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家隕落
- 荒原——巫師之吻
- 王權與玫瑰
- 3058字
- 2019-03-30 12:00:00
看著面前有些兇神惡煞的黑家衛士,林媚兒有些心里打鼓。
她很清楚,論暗殺和偷襲技巧,自己可以說在獨步南宛,但是對于這種正面的純武力戰斗,就她一個人的能力來說還是不行。
黑家的這些人,每個人都穿著包裹性極其好的精鋼鎧甲,內襯以皮質中衣,手上的武器,也很精良。
他們是由黑鳴鳳花重金,在素葉挑選,然后派往公國北部重鎮武士城訓練的,那里有一套完備的精英士兵訓練系統,出產南宛最優秀的戰士。
這些武士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品質,貫穿他們整個的訓練過程,也是訓練的核心,就是忠誠,對于任何一個城主來說,手下的武士,戰力如何尚且不論,首先的第一要義,就是要忠誠。
蕭衍聽了林媚兒的耳語,心中便也有了些計較。
他從車里站了起來,對面前圍著的長矛武士說道:“你們為誰而戰?”
這個問題對于這些武士來說很是熟悉,因為,在武士城的骷髏營里,每天早上醒來,集合后,大骷髏長都會把他們挨個放在刑架上一番嚴刑拷打,而嚴刑拷打的核心內容,就是問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是:你們為誰而戰。
時隔數年,聽到這個問題的一眾武士還是明顯的打了個寒顫,那種感覺實在太恐怖了。
緊接著,他們一群人本能性的把舉著的長矛都立了起來,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三下,齊聲說道:“為素葉,為城主。”
“很好。”蕭衍聽了他們的回答,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又問道:“那素葉城主是誰?”
這下,這些戰士一個個的都沒有了之前的神氣,紛紛底下頭去,不再說話。
“城主是白行簡大人。”
又是為首的那個人在回答。
“你們其他人都不知道誰是城主嗎?”蕭衍提高了音量,沖著一群素葉武士喊道。
還是沉默,一片沉默。
“黑鳴鳳囚禁城主,犯上忤逆,你們不幫主公,勤王事也就罷了,怎么還要助紂為虐?”蕭衍也不知怎么的,越說越激動,直接跳下了黑鳴鳳的傘車,走到這些人面前大聲的訓斥。
另一邊,城主府內
哲別帶著林媚兒手下的那個隨從,已經爬上了位于角落里,囚禁著白行簡的高墻。
城主府的外圍,守備森嚴,可里面卻是空落落的,沒有什么人氣,即使是看守白行簡的房間門口,也還是只有兩個衛兵把守。
“你們兩個狗東西滾開。”
院子里的一聲怒罵,吸引了本來四下查看的哲別。
只見一白袍婦人,穿著很是清雅,提著一個竹編食盒,站在關押白行簡的房子門口。
“大小姐,黑大人吩咐過,任何人沒有他本人的手令,不得擅入,您也別為難我們這些個下人了。”
“嗯,不過您可以去找白總管。”門口的小兵頓了頓,說道。
“怎么回事?”說著話,白喜從側邊的小門里竄了出來。
本來是一臉陰霾的他,看到站在那的白夫人,忙走上前去,變得滿臉堆笑。
“白夫人,您這是?”
“狗東西,你怎么還有臉來見我?”看到白喜,白夫人厭惡的啐了一口。
“這您就說的不對了吧,白夫人,哦不對,也可以叫您黑大小姐,無論我是忠誠于您的丈夫還是父親,對于您來說,我都是忠臣吧!”
白喜說的時候,臉上的褶子擠出丑陋的紋理,看的白夫人一陣惡心。
“我要給我的夫君送飯。”
白夫人不想再跟面前這個令人作嘔的人廢話。
她心里很清楚,這樣的人,既然背叛了自己的夫君,也就有理由背叛自己的父親,對于背叛的人來說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只要籌碼足夠,他只忠誠于利益。
“送的什么?”
白喜大不咧咧的走上前去,想要掀開白夫人手里提著的籃子。
白夫人猛的向后退了兩步,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算什么東西,無論在哪邊,你都是我家的一條狗,還敢造次?滾遠點。”
守門的衛兵是白喜的親信,看白夫人大罵自己的主子,就要上前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形勢的女人。
“住手,開門,讓她進去。”
白喜阻止了手下,臉色陰沉的說道。
看著白夫人的背影,咬著牙,從舌根里擠出一句話。
“等我做了城主,女人,你等著。”
“你做不了城主了。”
一個清晰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誰?”
白喜的兩個看門的手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哲別射死。
“拿你命的人。”哲別帶著幾個黑衣人從房頂上跳下。
沒等白喜反應過來,嘴上就被塞了一塊破布,又有兩個人從后面用一個黑色的大布袋子,把他整個人罩在了里面。
“行簡,對不起,我來晚了。”白夫人走進那個關押著白行簡,滿是灰塵的老屋,臉色很憔悴。
她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這個當初被父親逼著嫁的男人,如今又被父親逼著讓出城主位置的男人,淚水順著臉頰再次流了下來。
“這不怪你,我知道的,你不要難過。”白行簡看著自己的妻子,接過她遞過來的飯食,大口大口的吃著。
被關押的日子里,白喜基本就沒有給他什么吃的,有也是些殘湯剩羹,或者接近餿了的飯。
雖然,身為素葉城主的他被黑鳴鳳架空,也不給他什么錢,但是,平日里的飯食總還算是可口,哪里受過這樣的罪。
白夫人看他吃的狼吞虎咽的,又從食盒的下層拿出一碗燉好的湯遞了過去。
看白行簡吃的差不多了,白夫人又從籃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和一些金銀,對白行簡說道:“夫君,我自知無力幫你脫身,這些東西還是希望對你有些幫助,你放心,如若你有一天死在我父親的刀下,我定不茍活。”
說罷,兩人相擁痛哭,白行簡自小就被黑鳴鳳牢牢控制著,面對黑鳴鳳布置的銅墻鐵壁,他怎么能夠僅僅憑著一柄短刀,就能安然逃脫,而逃脫之后,他又要路歸何處,普天之下,甚至沒有能夠讓他棲身的一片瓦舍。
“白城主,我們走吧!”
哲別已經在門外等了好一會了,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出素葉城的城主。
蕭衍覺得,可以在南宛公國里選擇一個城主合作,而這個合作的人選,就是哲別面前這個被囚禁了的白行簡。
“你們又是誰?”
夫妻兩人可能剛才太專注于重逢,根本沒有聽到哲別他們在外面的動靜。
“我們奉恩公之命,來救你出去。”
哲別回答的畢恭畢敬。
“恩公?”
“哎呀,白大人,您就別問了,跟我們走吧,不然等會府里的人就發現我們了。”哲別聽著前院里一陣喧鬧,有些急了。
幾人走到屋外的墻根處,踩著一棵樹的枝杈向上爬。
“夫君,等等。”
白夫人扔下手里的籃子,跟了出來。
“怎么,你是要阻攔我嗎?”
白行簡問話的聲音變得有些僵冷。
“不,,我要跟你走。”說著她也跟著要爬上墻頭。
“媛媛,你不必如此,我著一去,定然是四海漂泊,居無定所,你繼續待在這里,放心,我還會回來的。”
白夫人也不聽并不理會白行簡的話,還是拽著枝杈向上爬著,還沒走上兩步,腳下一滑,身子失去平衡,摔倒了地上,一不小心蹭倒了院里的一盆花木。
花盆破碎的聲音,引來了前院的守衛,從側邊小門里很快就涌出很多府兵,把他們團團圍住,院墻外也是腳步聲大作。
被綁在袋子里的白喜聽見有人來了,忙扭曲著身體,還不時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你們哪里去。”
看自己這邊難以脫身,便把白喜從袋子里拎了出來,作為人質。
可這些兵都是黑鳴鳳從自己的府中調來的心腹,并不把白喜的生死放在眼里,對哲別的要挾,無動于衷。
“那你們看他怎么樣呢?”
不知什么時候,蕭衍已經帶著黑鳴鳳回到了城主府,眾人看他押著自己的家主,也不敢攔截,只能在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
“父親。”
白夫人看見年邁的父親被人用刀架著脖子,心里五味雜陳,一邊是自己的夫君,一邊又是生養自己的父親,她痛哭的蹲在地上,渾身顫抖著,頭深深的埋在臂彎里,哭得很傷心。
“白城主,黑鳴鳳在我手上,你且發落吧!”
蕭衍對白行簡說道。
“少俠是?”
“霧堡,蕭衍。”
“霧堡?是個什么地方。”
“你現在知道就行了。”
說著蕭衍和林媚兒押著黑鳴鳳來到白行簡的面前。
“蕭兄弟,你說該怎么處置。”
“殺了他。”
林媚兒惡狠狠的盯著手上這個老頭的脖子,對于他的恨,只能用他的命來償還。
“不可,不可。”
聽到要殺自己的父親,白夫人連忙站起來,臉上還留著淚痕,跪在林媚兒的面前說道:“我愿意代父而死。”
白行簡知道妻子一直夾在父親和自己中間,心里備受煎熬。
“別吧,廢其官爵,囚禁府中吧。”白行簡說道。
林媚兒還想再說些什么,被蕭衍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