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說道:我這一走,就和小女永別了,她的身世你也知道了,還望法師不要告訴她不是我的孩子。
我告訴白老爺,我沒打算和她說,我突然想起問霜兒二叔的下落。
霜兒告訴我那地方在哪里她也看不清楚,似乎有什么力量包圍了起來。只是周圍很偏僻,有許多符錄似乎是在什么山里。
山里?之前聽黃皮子告知我那女人在一座道觀里,此刻我又知道了點線索。
無常大人準備和我們告別,只見白無常雞毛撣子一拍。黑白無常帶著白老爺和柳如霜消失在我們面前。
我問金鸞方才我吃的是什么,金鸞看了看我,淡淡的說道:鬼丹。
鬼丹?怎么有股腐臭的泥巴味。
因為本來就是泥巴啊!還是死人棺材下的泥巴呢!怎么樣,好不好吃?金鸞很高興,連眼睛都似乎在放光。
我聽他這么一說,直泛惡心想吐出來,使勁的扣嗓子。
金鸞對我笑道:別折騰了,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沒發現你胳膊比平時好的更快了嗎?還可以聽得懂無常鬼的話,多好。
而且,這鬼丹還是無常鬼給你的,其中蘊含了大量得地氣,是難得的寶物。
我發覺他說的不無道理,強忍著惡心不在去想這事。
面前張管家和石頭他們此刻也能動彈了,見地上的白老爺胸口還流著血,都放聲大哭。
我見他們如此大哭,走了過去對他們說道:白老爺已經走了,和他的霜兒一起,人已死,還請節哀。
面前的白萍萍因為受到邪氣的入侵,還在昏迷,我讓石頭找人把白萍萍抬回屋里。
房間里……
床上躺著的白萍萍此刻臉色特別蒼白,但她的額頭上已經沒有了黑氣,我拿出葫蘆,從里面小心的滴了一滴化魂酒到白萍萍的嘴巴里。
二叔曾經和我說過,這化魂酒可以化解一切邪氣,但普通人只能喝一滴,多了會承受不了,所以我并不敢給白萍萍喝多。
喝了化魂酒,只見白萍萍臉色好了很多,沒有了先前的蒼白,我的護身銅錢還在她那里,應該也沒有邪祟去害她了吧。
只是她醒來見到養育自己這些年的白老爺已經去世了,該如何是好。
我招呼石頭,讓他今晚守著這里,等明天一早她醒來就告訴她白老爺是為了救人,才被妖人所害。其他的不要說。
石頭問我,王兄弟,那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還要繼續尋找二叔,方才聽霜兒所說,二叔的處境很危險,我不能不管不問。
我明天等白小姐醒來,就要離開這里了。我和石頭說道。
石頭還想再說什么,我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再說,就往房間里走去。
路上,我對金鸞說:方才謝謝你用靈力把霜兒從我體內逼出來,不然我恐怕兇多吉少了。
金鸞眉頭一皺,不解的問我:什么靈力?什么逼出來?
我笑著說道:好了,別裝了,我剛才差點被霜兒附身,不是你用靈力把她從我體內逼出來,還能有誰?
我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你重傷了,怎么會是我!不過說真的,你實力有漲進啊!金鸞說的很輕松。
不是你?我疑惑道。可我方才明明感覺有一股靈力在我體內游蕩啊。
不是我,不過也沒有什么奇怪的。金鸞說道。
沒什么奇怪?為什么?我很疑惑。
因為你本來就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我沒好氣的罵道。
金鸞嘲笑道:對呀,我本來就不是人,我順應天道而生……
不過你嘛,我還真看不出你是什么東西,你說你,胳膊砍了還能在長出來,你覺得你是什么東西?
你才是東西!我罵道。
不過我自己有時候也在疑惑,我究竟為什么可以不傷,二叔說我是棄嬰,小時候我還相信,現在我越來越懷疑自己是誰。
我看了看重新長出來的胳膊,甩了甩發覺也沒什么異樣,打了一個哈欠,準備睡覺。
你干嘛?金鸞在后問我。
睡覺!明天一早我還要趕路。我背對著他揮了揮手。
只是,我沒看到的是,金鸞很緊張……
一片玄青色的世界出現在我面前,我漫無目的的走著……
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他渾身是水,滿臉笑意的看著我。
你是誰?我問道。
我逐漸看清楚他的模樣,仔細一看,這不是我自己嗎?只是“我”看起來怎么那么模糊。
對面的我呵呵得笑著:你終于感知到我的存在了……
我猛然驚醒,額頭全都是汗水,原來是場夢,可是這夢怎么如此真實。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所驚醒……
王公子……王公子……是白萍萍的聲音。我就知道,她肯定在哭。
我打開門,她猛然撲到我懷里,梨花帶雨的哭著:爹爹他死了……到底怎么回事,石頭說他為了救人才死的,王公子,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撲弄的很是不好意思。于是就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白小姐節哀,白老爺的死我也有責任,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他報仇。
白萍萍抬起頭,滿眼都淚水,我看著她,莫名的心疼,替她撥了撥被淚水沾濕的頭發,說道:相信我。
她忽然想起什么事,拽了拽我的胳膊,說道:你的胳膊?
我抬了抬胳膊笑著對她說道:你看,沒事了!
可是昨晚明明就?
我笑了笑,這不是好好的嗎。
石頭告訴我,是那個鬼魂殺了爹爹。她氣的咬牙切齒,拳頭緊握。
我趕緊解釋,霜兒和白老爺是故友,霜兒是受人操控才會害你和白老……你爹爹,讓她不要誤會霜兒。
操控?就是你說的那個道人嗎?白萍萍說道。
我點了點頭……
白萍萍不語,只是在哭,許久她對我說:王公子,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個道人。
我點了點頭。
我能和你一起嗎?我要親自為爹爹報仇。她說的很認真。
我一時語塞,不知說什么是好。
白小姐,我獨來獨往慣了,再說了,你千金大小姐,這世道你也是知曉的,到處都是逃難的人。
你跟著我這臭小子,吃不飽,睡不好的,你受不了這苦的。
白萍萍見我這么一說不樂意了,為了爹爹,我什么苦都能吃,你要不帶我,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我無奈的問道。
我就死給你看,她說著就往我屋里跑,拿起燭臺用燭臺尖銳的部分對著自己脖子。
我大吃一驚,趕緊阻止……金鸞在我身后大笑:狗兄,你這是桃花運啊?嘖嘖嘖。
死麻雀,你在幸災樂禍信不信我用血涂你滿身。
金鸞突然停止了笑聲,故作深沉的咳了咳問我:王二狗道長,哦不,王二道長,你打算如何選擇這朵桃花的去留?
而白萍萍一臉疑惑的問我:王公子,你在和誰說話?
我笑著告訴她:是一團靈氣化成的鳥,那鳥有人的形狀,就是他暗中助我,才救了你的。
鳥?我怎么看不到,白萍萍說道。
鳥?金鸞也很生氣,用手指著我,想說什么卻不知說什么。
你先放下燭臺,我們有話好好說,你看怎么樣?我連哄帶騙的勸她。
那你先答應我!
好,好,我答應你。
白萍萍破涕為笑,說了句謝謝王公子。
我越聽越別扭,像我這身打扮,怎么也和公子沾不上關系,我一身破布麻衣,唯一一件值錢的或許就是二叔的那頂帽子了。可我戴上之后就像個老頭一樣。
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對白萍萍說道:那個……白小姐,你……你別喊我公子。我聽著不習慣。
白萍萍有點茫然,那我喊你什么?
“二狗!”
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在這房間里響起。是金鸞的聲音。
白萍萍嚇了一跳,指著我身后捂著嘴,慢慢往后退,說道:什么聲音?王公子你身后有東西!
只見我周圍慢慢的飄起一股紫色的祥瑞之氣,金鸞慢慢的化為一只五彩斑斕的鳥。他正對著白萍萍。
我不是東西,我是靈獸,你懂嗎?小姑娘。
對,你就不是個東西,你終于承認了。我漫不經心的說道。
金鸞故作要揍我的架勢,我跑到一邊,對白萍萍說道:你看的見他?
金鸞搶先回答道:你不是要帶著她去找你二叔嗎?我不給她開靈眼,以后你和我說話,她還以為你瘋了呢?
是不是小姑娘,金鸞伸著頭,對著白萍萍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