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去,雅也沒有去向老板道謝,話不要說出來,憋在心里反而是分美好,自己不是那個世界的人。向著城區前進,雅回想著,她發現她快想不清老板的臉了,自己這么傻糊涂了嗎,看見個人都像,估計腦子燒退化了。路上的屋子也不是都住著人,有些底樓,想來以前是鋪面的,被噴上涂鴉,各種形狀,有嘲諷,有譏笑,有搞怪,這藝術能力沒得說啊。雅也看見了,幾個胡子很長的大叔亦或者披著頭的年輕人在街頭創作,感覺不是瘋子就是精神病,也是現在只有監獄,沒有病院,他們能在接頭游蕩也不無道理,如果到了區,估計早就被抓起來扔出去。
雅拆開紅包,有好幾百,可以買個半身的衣服了。給多了吧。天空開始飄起了雪米,越到中午,越大。只是這些雪米堆不起來,天冷了,點在雅的衣服上,融化,一片又一片。卻不妨礙路上的人,融洽,似乎沒有雪也沒有人,也沒有街道,只有安靜的世界,誰都可以融進來,成為里面的一部分。雅看不到雪米,對她來說就是飄慢的雨,而雨,只要沒有妨礙雅,雅就喜歡,就像現在,任它化臉上……雪來的快,停的也快,就算有幾片,也都能忽略不計,路上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是離城區近了,人越來越多,還是午響之后,新人陸續走出。
有點著各種稀奇古怪小吃的,有各種唱戲表演的,還有情侶,男生給女生哈著手。雅來到了集會,這種東西還沒有消失,人群擠著,反而不覺得冷了。不知倒是不是文明的退步才讓這種東西出現,還是它本來就有,只是隱藏在城市的這樣的鋼鐵猛獸里,在偏僻處,還有幾分原樣……雅也買了串糖葫蘆,又選了糖人畫,一只小貓形狀的,她不知道這黑乎乎一坨有什么好吃的,倒是小貓還有幾分美麗。她才想起來,自己真的沒味覺的,連嗅覺也沒有了……所有的感受只能從記憶中尋找,不知到是復活到底是不是一種幸運,像苦行僧,有種使命,有片凈土等著去尋找探索。重歸要先融入它,雅也對這些未知的充滿了好奇,不同的區域總有不同的風貌,特別在災變后的融合。她買了頂小紅帽,買了串編的手鏈,買了布偶小人……凡她所見想要的,她都會買下來,凡是覺得人吃的多的,都嘗一下,希望能找到一點味覺,倒是包里的錢,感覺要撐不住了。
在這個本來就多美女的川都,雅也有份獨屬于的美,如果所有的美都像那句話,千篇一律,那不叫美,那叫平凡。每個能讓人砰然心動的,都有獨屬于她的印記。雅的回頭率很高,只是串流的人群,不過多一眼,不會過多的去,除了那些猥瑣變態或者感覺找到了什么的人,也許藝術除外,不過有些瘋子給你的感覺就是猥瑣,但他們可能沒有一點褻瀆,只是單純的猥瑣。雅的敏覺變強了,她發現有人跟著她,有點那種千辛萬苦找邂逅的感覺,或者混眼熟……只是千人中,不是特別有標志性的代表,不會太有過多的在意,雅在一家小面館坐下,面館是用木頭修飾的。有些東西是后天補不會來的,那種感覺看過的人會一眼看出來……這家店就是補的,只是還是有些年頭了,倒有那幾分韻味。
那個跟蹤她的是個男孩,看樣子比自己小點,男孩也坐下,點了份東西。雅走過去,男孩有些躲閃,雅拍了下木桌“喂”然后一腳款開板凳坐下,男孩有些想跑的意思“歪,跟姐走了這么久,不累啊?!蹦泻⒈镏^沒說話,雅別了別嘴,又想來個三連擊,“小子,跟著姐啥意思???”雅還是忍住了,回憶起了當初一姐時候,那種扯皮能力。男孩還是有些忸怩,想說又說不出來的感覺“媽的,老娘問你話內!”直接左手抓過去,把男孩的下巴撐起,看見周圍有幾道詫異的眼光,有些尷尬的把手放下來了,草,感覺是我欺負他一樣。本來雅覺得自己小心靈快凈化成圣人,現在就想當個魔鬼,翹出男孩的一切,姐這么漂亮,但怕遇到小色狼了,又是那晚的迷霧,又是那些人……
“××桌的一兩紅湯抄手!”“老板,這里”“好嘞!”雅也沒多管,抽出筷子開始享受起來,沒有感覺,就像吃的一坨一坨的,只能想象著美味,想出那份感覺,又望了望周圍人的表情,并未看的太清。男孩的也上來了,也是碗抄手。狗瞎子的,這娃有病吧。雅覺得,自己該把左腿翹在板凳上,然后放口尚方寶劍,不,一把開山刀,然后什么都不說,吃完后端著碗摔出去,然后盯著他,點一下頭,估計那小鬼把知道的全都交代了。雅有些嗔笑,吃完檫了下嘴“沒錢”然后就起身拍了張紙幣走了。雅想到了弟弟,自己什么都要讓著,只因為自己是姐姐吧,或者自己是女孩吧,叔叔嬸嬸還好吧,他們應該都已經安定下來了吧(逃跑的多往京都跑去,少部分是川都,兩年的時光,都安定的差不多了)
那個男孩似乎消失了,反正這么大街小巷,人流人往,想要跟一個人很難的。
夜將近落下,攤位也慢慢收拾,雅回覺了,今夜的問題,她連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都沒有,至于留宿,幫一個人可以,但讓別人留宿,特別一個漂亮的女孩,總會想偏。雅有些失笑,反正小巷里找個睡覺的地方不難,只是條件稍微,差了點。反正時間還長著,夜還有幾分才上色,雅又逛在街上,原來那些墻壁上是有藝術的,是字,也是畫,更是符號。雅又遇到了那男孩,大半夜的不回去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人“喂”男孩看了過來,有些興奮,但又有些躲閃。媽的,大晚上的,自己沒躲,他躲什么,想了想“歪,姐渴了,哪里有水賣?!蹦泻⑺坪醯玫绞ブ家粯印澳抢铮抢镉幸患疫€開著?!甭曇艉苄?,連雅的語氣都當不上?!皨尩?,你女娃子啊,帶路!”男孩回過神來,就走在前面?!拔梗∽?,你叫啥?”“唐林”“奶奶的,不是傻子?!?
雅點了杯奶茶,若有若無的問,倒是能聊起來了“歪,那個林,大半夜的不回去在這瞎逛干嘛?!薄敖憬悴灰矝]回去”“多嘴”雅有些小氣,要是能走,還在這逛干嘛。“歪,說說,為啥大白天跟著姐?!碧屏譀]有回答,支支吾吾感覺編不出來什么,估計就算編出來連自己都不信“說內!”“姐姐好漂亮”“恩,算句實話,然后”“想看姐姐”“媽的”雅抓起唐林的下巴,“來,給姐看個夠!”然后一甩“媽的,智障”提起奶茶就走了。雅算是遇到了有些人發起神經起來比智障還不如,關鍵看起來還正常的很。那男孩還在后面跟著,邊走邊說對不起,說啥子不看了不看了,雅也無趣起來,估計自己把別人嚇到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溝通的同齡人,她媽的卻顯得自己也像智障?!巴?,剛才沒弄傷你吧”雅回頭問話,夜反正還長,找個人先打發下時間。反正估計那林的身板自己能干翻十個,就算下藥什么的,對自己應該沒啥用,自己就是葫蘆娃,金剛不壞還百毒不侵。
雅也了解到,這娃算是留守兒童了,也住在所謂安定區的就在這附近。母親和后爸估計去發逃難財然后沒回來,倒是留了比很可觀的錢財,還有個爺爺,但他不喜歡和爺爺住一起,本來也沒什么血緣關系。估摸著自己特別像林的姐姐,可那位在他小時候就病死了,聽到這雅都想打死這位了。林還是很節約,并沒有什么大肆的花費,如果稍微有點顯現,估摸著……安定區的孩子為了點錢可以向父母比刀子,只是更狠的人更有故事的人……偶爾還是有小道談論。但自己給他的形象,估摸著不會比風足少女好多少。雅問了下周圍場所,然后把他吆回去,就去了酒吧,像只夜貓,靜靜的躺在角落。
(難道靠蹭吃蹭喝?想不出什么了,雅不喜歡欠著,但不代表會一直欠著,當然,有些東西會寧愿去欠著,最好欠上一輩子,讓別人永遠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