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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無語 器物有靈

——成山唐氏文物尋蹤記

馮 飛 汪政洪 姜傳華 何明軍

 

 

引 言

清嘉慶二十五年(1820)九月初三日,嘉慶皇帝駕崩。噩耗傳至廣東,原廣東陽山知縣唐源準聞之悲痛欲絕,不數日竟撒手塵寰隨駕西歸。唐源準乃貴州遵義湘川唐氏六世祖,舉人出身,為官清廉。他病逝后,陽山民眾奔走哭吊,若喪慈母。

此前,勤于政務的唐知縣已患病數日。其子唐樹義(字子方)后來撰寫的《直圃府君行述》對此憶之甚詳。該《行述》由道咸時期著名學者廖紀謄錄,原稿現存貴州省博物館。唐源準病逝前后情形,《行述》中是這樣描述的:

二十三日(府君)偶患腹瀉,隨作隨愈。至八月十九日,忽變泄為痢,不孝日侍湯藥,府君依舊支持辦事。九月初三日,忽奉睿皇帝大行哀詔,力疾哭臨,病遂加劇。幕中友咸來問視,府君尚答以無甚緊要。即九月初九日晨起,猶出簽押房披閱稿案,并飭家丁分帶差役赴各處巡查。……何圖不孝罪深孽重,禍及府君,竟以庚辰歲(1820)九月初九日亥時,告終陽山官署。嗚呼!哀哉!嗚呼!痛哉!

府君汲汲民事,雖當疾病猶不少懈。阨窮赍志,何遽及此?此實由不孝之罪上通于天,以至變生意外,今雖萬死何能嗟及!天荒地老,抱恨無窮!


距此六年前即清嘉慶十九年(1814),唐源準擔任廣東清遠知縣期間,唐樹義之母王太孺人病逝于清遠官署,唐樹義千里扶櫬回黔,歸葬于貴陽城北之鳳凰哨。道光二年(1822),二十九歲的唐樹義再次為父扶柩歸鄉(xiāng),一路跋山涉水輾轉千里,最終把父親安葬于貴州省城貴筑東北隅之水田壩。

唐樹義安葬父親后,墓地命名“成山”,并于成山附近買地修建墓廬,素服守墓盡孝。唐樹義謙稱自己的守墓之廬為“成山草堂”“成山”之說由此而來。至于其中緣由,唐樹義及其后人三緘其口,秘不外傳。在這之后近200年間,此規(guī)矩相沿成習,輩輩謹遵。

咸豐初年,唐樹義在湖北布政使任上以疾告歸,在貴陽堰塘坎修建待歸草堂,鄉(xiāng)間守墓之廬則被鄭珍、莫友芝稱作“成山別業(yè)”。成山唐氏官運亨通代代出官,且文風鼎盛,詩文辭章不乏佳作。貴陽民間對成山唐氏的孝廉家風欽贊不已,但凡談到家風和子女家教,都會以“唐家頂子”為例舉一反三,其族體面光耀,子賢孫孝之盛景,令人無不艷羨。

但是長期以來,唐樹義家族世代謹遵家訓,從不對外談“成山”來歷,其墓地具體位置很少為外人所知。也就是說,“成山”是唐樹義及其后人口傳心授的家族秘密。凡研究者初入門徑,“成山”二字乃其無法繞開的文字陷阱。這個階段的顯著特征就是盲人摸象、夜走迷宮。百十年來,不少人對成山文化現象費盡周折,反復揣摩,但往往從一開始就陷入望文生義、以字論事的流俗之中自我捆綁,反復纏繞,以至于受限終身!

20世紀90年代初,為創(chuàng)作歷史小說《大清血地》一書,青年作家馮飛在史學界前輩的指導下,開始著手對貴州近代史上一些有爭議的歷史人物進行系統研究。震驚中外的“青巖教案”事主趙國澍、田興恕和“咸同名將”、云南巡撫唐炯等,皆在其研究范疇。

2003年4月,四川文藝出版社出版了馮飛以趙國澍、田興恕為人物原型的長篇小說《大清血地》,全書近42萬字的篇幅中,有萬余字涉及道光舉人唐炯在貴筑水田壩辦團打仗的故事,以及唐樹義金口殉國后,遺骸歸葬成山的大致過程。

長期以來,關于成山的具體位置,諸多歷史文獻沒有準確、統一的答案。文獻中有的說“在貴筑東北五里”,有的說“在貴陽東北四十五里”,也有的說“在貴陽省城東北五十里”。那么,成山究竟在哪里?最先,馮飛曾經做過努力,試圖從“成山老人”唐炯早期的生平入手,尋找關于“成山”的突破口。

作為一個著名的歷史人物,在清代的歷史典籍中,可以找到很多關于唐炯的記載,例如《清史稿》、《中國近代史詞典》、《貴州軍事志》等歷史文獻。但是眾多歷史文獻中,唐炯早年的身世背景都交代得模模糊糊,特別是其早年在水田壩辦團的時間,往往與唐炯本人的自述互不吻合,研究者無法對其做出準確判斷。

作為后學之輩,馮飛最終只能沿襲前人的說法之一:“成山就是百花山。”

馮飛發(fā)現“成山”之誤,大約是2006年夏天的事情。看著貴陽舊城改造一天天加快,一直關注歷史的馮飛,擔憂著百花山上唐樹義、唐炯父子墓塋的安危。他多次在百花山公墓群里逐一尋找,卻未能如愿。

2013年7月,在紀念貴州建省600周年之際,《貴陽日報》開辦的“黔說六百年·城記”欄目向馮飛約稿,篇幅為一萬字。于是,馮飛決定利用這一契機重新審視“成山之謎”。文章則定名為《鄉(xiāng)土密碼品讀烏當過往人事》。

恰好此后不久,中共烏當區(qū)委政研室、《貴陽烏當》編輯部委托烏當區(qū)作家協會,牽頭組織編纂地方文化叢書《尋找我們的村莊》,其目的是對民族文化資源進行一次系統的挖掘整理。作協主席馮飛為此約請了一批創(chuàng)作骨干,開始了該書的編纂、采寫工作。在這當中,馮飛本人承擔了“成山之謎”的探訪任務。

烏當區(qū)攝影家協會的余正發(fā)主席、李雁秋副秘書長,不僅和馮飛一道參與了最早的探訪工作,而且拍下很多珍貴的照片。水田鎮(zhèn)竹林村蔡家寨村民組的李新發(fā)老人,不計報酬擔任向導。江蘭、姜傳華(警官)、汪政洪(法官)、何明軍(中醫(yī))、唐大喜(個體戶)等作為志愿者,或節(jié)假日開車助陣,或幫助查閱資料,各以不同方式參與其中。

“成山老人”唐炯的墳墓,是這個團隊尋訪的主要目標。大家認為,只有找到唐炯的安息之地,才能揭開“成山之謎”。然而“文化大革命”中,分布于鄉(xiāng)間各處的唐氏祖墓遭嚴重破壞,墓碑等文物蕩然無存。既然沒有墓碑,唐炯的安息之地何以佐證?

從2013年夏天到2014年春天,這個團隊在酷暑和嚴寒的轉換中艱辛跋涉,在荊棘密布的荒野里奔走。一次次滿懷豪情地出發(fā),一次次沮喪失望地返程。微弱的信念,像天邊遙遠的星星,在大海撈針般的期待中一點點升起,隨后又在毫無把握的找尋中跌落。有時也會得到一些看似牢靠的線索,等投入全部希望奔波數日,最終收獲的仍是失敗。

這樣的情況,折磨了這個團隊整整八個月。

2014年元月15日下午,雨后初晴。雖是冬天,但天色看起來還是不錯,印象中覺得這應該是“出山”的好時機。馮飛一通電話聯系,約來了出差回家正在休假的姜傳華。姜開車載著馮飛、何明軍,再次來到了蔡家寨。

李新發(fā)老人告訴來者,他想起距離蔡家寨大約三公里的“獨山”上面,有一座孤零零的墳墓,很多年前就無人光顧,“我不曉得,究竟是不是唐家的墳?”馮飛、姜傳華、何明軍等人聽罷猶如打了強心針,十分興奮,于是迫不及待決定一探究竟。

在李新發(fā)老人帶領下,一行人翻山越嶺來到了“獨山”附近的山腳下。近年來,因為國家實施退耕還林政策,貴陽郊區(qū)山林大多樹木瘋長,荊棘交織。雜草叢生,人跡罕至的“獨山”同樣如此。藤纏刺掛、跌跌撞撞地穿行中,大家感覺步履艱難,視野狹窄,眼前除了山茅草就是樹枝、荊條,簡直無路可走。姜傳華、何明軍用柴刀在樹枝、荊棘和雜草中砍出縫隙,供大家輪流交替著艱難前行。

翻過幾個埡口,小山中間的一塊平地上,出現了一座孤零零的墳墓。墓周圍,密密匝匝的灌木叢縱橫交錯,不亞于兩軍對壘的鐵絲網。姜傳華、何明軍稍事休息,再次揮動柴刀砍伐墳墓周邊的灌木叢。墳墓的輪廓漸漸清晰,墳前倒臥著的一塊墓碑也顯露出來。馮飛、姜傳華、何明軍砍了幾根木棒作為撬棍,大家從各個角度同時發(fā)力,顫顫巍巍掀開了這塊長條形的墓碑。

借著夕陽的余暉,墓碑上的字跡映入眼簾:“唐慰慈先生元妃黎夫人墓。”

唐慰慈先生就是辛亥革命后,北洋政府的教育司長唐爾鏞。他是唐炯的孫輩,生于同治八年(1869),光緒二十九年(1903)癸卯歲中舉,曾仕內閣中書。他既是貴州通省公立中學堂的主要創(chuàng)始人,也是貴州最早的報紙《黔報》的創(chuàng)始人。慰慈先生娶妻黎氏,生子起名唐行善。北洋政府垮臺前夕,慰慈先生病逝于北京。其子唐行善后于1950年亡故。

找到黎夫人墓地,更加堅定了這個團隊的信心。

2014年3月18日下午,馮飛與志愿者姜傳華、唐大喜、江蘭和向導李新發(fā)老人,在蔡家寨對門的蘇家山(又名“石華表”)唐氏家族墓地下方,發(fā)現了刻有文字的巨型石柱。石柱共有三根,其或埋土中,山茅、荊棘相掩,藏頭露尾;或懸置溝坎抵充道橋,供鄉(xiāng)民踩踏過路。大家利用簡易工具,刨開浮土目測后,發(fā)現這幾根石柱大小相仿,長、寬分別約160厘米、40厘米,橫截面呈正方形。據李新發(fā)老人介紹,這些石柱,本來應有4根。石柱原先是石華表的構件,蘇家山“石華表”的別稱即由此而來。

受李新發(fā)老人提示,再根據石柱上 “宦績早留蜀郡”、“黔疆”、“頭品頂戴”等文字和底部“孫 唐爾鏞 唐爾錕”等落款,大家有了一個共識或曰預感:包括“成山老人”唐炯在內的唐氏祖墓,距離我們不遠了!

蔡家寨背后的老墳山,被當地人叫作“獅子墳”,《烏當區(qū)地名志》標注的名稱叫“唐家山”。山腳到山頂,除了粗大高挺的松樹林,剩下全是密不透風的灌木叢和山茅草。奇怪的是,半山臺地上,一座獨自聳立的小山在濃密的草木間半遮半掩。砍開草木仔細辨認,這“小山”居然是五座獨立的土堆。李新發(fā)老人多次告訴馮飛:這里才是唐家最早的祖墳,只因年代久遠,墓塚才被草木掩映深藏。從2013年夏天到2014年春天,大家多次來過這里,并陸續(xù)在墳墓周邊撿到數十塊刻有文字的石碑殘片,但是由于殘片上的文字不連貫,始終無法通讀,更不解其意。

2014年3月21日下午,馮飛、李新發(fā)、汪政洪一行三人,再次來到老墳山,依舊一無所獲。一看時間已臨近下午四點,只得打道回府。大家依次逶迤下山時,走在最后的馮飛半路上突發(fā)奇想,對半山腰的一片草叢產生了懷疑,他隨即踩著亂石、山茅,踉踉蹌蹌斜插過去,在草叢深處胡亂扒尋。雜草被一點點扒開了,濕漉漉的枯枝腐葉間,躺著一塊厚重的石碑殘片。殘碑石材質地較好,輪廓大致呈平行四邊形,最長處50厘米左右,最寬處25厘米左右。觀其碑面感覺平整有度,厚薄均勻,人工打磨的痕跡較為明顯。馮飛擦去泥土,漸漸看清上面一些比較完整的詞句,例如“崇福寺中”、“馮之痛哭”、“當逢春倉促收斂”、“僅制衾被”、“臨難時命炯歸”、“垂信于后”等。

其中最引人驚詫者,是碑文落款的“鄭珍書”三個字。鄭珍,字子尹,號柴翁。清代著名學者,以詩、書、畫三絕享譽文壇。他與莫友芝主編的《遵義府志》被人贊譽為“天下第一府志”,故又與莫友芝并稱“西南巨儒”。

距此一個多月前,馮飛在拜訪唐氏一位耄耋老人時,曾在她家讀過一本唐氏族譜,里面記載了這樣一個內容:清咸豐六年(1856)二月,著名學者鄭珍曾隨表弟、“忠孝團”團首唐炯一道,專程到水田壩“成山別業(yè)”,為下葬不久的唐樹義墓書寫碑陰。結合鄭珍與成山唐氏的特殊交往,馮飛初步判斷此殘碑上的文字乃鄭珍先生手跡。至于是不是咸豐六年鄭珍為其表叔唐樹義書寫的那塊墓碑?當時未敢妄斷。

兩天后,“成山老人”唐炯的玄孫、貴陽第九中學原副校長、市政協委員唐之樞率女兒唐桑、女婿冒蔚巍等,聞訊趕到水田壩蔡家寨背后的老墳山,審度新出土的墓碑殘片。經唐氏后人驗證,確認馮飛拾獲的殘碑乃唐樹義碑陰的一部分。上面的文字確系唐炯所撰,鄭珍書丹。蔡家寨老墳山,果真是清代名宦唐源準、唐樹義、唐炯祖孫三代的長眠之地!

2014年3月23日下午,古稀之年的唐之樞率女兒唐桑、女婿冒蔚巍在祖宗墳前長跪不起,老淚縱橫的唐之樞言語不多,激動之情卻溢于言表。次日,老墳山人聲鼎沸熱鬧異常,蔡家寨父老鄉(xiāng)親受唐之樞一家重托,對荒廢已久的唐氏家族墓園進行整修。此時正值農閑,每天參與施工的壯勞力有四五十人,老墳山的面貌隨之發(fā)生巨大改觀。

此后,老墳山陸續(xù)迎來了大量的造訪者。他們分別是聞訊趕來的各級領導、學術界文化名人和省、市、區(qū)文物部門的考古專家,以及新聞媒體的記者。蔡家寨的父老鄉(xiāng)親們更是高興異常。“唐宮保家回來了!”這個消息如同水中的漣漪,一圈圈地蕩漾開去,當地和周邊鄉(xiāng)鎮(zhèn)聞訊趕來看熱鬧的男女老少,每天都絡繹不絕,有時達數百人之眾。

此后不久,唐之樞向馮飛贈送了其外公楊恩元(字覃生)先生的遺墨《唐惺悟行略》。

學富五車的楊覃生先生,乃民國年間貴州的著名學者,曾任《貴州通志》總纂。1939年正月,唐之樞的祖父、原貴州護軍使唐爾錕去世,其兒女親家楊覃生受唐爾錕之子唐繼善所托,撰《唐惺悟行略》。這份《行略》在無意間點出了成山唐氏的家族秘密:“先是威恪公安厝先塋,在貴陽東北五十里之成山,地名‘水田壩’。”

鑒于諸多原因,自1939年至2014年的整整75年中,《唐惺悟行略》一文從未公開發(fā)表。

2014年4月1日,貴州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經過派員核查,正式向有關部門出具了《關于貴遵高速施工范圍內唐氏家族墓地的情況的說明》(以下簡稱《情況說明》)。

該《情況說明》強調了三個方面的問題:一是專門就成山文化研究者馮飛與“唐樹義碑陰殘片”的關系,做了準確、詳細的描述“2014年3月21日下午,烏當區(qū)作家協會馮飛同志在墓葬前方不遠,發(fā)現了數塊殘碑,其中一塊殘碑上題有‘鄭珍書’三字”;二是認定了貴陽成山唐氏家族墓的所在地為烏當區(qū)水田鎮(zhèn)竹林村蔡家寨;三是告知有關部門,即將修建的“貴遵高速公路復線”從唐氏家族墓地中間經過。

唐炯家族墓有了定論,成山唐氏塵封已久的家族密碼也隨之揭開:今日竹林村蔡家寨的唐家大院,乃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成山草堂,也就是說,這里就是成山唐氏先祖唐樹義、唐炯的故居!

成山草堂建于道光二年(1822),光緒年間唐炯曾續(xù)修。

清代著名政治家林則徐,“同光中興名臣”左宗棠、駱秉章、曾國藩、丁寶楨、張之洞,著名學者鄭珍、莫友芝、黃彭年,以及民初護國運動的領軍人物蔡鍔等,與成山唐氏交誼深厚往來密切。成山唐氏忠孝賢良家風,贏得了他們的贊賞和欽敬。例如道光二十二年(1842),林則徐發(fā)配新疆過蘭州期間,曾著有贊賞唐氏家風的《題唐子方觀察樹義〈夢硯圖〉》一詩。曾國藩奏折中,有“唐樹義也已殉難,船只炮械盡為賊有,東南大局真堪痛哭”的哀嘆。

另外,唐樹義生前好友、著名學者莫友芝先生,曾于咸豐五年(1855)九月十五日到訪貴筑水田壩成山草堂。受唐炯所托,莫友芝撰《通奉大夫、二品頂戴、湖北按察使、前湖北布政使唐公神道碑銘》。在此期間,莫有芝先生還著有《木蘭花·九月十五日送聶秀才歸師山》,此作原題為《九月十五夜飲成山草堂,呈唐鄂生》。

2014年4月17日,烏當區(qū)人大常委會組織人大代表,對蔡家寨唐家大院、唐氏祖墓等處的文物保護工作進行視察。馮飛以“成山文化研究者”的身份受邀參與視察。并依照烏當區(qū)人大常委會的日程安排,向人大代表介紹了成山文化的起源、定義及歷經滄桑的發(fā)展歷程。

隨著唐炯墓地華表殘段、唐樹義碑陰殘片等文物的出土,為馮飛近年在學術界所呼吁之“成山在烏當”這一論述提供了實物佐證,相關學術觀點得到學界廣泛認可,并獲得了省、市、區(qū)相關部門的關注和認可。

2014年3月后,“成山在烏當”這一論述的相關學術成果,陸續(xù)在學術刊物發(fā)表。省內外報刊、電臺、電視臺、互聯網等新聞媒體跟蹤采訪。例如《貴陽日報》,貴州史學會近現代專業(yè)委員會會訊,貴州省政協文史委主辦的《文史天地》,中共烏當區(qū)委宣傳部、政研室聯合編撰的《尋找我們的村莊》,畫冊《家園》等,告訴讀者一個曾經令人心馳神往且風光了兩個世紀,而今又已漸趨生疏的地名:“成山”。隨后,學界關于成山文化的命名即由此而來。

2014年10月20日,唐家大院、唐炯家族墓葬群和唐炯辦團的朝陽寺,被列為烏當區(qū)第三批區(qū)級文物保護單位。同年12月,貴遵高速公路復線動工興建。高速公路指揮部根據竹林村蔡家寨唐炯家族墓地段的實際情況,對施工方案進行調整,為唐炯家族墓葬群改道。

2015年9月6日,貴陽市人民政府公布了貴陽市第七批市級文物保護單位名單,新增的48處市級文物保護單位中,烏當區(qū)唐家大院、唐炯家族墓,成功入選名列其中。同年12月18日上午,貴州省史學會近現代史專業(yè)委員會主持的2004年至2014年優(yōu)秀科研成果評審揭曉,并在金陽舉行了頒獎典禮。“成山在烏當”學術研究課題的問鼎之作、馮飛史學論著《鄉(xiāng)土密碼品讀烏當過往人事》,獲優(yōu)秀成果三等獎。

至此,馮飛前后堅持了二十余年的成山唐氏研究課題,終于取得突破,并進入市、區(qū)人民政府傾心關注的范疇,相關文化遺存的保護工作,從此有了法律上的根本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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