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淑雅把鄭虞淵叫到屋外湖邊，拉下臉質問：“你不來的時候我娘就好好的，你一來她就病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鄭虞淵云淡風輕回應一句：“淑雅小姐抬舉我了，我人在你們翟府，一舉一動都讓人盯著，哪有本事搞什么鬼。”

“不是你搞鬼，我娘怎會變這樣？”翟淑雅就算沒有任何證據也認定她母親的病根源就在鄭虞淵。鄭虞淵沒來之前，她母親什么事沒有，鄭虞淵一來，她母親一會得了肝病，一會得了心病，簡直就是災星！

鄭虞淵心說是你娘心里有鬼才會這樣，表面上依舊平靜，耐心解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體弱之人，遇冷得風寒，在酷日下會中暑，有因有果。翟夫人近日心神不寧，睡不安穩，只因心事太重。”

事實上，除了心里有鬼，寧秀婄近日的狀況與鄭虞淵給她開的藥大有關系。是藥三分毒，寧秀婄連續吃了鄭虞淵開的藥，就是原本沒病也吃出病來。那些藥單獨服用并無毒副作用，但是幾副不同的藥連著服用，就會致使人體神經衰弱，大腦某些神經功能失調，導致頭痛、頭昏、失眠等大腦功能紊亂的癥狀，造成精神崩潰、情緒不穩，甚至出現精神幻覺、行為失控等現象。

鄭虞淵之所以這么做，是想借此接近寧秀婄，了解十六年翟德康和顏如蘭相繼溺水而死的真相。聽寧秀婄說那句“他們活該，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他們命短！”之后，鄭虞淵可以確定她的下手目標沒有選錯。

翟淑雅對鄭虞淵的解釋嗤之以鼻，反問一句：“我娘之前好好的，能有什么心事！”

鄭虞淵歉意一笑：“這我就不得而知，淑雅小姐想知道翟夫人有什么心事的話，還是去問她本人才行。”

翟淑雅又問了幾句，看從鄭虞淵嘴里問不出什么實話，就放了一句狠話：“藍玉竹，你最好小心點，別讓我逮著你搞什么鬼，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回到寧秀婄房中，鄭虞淵看她醒著，沒有再扎針給她催眠問話，而是收了銀針就回后院。

***

“娘，你看誰來了？”

“喲，是玉竹姑娘，快快坐。”

昏黃燈光下，蘇青手里拿著布料做在飯桌邊縫衣裳，見女兒蘇小婉帶鄭虞淵進屋，趕緊起身讓座。

鄭虞淵手里拿著一個荷葉包，遞給剛放下針線的蘇青：“桃紅做了好些點心送我房間里，我一個人吃不了這么多，順便帶點過來給你們嘗嘗。”

蘇小婉見母親不肯接，想要推辭，便開口勸一句：“娘，玉竹小姐專程給你帶的，你拿著吧。”

“玉竹姑娘有心，那我就不客氣了。”蘇青見鄭虞淵點頭，借過荷葉包，又放到桌面上，接著問一句，“今晚玉竹姑娘怎有空到這兒來？”

這邊院子是翟府的仆從住的地方，一般外人不會進來。蘇青看鄭虞淵到她們母女倆住這屋子來，驚喜之余，立即想到小醫仙不會無緣無故過來，一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