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說完就跑了,姜槿好一會兒才想起種子的事情。
原來,姐姐一直都記得啊。
——
姜妍出嫁后,清風院像是被人遺忘了似的。
除了來送一日三餐的仆人,便沒有人再到這里來。
那個嬤嬤說的后門,是打不開的。
姜槿很想念姜妍,因為太寂寞了,孫嬤嬤和她翻來覆去聊著同樣的,無聊的話題。
某一天上午,她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突然想到現在就是春天,姐姐給的種子……好像……可以種了吧。
懷著這種想法,姜槿一個鯉魚打挺從樹藤上爬起來。
孫嬤嬤給她在院子里搭了個秋千。
“小姐,您在找什么?”孫嬤嬤拿著掃帚跟進來問。
姜槿抓耳撓腮就是想不起自己把種子放到哪里去了,她記得當時拿到種子心里很感動,然后藏起來了……
到底在哪里?
我會把它藏到哪里去啊?!
姜槿記得抓狂,都要哭了,可是卻又哭不出來,整個人都很焦急。
“嬤嬤,我的種子呢?”
“什么種子?”
“姐姐那天給我的。”
“哪天?”
“那天!”姜槿手足無措地看著孫嬤嬤,眼睛里氤氳著霧氣。
孫嬤嬤拿這樣的姜槿沒辦法,“小姐,您先別著急,咱們再好好想想。”
姜槿點點頭,慢慢把自己能想到的線索告訴孫嬤嬤,漸漸平靜下來。
“啊!”她突然高興地跳起來,跑到床邊,把枕頭下面的被子掀開,“我想起來了!”
下面赫然有一個油紙包。
“我放這里啦!”姜槿拿著油紙包,問孫嬤嬤說,“嬤嬤,我們把它們種到院子里,好嗎?”
孫嬤嬤自然滿口答應下來,和姜槿一起到院將它們種到土里面。
“嬤嬤,是這樣種的嗎?”姜槿皺眉看著地上的土,“它們能長出來嗎?我們是不是埋得太深了啊。”
孫嬤嬤也好多年沒有種過東西,早不記得這是怎么一回事,圍著新翻的土地轉了一圈,嚴肅道:“小姐,應該就是這么種的,我覺得沒什么問題。
“等一段時間應該就長出來了。”
姜槿驚喜地問:“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忘記問姐姐買得是些什么種子了,下次忘記也不怕,馬上我自己就知道了。”
“可不是嘛!”孫嬤嬤應和,轉而又問姜槿是否餓了,見姜槿點頭。
她說,“我去廚房拿。”
姜槿滿是憐愛地看著黃色的土地,好像已經看到了種子們長出來的樣子,“您去吧,我再給它們澆澆水。”
“小姐,您不要澆太多水,會澆壞的。”
“哦,”姜槿應了聲,“我就看著,不澆水了。”
—
自從種子種下后,姜槿一天要到此除來看個八九十遍,孫嬤嬤在屋子里沒見到她,往屋外一瞅,準能看她蹲在那里。
姜槿日日夜夜盼種子發芽,好不容易見到土上冒出一點綠色,結果幾天后發現空歡喜,那是根雜草。
姜槿住在姜家的清風院里,但卻與姜家沒什么聯系。
她不知道姜妍在婚禮第三天曾經回門,也不知道夏連枝在姜妍出嫁兩個月后,挺著大肚子大搖大擺鬧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