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子淵
- 日月同暉
- 血藏梅
- 2183字
- 2019-04-12 22:05:00
時間回到三個時辰之前,鐘晚剛走,秦朝就命賢忠去叫了子淵來。子淵還不知是何事,只當是皇兄見自己如今也會為他分憂了,還沒先去拜見母后,就連忙趕了過來。
行了君臣禮之后便仰著一張大笑臉,一副你快夸我的樣子。秦朝也只是從奏折中分了一眼給他,便又低下頭去。
“你可見過母后了?”
“沒呢,賢忠一叫我,我就趕著過來了。”子淵立馬表示自己多么急切地想要見到自己的皇兄。
“聽說你連著好幾日幾日在靈清寺待著,母后都許久見著你。”
子淵一聽時機來了,立馬接口道“是啊,不是皇兄又給了鐘晚一任務嗎?我想著她一姑娘家家的多艱難啊,我作為我們大黎的親王,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姑娘家家?她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這點事還能辦不好?還有你,你一個親王,成天跟在姑娘家后面,你到底是有辱你的門楣,還是壞人家的名聲啊。”秦朝卻不為子淵莫名其妙的正義使命感所迷惑。
子淵一聽,壞了,怎么不獎賞反而還責怪上了。趕緊為自己解釋道“不是,我和她都是暗里交流,沒旁人知道的。再說了,我們二人在金陵時已經結下深刻的情誼。”子淵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們二人早已是……”還沒說出口,秦朝便戲謔地接了句“義結金蘭?”
“是啊!”子淵仿佛是為了維護二人的情誼,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還好意思說是,你是什么身份?豈能像百姓一樣胡亂結拜。如今你人是大了,卻越發的沒規矩。”
子淵表示很委屈,為何你與她就能親近,我與她正兒八經的兄妹卻做不成。不過,子淵突然靈光一閃,若自己與鐘晚結為兄妹,那皇兄又格外看重鐘晚。若有朝一日……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皇兄的小舅子,這輩分全亂套了。
意識到這一點,子淵終于是搞明白了皇兄為何對自己突然雷霆大怒。也就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樣耷拉下來,任秦朝發怒。
“是,皇兄教訓的是。”
秦朝裝作怒氣平息了一點的樣子,又抬頭看著他說道“你既然知道不能胡鬧,那就回來,母后只有你我二人是己出。我在這位置上不得不要做出些選擇。見你無心朝政,也不多求其它,唯愿你能潔身自好,逍遙閑散。如今你既無要事,一天跑東跑西不見蹤影。母后都來我這兒問過你好幾次了,你可是快活地連孝都不知道怎么寫了?”秦朝徉怒。
“回皇兄,子淵知錯了,以后定不會如此。”心里卻想著“我的好皇兄啊,我是真無意于鐘晚,你不用搬出母后來,母后怎么可能為這點小事來勞煩你這個大忙人呢。”
“罷了,你知道就好,從我這兒回去了,就去看看母后吧。”
子淵為了讓秦朝不再吃自己的飛醋,連忙說道“臣弟還有一事相求。”
“說吧,什么事?”
“臣弟想求南國進宮的那副血紅珊瑚墜玉步搖。”
秦朝皺了皺眉頭,“你要那女人物件做什么?”
子淵扭捏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開口“臣弟有心怡之人,想用來做定情之物?”
秦朝聽幾此,奏折也不批了,欣喜地走下來按著子淵的肩膀問“好事啊,哪家的姑娘?”
“是阮家的姑娘,阮憶夢。”
秦朝喃喃念叨“阮家?”似是在想是哪號人物。
子淵適時補充“也是鐘晚的表姐。”
秦朝恍然大悟,這小子,原來是為了人家表姐。怪不得跟前跟后,馬首是瞻的。
秦朝喜上眉頭,大手一揮“準了,你到時候去珍寶房直接去就成。”
子淵看自己皇兄喜上眉梢的樣子,自己也松了口氣。“那臣弟在此謝過皇兄了。”
如今,大敵已解,緊繃的臉也放松了,秦朝拍拍子淵的肩。“謝什么,你我之間如此客套?那,姑娘對你可有意?我需要……”
子淵明白秦朝的意思,卻又想起鐘晚的警告連忙搖手“不用,我堂堂男子漢。豈能威逼,到時人家愿意我了,我再來皇兄這兒討個福氣也不遲。”
“好,不愧是我的弟弟,本該如此的。”秦朝朗聲大笑
“那臣弟先告退。”
“嗯,去多陪母后說說話。”
再然后,遇到鐘晚又得到訊息已是后話。子淵夜間拿著鐘晚列的喜好和皇兄給的步搖,覺得自己運籌帷幄,傻笑了半天,在嘴角上揚的狀態下沉沉地睡去了。
而遠在鐘府正給鐘晚撥著核桃的阮憶夢對這一切還一無所知。
丫頭紅玉見著自家小姐大半夜還不睡,催促道“小姐,這都什么時辰了,您怎么還在剝這個。將軍她今日留宿宮中不回來的。”
“你不知道,宮里打發人來說阿晚要在宮內辦理案子,都不知好久才能回來。皇上呢,也不知怎的,竟特許我們家里人進宮探望。阿晚如此辛苦,我又有這等機會,自然是多剝些核桃讓她補補腦子了。”
紅玉笑著說“小姐,宮里什么好物什沒有,還缺您這幾個核桃,只要您人去了,將軍見了,不比什么都開心。”
阮憶夢一邊笑道,一邊繼續不停手“就你嘴甜,核桃哪都有,可我親手做的八寶酥也是有的?”
“好了,我這笨嘴哪說得過小姐,我同小姐一起剝吧。”紅玉也開始上手。
“這還差不多,也不知阿晚在那邊怎么樣,睡得好不好。”阮憶夢又憂愁地思索起來。
“哎呀,我的好小姐,天底下真是沒有比您能更會操心的人了。我們鐘將軍可是從那種寸草不生的地方熬過來的,如今軟榻玉床怎就會不適應了。”
“你哪知道,阿晚認床的很,要每夜聞著我做的夜酣香才能安睡。自打進了京也沒屯著了,算了算日子,也快用完了。再者說,伴君如伴虎,她心里指不定多忐忑。”不過,阮憶夢想了想,皇上既肯自己入宮探望,那說明待阿晚也不薄。想來二人,如今也并不是尋常關系了,又送了口氣。
“小姐,怎么又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紅玉見她這模樣,又不禁問道。
“眼睛可真尖,我什么樣你都曉得。”阮憶夢嬌俏地瞪了一眼,又淺笑道“不如手底下麻利點,也好早早睡覺。”
紅玉低下頭笑呵呵地回道“是,我的好小姐。”
深深的夜色下,少年郎思念的姑娘合著月色燭光,一雙蔥白玉手靈巧地為別人思念的姑娘剝著她自己的一絲絲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