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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一次家長會

經過這件事之后,我們對慈善社都有了新的認識,我想以后再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大家都會愿意伸出援助之手。事情過了多久,我瀏覽學校的貼吧,看到有一個熱帖,標題是“倒數第一女生化身鋼琴公主,完成華麗逆襲。”一看這個標題,我就知道這一定和我有關系。懷著忐忑的心情,我打開了帖子,二樓附了一張我彈鋼琴的樣子,照片里的我宛若公主一般,許是經過處理。

“開始的時候,聽見身邊人說這女孩兒是倒數第一,本以為是個什么都不會的花瓶,沒有想到彈得一手鋼琴,這底子沒有十年功夫是下不來的,點贊哦。”

“花瓶,彈鋼琴好算個毛呀,有本事上藝術學院去,為什么來艾琳,這可是學霸云集的地方,聽說月考的三科,她統統不及格,比倒數第二名總分差了近80分呢。”

“就是,不喜歡,太裝了。”

“好表現,愛逞能。”

“不做死就不會死,她不彈鋼琴,我們也會捐款的,不知道她會彈鋼琴呀,真是的。”

往下,已經不想再往下看了,我沖出宿舍,跑到很遠的地方,坐下來,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止不住哭了出來。

“什么?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他們要這么損我。”

四下無人,我可以大膽的表達我的心聲,不必忍著。拿著手機撥通了寧洛的電話,現在我只想見到他,電話響了一分鐘,沒有人應答,再打依然是這樣的。委屈的我,不知道該向誰去訴說,翻著手機里的通訊錄,陸銘去了韓國,現在剛剛開始做練習生,我不想給他太多的壓力。方凱,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我受了委屈,會坐船來找我的,這樣我會很自責。我繼續在手機尋找著,人在委屈的時候,迫切需要找個人來傾訴,余末、江琳都那么優秀,她們很難懂得我的心情,解釋多了,連我自己都覺得矯情。至于欣悅,我以為我們之間存在著共同點,都有一個不能理解的身世,本應該無話不談,親密無間的,可是這件事而后,我們之間似乎越來越遠。

“喂。”淡淡的,略帶磁性、慵懶、疲憊的聲音,從電波那頭傳過來,我似乎可以看到一個尤物,躺在雪白的、不沾塵埃、毛茸茸的絨毯上,手邊的咖啡正好是合適的溫度。

“余夏,你忙嗎?”我像一個受了許多委屈的怨婦一樣,亟待村長替我主持公道。

“哦,不忙,是功課上出現了問題嗎?”他總是關心著我最關心的事物,而明明我的年齡比他大2歲,卻時時處處事事比我優秀幾萬倍。

“你能出來一下嗎?我在小長椅等你。”一個女孩子,在一個夜色如此撩人的夜晚,邀一個誰見了都想啃一口的小鮮肉出門,是人都會想入非非的。

“好。”余夏沒有問原因,10分鐘之后,如約的坐在我的右手邊,看著哭完,還在小聲抽泣的我。

接著,我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如同村里被偷了豬羊,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媳婦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這位生活在城堡里的絕世王子訴說我的委屈。如果你見到,一定是以為《鄉村愛情》穿越進了希臘神話,違和感不能計算。

看來我是找錯傾訴對象了,親愛的王子沒有半點表情的看著我敘述完萬般委屈,我以為他會安慰我,不要理那些蘿卜白菜什么的,沒有想到他只跟我說了一句你鋼琴的確彈得不錯,這一句話把我再一次推入無盡的悲痛之中。10分鐘過后,我在潛意識里把這句話理解為他們嫉妒我的鋼琴水準,所以才說難聽話來著,于是嚎啕大哭又變成了小聲抽泣。

我的喜怒無常,會不會在別人看來是一場笑話?在這個生活在食物鏈頂端的、散發著濃濃貴族氣息的群體里,我的這點小女生的傷悲,或許在他們退出少先隊的年紀已經被家人馴化了。不過,經過大哭之后,心情果然輕松了很多。

月亮已經掛在路燈上了,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很容易傳出緋聞,想到這里,我“突”的站起來。余夏就這么跟著我,一言不發。

“你們?”大約走了5分鐘,對面的地上,拉長的一雙影子,讓我忍不住抬起了頭。

“哦,原來你在這里呀,寧洛來找你,我敲門沒有應聲,想著你來了小長椅,就陪他來找你。”很少聽到余末說這么長的一段話,似乎要把人物細節、心里脈絡描述清楚,以最大限度的減少誤會。

“對,你怎么?”寧洛散發著獨特成熟魅力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那件灰色的大衣里白色的襯衫第一個扣子沒有扣上,性感成熟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我有1秒鐘的窒息,然后瞬間清醒,對了,他是我的男友,而此刻他的身邊站著一位絕色佳人,高傲貴氣的站在我的對面。對不起,我又有了村里的小媳婦遇見了下鄉女教師的錯覺。

“我和余夏在聊前兩天給農民工捐物的事,我們還收到了小朋友的感謝信,我正要拿給你們看。”我急切的想掩飾我見余夏的真實原因,前一秒我還哭的如同被逼殉葬的后宮怨婦。

余末伸手接過那些信,臉上帶著豁然開朗的笑容,而寧洛的表情我看不懂,如釋重負?故作矜持?欲言又止?或是無所畏懼?

身后的余夏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的身邊,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寧洛,眼神寫滿復雜。

“以后這么晚不要出門了,有事白天再說。”這是典型的,哥哥教訓妹妹的話。

“我也想跟你說這句話。”余末輸什么不輸氣場的對這個長自己10分鐘的哥哥說。

就這樣,我們彼此交換了伴侶,回到各自要去的地方,解決各自要解決的問題。

一大早,我在熟悉的手機鈴聲中驚醒,段叔叔的短信如催命符一般發了過來:學校要根據月考成績召開一次家長會,明天下午在大圓頂召開,希望你在今天以內通知你的家長。

為什么每天都有這么多棘手的問題?還能不能愉快的學習了,開家長會,別說我沒有家長可以來,就說有,那也是來當反面教材的,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的節奏嗎?媽媽的電話依舊是空號,白叔叔的電話是語音信箱,說明當事人現在正在遙遠的文萊。現在我總有一種晚上睡下之后,就不愿再醒來的感覺,噩夢都比現實世界來的舒坦。

我把自己的心情發到了朋友圈,希望有人可以給我出個主意,但在江州,我無依無靠的,只能坐等學校給我處分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位穿著昂貴皮草,修著精致妝容的中年女子,出現在我們的客廳里,他們說話的語氣和做派,還有親密無間的舉止,看得出來他們一定是余末和江琳的媽媽。一邊坐著一言不發,拿著雜志隨便翻看著,她的裝束雖沒有兩位那么華貴,卻得體大方,看的出來是個頗有才干的女強人,她偶爾接一句兩人投來的話題。我想如果媽媽能來,也應該像欣悅媽媽那樣,安靜的坐著吧,或許兩人還有的聊。

“我女兒呢?”門被推開,一個穿著昨晚我還在雜志上見到過的,香奈兒秋季新款風衣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區別于三位母親的雍容、端莊,更添了一份洋氣。

“天呢白荷,幾天不見你怎么瘦成這個樣子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一把把我抱在懷里,又是親又是拍的,如果拿她浮夸的演技去評獎的話,那肯定會得最佳女演員,但前提是金掃帚、或是金酸梅。的確,她不是我的媽媽,而是方凱的養母,方阿姨,她的出現著實讓我驚訝了一會兒,但轉念想想,或許是昨天我把消息發到了朋友圈,被方凱看到了。

“方”腦子沒有反應過嘴巴,差點就叫了出來。

“方什么方,還圓呢?幾天不見這是變傻了嗎?”方阿姨繼續著她拙劣的演技,但無奈我只能配合,心里對方凱的感激不能言語。

方阿姨看幾個媽媽都圍坐在一起,便也湊了過去,跟他們一一打招呼,也把我拉了過去。

“啪嚓”余末媽媽貢梅的杯子從手里滑落下來,在地面上碎開,咖啡滲進地毯里,我忙跑到洗手間拿出抹布,蹲在地上,收拾碎片,擦干地毯。

“你是余末的室友,白荷?”貢梅疑惑的看著我,問道。

我忙抬起頭回答道:“對呀,阿姨,我是白荷。”干白的對話在這兩個陌生人之間展開。

“你是從哪里來的?你家里還有什么人?”貢梅繼續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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