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小姐身上傷痕如此之多，真是難為了她，燕大人想無風險，卻苦了燕大小姐。”

黃大夫搖搖頭，目光落在了燕無霜脖子上的勒痕。

“大姐姐的確受苦了，都不知姐姐能否接受這一事實。”

“且等燕大小姐醒來再說罷，她不接受也是人之常情，接受了我便與皇上為大小姐討個封，等推翻李家下輩子便衣食無憂享榮華富貴。”

天色漸黑，燕無霜緩緩睜開眼睛，燕蕪意遞給燕無霜一杯水：“大姐姐，口渴了吧，喝杯水。”

燕無霜舉起左手接過水，想動動右手，卻又火辣辣般疼痛。

“為何要救我？”燕無霜怔怔的看著燕蕪意，隨即苦笑：“也罷，我死了這燕家不就垮了嗎。”

燕蕪意看著絕望至極的燕蕪意，心中不是滋味，開口道：“大姐姐，李家在八年前私下囤養兵馬，因手握重兵，所以皇上需要一個能安插到李家身邊的棋子。皇上選中了父親，又選了些許女眷，奈何李岜天不肯續弦，只得將目光轉向他的子女，大姐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燕無霜愣住了，隨即呵呵冷嘲一句：“李家大夫人亦是如此？”

燕蕪意在燕無霜的注視下重重的點下了頭：“只是李家大夫人終是受不了，選擇自毀容貌，圣上也不好怪罪，但李家大夫人的家族還是從京城慢慢隱匿，至今已無消息。”

“為什么要等到我回門之日才告訴我？不之前告訴我。”如果事實如三妹妹所說，那她已是躲不掉這個命運，可為什么不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為什么讓她害得小竹她們死去，自從小竹死后，她每天都在后悔與內疚當中度過，如果她沒有叫小竹回去，那小竹會不會就不會死？

“李家謹慎，在姐姐你十五歲那年起父親就有意無意讓李順見到你，李順好色自然貪慕你容貌，再者朝中大官員家的女兒無一人會嫁入李家，三品四品中官員就父親最合適。

可李家硬生生等到姐姐你十八歲，父親放出風聲你要與韓家成親才來提親。

而父親害怕姐姐你過于小心露出馬腳，只能讓你先挨過第一個月才告訴你，可是沒想到父親說話過于傷人，還未講到要事，你便割腕了。”

“你又是如何知道了，三妹妹？”她的妹妹一向文靜，與父親又少于交談見面，又是如何知曉。想來這燕府最蠢的是她呀。

“我十二歲時無意聽到父親與吉公公談論這件事。大姐姐，對不起。”燕蕪意欠燕無霜一句對不起。

燕無霜笑了：“可我不愿意做這個奸細，怎么辦？就如同李家大夫人，我們都不愿意做這個奸細，那是無比的痛苦。

妹妹，你知道我身上的傷口有多少嗎，你知道我每一天都受著身體和精神上的屈辱。”

燕蕪意伸出左手解開衣服，揭掉內衣。

眼前的一幕觸目驚心，聽著只覺著難受，親眼見到卻是痛到不能呼吸，她說不出勸慰姐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