充滿魅惑的話音猶在耳邊。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處空余黃鶴樓。

許宣和白素貞都癡癡的望見著那三個字發呆。不禁心中一片茫然,兩人對視一眼,想要說話,卻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一入定海珠幻化的世界,兩人處心積慮,便是要找到方法,逃出生天。法力無法使用,珠釵無法使用,寶青坊也已不在了,一個個的希望如氣泡一樣升騰出來,卻又瞬間破滅。兩人霎時之間,猶如身在云端,飄飄蕩蕩,在這世間更無立足之地。白素貞問道:“官人,是不是我們……無處可去?”

許宣性情豁達,即使自己也很惆悵,還是開解一下妻子,”當年我曾在盛開蒲公英的那個山谷,是不是向你承諾過,做一對逍遙妖怪的呀”。

可是,話音未落,一道電光仿佛照亮了腦海中的某個角落。他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之事,到底是什么事,卻又說不上來。

白素貞見他怔怔的發呆,笑道:“官人,你是不是變傻了,我們現在也不是妖怪啊?”

許宣不答,搖手叫她不要說話,全神貫注的凝想,但腦海中只覺有個模糊的影子搖來晃去,隱隱約約的始終瞧不清楚,似乎要追憶一件往事,又象是突然新發現了什么,恨不得從腦中伸出一只手來,將那影子抓住,放在眼前,細細的瞧個明白。

他突然大叫:“啊,原來如此!”

這“原來如此”四字,聲音宏亮,就連寶青坊的殘桓斷壁,盡皆隱隱發出回音,“如此……”之聲不絕。白素貞見他這般興奮,奇道:“你想起了什么?”

許宣:“蒲公英谷,一切秘密都在蒲公英谷!蒲公英谷應該可以的!”他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當年國師曾在蒲公英谷布下法陣,想除掉我們。”

白素貞道:“這個我們都知道啊。”

許宣道:“娘子,你聽我說,國師之所以在蒲公英谷設煉妖法陣和困妖法陣,不只因為那里靠近捕蛇村和蛇穴,還有那里的地形風水,暗合奇門遁甲,能夠把法力提高到極限。”

白素貞道:“難道你想在那里也建幾座困妖、煉妖法陣嗎?”

許宣道:“那倒不是,我想,我們重生是靠的星月光輝,我們重生后的法力也來自這星月光輝。我們如果在那個山谷中擺下法陣,吸收日月星辰之力,那不就是我們自己的法力嗎?”

白素貞含笑點頭道:”也就是說,我們又有了法力,然后就能靠法力離開這里了!“喜悅之情,充塞胸臆。

許宣道:“雖然事不宜遲,不過光靠我們倆一時還搭不起這個法陣啊。”

在蒲公英谷內的山腳下,有一個偏僻的村落,人獸罕至,幾十戶人家都是為躲避亂世而來。在兵荒馬亂的年代,這里就是一片安寧的凈土,一個躲避戰亂的避風港。

一對夫妻悄然入住了這里,不久就成為轟動當地的大事件。這對夫妻都是行醫之人,醫術高超,無論當地村民有什么頭疼腦熱、跌打損傷,找到這對夫婦,都是藥到病除。當地土地貧瘠,沒什么收成,村民都靠打獵、樵采度日,傷病本就尋常,如果沒有醫治,到時就是小病拖成大病,大病直接送命。更奇的是,這對夫妻簡直是畫中仙一般的人物,特別是那位許姓大夫的夫人,美得簡直不像活人,反而像一只妖,一只修煉了千年的白色蛇妖。大家都想,在這么貧窮的地方,醫生懸壺濟世是收不上什么財物的,更不要說山勢險惡,一般的醫生、郎中根本不可能翻山越嶺來這里行醫,那么這對許姓夫妻怎么會來到這里呢?于是,當地村民中竟然流傳著這對夫妻是天仙下凡拯救蒼生的傳奇故事,在這一帶山區是越傳越神。

每天一大早,就有不少傷病患者到許大夫這里求醫問診。許大夫夫婦住在村子邊緣,最靠近山腳的地方,一處簡陋的茅草屋,夫婦兩人通常是輪流坐診。傷患雖多,這許大夫夫婦是望聞問切,施針用藥,如行云流水。對傷患的報酬往往也只是幾根湘妃竹,如果遇到老幼殘疾的,就不要什么報酬了。反而是一些傷患即使病情好轉,也愿意來許大夫這里圍坐,與為人謙和的許大夫夫婦敘話。

一天,這個小山村的寧靜終于被打破了。許大夫正在給一個年邁的老者號脈,許夫人剛外出采藥,突然,茅草屋外傳來一陣兇巴巴的呵斥聲!

“嘿,老鬼,你竟然躲在這里!”

此語一出,屋中眾人不禁全往后望,但見說話的是一名彪形大

漢,身后還跟著五名手下。?此彪形大漢喚作“袁老大”,是蒲公英谷一帶的地痞惡霸,專欺壓此地的老弱婦孺,榨取他們的僅有的一點血汗;至于對其他男丁,他則表面不敢冒犯,實則向官府暗中舉發,挑撥官府抓他們當兵。

如今這個欺善怕惡的惡棍,當然是看上面前這個年邁的老人了。他一腿踩在凳上,交抱雙手,歪著眼角、趾高氣揚地道:

“老鬼,瞧你心情相當不錯,居然還有錢來求醫問診,想必這段日子賺了不少,爽快點!把錢交出來吧!”說著攤開手掌,送至老者眼前。

光天化日,真是明搶呢!不過此時這間異常簡陋的“醫館”內,僅有三數傷患和許大夫;傷患們懾于“袁老大”淫威無力相幫,許大夫也安靜的旁觀,沒有什么動靜。

老者苦笑一下,自己老了,既無力上山樵采,更不會狩獵,只能把自己平時種植的一些蔬菜換成的血汗錢奉上。

“袁老大”定睛一看,不由得勃然道:

“混帳!怎么只有這樣少?”

說罷大掌一揮,狠狠向老者的臉頰抽去,他仿佛看到了老者當場倒在地上,連牙也脫落不少的景象,心中正暗自得意。這里的傷患們都不忍看到此番情景,將頭扭去。

只聽得”啪“得一聲,接著仿佛一重物從門中掉落了出去,不知滾了多遠才停下。大家聽到聲音,吃了一驚,一起仔細向門外觀瞧,只見一貫趾高氣揚的袁老大卻似乎吃了癟,半躺在門外的土地上,抹了抹嘴角的牙血,兀自怒罵:

“小賊,你是誰,敢多管老子的閑事?待老子好好給你一點顏色!”

他這時才看清是誰把他打了出來。

正是那個剛剛給老者號脈的大夫,一個年紀十七、八,身材挺拔的青年。濃眉深目,雖然身披尋常粗布衣衫,惟仍掩不住滿臉英挺不拔之氣,整個人看來氣宇軒昂,異常獨特。

袁老大一邊說一邊又欲起來揮掌再戰,一時沒有站起,他的那五個馬仔見到許大夫只是一個青年,仗著人多,頓時膽又壯了起來。一人抽出一個插于腰間的粗木棒,暴喝:?“小賊活得不耐煩了,待老子在你頭上開花!”暴喝之間已揮棒砸向許大夫頭顱。

豈料許大夫根本沒有閃避,眼看即將要給木棒砸個頭破血流之際,倏地“蓬蓬蓬蓬蓬”五聲,棒未至,許大夫的拳腳已先擊在五個馬仔胸腹之上,當場讓他們東倒西歪,狼狽非常。?

袁老大心知不敵,慌忙像狗一般爬了起來,咬牙切齒道:

“小賊,老子總有一天會報復,走著瞧!”言畢與五名手下悻悻然鼠竄而去。

許大夫隨即上前扶起老者,這才張口說話,問:?“老伯,此人是誰,如此囂張,當地就沒人能管得了他?”

老者苦笑道:“這些都說來話長啊。唉,人老了真不中用!否則便不用被那姓袁的欺負!許大夫,雖然我不知您從哪里學來的功夫,對付這幾個是綽綽有余,但今后還要小心啊,這個袁老大不簡單啊。”

”在下許宣,老伯不用客氣。以前我學過一些拳腳刀劍的粗淺功夫,和內人一起到這里尋親訪友,卻不成想原來的親友早就不見了,反正也沒地方去,就在這個村子暫居一時。待有新的消息,再做處置。這個惡霸,聽老伯的意思,莫非來路不一般?“

”原來許大夫還在這里有親人啊。這幾年,官府催糧催丁太緊,好多人都跑了,下落不明,你的親人應該也是這樣才離開的。剛才來的那個被趕跑的,別看他只是一個地痞惡霸,卻不知怎么地,和這一帶的太陰派有關聯。具體情形不知,我只知道,這個太陰派在齊王那里很是得寵......“

”太陰派?這個名字好熟悉啊”許宣本來平緩的眉頭略微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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