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胖子

頭一天喝多了，哪怕是最好的酒，到了第二天，胃也還是會很不舒服。

小隊長躺在房車上的被窩里，實在不愿意起來。

“下回喝酒真的好好控制一下了。”小隊長默默地想著。

車門響，有人上來，小隊長實在懶得回頭，就問了一聲，“誰啊？”

來人不說話，好像站在床邊就開始脫衣服，小隊長以為是美人或者仙女，也就沒再問。

來人光溜溜的鉆進被窩，伸出光溜溜的胳膊摟住了小隊長。

胳膊比美人或者仙女的要壯實的多。

小隊長嚇了一跳，趕緊爬起來回頭看。

胖子在被窩里笑，“我就知道你是在裝睡。”

小隊長拿起放在床邊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你干嘛？”胖子。

“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你干嘛？”小隊長。

“進被窩肯定是要睡覺啊，總不會是想拉屎吧。”胖子。

小隊長搖搖頭，不再搭理胖子，專心穿衣服。

“你咋不問問我為啥要來和你睡覺的？”胖子。

小隊長還是閉著嘴。

“行了，告訴你吧。”胖子，“是美人姐姐要跟我換的。”

小隊長穿好衣服，準備下車。

“你要打算去捉奸，他們應該在帳篷里。”胖子。

一瞬間，小隊長相信胖子說的是真的，愣了一下，還是開門下車。

下車就看見學者和工程師坐在馬扎上，正看著自己。

“大哥還是能穩得住的。”工程師把旁邊的馬扎遞給小隊長。

“你有病吧，你老婆都鉆了我被窩了，你還在這兒傻笑？”小隊長。

“這不怪他，要怪只能怪你老婆，對了，說的是你大老婆。”學者。

小隊長看向學者，“什么情況？”

“女人一大早就在商量，說昨天沒玩過癮，今天打算繼續。”學者，“可是我和工程師都不想玩，估計你興趣也不大，所以你老婆就勾引工程師，和他打了個賭。”

“打什么賭，再打賭也不能把自己老婆往別人被窩里送吧？”小隊長。

“想有收獲總要付出的。”學者笑著說，“美人開的條件可不低，你要是沒把握住，那今天工程師可就幸福了。”

小隊長搖頭，看看工程師。

“我沒想著會輸，我相信我老婆和大哥。”工程師，“我沒想著要和美人咋樣。”

“你們可真荒唐，行了不胡扯了，走，到塬下面去轉轉去。”小隊長。

工程師起身和小隊長一起向塬下走。

“你不去？”工程師看見學者沒動地方。

“我昨天喝的難受，現在頭暈，實在不想動。”學者。

“你小心別讓女人捉住，她們好像用舌頭洗腳洗上癮了，今天一大早就在張羅。”工程師。

學者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回來坐下。

“實在不行，一走路就頭暈，太難受了。”學者，“你們去吧，我在這坐會兒，不行我就去躺著了。”

胖子從房車里下來，看見學者就跟沒看見一樣，直接走到了帳篷里。

“有收獲沒？”美人。

“你們昨天晚上到底加了多少回班，怎么姐夫見了我就跟見了鬼一樣，怽頭就跑。”胖子噘嘴。

“你輸了就輸了，明天該阿姨試你老公了。”美人。

胖子不說話。

“要不算了吧，我是也覺得不好。”阿姨。

胖子悄悄來到帳篷門口，忽然閃身出去，然后就把在門口偷聽的學者揪了進來。

“小色鬼，偷偷摸摸的想干嘛？”胖子。

“路過，純屬路過。”學者。

“不是來找老婆的？”醫生。

“順道看看老婆。”學者。

“我們說的，你都聽到了？”美人，“有啥意見沒？”

“沒意見，就是有個小問題。”學者努力來到阿姨身邊，看著美人說，“你啥時候來試我？”

“等急了？快了，就這幾天吧。”美人。

“試之前最好先通知我一聲，我還有個準備。”學者。

阿姨轉頭看著學者，“還這么隆重的？”

“不是啥隆重，她來試我之前，我先拿個繩把自己那闖禍的東西系起來。”學者，“省的到時候犯錯誤，既對不起大哥，也對不起老婆。”

美人啐了一口，覺得好笑。

“系不管用，能解開的。”胖子，“還是切了算了。”

學者跟沒聽見一樣，不搭茬。

“行了，到這兒就算了吧，也別來回試了。”美人，“咱們也別在這兒妨礙別人兩口子親熱，咱們走吧。”

出了帳篷，醫生沒看到小隊長和工程師，回頭問學者，“那倆人呢？”

“說是要去塬下面轉轉。”學者。

“那咱們也下去溜達會兒？”醫生看看美人。

美人點頭，仙女和胖子沒精神，回了房車。

美人、醫生往塬下走，轉個彎就看見小隊長和工程師站在小帥的墳旁邊。

“這倆發什么瘋，大早上就來上墳啊？”醫生。

“上墳可不就得是早上啊，哪有半夜上墳的？”美人。

“每次來這邊，都覺得瘆得慌，要不咱們就算了，還是回去吧？”醫生。

“回去不也沒事兒干，你不覺得今天都怪怪的？”美人。

“好像大家都不愿意搭理別人，除了我那胖子妹妹，她是沒人搭理她。”醫生。

“這就是一群人喝高了又玩瘋了的后遺癥，看來是要消停幾天了。”美人。

“是不是都有些不好意思？”醫生。

“也不一定是不好意思，有時候是想更瘋一點，可是又找不到合適理由和機會，才顯得比較尷尬。”美人。

“有所指？”醫生。

“隨口說說，哪那么多的有所指。”美人。

“和你說點事兒。”仙女在房車上小聲和胖子說。

胖子看看仙女，“你咋了？這么神秘兮兮的。”

“姐夫這幾天一直在跟我打聽你，包括咱們以前的事，還翻來倒去，不停的問。”仙女。

“打聽我？知道打聽我還躲著我？腦子是不是讓伊娃給啃了？”胖子。

“現在不是裝傻的時候，你知道我說的是啥意思。”仙女。

“啥意思都沒有，即便有意思，也和我沒意思。”胖子。

“你是故意胡說，還是覺得好玩，這順口溜編的。”仙女看看胖子。

“不是胡說，本身就和我沒啥關系。”胖子。

仙女想了想，“你說的對，是和你沒啥關系。”

胖子手搭在仙女肩膀上，“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這個老男人了？”

仙女看了胖子一眼，“你不也喜歡上了？”

“別胡說，我有老公的，我就喜歡我老公一個人。”胖子。

仙女噘嘴、皺鼻子、擠眼、吐舌頭，一套連貫完整動作做完，才說，“你還記得自己有老公啊？知道自己有老公還望別的男人被窩里鉆？”

胖子手上使勁，把仙女摟緊，“小妮子還會吃醋了，來讓我看看，是不是剛才還偷偷哭過？”

“你們跑這兒干嘛來了？冰天雪地的守個墳，好玩是不是？”醫生問工程師。

“你們不也是冰天雪地的站在這兒？”工程師，“我和大哥就是來透透氣，順便活動活動，讓酒勁散散。”

“真的？”美人。

“應該要做飯了，走吧，咱們上去幫忙。”小隊長。

“等一下，你一打岔我就知道肯定有情況。說說吧，在這兒商量啥呢？”美人。

小隊長笑笑，美人看向工程師。

“大哥說這兩天天氣真好，要散散步。”工程師。

“然后呢？”美人。

“然后你們就來了，所以就沒了然后了。”工程師。

“放你娘的。。”醫生說道一半，想到這里環境特殊，沒說完。

“你咋把那東西都往肚子里咽。”美人。

“沒啥，要當淑女，難免要把這些東西咽到肚子里的。”醫生。

“淑女的肚，雜貨鋪。”小隊長。

工程師要說啥，小隊長趕緊攔，“打住，這不能往下發揮的，要不就尺度太大了。”

四個人慢慢悠悠的向回走。

“問你個問題。”美人拉了拉小隊長的袖子。

小隊長看向美人。

“今天胖子那么熱情的去找你，你咋都不理別人？”美人。

“這叫啥問題。”小隊長。

“你這幾天不停的打聽胖子的事兒，我以為你舊情難斷呢。”美人。

“別胡說了。”小隊長，“不過今天晚上我是得著胖子好好談談。”

“你不會是早上太累，沒占上便宜，晚上找補吧？”醫生碰碰身邊的工程師，“你可把胖子妹妹照顧好，別讓大哥鉆了胖子妹妹的空子。”

“現在大家說話水平都見長，這個鉆空子用的很形象。”工程師，“不過你們想多了，大哥不是那種人。”

帳篷里，火堆旁，小隊長和胖子面對面。

“今天幾號了，我都糊涂了。”小隊長。

“別人就算搭訕也是問幾點了，沒有問幾號的。”胖子。

“不是搭訕，是真不知道今天是幾號，應該是十一月下旬了吧。”小隊長。

胖子挪到小隊長身邊，“你大晚上的叫我過來，不會就想和我說這個吧？你想說啥，想干啥，都趕緊的，我可是有老公的人，不能回去太晚。”

“其實也沒啥事兒，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既然你說到老公了，那就聊聊和你老公有關的好了。”小隊長。

“我和我老公那點事你都有興趣？”胖子，“別裝了，是不是想我了？想我干嘛？”

“你還真說對了，我這兩天一直在想你。”小隊長。

“想我早上見了我跟見了鬼一樣，怽頭就跑？”胖子使勁推了小隊長一把，小隊長被推到坐墊下面。

胖子起身準備離開。

“你知道你老公以前的業余愛好吧？”小隊長。

胖子回頭看著小隊長重新做到坐墊上。

“那個愛好，不是什么好愛好，不過還是能從這點小愛好里學到一些東西。”小隊長，“當然這種愛好里面學的東西，一般用處不大，不過也難免，就會有些東西忽然就有了大用處。”

胖子走到跟前，手放在小隊長額頭，“不燒啊，咱要不叫醫生姐姐來，給你看看，怎么都說開胡話了。”

“工程師以前找過的小姐，沒有三百也差不多，我就問他，小姐和普通女人有啥區別，他說以前覺得都是女人，差不多，或者就根本沒區別，可是自從和醫生好上之后，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正常女人和小姐就是兩種概念。”小隊長。

胖子在小隊長身邊坐下，小隊長拿出煙來，倆人點上。

“你們男人是不是沒事就琢磨下三路，真是的，一個老流氓帶著一個大流氓，后面還跟著一個小流氓，我算掉到流氓窩里了，行了，有啥想問的，趕緊問吧。”胖子。

“我問工程師，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到底咋樣，是像小姐多一些，還是像醫生多一些。”小隊長，“工程師說，你根本就不像做過小姐，連小姐的一些基本小動作都不會，更別說你當了三年小姐了。”

“啥叫基本小動作？”胖子。

小隊長看看胖子，“每個行業都不是那么容易的，裝，可能外行是看不出來，不過，真的碰到像工程師這樣的內行，很難瞞得住的。”

“你到底想說啥？”胖子。

“我就想問你，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小隊長。

“你不是特別聰明嗎，你猜啊？”胖子看著小隊長。

小隊長苦笑。

“讓我告訴你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胖子。

小隊長看向胖子。

“你先把老娘伺候舒服了再說。”胖子眼睛里，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