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銅皮煙管
- 絕代駙馬
- 休吾
- 2285字
- 2019-03-21 18:04:31
李徽心中一凜,不由站起身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這么新鮮的說法,而且他也從來沒考慮那么長遠(yuǎn)。
薛文譽的說法,他倒是信了幾分,因為自他登極以來,戶部黃冊統(tǒng)計的人口,確實在逐年減少,而且速度還在進(jìn)一步加快。
“那你可知道如何應(yīng)對?”李徽急切問道。
“這……”
薛文譽有些為難了,以如今李徽對朝堂的掌控力度,有用的政策恐怕很難施行。
“不急,此事要徐徐圖之,等你想到了什么,寫個條陳上來就是。”李徽以為他還沒想好,便寬慰了一句。
又攀談了一番,李徽問道:“對了,工部官員請奏,說要調(diào)那幾個工匠去將作監(jiān),負(fù)責(zé)教授筒車制作之法,以便推行至各地,你意下如何?”
“微臣自然雙手贊成,只要不苛待他們即可。”薛文譽肅然道。
李徽滿意的點點頭,見天色不早,就打算擺駕回宮。
臨出門前,他對琳瑯公主吩咐道:“駙馬近日頗為操勞,今晚就讓他在你房中歇息吧,可不能怠慢了!”
說完,也不等兩人反應(yīng)過來,李徽就紅著臉踱出了屋子,乘御攆回宮去了。
屋中兩人回過神來,互相對視了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慌亂。
琳瑯公主臉色漲紅,怒斥道:“你無恥……休想!”
說完,也不等薛文譽反應(yīng)過來,她就提著裙子慌忙跑了出去。
薛文譽真是冤枉到了極點,這都是皇帝老丈人的意思,他可什么都沒說啊!
話說,老丈人剛才說的話,也算是圣旨吧,如果自己不遵命,那豈不是抗旨不尊?
就著火爐,繼續(xù)小酌了幾杯,薛文譽心中漸漸有了主意。
天色漸晚,監(jiān)工的小吏跑來請示,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放工時間,問他如何安排。
薛文譽自然沒有加班的打算,揮手讓小吏將那群勞役帶出南苑,他則朝公主府走去。
公主府,寢殿中。
琳瑯公主穿著牡丹繡袍,正坐在銅鏡前,做出各種殺氣騰騰的表情。
這時,北雪慌慌張張的跑來,驚叫道:“公主,不好啦,駙馬朝寢殿來了!”
琳瑯公主一怔,驚慌道:“你們就不知道將他攔下?”
北雪低頭道:“駙馬說,他是奉了皇命的,婢子等人不敢阻攔。”
“真會狐假虎威,看本公主如何收拾你!”琳瑯公主豎著柳眉,對侍女交代了幾句。
片刻后,寢殿外傳來薛文譽的嘟囔聲:“你們公主在哪,還不帶本駙馬去見她?”
琳瑯公主整了整衣衫,端坐在床榻邊,朝兩個侍女使了個眼色。
兩個侍女點頭,快步走出了屋子。
不一會,外面就傳來了薛文譽驚慌的叫聲:“你……你們這是做甚……放開……給我放開!”
薛文譽驚怒交加,他本來只想走個過場,來公主府寢殿轉(zhuǎn)一圈而已。
依照琳瑯公主的脾性,定會發(fā)飆將他趕走,到時候他就順?biāo)浦郏苯踊伛€馬府去了。
這樣,就算老丈人問起來,自己也能將鍋甩出去。
可他實在是沒想到,琳瑯公主竟如此霸道,自己還沒進(jìn)殿,就被她的侍女一左一右抓住,一副要將他拖去斬首的架勢。
掙扎了一路,薛文譽被推搡進(jìn)了琳瑯公主閨房。
閨房中的布置頗為華麗,各式家具也精致典雅,顯然是費了番功夫的。
在不遠(yuǎn)處,貼墻放著一張床榻,上罩粉色芙蓉帳,讓整個房間顯得溫馨了許多。
薛文譽聞著閨房中淡淡的香味,目光不由落到琳瑯公主身上。
琳瑯公主端坐在床榻邊,正對他露出矜持的笑容。
她這副含羞帶怯的模樣,讓薛文譽周身一寒,這小娘皮怕不是有陰謀吧?
“你……你想干嘛?”薛文譽咽著口水說道。
琳瑯公主笑盈盈的看著他,沖侍女道:“還不伺候駙馬上床歇息?”
薛文譽哪肯就范,用力掙脫侍女的雙手,跳到門口,道:“哎呀,我想起來了,家里煤氣忘了關(guān),我得回去看看,告辭!”
兩個侍女都有些功夫,薛文譽生怕再被她們抓住,不等對方行動,他就一溜煙的跑出了寢殿。
屋中,琳瑯公主收斂笑容,輕蔑的道:“有色心沒色膽,要不是父皇需要他,定要給他個難忘的教訓(xùn)!”
卻說薛文譽回到駙馬府,額頭上是一片冷汗,琳瑯公主那可是動不動就要砍人頭的主兒。
如果剛才他跑慢片刻,怕是不死也得脫成皮……
次日一早,薛文譽正在院中做操,就聽鄭栓興沖沖的跑來,喜道:“公子,王鐵匠他們來了,說燒煤的爐子做好了!”
“這么快,他們怎么弄的?”
“您自己問吧,他們在府中候著呢。”
這個消息,無疑是個巨大的驚喜,如果能將這種煤爐子推銷出去,那就不愁煤賣不出去了!
穿上衣服,薛文譽也顧不得吃早飯,急切的朝前院走去。
前院的正堂中,鄭濤正指揮幾個鐵匠安裝煤爐。
薛文譽眼前一亮,這個爐子和他設(shè)計的頗為相似,不過爐身上多了許多花紋,看起來更加雅致些。
在爐子側(cè)面,斜探出一個黝黑的孔洞,應(yīng)該就是裝煙囪的地方。
相對爐子來說,煙管的制作工藝更為復(fù)雜,因為這個時代沒有沖壓技術(shù),想將鐵料做成薄如紙張的鐵皮,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聽到煙管做好后,他才會這么急切的跑來查看。
不等王鐵匠幾人行禮,薛文譽興奮的問道:“煙管是如何做成的?”
王鐵匠撓著頭,不好意思的回道:“公子,小人有負(fù)重托,那個鐵煙管并沒有做成。”
薛文譽笑容收斂,皺眉道:“怎么回事,不是說做好了嗎?”
“回公子的話,雖然咱們鐵煙管沒做出來,不過卻做了個銅的。”
“銅的?”薛文譽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相比鐵來說,銅料更加柔軟,延展性也強了許多,打制起來肯定更加容易。
明朝鑄炮,都是先研制出銅炮,隨后才有鐵炮誕生的。
“去將銅管搬來給我看看。”薛文譽有些迫不及待了。
雖然銅管造價貴了不少,但只要氣密性好,這種安全耐用的爐子肯定也有的是人買。
不一會,幾個鐵匠就抬著幾節(jié)銅管走了進(jìn)來。
薛文譽接過掂了掂,這些銅管分量不重,管壁薄厚還算均勻,管身上有一排鉚釘,看樣子是先打好銅皮再鉚接起來的。
“這管子不漏煙吧?”薛文譽摸著鉚釘問道。
王鐵匠露出自信的神色,笑道:“公子放心,這管子連水都漏不出來。”
薛文譽點點頭,并不覺得王鐵匠是在吹牛。
他自小生活在農(nóng)村,見過許多走街串巷的手藝人。
其中,補鍋的那些手藝人,曾讓他刮目相看。
對方只需一把小錘子,就那么敲敲打打一番,鐵鍋就被補的滴水不漏,很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