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梧桐落墨
- 重生之余天
- 清風扶大崗
- 3926字
- 2025-03-28 12:39:06
梧桐葉落在肩頭時,陳硯聞到了松煙墨的味道。這味道本該出現在故宮文物醫院的修復室里,此刻卻混雜著桂花香飄散在九月艷陽下。金川河面浮著幾片早凋的梧桐葉,被陽光蒸出淡淡的木質氣息,與遠處食堂飄來的蔥油餅焦香糾纏在一起。
2010年9月12日上午9點27分,金陵大學北門金川河畔。他攥著錄取通知書站在香樟樹蔭下,蟬鳴聲裹著熱浪撲面而來,眼前的一切都在視網膜上蒸騰出細密波紋。梧桐大道上穿梭著各色行李箱的滾輪聲,穿迷彩服的國防生列隊跑過,膠鞋底摩擦柏油路發出特有的沙沙聲。某個瞬間,陳硯錯覺自己站在故宮太和殿前的丹陛石上,那些深淺不一的石紋與此刻柏油路的龜裂紋竟有三分神似。
“同學?同學!“保安敲著值班室玻璃,“你的學生證掉啦!“
陳硯猛地回神。右手掌心還殘留著前世最后一刻的觸感——那是明代緙絲龍袍的經緯線,金線在手術臺無影燈下折射出細碎光芒。此刻攤開手掌,卻只有被通知書折痕壓出的紅印,以及粘在指腹的梧桐樹脂。樹脂在陽光下呈現琥珀色,讓他想起曾修復過的戰國蜻蜓眼琉璃珠。
“謝謝師傅。“他接過學生證,塑料封套在陽光下泛著彩虹光暈。證件照里的少年眉眼清俊,額角還貼著創可貼——這具身體三天前騎自行車摔傷的。照片邊緣印著鋼戳日期:2010年8月25日,這個時間點讓陳硯心悸,前世自己正是在這一天收到蘇博的錄用通知。當時辦公室窗外的紫藤花開得正盛,而現在,行政樓前的紫藤架只余枯枝纏繞。
沿著林蔭道往行政樓走,陳硯刻意放慢腳步。前世的記憶像被雨水浸泡的水墨畫,三十歲的人生在重生后變得模糊不清。唯有那些觸摸過千百次的文物肌理,還清晰得能數出織物的經緯密度。路過逸夫樓時,他注意到外墻瓷磚剝落處露出八十年代特有的水刷石墻面,這種工藝到2016年就被全面淘汰了。陽光在水刷石的石英砂粒間跳躍,恍若北宋定窯白瓷的“淚痕“釉面。
“讓讓!讓讓!“幾個扛著攝像機的人擦身而過。陳硯瞥見攝像機型號是索尼HXR-MC1500,2010年最新款。記憶突然刺痛——前世他修復過一臺民國時期的德國攝影機,黃銅外殼上還留著彈痕。此刻攝像機電源燈閃爍的頻率,竟與記憶中那臺老機器過片齒輪的節奏重合。某個穿馬甲的記者轉身時,背包側袋露出《南方周末》的報頭,頭版標題隱約是“嫦娥二號即將發射“。
行政樓大廳里排著長隊,空氣里混雜著汗水和復印紙的氣味。陳硯排在隊伍末尾,目光掃過墻上的迎新橫幅。大紅色綢布上印著“熱烈歡迎2010級新生“,左下角繡著細小的校徽圖案。當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撫摸橫幅邊緣時,突然有細密的刺痛感順著指腹蔓延。
閉眼的瞬間,視網膜上閃過一組數字:2009年3月,滌綸布料,上海第三紡織廠。這分明是前世鑒定文物時的年代測定能力!陳硯的手指像被燙到般縮回,卻發現食指指腹浮現出極淡的十字紋——那是紡織物經緯線留下的臨時印記。空調出風口吹來的冷風掠過手背,帶起幾粒從橫幅脫落的滌綸纖維,在陽光下如微型彩虹橋般懸浮。
“同學,你臉色好差。“前面穿碎花裙的女生遞來紙巾,“要喝點水嗎?“她帆布包上別著世博會吉祥物海寶徽章,藍色絨毛在空調風里微微顫動。陳硯想起前世修復過的清代點翠頭面,那些翠羽也是這樣在展柜燈光下泛起漣漪。女生指甲上畫著Q版中國館圖案,紅色丙烯顏料在關節處有些皸裂,像極了故宮漆器上的斷紋。
陳硯接過礦泉水,瓶身凝結的水珠滴在腕表上。這是父親送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精工5號機械表,此刻秒針正卡在45秒位置顫抖。他突然意識到,重生后獲得的不是完整記憶,而是某種關于時間的特殊感知。表盤反光里映出行政樓銅門的花紋,那些纏枝蓮紋樣與明定陵出土的織金妝花緞如出一轍。當水珠順著表鏈滑入袖口時,他錯覺有金線在皮膚上游走。
忽然有清冽的檀香飄來。穿中山裝的老人拄著拐杖經過,銀發梳得一絲不茍,胸前別著枚暗金色校徽。老人突然駐足,渾濁的眼睛盯著陳硯的手腕:“小伙子,這表...戴了多久?“他中山裝的盤扣是罕見的貝母材質,第三顆扣子邊緣有細微的銀絲繡紋——那是蘇繡世家的標記。陳硯注意到老人左胸口袋露出半截玳瑁眼鏡腿,鏡架雕著“卍“字不到頭的紋樣,正是江寧織造局舊藏的云錦底紋。
“三天。“陳硯下意識回答。老人布滿老年斑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拇指按在表盤邊緣。那只手冰涼得不似活人,卻帶著繡娘特有的薄繭。陳硯看到老人小指留著三毫米的指甲,這是刺繡時用來分絲的特有習慣。接觸的瞬間,表盤玻璃內側突然凝出霜花狀的紋路,宛如宋代影青瓷的開片。
“三天?“老人笑出滿臉皺紋,“我看倒像是戴了三十年。“說罷松開手,拐杖敲擊著水磨石地面漸行漸遠。陳硯低頭看表,秒針已經恢復正常走動,表盤卻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銅綠。這種氧化痕跡,通常需要二十年以上的佩戴才會形成。更詭異的是,表盤數字“Ⅻ“的位置隱約透出朱砂色,恰似古籍上的藏書印。
報完到已是正午。陳硯拖著行李箱往宿舍樓走,沿途看見抱著吉他的男生坐在石階上彈《老男孩》。歌聲里飄著幾句“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讓他想起前世修復過的清代古琴,琴腹內壁刻著“知音難覓“的草書。吉他箱里散落著幾枚硬幣,最上面那枚2005年版的蘭花一角,邊緣還帶著鑄幣特有的毛刺。當男生撥動琴弦時,陳硯耳中忽然響起編鐘的泛音,這幻聽持續了三拍才消散。
推開308寢室門時,陳硯聞到了新鮮油漆的味道。靠窗的下鋪已經有人,穿著Supreme潮T的男生正用PSP玩《怪物獵人》,床頭掛著索尼降噪耳機。陽光透過藍白條紋窗簾,在水泥地上投出細密的光柵,像極了緙絲織機的經線排列。天花板角落結著半透明的蜘蛛網,晨露在其間串成珍珠鏈,令陳硯想起南唐二陵出土的瑪瑙瓔珞。
“周明宇?“陳硯念出貼在床頭的名字。男生猛地抬頭,耳釘在陽光下閃了閃:“臥槽你怎么知道?我學生證還沒領呢!“他脖頸處隱約露出紋身邊緣,是敦煌飛天衣袂的流線型紋樣,這種人體藝術與文物修復的禁忌在陳硯腦中形成尖銳對撞。男生運動褲上的破洞邊緣掛著線頭,脫線方式竟與長沙馬王堆素紗襌衣的織物結構相似。
陳硯愣住。前世記憶里根本沒有這個室友,此刻脫口而出的名字卻像呼吸般自然。書架上擺著的魔獸世界手辦、床底限量版AJ鞋,甚至衣柜里疊著的Evisu牛仔褲,都在提醒他這具身體殘留著某些本能記憶。最醒目的是墻上的《刺客信條2》海報,游戲背景里的文藝復興時期建筑,讓陳硯想起前世參與修復的威尼斯古建筑群。海報右下角用熒光筆寫著“EZIO 4 EVER“,字母O畫成佛羅倫薩百花大教堂的穹頂。
“我叫陳硯。“他指指自己床位的標簽,“這上面寫著。“
周明宇丟開游戲機跳起來,發梢挑染的紫色晃動著:“緣分啊兄弟!咱們這層樓就剩咱倆沒辦校園卡了。走,先去網吧開黑,晚上我帶你去吃小龍蝦!“他運動鞋的熒光綠鞋帶系成復雜的漁夫結,這種源自航海時代的繩結技法,陳硯只在福建的福船模型上見過。當周明宇轉身時,T恤后背的Supreme字母“S“突然扭曲成甲骨文“水“字的形態,轉瞬又恢復原狀。
被拽著往外走時,陳硯注意到周明宇的PSP屏幕上還停留在結算畫面。游戲角色ID叫“金陵小霸王“,這個昵稱讓他想起前世修復過的一方明代私印,印文正是“江東霸王“。經過走廊時,某間寢室飄出老壇酸菜面的味道,這種2010年剛上市的方便面,包裝上的土陶壇圖案抄襲了磁州窯的經典紋樣。陳硯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仿佛看見無數古陶片在流水線上被壓碎重塑。
路過圖書館時,陳硯突然停步。花崗巖外墻爬滿爬山虎,三樓的某扇窗戶反射著奇異的光斑。前世他在這里查閱過《永樂大典》影印本,此刻隔著玻璃,卻仿佛聽見有絲帛撕裂的細微聲響。某扇通風窗的百葉簾微微晃動,排列角度恰好構成經緯交織的圖案。當云影掠過窗欞時,那些光斑幻化成《絲路山水地圖》上的青綠設色。
“這破圖書館鬧鬼的。“周明宇神秘兮兮地說,“聽說地下室藏著WG時期沒收的古書,去年有個研究生...“他突然壓低聲音,“在古籍庫房發現了會自己翻頁的宋刻本。“說話時,他的瞳孔微微擴張,虹膜紋路竟與古籍蟲蛀的孔洞分布暗合。
陳硯的掌心貼在滾燙的墻面上。那些斑駁的磚石在指尖震顫,像是無數本被塵封的典籍在低語。突然有刺痛感順著掌心竄上太陽穴,視網膜上閃過殘缺的畫面:泛黃的線裝書,朱砂批注,還有一角繡著纏枝蓮的綢布。磚縫里滲出細微的霉味,與前世在故宮地庫聞到的古籍霉變氣息完全相同。當他試圖讀取更多信息時,掌心突然浮現出“甲庫“二字的水泡,正是唐代檔案庫的舊稱。
“同學,讓讓路。“圖書管理員推著運書車經過。鐵輪碾過地磚的聲響驚醒陳硯,他收回手時,發現掌心印著磚石的紋理,如同拓印的碑文。最清晰的印記是某個磚塊的燒制年代——1987年,這個數字讓他想起蘇州刺繡研究所遷址的年份。運書車上堆著《文化產業概論》新書,封面設計師將《千里江山圖》像素化成馬賽克圖案,這暴力解構讓陳硯喉頭泛起鐵銹味。
夜色降臨時,陳硯躺在宿舍硬板床上。月光透過紗窗在地面織出菱形網格,上鋪傳來周明宇的鼾聲。他摸出諾基亞N86,藍光照亮通訊錄里唯一的名字:陸懷瑾。這是白天那位中山裝老人的號碼,陳硯在教務處教師信息欄確認過,這位文學院教授的研究方向竟是“長三角地區瀕危手工藝“。手機鍵盤上的磨砂紋路突然變得凹凸不平,細看竟是微雕的《天工開物》紡車圖。
手機屏幕突然閃爍,一條陌生短信跳出來:“明早八點,文學院207教室,《江南織造技藝》試聽課。帶著你的表來。——陸懷瑾“發信時間顯示22:17,這個時刻讓陳硯想起明代更漏制的戌時三刻,那是織造局夜班工匠換崗的時間。信號格旁跳出E網標志,字母E的弧形讓他聯想到南宋《蠶織圖》中的繅絲釜輪廓。
蟬鳴忽然變得刺耳。陳硯翻身摸出抽屜里的腕表,秒針行走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月光下,表盤邊緣浮現出極小的篆體刻字,正是前世那件龍袍內襯的織造年份:“大明宣德八年孟春“。當他的指尖撫過這些銘文時,表殼背面悄然顯現出蘇繡針法的紋路——平金打籽的牡丹圖案正在月光下泛著微弱的金紅色。秒針劃過表盤“6“的位置時,突然濺起星點火光,在墻面投出個模糊的織女投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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