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啊，就算你叫破了喉嚨，叫來了人，他也不是你大爺我的對手！”這是男人的聲音，聽得出來十分囂張，中氣十足，“誰，哪個混蛋敢打攪老子的好事？”
練輕舞估摸著這聲音有些耳熟，死活想不出是誰，她清喝一聲：“是我！”
闕城關雖小，男人卻不少，練輕舞認識的也算多，她刻意放大了音量，指望著那人知難而退。
“你是誰？給我滾，別打擾你大爺我的好事，你要是現在不滾，就等著大爺我把你打的滿地找牙，打得屁滾尿流！”
練輕舞一開口屋里人就知道她的性別，很是不屑。
這闕城關這么多男人，他在里頭可能排不上號，但若論是個女人，除了將軍的女兒和她身邊的兩個女娃子，又有誰是他的對手？
“救命啊，救我！求你救救我！”寡居的婦人也聽出是練輕舞的聲音，一時之間心情復雜，只得怯怯哀求。
她想到之前自己用石頭把練輕舞頭上打了個包，也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住嘴你個小蹄子。”那男人不把外頭的練輕舞放在眼里，用手肘壓住了女人，頭漸漸低下去。
“你放開我！”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對著那張油膩膩的臉伸手一抓，那張臉上頓時出現了5道紅杠。
“你個臭娘們兒不要命了是不是？”
練輕舞嚇了一跳，原本指望著，嚇退男人沒有成功，現下只能闖進去一探究竟了。
“干什么？”練輕舞先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那人看起來十分肥碩，她腦中的印象又清楚了幾分。
“你是練家軍的人？”練輕舞一下子確定了目標，能在練家軍里面養的肥肥胖胖的人，不過也就那幾個。
“我說了你個臭娘們兒，進來做什么，要和大爺我一起？大爺我就滿足你這個愿望……”
那胖子一臉淫笑地轉身，雙眼望見練輕舞冷若冰霜的面容，剛才還躍躍欲試的某器官立刻蔫巴下來。
“小，小姐？”
“你還知道我是練家軍的小姐？”練輕舞忍不住冷哼一聲，“軍中軍紀嚴明，可別忘了，你做這種事情，沒臉沒皮的，到了軍中，可就直接杖責至死。”
練輕舞一把推開方六，進里屋尋了一床被子，蓋在受驚的寡婦身上。
“大嫂子，你姓甚名誰，能與我說嗎？”練輕舞看著對方梨花帶雨的模樣，下意識地想要安慰她。
“小姐，多謝你，我沒有名字，人家都叫我李氏。”李氏裹著被子，紅著一雙小鹿一樣的眼，視線幾乎粘在練輕舞身上。
“大嫂子，你千萬別怕，國有國法，軍中也有軍中的規矩，像他這樣的人，沒有好下場。”
“沒有好下場？小姐，你果真是在說我嗎？”原本方六腿已經軟了，現在聽到這話，惡從膽邊生，竟然就這么直直的站了起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若沒有這事，三十軍棍打過以后，你還能繼續呆在軍隊里，現在，你左右都是死路一條。”
練輕舞恨極了對女子不尊敬的男人，方六觸了她的底線，自然成了她眼中的頭號眼中釘。
“既然小姐這么講，我還不如冒個險，興許就有個好下場了！”
方六眼中精光一閃，他已經看出練輕舞行止不太自然，怕是身患疾病，現在的自己，不定打不過她。
要是我能打敗了將軍的女兒，然后趁著現在把她們兩個一起辦了，以后就能坐享齊人之福。
將軍的女兒還小，一定是個黃花大閨女，至于那個寡婦，就是個破鞋，以后也不用想誰大誰小。
將軍成了我的岳父以后，實在不喜歡我，也不能不顧著他女兒啊。
方六心里打定了主意，直接朝練輕舞撲了過去。
李氏在一旁嚇壞了，她已為人妻，經歷過人事，知道現在這個混蛋又在想些什么。
練輕舞年紀小，絕對是個黃花大閨女，可千萬不能讓他給糟蹋了。
至于自己也簡單，忍得下去便忍，若是忍不下去，三尺白綾見夫君去。
“小姐，快走吧，以后多找人來，給我報仇啊！”
李氏說著，直起身子，用盡全身力氣一推練輕舞。
練輕舞沒防著她突然這么一手，愣是向后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也恰恰避開了方六的攻擊。
“我勸你就此停手，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是小姐，你想怎么不客氣就怎么不客氣，管你是爬在我身上還是不爬在我身上，我都會讓你滿意。”
方六污言穢語早已讓李氏臉上發燒，怒目而視，練輕舞終究是沒經歷過，一點反應都沒。
“爬在你身上？我不是你的妻子，你死了以后，我也不會趴在你身上哭你！”
鞭子沒帶在身上，練輕舞又喜歡把不用的匕首壓在枕頭底下，今日出來的匆忙，竟然連順手的兵器都沒有。
不過那又怎樣？
練輕舞知道自己目前身體無力，一上去就是動腿動腳，直踢方六小腹。
方六吃了一驚，下盤不穩，直接被踹倒在地，練輕舞哪里放過這次機會？一腳踏在了方六胸口。
“小姐你，放過我。”
方六看到練輕舞的衣服已經被血染得鮮紅，感覺自己還是有機會，用空著的兩腿去夾她立在地上的右腿。
練輕舞左腳離開他的胸脯，一個回旋踢，疼得方六嗷嗷直叫。
“小姐我錯了！”
“我現在有問題問你，你可要實話實說，你方才打著什么主意？”
李氏的異常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可惜就是看不懂。
“我，我想的都是些齷齪事，求你了小姐，你放過我吧。”
“不可能。”練輕舞重新踏在他的胸口，語氣冰冷。
方六眼中的希望漸漸淡去，這么說來，自己沒什么希望了：“小姐，就算方六求求你了，可千萬別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方六求求你了，要殺要剮隨小姐的便。”
“要殺要剮，隨我的便？”練輕舞輕哼一聲，“你確定？”
“是，只要這件事情不宣揚出去，小姐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練輕舞一聲冷笑：“做你的白日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