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殺手(四)
- 武士魂與女人
- 波板糖果
- 7399字
- 2019-06-27 02:19:24
“失蹤的人早已經沒了蹤跡,你怎么尋的過來?我都尋了我那個女兒三個月了。”一個老頭搖搖頭。
“你可快別找了,有些事你為何要知道。”一個灰衣漢子攔住了冷霜的路。“有些事情你知道的時候你就會后悔了。”那人足足跟著冷霜一路,像一條狗一樣。
“你這是在干什么?”冷霜黑著臉問。
“姑娘,你可是要聽得住勸告,那是一個深淵。”
“你見過?”
“未曾。”
“那真是可笑之極。”冷霜瑤瑤頭,繼續前進。她這次是孤身一人調查,那種不用辜負任何人的感覺著實是太好了。
她這次可謂真的是肆無忌憚地前進。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激起無數的微細的漣漪。
她敲開那些從衙門上搜索出來的地址的門,一扇又一扇,連提問也是毫無技巧可言。
“你可曾對那天的失蹤熟知?”
那些人拒絕的語氣幾乎是一模一樣。
“不道,人既然不見了,為何要尋?”
“難道消失了三月的人,你有辦法將她尋回?”
“不過是一個姑娘而已,尋回作甚?”
如此這般,被拒絕了十幾回,冷霜極度煩悶,不覺立在安濟橋上喝起了酒。
作為滾滾紅塵中的一顆微粒,她是不想活得這么費勁,可是還不是為了盤纏?她深深嘆了一口氣,轉身前往了那個周安然所在的客棧。
周安然依然沉睡著,就連他臉上細長的睫毛好像都沒曾顫動過。她靜靜瞧著他的臉。
身后的阿秀輕聲問,“姑娘,我會一直將公子照顧下去的。”語氣中飽含著無限的深情。冷霜轉頭一看,阿秀眉眼中盡是柔情蜜意,“你叫什么名字?”
“阿秀。”阿秀垂下頭,低聲應道。
“姑娘和這位公子真的是好生登對。”阿秀坐下來,拿起一塊棉帕輕輕為周安然擦拭額頭。
“你錯了,我和這位公子并不相熟,而我不過是顧公子的小妾。”冷霜頓了一下,道。
她站了起來,對著女奴笑了一下,“我還有事,那位公子就麻煩你了。”隨之將20金纏塞進阿秀的手中,“煩請你多請些郎中給他看看。”自從知道自己的避孕之事還沒被暴露,冷霜就知道新都城的郎中水平有多不好。
午時過后,天上飄著鵝毛大小的雪,遠處一片白茫茫,小巷中只有寥寥的數人。
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姑娘漫無目的地走在小巷中,面上戴著白色面紗。身后的侍女跟在身后,左顧右盼。
她們穿過小巷,走過安濟橋,來到一間草藥館,提了些草藥便匆匆離去。
侍女墨蘭輕聲說道,“你說,那位俠士依然會在那嗎?”
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徐燦點點頭,“當然。他會在那里的。”
兩人緩緩來到一處荒廢的院落,走了進去。院子里空無依然,徐燦立即臉色發青,破口大罵,“這人真是奇怪,既然要走就早說,何必昨天還裝作猶豫不定,這不,浪費我的草藥,走,墨蘭,我們走。”
徐燦把手中的草藥一下子扔在地上,便和墨蘭一起走出這院子。她轉身走向旁邊的較寬闊的街上,然后走進酒館中,旁邊兩個侍從拿著兩壇酒邊走邊聊,“你說我家大小姐的病什么時候好?”“妖物沒除,怎么可以好?”
“你們胡說什么,這里附近何來有妖?你們可曾在這里見過妖?”徐燦瞪了那兩個侍從說。
旁邊一個捕快不滿道,“姑娘,你這話怎么說的,要不是妖物,這半年來30個人的失蹤難道是憑空消失的嗎?”
“難道不是因為你們的失職嗎?那個妖物會有空在失蹤之人的住所門口放上一朵鮮艷的紅花。”徐燦徑直走到那個捕快面前,拿起他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然后氣鼓鼓地道,“難道爺認為我說得錯嗎?”
“你真的是毫無禮教,那里來的野蠻丫頭。”那捕快拔出手中的刀,指著徐燦大罵。
那兩個侍從一看勢頭不對,早早就捧著酒遠離了。
“爺,怎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前殺一個弱女子可不是什么好漢,何況這里還有武士。”徐燦瞥到一旁的冷霜。
“真是難得,這里竟然還可以見到信守府的武士。”徐燦便滿臉開心地走過去坐在冷霜對面,她看了冷霜一眼,嘴角一揚,滿眼都是驚嘆。
“我是徐燦,你呢?我們何不成酒肉之友?”徐燦滿臉笑容地道。
冷霜抬頭看著這個姑娘,一雙清亮見底的眼睛充滿絕強。
“好。我是冷霜。”冷霜漫不經心道。
“武士?還真是少見,這年頭竟然淪落至此地,實在教小的難以明白,到底是這世道變差還是你被逐至此地。一個女人竟然也能成為武士?這世道果然是變了。”
“豈有此理。”徐燦站了起來,大聲喝道,“你斗膽何出此言?”
“究竟你何處不服?”冷霜轉頭問那捕快,“我不想和你胡鬧,我不過是為那些失蹤人口而來。”
“這事好生奇怪,這10天又好生平靜,你來的不是時候。”徐燦道,“不過難得有人為此事而來,我定助你一臂之力。”
“真的是好生奇怪,這些死去的人沒人可以尋得了蹤影了嗎?”冷霜咬著嘴唇,輕聲道。這些日子冷霜已經派小差們去尋找這些消失的人的蹤影以及那些散發不尋常尸臭的地方,可是都一無所獲。她想到了那些妖狗,要是有那些妖狗,可需她這樣苦苦追尋。
“阿霜,你不必如此,這些自然會有辦法解決的。”徐燦喊來小二,點了三壺清酒,一盤羊肉,她轉頭對墨蘭道“你站著干甚,坐下來喝酒罷。”
“你不用助我一臂之力,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我們并不熟,這事不用勞煩你。”冷霜冷聲道,太多的分離讓她逐漸對那些相識不禁要謹慎起來,除了已知道的人,她真的不太想去認識太多的人了。
“你何必見外,你我年紀相仿。”
“啊啊啊啊啊。”一聲慘烈的叫聲劃破長空。
冷霜馬上提著刀趕到那聲音的源頭,一個寂靜的小巷,一個渾身被血染紅的男人靜靜地躺在地上,他的肩膀被生生扯下一塊肉,右臂缺失,血流不止,胸前出現一個手掌大小的洞,徐燦和那個捕快也隨后趕到。
“姑娘,你說這人不是妖物所害,難道還是人?”那捕快顯然有點不快。
冷霜仔細一聞這具尸身,的確有一股淡淡的妖味道,但是味道太淡了,她不確定,頭上兩個黑色的人影迅速飛過,她知道,是肖滿和謝曉風,雖說她不喜歡謝曉風,但是冷霜對這個人很是相當的佩服,這個人修煉的毒術千奇百怪,她便將他從顧惜柳那里要了過來,當然借用費用是一天1000金纏,反正都欠了那么多盤纏,她也不在乎多欠一些。
徐燦看著上面飄過的黑影,好生好奇,便道,“那些是武士嗎?”
“嗯,是超滿段武士。”冷霜仍然仔細瞧著尸體。
“你究竟是何方的武士,竟然可以調動這么厲害的武士?”徐燦不禁驚嘆道。
這時候,“這里還有一個人。”徐燦突然發現不遠處還躺著一個人,冷霜趕緊走過去輕輕探了探他的鼻息,就在此地,那人醒了,睜開一雙清亮的眼睛,呆呆地看了冷霜一眼,猛然抓住冷霜的手,“姑娘,感謝姑娘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以身相報。”
冷霜一驚,她不曾想到,自己就這樣撿起一個夫君,她馬上推開這人,面色一沉,道,“這位公子,你誤會了,我已經有心愛之人了。何況我只是救你一命,不是欠你一命,倘若你覺得我救一命,你便要以身相許,我大可再殺了你,這樣我們兩不相欠。”
“說的真妙。”徐燦笑著道。
“姑娘,那就讓我跟在你身旁,直至可以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那人竟然跪在地上抱著冷霜哀求道。
“你真的不知羞恥,我不是告訴你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嗎?”冷霜一把推開這個人。
“我不信,你的心上人是誰?”那人竟然還不放棄。
“那我便告訴你,那是信守府的顧二公子,你去找他吧,別在這里惹我煩躁。”冷霜轉身便繼續回到那個血染的男人身上,然后在他腰間搜索著。
“你這話真是搞笑,貴族公子們是多少人的夢中之人,只是可惜可夢不可即。”青衣捕快道。
“你誤會了,我也是他心愛之人。”
“你如此心口雌黃,定會惹來殺身之禍。”
冷霜也不想和他辯,直接拿出玉佩,“看到沒有,這是信守府的玉佩,別來惹惱我。”
徐燦和捕快湊上去一看,“阿霜,你拿著這玉佩可以在這里稱霸整個江湖。你有這本事,為何不多拿幾個其他的玉佩。”徐燦笑道。
“我沒那么大的本事。我又不是狐妖,有迷惑人心的本事。”冷霜搖搖頭道。
“聽見沒有,你這人還不快走。”徐燦見那人還盯著冷霜,便大聲喝道。
冷霜轉身看著旁邊死去的男子,死去的男人玉墜還在,那么殺他的人不是財,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看你真是糊涂,這人傷他如此重,怕不是為了尋仇,我看你們還是你們還是別管這事,江湖恩怨皆是私人恩怨。。”那個捕快見到那玉佩后,神色緩了不少。
“這可不是江湖恩怨,這是草菅人命。”冷霜道,“這人身上沒刀,看樣子不像是江湖中人,哪怕是普通人的仇殺,也不必如此狠毒,那個人,你見到了什么?”冷霜轉頭望向那個穿著一身藏青色袍子的男子,看衣服,這個也不是什么尋常人物。
“小的不叫那個人,本人叫曾煙波。有幸見過武士。”曾煙波笑著站了起來,“總之以后姑娘到那里,我便到那里。”
“死皮賴臉,要不陰謀就是不知羞恥。”徐燦黑著臉道。
“我的確看見一個雙手纏著布條的奇怪的人,就是那人殺了這個人,便逃跑。”
“什么,你說什么?雙手纏著布條,怎么會?那人是我10天前救下的。”徐燦滿臉驚訝道。
“總之得盡快找到那人。”冷霜道。
一陣打斗聲隱隱約約從東邊傳來。五人趕快尋著聲音追了過去。
大雪之中,兩個黑影和一個綠色身影糾纏在一起。
冷霜正尋思著要不要加入這個比斗,她看得出,即使是和肖滿及謝曉風對打,那綠色身影竟然沒處于下風,這究竟是什么人。
“阿霜,小心。”
冷霜還沒弄清楚這句話究竟是從何人的嘴里發出,只見那個綠色的身影竟然沖著自己而來,張開一張大嘴,就要朝著自己咬下去。
冷霜一驚,連忙拔出黑霧抵抗,朝著那人準備一刀刺身,但是那人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轉眼便移到冷霜身后,冷霜反手一刺,竟然落了一空,正在此時,曾煙波輕輕將冷霜一拉,急忙將她拉至自己懷里。
謝曉風連忙朝那綠色身影甩出一張符,那綠色身影頓時一動不動。
冷霜趕急從曾煙波懷里掙扎出來,她看得出謝曉風的這符沾滿了毒汁。
“這人是我救下的。”徐燦急忙走到那人身邊。
“這人是被妖毒入侵的武士。”肖滿走上前道。
“既然如此,那殺了他。”冷霜抽出黑霧,正要朝著那人的頭顱一刀砍下,那人竟然掙扎著朝著冷霜慢慢走過去。謝曉風連忙補上一張符,并朝那人身上發出幾支毒針。
徐燦急忙退至一旁。滿臉都是愧疚之色。
冷霜使出風刃,竟一時不能砍下那人的頭顱,“既然如此,那用毒吧。”謝曉風冷笑一聲,正要撒下毒粉。
“不,讓我再嘗試一下。”冷霜阻止了他,急忙退后幾步,用力將黑霧一揮,風刃將那落著的大雪都化為利刃朝那人頸脖削去,可是那人卻只是受了皮肉之傷,頭顱依然穩固。
“倘若有秋霜在就好了。”
“落星和秋霜也沒必解決了這人,你們走開,讓我咬掉他的頭顱。”
“且慢,這人已經被我下毒了,你咬下去,可能都會中毒。這樣吧,冷姑娘,你直接用黑霧砍下去,不行的話,我把他安上顱釘,帶給顧公子,以后顧公子玩膩了,送給陸公子也不錯。”謝曉風道。
“也罷。”冷霜隨即走前幾步,拿著黑霧朝著那人的頸脖狠狠砍下去,但是只聽得叮當一聲,黑霧被摔到地上。
“那好吧。你們讓開。”謝曉風從袖子中抽出三顆黑長的釘子朝著那人的頭顱發出。三顆顱釘碰到那人的頭顱竟然一下子便叮當一聲落在地上,根本就不能插進去那人的頭顱,這是怎么樣的怪物。
“解決這人恐怕要用到沉山香刀。”肖滿道。
“那樣的刀要來也沒什么用,沒人舉得起來,既然這樣,我就用毒蟲。”謝曉風抽出一個藍色盒子,盒子一開,除了謝曉風,其他人不得不捂住鼻子退后兩步,兩條渾身黑色的肥蟲散發出腐爛的味道,謝曉風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擠出兩滴血滴在那蟲子身上,那蟲子竟然瘋狂地扭動著身體,謝曉風把蟲子彈到那人的脖子上,只見兩條黑色肥蟲扭了扭身子,便鉆進那人的身體不見了。
“很好,那人已經喪失了攻擊性,走罷。”謝曉風抽出一捆尸繩把那人綁住,然后抽出一個黑色的困尸袋,把那怪物踢了進去。
“冷姑娘,那我們先行告退。”肖滿道。
“對了,肖滿,你那把刀怎么能一點事都沒有?”冷霜用衣袖擦擦黑霧,把他收回刀鞘中。直直盯著肖滿腰間的刀。
“人在,刀在,人好,刀好,不是武士最基本的素質嗎?倒是你,明明都21段武士了,刀都可以脫手。”肖滿瞥了她一眼道。
“你們走罷,別忘了替我給顧公子問一聲好。”冷霜頓時臉色一暗,看來以后能少和肖滿說話就少和他說話。
“顧公子今晚應該在你那里,你自己向他問好吧。對了,你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這妖物好像很愛喝你的血。”話音剛落,謝曉風腳一用力,便輕輕落在三尺之外了。他說的最后一句話也逐漸淡于風中,轉眼間,人已經消失。冷霜心中納悶得很,他就不能先把話說完再走嗎?
肖滿隨后道,“碰上這個是怪物,你下次躲遠一點,倘若不是你旁邊的人,你的脖子會片刻被他扭斷,他是完美的獵人。”
冷霜心中一驚,沉默了。
曾煙波笑道,“現在我救了姑娘一命,那姑娘是否愿意以身相許呢?”
“不過,有些玩笑也不是隨便可以開的,這樣便是不知羞恥。”肖滿瞪了曾煙波一眼,眼里出現從沒有過的厭惡感,反正冷霜從沒見過這種想要殺人的寒意在肖滿眼中出現,在冷霜眼中,肖滿雖然說話輕狂,但是說實話,她十分敬重肖滿。
曾煙波退至冷霜背后,“冷姑娘,我很怕。”
冷霜沒有理他,她突然想到了那個捕快的話,便一話不說,提起黑霧就朝著肖滿襲過去。
肖滿也是一愣,但是他反應極快,也不退后,直接拔刀相擊,冷霜感覺到他那把看上去極為普通的刀渾身充滿氣流一樣,自己的刀壓只要碰上了他的刀,便被擾亂了攻勢,兩人對戰了三招不到,肖滿一用力,橫劈一刀,一道無形的風壓驀然壓向冷霜,冷霜揮刀一檔,一砍,需化了那刀壓三成,但仍退了幾步。
“對了,齊煥現在有事,他在曲雅郡,10日后便回此地,萬一公子找他,你替他擺脫擺脫,這里有些金纏,你拿著吧。”趁著這空擋,肖滿便把一個零錢袋扔給冷霜,隨后便消失不見了。
“你們真行,我也想去曲雅郡,你們怎么不替我擺脫擺脫?”冷霜接過錢袋,那沉甸甸的感覺一下子讓她消了大半的氣。齊煥究竟是什么人,明明刀法不是不拔尖,甚至擠不上武士排名榜的前十五,但是卻讓肖滿、謝曉風都會甘心為他做事。關于這一點,冷霜真是想都想不明白。
“真好,既然犯人已經抓到,我們去飲酒吧。”徐燦便拉著冷霜的手走出這些陰暗的小巷。
捕快、墨蘭、曾煙波趕快也追了上來。
捕快大飲一口酒后,道,“小的叫孟震,姑娘刀法的確了得,倘若日后有可以相助的,定會助姑娘一臂之力。”
“姑娘,你說顧二公子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啊?你跟其他公子有接觸過嗎?”孟震接著問。
“當然有,我最喜歡的就是蕭大公子,溫潤如玉,舉世無雙,武士們最喜歡的就是溫淪和蘇秦,至于顧二公子,你們別問了。身為信守府的武士,三個公子的事情我們不會向外人泄露的。這一頓我請,希望新都城以后再發案件,大家可助我一臂之力。”冷霜道。
“求之不得,難得終于有人要理清這城內的事情,本姑娘一定會盡力相助。”徐燦笑道。
“姑娘有這心意,只要姑娘去哪,本人定將相隨。”曾煙波喝了一口酒道。
“可別,我家公子脾氣不是很好,你別相隨。”冷霜眸子一黑,瞪了曾煙波一眼,這人怎么還在。
“你好生讓人厭煩,聽冷霜說了嗎?她現在就是要你走。”徐燦仿佛就是冷霜肚子里的一條蟲子,一下子把冷霜心中的話朝著曾煙波罵了過去。
冷霜心中異常的歡喜,但是身為武士嘛,總不能和無刀之人計較那么多,便道,“隨便你,但是你若打起公子的主意,我定將你碎尸萬段。”
“冷姑娘,你這話真有意思,公子們旁邊近身武士都是厲害的人物,我哪敢打他們的主意。”曾煙波止住笑,認真地道。
“他這話倒是不假,不過,阿霜,你難道真的沒聽說過那個傳言嗎?”徐燦眉頭彎成一個“八字”,想了想道。
“什么傳言。”
“沒什么,就是,就是,就是,沒什么,對了,你們誰想去滄雨金醉樓,看看金苗姑娘的舞蹈。”徐燦眼睛一亮,道。
“你們倒是有盤纏,爺,我無法奉陪,走了。你這小子也走吧。”孟震拉起曾煙波走出小酒館。
“墨蘭,你先回去,我和阿霜一起。”
“遵命,小姐。”
“你可放心,我會送你家小姐回府。”冷霜看見墨蘭眼中的擔憂,便道,她隨后拉著徐燦徑便直離開。
“那個地方我早就想去了。”冷霜本來是不想去什么滄雨金醉樓的,她是想存著盤纏,好不容易才得到一筆盤纏,但是還沒還上一筆債務,就要花出去,冷霜心中多有不甘,但是看著徐燦的笑容,她覺得辜負不來,這笑容讓她想起了林依凝,那個救她性命的人。
“要化成男兒身去才好玩,不過你想認識哪一位姑娘?”徐燦眉眼一彎,雙眼眼珠靈活一轉,道。
“沒什么,只是想去看看。”
“哈哈,看來武士的俸祿真高。”
“也不是,我這是被在殿外,何來俸祿一說。走罷。”冷霜想起和林依凝在品天樓的日子,而徐燦的性情倒是有幾分像林依凝,倘若林依凝在的話,她一定也很喜歡徐燦。
兩人匆匆趕到布衣坊,冷霜想挑選一身藍色的男裝,那老板苦笑道,“藍色不行,早就被人全買去了,這里有青色,草綠色,桃綠色,白色,紫色,隨便選一套吧。”
“那我要一套紫色的。”徐燦隨便挑了一套。
“那來一套草綠的吧。”冷霜眼睛的光頓時暗了下來。
兩人換好了裝,把原來的衣服存在布衣坊中,便大搖大擺朝著滄雨金醉樓走去。
滄雨金醉樓中紅瓦金柱,高臺堆起,一個舞姬在上面翩翩起舞,楊柳細腰,身輕如燕,紅袖飄飛,簡直是云層的仙女,美得似夢如幻。
“你看,那就是金苗。”徐燦驚嘆道。
“極好。”冷霜點頭道,這樣的妙人,她倘若有金纏,一定會花大量的金纏將她養在府中。每天看著。
“真好,倘若我不是要存在金纏去遠游四方,我一定會將她的時間全買下來。”冷霜道。
“云游四方,倘若你要一個人去云游四方,捎上我。”
“不,我可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朋友,你定會喜歡她,你們的性情可像。”冷霜道。
“是誰?”徐燦笑意更濃了。
“一個叫林依凝的姑娘,我們已經想約好了,等我們賺夠盤纏,便一起去找一座孤山,我成為一個名揚天下的俠士。”冷霜道。
“你不會是因為盤纏不夠而要把身體賠上了吧。”
“你可別說,金苗姑娘是一夜春宵值3000金纏,我則是一夜春宵分毫不值。”冷霜笑道,“不過這無所謂,我不在乎,因為我歡喜他,所以我不允許別人傷害他。”她聲音不大,語氣卻十分堅定。
徐燦看著她,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道,“金苗姑娘可真是好看之極。”
冷霜定定地看著臺上那一個穿著紅衣的姑娘,“不錯。”
“那么你要見她嗎?”徐燦笑道。
“我這不就見她了嗎?天色已晚,我要走了。”冷霜道。
“既然來到此地,何不再多聽幾曲?”徐燦悠悠道。
冷霜只能無奈點點頭,高臺上換了一個白衣女子,在彈著七弦琴,琴聲如緩慢的溪流逐漸向四方流淌開,流進每一個人的心里,與每一個人或喜或悲的情緒相互糾纏著,一時間,群座無言,只剩下樓外稀疏的鳥叫蟲鳴,漏網而進。
冷霜只覺得心中冒出了莫名的傷感,那傷感化作一團火灼灼燒著她的心臟。
一曲了然,徐燦笑道,“我知道金苗姑娘的房間在哪里,你隨我來。”徐燦拉著冷霜的手繞過人群,繞過幾處瓊臺樓閣,來到一處廂房,里面竟然傳出男女身體交織的聲音,徐燦用手指捅破紙窗,“瞧,冷霜,想不到金苗姑娘是這樣的人。”
“不了,我不看。”冷霜覺得偷窺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是讓人不齒。
“那走罷,既然金苗姑娘不愿相見。”徐燦拉著冷霜的手走出滄雨金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