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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分:

  • 螢火若驚秋
  • 君逐我
  • 3263字
  • 2019-03-15 18:19:47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明亮的臥室內,多了一抹溫暖。許以安睜開眼睛,恍然間有種錯覺,還躺在自己的房間里,等迷糊的眼睛逐漸清醒過來,才看清楚這臥室的擺設與自己迥然不同。她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詞語是簡單,隨即又變成了簡約,最后又變了簡明,盡管她也不確定這個詞語適不適合描述一間臥室的風格。

許以安走到窗前,揮手將窗簾拉起,陽光撲面而來,將眼睛逼入眉目之下。雖然從來都分不清東西南北,許以安還是能看出太陽在中天偏西的位置,她伸了個懶腰,看向床頭柜的鬧鐘,已經下午兩點了。若是還在家里,這個點應該午休結束去上班了吧,許以安突然這樣想。

轉身準備向外走去,眼睛被鬧鐘下面抽屜中的相框鎖住了,許以安下意識拿起相框,里面卻是一張泛黃的白色練習冊稿紙,上面寫著三行字:“愿意用一只彩色的鉛筆,畫一出沉默舞臺劇,燈光再暗也要抱住你!”

紅色的娟秀字體,被篡改的歌詞,許以安沒見過這樣的字體,卻知道這是誰寫的,她想,這里面藏著一個少女最真誠的心,也能窺見一個男子勇敢的心,盡管這不是好故事。

“如果只有用心的覺悟,就以為能解決愛情中的事故,那真是太得意忘形了!”這是鐘晨暮說給許以安聽的,她知道這不一定放之四海而皆準,但一定是他們事故的反面教材,可是我們補牢籬笆時,卻丟了最為鐘愛的那只羊。所以,別說什么亡羊補牢尤未晚,那時,你與羊已經隔著一道籬笆一頭狼的距離。

許以安將相框重新放好,順手將抽屜關上,走出了臥室。鐘晨暮裹著被子躺在沙發上,她發現自己居然是第一次打量這張自以為印到腦海中的臉,長長的眉毛,鷹鉤鼻子,原來只看臉并不會覺得他很瘦。呼吸均勻,不,他在呼吸嗎?這呼吸聲的分貝太微弱了吧?許以安突然想到什么,隨即趕緊搖頭予以否定。

“干嘛這樣看著我?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鐘晨暮睡意未醒,瞇著眼睛看著許以安。

“你這人睡覺怎么連一點聲音沒有?我還以為……”許以安沒有說下去,假裝咳嗽了一聲。

“還以為我死了是不是?”鐘晨暮從沙發上坐起來,晃了晃脖子,隨口說道,許以安卻呸呸呸,然后嘟囔了句壞的不靈好的靈,這是她對于所謂口誤的一貫做法,鐘晨暮毫無在意:“大學的時候,有個室友經常失眠,他說不怕說夢話的,不怕磨牙的,也不怕打呼的,就怕我,因為別說呼吸聲,就連心跳聲都聽不到;他說夜深人靜時,讓人有些瘆得慌!”

“要是我,非直接踹你一腳!”

“你剛才就是這樣的準備的,別以為我不知道!”鐘晨暮將被子疊好,放進書架后面的衣柜里。

“我沒你想的那么惡劣!”許以安對著鐘晨暮的后背聳了聳肩,轉身走到電腦前坐下,突然抬頭看著準備洗漱的鐘晨暮:“原來你的臉,和我印象中不一樣啊!”

“可惜了你這十幾年的印象!”鐘晨暮走進了衛生間,水龍頭的聲音響起。

許以安打開電腦登錄網頁,然后靜靜地瀏覽起來,那樣子像極了小學生聽到作文被老師朗讀的模樣。偶爾點頭,緊接著突然笑了起來,聽到鐘晨暮走出來的腳步聲,頭也不抬的問道:“這個牧野之歌是誰啊?”

“怎么啦?”鐘晨暮從冰箱中拿出果汁與牛奶,端著走到電腦旁。

“給你的小說寫了長評,貌似不只是讀過的!”

“很刻薄吧?”鐘晨暮剛要拿起面包,已經被許以安放到了嘴邊,鐘晨暮額了一聲:“姐姐,有臉吃嗎?臉都不洗!”

“這不叫刻薄,這是犀利,我喜歡這種殺人不見血的快感!”食物含糊她的聲音,但并沒有阻止她停下來:“只不過刀還不夠鋒利,沒能將你殺了,就開始上藥治療,居然夸你比之前幾個章節寫得有進步!順便說句,我覺得你最大的進步是,終于知道喊我姐了!”

“我不介意套用小伊的名言:死開!”鐘晨暮突然想到,他們的死黨江伊春說這句話的氣勢,絕對陰風陣陣、殺氣騰騰。他端著盤子坐到沙發沙發上,杯中的果汁已經喝了三分之一:“你還沒見到她,就已經贏得了她的好感!”

“我可以見到她?”許以安將眼睛從電腦上拉出來,她聽出鐘晨暮的弦外之音。

“而且做著你向往的工作!”

“調酒師?”

“一個不讀書,但有幾分書呆子氣的調酒師!”鐘晨暮曾經當著慕歌的面這樣說過,慕歌說不要把閱讀想得那么高級,那不過是我們找到的自己的方式之一,書不能把人變成呆子,而讀書讀呆的人就算不讀書也是呆子。

“那我就不奇怪了,為什么一個調酒師會和你成為朋友!”

“你什么意思?”鐘晨暮苦笑著說,其實他明白許以安是什么意思,他從來都不是玩得很開的人,什么瘋狂啊、幽默啊、逗比啊,從來都不是他擅長的。

“我的意思是說,我到來的第一餐,你準備如何招待我!”許以安一臉認真,能讓她委屈自己也不愿辜負的只有愛情與美食。

今年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比較早,夜幕剛剛落下,步行街上已經是流光溢彩。

道路兩側,服裝店、餐廳、游樂場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競相閃爍,街旁各種裝飾雙節的配飾在夜風搖曳生姿。圣誕剛過、元旦將及,情侶們的熱情將熙攘的長街變成歡樂的海洋。

“要是來場大雪就好了,燈光搖曳下,白雪飛舞,紅塵煙火中就多了一絲清白氣象!”許以安手中拿著一串烤肉,她更像是清冷寒風的凜冽煙火。

“那些情侶們可不這么想!”鐘晨暮手中握著一杯奶茶,棕色的長款外套下,穿著白色帶帽的衛衣,出門前許以安看著他說,你下一部小說可以叫《幼稚詩人的老派著裝》,鐘晨暮知道自己被嘲笑了,他的著裝偏年輕化,而年輕化在有些人眼中意味著幼稚。

“管他們怎么想,我的世界是為我存在的!”鐘晨暮又被嘲笑了,這句是他出門前回答許以安的話,意思是說他穿衣服是為了給自己看。

鐘晨暮徑直向前走去,迎面和你一個撞上,那人倒也和氣,只是用眼神給了他狠狠一擊。許以安笑著對他說:“我突然再想,如果對面有人走來,我們始終不讓開會怎樣?”

“總有一方想讓開!”鐘晨暮說完這句又補充了一句,他說:“生活就是這樣,總要有人先做出讓步!”

“我想試試,看看對方會不會退縮!”

鐘晨暮擺手對她聳聳肩膀,那意思表示自己沒興趣,轉身向前走去,然后轉進一個相對冷清的巷子。許以安還在想著這個問題,對面走來一個塊頭不小的男士,她快步走了上去,可是在距離對方還有五十厘米的時候她讓開了,和來人擦肩而過。許以安沒有回頭看那人,只是對自己笑了笑,嘆了口氣,居然真的做不到啊!

兩人走進一家叫“前后村面館”,里面的裝飾古樸中透著雅致,可能是過節的緣故,人并不是特別多。柜臺里面站在一個大約六十多歲的男子,看見鐘晨暮進來笑著問道:“小鐘來了,今天想吃什么面?”

“楊凌蘸水面”鐘晨暮說道,這是他經常點的面:“每次吃楊凌蘸水面,都感覺有不同的滋味。老任,有什么獨家絕密啊?”

“可能是你每次心情不同,所以每次味道就不同!”老任笑的很溫和,聲音也很溫和,整個人溫和地相一團棉絮。

“請問,有人注意到這有個新人嗎?”許以安舉手問道。

“你還是新人啊,你不是到哪里都是自來瘋嗎?”鐘晨暮故作吃驚,許以安知道他在諷刺自己,她是那種熟人面前可以吵鬧到癲狂、在生人面前卻又安靜到羞澀的的家伙,他們的另外一個死黨百里霜曾說,這是自來瘋啊,自己來到熟人面前就瘋狂!

“任平生,這家面館的老板!”老任這樣介紹自己。

“一蓑煙雨任平生啊!任老板好,我叫許以安,跟這家伙不是朋友!”

“跟小鐘一樣,喊我老任就好!”任平生笑著看著許以安,許以安覺得他的眼睛很澄澈。

“是的,誰跟你是朋友啊,我現在是你房東!”鐘晨暮在跟桌子上的招財貓握手。

“小許也要來這邊啊,那以后可以跟小鐘常來吃面!”

“老任,某些人來你這里吃飯,不會經常不給錢吧?”許以安帶著懷疑的眼光看著鐘晨暮,任平生在一旁呵呵笑了起來,鐘晨暮也對著許以安呵呵笑了起來,只是這聲呵呵明顯跟任平生的不同。

手電鈴聲響起,鐘晨暮拿起電話,是張亦馳打來的,他喂了一句,過了會說:“看來沒有我主持大局,你這婚還結不成啊!”聽完這話,許以安一臉鄙視看著他,電話中明顯也是這個意思,就聽鐘晨暮接著說:“我待會就過去,其他的都好說,伴郎的事情免談!”

鐘晨暮掛上電話,轉臉對許以安說:“許大小姐,這第一頓飯我不陪你了!不過老任面館的面可是一絕,臊子面、刀削面、蘸水面、擺湯面、陽春面、排骨面、扯面、撈面和魚面,你吃過的、沒吃過的這里應有盡有!”

“報菜名呢?你可不是非著名相聲演員!”許以安說,擺擺手示意他趕快走:“滾吧,本大小姐吃飯還用你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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