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林舒苦笑著,打趣道:“我肚子都快餓扁了,快,聽話,先把衣服穿上。”
閆杰乖乖地抱起衣服去了里屋,一邊隨意地問道:“你想好我們去哪兒吃了嗎?”
林舒邊收拾浴室邊問:“那你想吃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啊。”閆杰一副無辜的口吻撒嬌著。
林舒索性說:“那你就跟著我吃得了,我想吃湯面,你也一起吧。”
話音剛落,閆杰就拉著林舒的手,往玄關走去。
林舒詫異地笑著問:“你這么著急干嘛?我還沒換鞋呢。”
閆杰一意孤行地拉著林舒,出門,不耐煩地說著,“算了,不要換了,你不是就去樓下那家吃湯面嘛,換鞋干嘛?”
林舒心說,這家伙八成是餓得不行了,平常恨不能比女人還自戀的人,現在怎么變得這么反常?
林舒一看,閆杰自己也一樣,腳上穿著居家拖鞋,心里也就平衡了。
兩人下了電梯,十字路口一拐彎,就到湯面館了。
一進面館,吧臺早已排成了長隊,林舒瞥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八點半,飯點應該早過了吧,怎么還這么多人呢?
閆杰拍著林舒的肩頭,安慰說:“你先去找位置坐,我去排隊。”
樓上樓下,林舒繞了一大圈,終于在一個靠窗的角落里找到拼桌的座位。
林舒帶著微笑,略顯尷尬地問:“美女,這兒有人嗎?”
只見那女人搖搖頭,林舒這才暗自舒了口氣,笑著說:“謝謝。”
那女人用眼角瞟了眼林舒的鞋,林舒摸著后腦勺,尷尬地解釋說:“我那個,我家就在對面樓上住,太近了,所以沒換鞋。”
那女人審視的眼神似乎在說,現在還有這么不注重形象的年輕女人嗎?
林舒心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換雙運動鞋出來的,這都怨閆杰那家伙,非說不用換。
不過就算穿了雙拖鞋,也不用這么奇怪吧?這女人怎么老盯著自己呢?搞得怪別扭的?
林舒小心翼翼地問:“你見過我嗎?”
那女人冷靜地一笑,回答:“算是見過吧。”
見過就是見過唄,還算是見過,什么意思嗎,這女人怎么說話這么半遮半掩,陰陽怪氣的呢?
見林舒一臉的懵懂,那女人又說:“我見過的畫像,在一個畫展上。”
林舒苦笑著說:“不會吧,估計是我長得太隨便了,所以跟人家畫里的人有幾分相似。”
那女人笑而不語。
可林舒心里卻好奇起來,到底會是一副怎樣的畫像,會能有多像自己呢?轉念又一想,那副全世界聞名的蒙娜麗莎不是也有很多原型嗎?
林舒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剛才講的那是什么畫展啊?”
“一個小型的私人畫展上,”那女人回答。
林舒心領神會地微笑著,又問:“地址在哪兒啊?”
“城郊的一個工業園里。”
林舒若有所思地“噢”了一聲,好奇地再次問:“真的有那么像我嗎?”
沒等對方回答,閆杰突然笑著走過來,手里端著兩碗湯面,“怎么坐這兒來了?害我繞了一大圈,還以為你又搞失蹤了呢?”
面館里食客很多,聲音嘈雜,閆杰又是個低音炮,雖然說話的嗓門不大,可憑借那張帥氣精致的臉還是引起了不少的關注,后來,索性那些花癡就把吐槽點放在了閆杰腳上的那雙拖鞋上。
因為,不止帥哥穿拖鞋,坐在帥哥身邊的女人也穿了拖鞋,用腳后跟想都知道,這倆人是情侶關系,再看看帥哥對情人的體貼照顧,頓時引起了周圍人的噓聲一片。
公眾場合,帥哥的一舉一動總能引起一些不大不小的騷動,唯獨一個例外,對面的這個女人卻連看都沒看一眼。
說著,閆杰就坐在了林舒的身邊,閆杰看了眼對面的女人,又問林舒:“認識啊?”
林舒尷尬地一笑,看著對面的女人回答:“沒有,剛認識。”
說完,那女人猛地一起身,對林舒說:“我吃完了,林小姐,你們慢吃。”
注視著那女人遠去的背影,林舒總覺得奇奇怪怪的,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還有對閆杰的無視?
難道真的是過去認識的熟人?
閆杰突然說:“你一個月沒見還真是變了?以前見陌生人都不說話的,今天這么快都交上朋友啦?”
林舒疑惑地問:“什么朋友?”
“你們才剛認識,她怎么知道你姓林啊?”閆杰的眼角瞥了瞥對面的座位說。
對啊,她竟然知道我姓林啊?剛才分明都沒聊到這個話題啊?盯著那女人留下的湯碗,林舒心里發毛地說了句,“我剛才沒告訴她,我姓林啊?你來之前,我們都還沒聊到這個話題啊。這么奇怪?”
閆杰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林舒的眼睛。
林舒再次解釋說:“我真的沒告訴她,我姓什么啊,她怎么知道的?”
閆杰又問:“那你們剛才都聊什么了?”
“也沒聊什么,她只說,在一個畫展上見過我的畫像,我都沒在意,以為只是打招呼的一種方式而已。這么看來,沒準兒,她以前真的見過我啊。”
“見過的人,那你自己沒什么印象嗎?”閆杰奇怪地說。
“是啊,我真的不記得有這么個人。她該不會連我名字都知道吧?”林舒越想越奇怪。
“算了,先別想了,吃完飯再說。”閆杰安慰道。
林舒吃著吃著,突然就放下筷子,大驚小怪地說道:“噢,對了,我告訴她了,我們就住在對面樓上,你說會不會有麻煩啊?”
閆杰笑著安慰說:“傻瓜,你想什么呢?諜戰片看多了吧?哪兒有那么多的麻煩啊,陰謀啊什么的?放心好了,你有我在啊,男朋友這時候不用,什么時候用啊。”
吃完湯面,兩人又去旁邊逛了超市,買了些水果,才上了樓。
林舒心里一直想著遇見那奇怪女人的事兒,于是拉著閆杰說:“這周末,我們一起去看看吧,那個畫展。”
“別太在意,也許是她認錯人了,再說,你不是過去都沒見過她嘛?”閆杰安撫著林舒的情緒。
“你周末有時間陪我嗎?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怕你心慌壞事兒啊。”閆杰體貼地說道。
林舒舒心地一笑,手里端著杯現磨咖啡,說:“沒事兒,到底是不是那女人有意在故弄玄虛,周末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而且,我有種預感,可能還會再見到那女人。”林舒自信地說著。
林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放下咖啡,面前堆放著一沓的資料,開始復習白天的課程。
見閆杰洗完澡出來,林舒微笑著說:“你先睡吧,不用等我,我還有作業沒做完呢。”
閆杰笑而不語,不一會兒,便從廚房里端了水果盤出來,輕輕放到林舒的手邊。
林舒自然地吃著水果,道了聲,“謝謝小哥哥。”
見閆杰也坐在了身邊,林舒瞪大眼睛,似乎在問,怎么還不去睡覺啊?
閆杰笑著說:“沒事兒,我陪你,正好還有點公司的事情需要處理。”說著,閆杰從手提包掏出筆記本,開始忙碌起來。
林舒心有不忍地說:“其實,你不用熬夜陪我的,明天還早起呢。”
閆杰笑而不語,只是伸手摸了摸林舒的頭頂。
林舒知道,自己勸不了閆杰,索性就任由他去了,其實,就這樣靜靜地享受著兩人世界,也挺好。
要說畫展,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個人,只是誰也先主動說出這個人的名字,王軒。
以前,王軒總說,自己最大的夢想就是辦一次屬于自己的畫展。
只是從前林舒和王軒在一起的時候,王軒好像也從沒畫過林舒,甚至連一次也沒提起過。
那時的兩個人,好像永遠都在為下個月的房租忙碌。從來都是各忙各的,甚至來不及仔細欣賞過彼此。
白天在湯面館邂逅的那女人八成跟王軒有過什么交集,她見過林舒的畫像,甚至知道林舒的名字,或許還聽過其他。
凌晨一點,林舒躺在床上,問身邊的男人,“睡著了沒?”
“還沒。”閆杰回答。
“你這次可別再說夢話了哦,該不會又叫出個其他女人的名字吧?”林舒開著閆杰的玩笑。
閆杰直接投降說:“我可不敢再考驗你了,沒驗了你,先我自己給烤糊了。”
“誰讓你自作聰明來著?”林舒調侃道。
“我哪兒是自作聰明啊,分明就是自討苦吃,害得我自己差點真嫁給那個叫什么王靜的。”閆杰訴苦說。
“哎,說認真的,那女人你到底是從哪個古董市場上淘換回來的?”林舒打趣著。
“什么淘換?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海歸,碩士畢業的研究生,就是身材好了點,長得妖了點,穿的艷了點。”閆杰解釋稱。
林舒越聽越想笑,深深地點點頭,說:“好吧,看在你這么用心的份兒上,饒過你這一回,下次再犯的話,你知道后果的喔。”
“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閆杰馬上舉雙手投降,求生欲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