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鄭虞淵不否認這一點，她確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雖然這結果沒有完全達到她預期的效果。

沉默片刻，蘇青轉移話題問：“玉竹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

蘇青之所以這么問，以自己對鄭虞淵的了解，想她不會喜歡留在翟府做翟家的千金小姐。之前翟宇雷要認她做義女時，她就說過不會認翟宇雷這個父親。

鄭虞淵緩緩答道：“我打算去福臨城。”

“福臨城啊。”蘇青想起福臨城，那些久遠的記憶，恍若隔世。

鄭虞淵想到蘇青是顏如蘭的陪嫁丫鬟，以前也在福臨城，便試探問道：“蘇姨離開福臨城近二十年，可想回去？”

蘇青搖搖頭：“我就這賤命一條，無依無靠，只求看來還有個落腳之地。”

“你還有小婉呢！日后小婉嫁的一個好人家，你也得享清福。”鄭虞淵看蘇小婉長得標致水靈，或許可以求個好姻緣，嫁到一個好人家。

蘇青還是搖頭：“我們做婢女的，出生低賤，好人家哪里看得上我們。我不求小婉能嫁多好的人家，只求她以后能出這翟府，不用再做供人呼來揮去的婢女。”

鄭虞淵聽她這么說，心中有個問題不解，不由多問一句：“蘇姨，我有個疑問，當年寧秀婄那么不待見你，為何仍留你在翟府？”

蘇青無奈苦笑：“她留我在翟府，不過是讓我看她得勢，要把我踩在腳下，任她欺辱。后來也沒把我們母女趕走，說是要我和我女兒一輩子都做她的奴隸，我是賤婢，任她使喚，我兒女也是賤婢，任她女兒使喚。有什么辦法呢，我們母女無處可去，又無依無靠，只能忍氣吞聲、茍且偷生罷了。留在翟府到今日，得見寧秀婄不得好死，我這輩子也值了！以后小婉若能嫁出去，我就是死也無憾。”

鄭虞淵趕緊勸她：“蘇姨莫要這么說，你還年輕著呢，來日方長，好日子還在后頭！”

蘇青感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苦日子、好日子對她來說也都過一天是一天，她現在唯一的期望就在女兒身上。

***

翟宇雷在老夫人面前提出讓藍玉竹改姓認祖歸宗，老夫人當年對翟宇雷把翟玉秀接回翟府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對醫術高明的藍玉竹更容易接受。

唯一反對的人是鄭虞淵。她拒絕改姓，說藍玉竹母親和她的命都是藍老郎中老夫婦給的，奉冬梅當年被趕出翟府之后就死了，藍玉竹的母親是老郎中夫婦的女兒藍水遙！至于認祖歸宗，她也拒絕，說奉冬梅的女兒在她被趕出翟府時就已經死在娘胎里，如今的藍玉竹，是藍水謠的女兒，濼郡苓坡縣龍溝村人，既不姓翟，也不是翟府的人。

翟宇雷聽鄭虞淵真說這么執拗的話，看她性子這么的倔強，又不能逼她，只得順著她的意思好言好語相勸：“玉竹，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爹，你都是我翟宇雷的女兒。當年是爹糊涂，對不起你娘和你，現在真相大白，事情都清楚了，你就給爹一個補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