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尾聲

76，跨年夜

2099年12月31號晚上9點。

小隊長坐在家里的沙發上，不開電視不開燈，四周一片黑暗。

摸索著，從桌子上拿起兩個花生，嚼碎了喂給趴在旁邊的莎莎，然后抓起酒瓶，灌上一大口白酒。

食道的灼燒感，讓小隊長咬一下牙，順便攥緊拳頭，等灼燒感過去，再摸幾個花生，嚼碎了繼續喂莎莎。

門外一陣腳步聲，然后就是“咚、咚、咚”的敲門聲。

小隊長根本就沒反應，倒是莎莎從沙發上跳下來，站在門口，盯著大門。

“敲一會兒，沒人了，自然會走的。”小隊長心里說。

果然敲過幾次之后，就沒了敲門聲，外面傳來打電話的聲音，準確一點是胖子打電話的聲音。

應該是胖子在給開鎖師傅打電話。

“我把鑰匙忘在家里了，麻煩你，我知道今天日子特殊，你也下班了，不過我家里有只狗要喂，而且是小狗，要不喂的話，小狗會被餓壞的，麻煩師傅了，幫幫忙好吧。”胖子。

莎莎在門里面配合的叫了兩聲。

“你聽，師傅，我沒騙你，我是真的操心小狗，麻煩你了，拜托，多給錢絕對沒問題。”胖子。

門打開，小隊長站在門口看著胖子。

胖子笑了，“好了師傅，不用麻煩你了，謝謝。我家狗狗給我把門打開了，你別說，這狗還真的聰明。”

小隊長搖頭，把燈打開，讓胖子進來。

“你咋了？發生啥事兒了？”胖子坐在小隊長側面，扭頭看著小隊長。

“你咋來了？要是沒事兒你還是趕緊走吧。”小隊長。

“哪有你這樣招呼客人的？不會到你這兒來了，連水都不讓喝一口吧？”胖子。

小隊長站起來去燒水，“你喝茶還是咖啡？”

“你幾天沒吃飯了？”胖子看看亂七八糟的茶幾，和更亂七八糟的客廳，盯著小隊長問。

小隊長拒絕回答問題。

“行了，別一臉不高興，這大過年的，你咋把自己整成這樣。”胖子，“趕緊，把這兒收拾收拾，真都亂成狗窩了，我下去給咱們買點吃的喝的，我剛好也沒吃飯。”

胖子向門口走，莎莎緊跟著，走到門口，胖子回頭，“把鑰匙給我。”

小隊長一下沒理解，愣愣的看著胖子。

“你把鑰匙給我，省的過一會兒我上來，你再不給我開門。”胖子，“這大跨年夜的，沒人愿意出來干活的，我可不想等會又去麻煩別人開鎖師傅。”

胖子還沒說完，小隊長已經把鑰匙交在了胖子手上。

胖子笑笑，帶著莎莎下樓。

小隊長開始收拾茶幾，收拾完茶幾又把客廳收拾了一遍，“我為什么要這么聽這小妖精的話？”小隊長心里想著，搖搖頭，苦笑一下，“鬼知道是為了啥。”

一切收拾停當，泡了壺茶，重新坐下，小隊長才感覺到餓。

“幾天沒吃飯了？四天還是五天？”小隊長根本想不起來。

胖子帶著兩大包食物飲料回來，跨年夜晚餐正式開始。

“來，跨世紀，一百年才這么一會，新世紀快樂。”胖子端起飲料，和小隊長碰了一下。

小隊長喝了一口，“你知道真正跨世紀應該是從00年到01年，不是從99年到00年吧？”

“看來你是緩過來了。”胖子看著小隊長。

“我沒事。”小隊長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你有事沒事，我不知道，你自己去照照鏡子，要不我拍下來讓你看？”胖子說著就去拿手機。

小隊長搖頭，起身來到衛生間，洗手池上面有個大鏡子。

小隊長看見鏡子里的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頭發胡子亂七八糟，上面還莫名其妙的沾著一些雜物碎屑；臉色是那種明顯快死了的死灰色；眼眶深深的陷進去；眼睛布滿血絲。

“我擦。”小隊長說了一句感嘆語，準備找找剃須刀，刮刮胡子，回身看見胖子站在衛生間門口。

“我沒事，就是一個人懶得收拾。”小隊長盡力解釋。

胖子一把抱住小隊長，“你到底咋了，咋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我是你姐夫，你這樣抱著我不合適吧？”小隊長不是貧嘴，只是想讓氣氛輕松一點。

胖子一拳打在小隊長肚子上，小隊長被打的彎腰，幾天沒吃飯了，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胖子過來一手一個耳朵，揪住了就使勁晃蕩小隊長腦袋，“你還有點良心沒？現在知道我是你小姨子，那你知道不知道，我這個小姨子和你這姐夫是啥關系？這么長時間，連個電話都沒有，一個人躲在家里尋死覓活的，你還有點出息沒？你對得起我不？你是不是早就就把我忘得干干凈凈了？你是想誰想成這樣？”

胖子是真生氣了，小隊長感覺耳朵都要被揪下來，趕緊拿僅存的一只手護。

胖子松開手，然后一屁股也坐在了衛生間的地板上，哭了起來。

小隊長摸著還在疼的耳朵，看著胖子，一時間沒了主意。

“拉我起來。”胖子哭了一會兒，擦擦眼淚，對小隊長說。

小隊長站起來，伸手來拉胖子，胖子一使勁，順便向后一倒，小隊長就被帶的趴在了胖子身上。

“親我。”胖子。

“什么？”小隊長。

“親我，摸我，你想干什么都行，就是別說話，也別讓我閑著。”胖子。

“你有病吧。”小隊長想起來第一次和美人在公交車上。

胖子親了上來，同時緊緊的抱住小隊長，緊到彼此心跳都能感覺的到。

衛生間里瞬時間電閃雷鳴，雨覆云翻，一片喘息之聲。

等一切重歸平靜，倆人又都簡單洗了個澡，穿上睡袍，再一次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你是干嘛來了？”小隊長。

“找干，又叫送炮，滿意不？”胖子。

“滿意，就是來的有點晚，要不我不用餓這么長時間。”小隊長。

“你到底受了啥打擊？不會是我媽又把你怎么著了吧？”胖子。

“不關阿姨的事，阿姨從頭到尾一直對我很好。”小隊長。

“那是你想美人姐姐了？”胖子。

“不是，美人那邊，其實節目沒結束，我們關系已經結束了。”小隊長。

胖子看看小隊長，“那你是不是想仙女姐姐了？”

“不是，行了別問了，我實在不想再提那些事情了。”小隊長皺眉。

“我就知道，你心里沒我，這才剛讓你舒服完，你就開始嫌我煩。”胖子嘟嘴，開始逗莎莎，莎莎吃飽了，懶得搭理胖子，“你也是個沒良心的，虧我給你買那么貴的狗罐頭。”

“工程師和醫生結婚你去了沒？”小隊長。

“沒去，去了怕新娘子吃醋。”胖子。

“你說要是咱倆結婚，那工程師和醫生會不會也不來？”小隊長。

胖子盯著小隊長，“你說啥？”

“沒說啥，沒聽見就算了。”小隊長。

“不是沒聽見，是被嚇著了。”胖子。

“那就對不住了，我不是有意要嚇你的。”小隊長。

“那你是不是真的要娶我？”胖子。

“我要娶你，你是不是愿意嫁給我？”小隊長。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圖我家財產。”胖子，“還有，你都這么老了，娶我這種小姑娘，你覺得你身體受得了受不了？”

“你要不愿意就當我沒說。”小隊長。

“拉完屎了你還想收回去？”胖子。

“沒必要說的這么臟吧？”小隊長。

胖子過來騎坐在小隊長腿上，“我愿意。”

“你干嘛？”小隊長對胖子的動作表示疑問。

“你不是要娶我？那我先試試你身體條件行不行。”胖子。

“你不是早就試過了？”小隊長。

“這種事，多試一次，沒關系的。”胖子。

外面歡呼聲和鞭炮聲響了起來，鄰居家電視里的鐘聲也響了起來。

“2100年了，新年快樂。”小隊長。

“新年第一炮，你趕緊加油。”胖子。

2100年第一天早上醒來，胖子看著身邊的小隊長。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為啥要那樣折騰自己了吧。”胖子。

“都是一些屁事兒，你非要問？”小隊長。

“你是我老公，我們應該分擔對方的開心和不開心的，要不怎么叫兩口子？”胖子。

“行了，告訴你吧，我是這兩天想起來過去來了。”小隊長。

“過去咋了？”胖子。

“我一直搞不清楚，我啥這么大尺度的節目都會去參加，也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受了啥刺激，到前幾天，也許是那些藥物過了時效，我忽然想起來了。”小隊長。

“是為啥？”胖子。

小隊長看看胖子，“我前妻帶著我女兒和我女兒的親生父親結婚了。”

胖子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摸摸小隊長的臉，“碰見這種女的，你是夠背的。”

“我不想再說這些了。”小隊長，“對了，你干嘛來了？”

“我是給你做媒來了。”胖子邊說邊覺得有些好笑，“你覺得我這媒人，或者說我這紅娘咋樣？”

“好紅娘，肯獻身的都是好紅娘。”小隊長。

胖子掐了小隊長一下，“不是我胡說，我真的是來給你做媒的，至于為啥我這媒人要先自己偷嘴，我也說不清楚。”

小隊長看著胖子。

“我媽，就是阿姨，也就是你老板，昨天說你答應過了元旦來上班，問美人，美人說你一直失蹤，我媽不放心，就讓我來看看你，順便勸你珍惜美人姐姐。”胖子。

“阿姨不放心我？”小隊長搖頭，“阿姨還真放心你。”

“你啥意思？不會是聽說美人姐姐了，你就后悔，不愿意娶我了？”胖子。

小隊長拉著胖子起床。

“干嘛？”胖子。

“趕緊穿衣服，今天是新年，剛好我去給阿姨拜個年，順便也是拜見一下丈母娘。”小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