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奉承賈母明玉得銀錢 出東府焦大指桑罵槐
- 夢游紅樓之寶玉逆天改命
- 冰鎮大大西瓜
- 4679字
- 2019-03-08 23:29:41
話說明玉這一行人,出了門,右拐穿過一段游廊,便來到東廂房。門前早有兩個小廝把在門前,見二爺來了,忙不迭地請安道:“小子們給二爺請安了!”,說完便俯身開門。進了門,又有幾個小丫頭見了明玉又是一番行禮。明玉自在的不得了,直覺得這樣的日子要是能這么過上一輩子也是值得了。
進了門,并不見有什么人打牌,屋內家具擺放整齊,但無一人,面前掛著一厚厚的布簾子,卻聽得一人高聲道:“我只道今兒財神必定是在我這一邊,哪知道還是老太太厲害,只這么打了幾圈,便把財神招了過去。哎,今早的香可是都白點了。”
一語方了,又有一人道:“莫不是點的太少,人家財神爺不稀罕你那些破落物兒”,說完是一陣子的笑聲。
“他若是這般沒眼皮的,我明兒就把他給砸個粉碎了。”
又有一慈祥的聲音道:“和氣生財嘛,你看我是和氣的,那財神爺也就跑我這邊來了。”明玉一聽,這舒緩的腔調雖不夠洪亮,卻是低沉有力,潤物無聲,便料定這是賈母了。
又有一人打趣道:“明兒你若不打碎了的,看我們不去你那兒鬧個天翻地覆”,又是引來一陣笑聲。
“璉二奶奶真是越發的詼諧了,咱們快過去看看”,鴛鴦一面說道,一面走在前面,掀開簾子。
迎面撲來的便是一股子的焚香味道,暖烘烘的,明玉不由的嘀咕道:“好香啊。”
“快過來這邊坐,外面可是凍壞了吧!”賈母心疼的對明玉說道,招呼他過去坐,明玉不知所措,不只如何是好,他哪里知道這里的禮節呢,只知道應該是要行禮的。見襲人麝月等人,俯身拜見老太太:“給老太太請安”。明玉便依法照辦,果然有效,心下洋洋得意。
賈母見狀,忙說道:“不必多禮,快起身”。一把子拉過明玉的手,讓他坐在一旁,明玉再把眼仔細掃過室內——小小的一方暖閣里十余人,小丫鬟們都分立在墻邊,只幾個大丫鬟麝月、襲人、鴛鴦才站在桌旁伺候著。賈母坐一方,對面的是高挑身材,面容精致,一身的金銀器物不少,正把眼睛往明玉這里瞅來。左手邊正是可卿,妝要素雅的多,但依然遮不住天然的一股子仙氣。在右邊的一位,面容要比這兩旁的老氣點,頭上裝飾不多,但天生自有一股子的端莊,叫人可遠觀不可褻玩。
“聽說寶兄弟夢中被嚇哭了?到底夢見了什么,也給我說來聽聽?”
賈母見此,說道:“你嫂子講的對,快給我們也講講來。”
明玉聽賈母這么一說,便猜出來這對面坐的應該就是王熙鳳了,見她那副喜笑顏開,氣場十足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段盛氣凌人的韻味,想時間果然有這樣的女子,今兒可是見識了,又見她年齡不過才二十左右,真是女中將軍。一時只顧呆呆的看著,竟忘記了回話。
“我看寶叔是累了,這會子還沒舒緩過來呢”,明玉聽到可卿這話,方才醒過神來,趕緊回答道:“只是平常的夢,夢中有一大河,我不小心掉了進去,害怕的很。”明玉不好將其中細節慢慢道來,大家也不理論,只是一旁的可卿早已羞紅了臉。
“這是輪到誰發牌了?”老太太問道。
大家都只顧著剛才的玩笑,哪里還記得是該誰發牌了。半晌,右手邊的婦人才回答道:“應該是老太太發牌了,你看我們只顧著玩笑,竟然差點給忘了。”
老太太一聽,笑道:“還是珍哥媳婦記性好,往日里我們只說你是據了嘴的葫蘆,有事也是不說的,卻是心底最明白的”,尤氏聽了這番話,忙陪笑道:“老太太有什么不知道的,給兒孫們一個表現的機會罷了。”
老太太一聽樂了,道:“我年級大了,也有糊涂的時候,你們可要多記著些了”,說完便打出一張二萬。明玉見老太太尊威昭昭,忙的也補上:“老太太凡事最清楚的,就是糊涂了啊那也是裝出來的,考考我們做兒孫的呢。”
鳳姐聽了,知道沒自己插嘴的再奉承兩句的份了,話峰一轉道:“謝謝老太太的二萬,我胡了”,說完便伸出手來:“老太太給錢吧”,滿臉堆笑。
老太太見狀,大笑,吩咐鴛鴦給錢,一面在鳳姐的小嘴上捏了一下,“你瞧,我們正聊著開心呢,她倒好,鴉雀無聲的就胡了,悶聲發大財的。好個機靈鬼!”
接著便是下一排牌,桌上酣戰正盛,突然簾外一人走來,只見她端著一個盤子,走到王熙鳳跟前掀開蓋布道:“怕奶奶不夠,聽命又送了些來。”王熙鳳見此,笑道:“平兒這小蹄子可是壞死了心眼的,生怕我這輸不夠的,竟又送了些來。”
明玉抬頭一看,這平兒姑娘一身的銀白小襖子,臉蛋白皙,身材嬌小,面容甚是可愛,不禁的站起身來:“平姑娘好。”平兒只是陪嫁丫鬟,并未想到寶玉會這么客氣,忙的俯身回道:“二爺好。”明玉盯著平兒看了好久,心想這平姑娘可是不幸,嫁給了鏈二爺,又有王熙鳳這厲害角色,若是能自己得了倒是太好。
正想著,突然看見王熙鳳在對面使眼色,明玉只以為是對自己使的,不知如何回應,再一看,方才知道不是自己。轉過身來,見鴛鴦正小心的伸出兩個手指頭,待要張口問時,卻見王熙鳳笑盈盈的打出一張二餅來,“我這么靠邊的牌,應該是沒人要的吧。”
二人只待賈母的反應,臺子搭好了,演員卻并沒按預想上臺,只見這鳳姐猶豫了一下,生怕是自己會意錯了意,這邊呢正向鴛鴦瞅過來,鴛鴦早已經急得篡住手提著帕子,不知如何是好。明玉見此,趕忙湊到賈母身旁,會意的對賈母小聲提示到:“鳳姐姐打出去的是二餅,老太太您剛好吃了她的。”聽明玉這一提示,賈母方才醒悟到鳳哥打的是二餅,立馬伸出來要去拿二餅,嘴里念叨:“我胡了,胡了。”這王熙鳳一聽賈母要胡牌了,也裝的打錯牌似的,忙要把二餅收回。
一時急得賈母搶了過去,說到:“見光死,我只認你打了出去的”,笑盈盈的攤開牌面來“給錢,給錢,我贏了”。秦氏和尤氏二人也陪笑到,不至氣氛尷尬:“我們長日里說鳳哥已經是一等一的人物了,心思縝密。不想在老太太這里,還是小巫見大巫,失了法術的”。
眾人聽了都忍不住哈哈的笑道,鳳姐故作委屈,將銀錢奉上。
原來暖閣里光線太暗,賈母畢竟年事已高,長久的坐立,視力跟不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辛虧明玉提醒了一下,才胡了牌。明玉也猜出八九分來,這賈母大概是視力欠佳,不能看清牌來,便轉至一側,叫門旁一剛留頭的小丫頭來,細細吩咐,不久這丫頭便出了門去。
碼牌的功夫里,這小丫頭便回來了,手里卻是多了一只燈籠,玻璃燈罩,里面的蠟燭明晃晃的,懸掛幾縷金線來。明玉一把接了過來,提至賈母跟前,放在桌上。剎那間,照的桌面清清楚楚,賈母見此點點頭笑了,以手撫摸明玉的額頭,道:“虧的我素日里沒白疼你。你看你這些嫂嫂侄媳的,一個個只想著賺我這老太太的錢,沒一個知道拿燈來的”,說完故意惡狠狠指向王熙鳳。
王熙鳳看賈母這般模樣,早已笑岔了氣,揉著肚子打趣道:“將來等老太太百年時,還有寶兄弟扛您上五臺山呢,我們這些孫媳婦的,您又瞧不上,哎哎。“說罷,故作嘆氣狀。
”你們瞧瞧,我才說她一句來著,她一通說出來這么多來“,賈母笑罵道。
明玉趕緊接過話來,”老太太可是萬壽無疆的,就是真有那么一天來,大家也是搶著送您上五臺山呢,哪有只我一人呢。“
”怪道老太太是喜歡寶玉的,這般貼心的孫子,有誰不稀罕的?“尤氏補充道,邊伸手摸過來。
麻將打到不過七圈,在鴛鴦和賈母的配合下,賈母早就贏的盆滿缽滿。一時外面一小廝傳話,說珍大爺有事,要找小蓉大奶奶商量商量,說是府里的雜事。
“這會子,能有什么要緊事,沒看見老太太玩的正高興嗎?這么掃了大家的興致”,尤氏微露厲色問道。
“既然珍哥有事,自然該去辦的,豈能因私廢公呢?我這一日玩的也是實在開心,也難為寶玉給我掌燈這么久了。”說完,便起身轉轉,吩咐鴛鴦道:“你看匣子里有多少的銀錢。”
鴛鴦讓平姑娘幫忙,兩人一五一十數了出來,足足有二十兩來,賈母一時高興道:“看到我還真是寶刀未老,想我年親時候,也是愛玩的。和平輩姊妹打麻將推牌九也是有的,多是贏錢。不想如今還能贏上兩手。”大家亦是一番稱贊賈母,賈母念寶玉掌燈有功,便對鴛鴦說道:“這二十兩銀子便給寶玉吧,也辛苦他給我點燈了”。
鴛鴦、平兒捧過錢來,交到明玉手上來,明玉見平兒皓腕凝霜雪,不由地一把抓住遞銀子的手,呆呆地不知道放開,急得平兒雪齒咬住玫瑰唇,差點跺腳來,一旁的鴛鴦點了點明玉,笑來耳語道:“不如向你鳳姐姐要了去,做小老婆,可好?”
明玉只當是平兒在說話,只是握緊手道:“好,好,好,你說什么都好。”
“你個呆子,信她胡說的”,平兒趕緊縮回了手來,向鴛鴦吐了吐舌頭,“你才要做小老婆呢。”
明玉這才回過神來,接過銀子,退到一旁,方才被這沉甸甸的二十兩銀子嚇到,竟有這么沉。這是他來到這里第一次拿到了錢,這份沉甸甸卻是那么的踏實,讓他不由的很有安全感。
鳳姐一面吩咐幾個小廝準備回去的乘具,一面問寶玉道:“寶兄弟也陪我們坐馬車回去吧。馬就別騎了。”明玉連連應好,心下一驚——如若騎馬,還不知道怎么騎呢?
這時可卿卻是一副著急的樣子,向賈母告辭要出了去,明玉見她欲走卻又猶豫再三,眉眼間飄忽不定,思緒不寧,又見她對自己青眼再三,不知如何是好。最后還是推門而出,在她推門而出那一瞬間分明有一絲的嘆息。
明玉看她這般無奈之情,心中有些疑惑——身材模樣如此出眾,又深得賈母賞識的可卿姐姐,怎么會如此害怕呢?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可奈明玉并未細細讀來那本暗閣樓中的紅樓夢,對于可卿所面對的情景自然不太了解,只能疑惑不已。
“呆呆的在想什么呢?咱們可要打道回府了!”,還在沉思的明玉心中一驚,被王熙鳳摸了下頭,從驚地回過神來,出了暖閣直奔榮寧街去,那眾小廝早已列于街旁,靜候賈母鳳姐等人。
一路上經過正門,明玉遠遠的望向可卿的住處,方才他還在那兒小憩了一會兒,這會子卻是不見煙火,黑漆漆的。出了寧府大門,卻是一片光輝景象——明晃晃的大燈籠懸在門廊上,金燦燦的“敕造寧國府”幾個大字被照的通亮,邁下臺階列位小廝一人一燈籠,好一番蒸騰燦然,叫明玉心下很是喜歡。
賈母見了,也是杵著老君杖抬頭看那幾個字,笑道:“珍哥兒越發的會干了,這氣派景象倒是像他太爺爺還在似的,呵呵”。
王熙鳳在一旁扶著老太太嗔怪道:“明兒把珍哥換了我去可好?老太太這是在夸別人給我臉色看呢。”
“你啊,我是舍不得的,只是沒人能這么的開開我的心了”,說完便笑著上車去了,鴛鴦陪同,坐著馬車去了。
明玉和鳳姐等著后面的馬車,正坐上去,只聽得外面有人高聲罵道:“扒灰的扒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那聲音雖大卻顫顫巍巍,像是一位老者發出的。
“什么是扒灰啊?”明玉掀開簾子,只見一發斑白破衣邋遢的的老者正在指著寧府大門罵道。
“都是這老糊涂的污言穢語,你可別聽了,不許問。”王熙鳳聞此言,立馬火冒三丈,按捺下怒火對明玉解釋道。隨即命令車夫停車,站在車前喊道:“蓉兒還不掌他的嘴,叫這老糊涂混說的”。
原來賈蓉正立在一旁,帶著幾個小廝,把這老者給五花大綁了,正待鳳姐發落呢。明玉看著奇怪,這賈蓉怎么看鳳姐這般眼神,把眼上下來回打量,似乎好久不見似的。又不見珍哥出來,心下更是疑惑。
“你們這幫兔崽子,我焦大爺怕過誰,沒我焦大爺出身入死,你們能有今天這安逸享福的日子?”焦大掙不脫繩子,扯著嗓子罵道,”如今把送人牽馬這樣的活計也派給我焦大了,太爺爺你可看看你這幫孫子哎“。
這幾句罵聲可是把周邊的人都吸引了過來,著實讓賈府顏面無存。
“他是誰?他為什么這么說?”明玉見無人敢動這焦大,心下很是奇怪,向鳳姐問道。
鳳姐早已氣的哼哼,說道:”不過仗著當年和太爺出過幾次兵,沒人敢動他罷了。“
”蓉兒,還等什么呢,給我堵了他的嘴!“
只見賈蓉命幾個小廝,拾起周邊的馬糞便塞進了焦大嘴里,焦大被這么一塞,可是再不能發聲了,只哼哼的直叫喚。
”把他給我綁在這馬廄一宿,讓他嘗嘗馬糞的味道,好好醒醒酒來。罰的是他為老不尊,倚老賣老“,鳳姐當著眾人正氣凜然的說完。便攜著明玉歸去。
明玉坐在車內看著馬廄里的焦大,窮苦凄慘,憐憫之心油然而生,便暗暗作計要救救這焦大,好生問問他來,細細了解這寧府的內情。畢竟自己現在就生在這里,怎能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