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比鄰之男是上司
- 豆花油條
- 清洛沫
- 2365字
- 2019-03-24 15:08:36
一
鐘愛瑤城雜志社的宿舍樓,房子是紅磚的三層老住房,一個比較大的院子,種著許多筆直粗壯的老杉,大院右側也就是靠近鐘愛的臥房還有一棵巨大的桂花樹,樹葉墨綠森郁。
這一片房子有幸保存完好,是因為有“紅軍文化”歷史。
雜志社辦公高樓就在這紅磚圍墻之外,與這老房風格年代感迥異,倒反相得也相宜,沒有覺得突兀。看來所有有文化底蘊的事物應是有他們天然的融合性,無論誰與之一起,都不會掩蓋它的美。
鐘愛住在二樓樓梯上去的第二間,第一間是儲藏室,一些久遠些的工作檔案資料盡放于此。
為了方便居住,內部都是經過適當改良的,是一里一外的套間。外面為客廳,里間為臥房,兼帶一間衛生室。再后面臨著一條小街,有個小陽臺。桂花樹的三兩小枝都探到窗臺了,似乎欲偷窺主人的秘密。
窗臺下面有塊空地,有籃球架,是一個小型的籃球場。
她極喜歡這里,雖在鬧市區,卻與主街道隔開一條小道,所以鬧中靜取靜,沒有那么多車來車往的嘈雜。
二
鐘愛琴城的雜志社是以關注女性題材為主的雜志,這些年市場日益凋敝,雜志社也在尋求新發展之路,有意向與瑤城的“微光”雜志社(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聯合。“微光”這些幾年發展良好,勢如破竹,已擠入全國知名雜志陣列。
鐘愛便被派往“打頭陣”,這一年“微光”,大肆招兵買馬,新來的年輕人在“取材”,“訪談”等一些工作中缺乏經驗,鐘她便被請來“帶班指導”,培訓新人。
短則三月,長則半年,也許合并經營,或會長期調扎。
房間里的沙發是“垂垂老矣”的木質沙發,海綿布墊也因為時間久了,坑洼不平,坐著有時會膈到身子,極為難受。
訂了套布藝沙發,趁今天休息送貨過來。
鐘愛指揮著搬運工把原來的舊沙發撤到樓下,把新的沙發抬到二樓。
第三間門突然開了,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穿著睡袍,肌肉緊繃,瞇著睡意朦朧的眼睛,一臉陰郁,眉頭深結,語調冷冽:“喂,那誰,這大清早的你們搞的噼里啪啦,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她斜睨了他一眼:“都十點了,還大清早啊。”心里犯嘀咕:“哪里冒只鬼,老胡不說這層樓沒人住嗎,住這么些天也確實沒有遇到什么人啊。”
男子聽了一怔,下意識抬起手看看表,發現手腕上是空的,皺起眉:“這是周末,誰不睡個懶覺。”
鐘愛:“那關我什么事啊,你要不樂意去告我擾民?你要再不樂意,你別住這里啊。”
他盯著她老半天:“真是個野蠻的女人,伶牙俐齒。你是雜志社的?”
她白他一眼:“關你什么事!”
遂吩咐工人把沙發抬進去,擺好位置。
他往前走幾步,往她房間看。
她板著臉:“走開,看什么看,瞧你衣衫不整的樣子。”
他低頭一看,自己睡袍的腰帶松開了。
英俊的臉不禁微微燥熱起來。
鐘愛在他低頭的瞬間,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他嘟囔了一句:“真是個爆烈女!白長一副秀麗的皮囊。”
三
人,絡繹不斷,鐘愛小小的身子就被擠到了角落里,不知誰撞了她一下,她的整個身子就靠貼到了電梯墻上。
“電梯墻”?怎么是軟的。鐘愛回頭,發現自己完全的貼到一個男人身上。而他正皺著眉,不無惱怒的死命盯著她,眼里還閃爍著驚奇。雙手以“投降”的姿勢上舉著。
她有些尷尬,縮了縮身子,想和他隔開點距離,但前頭的一個胖子像一座山一樣擋著,她要再往前挪一寸,就要扎實的貼到他肥碩的大屁股。
她咬咬牙:“好歹身后這個討厭鬼還是帥的,身上氣息也干凈。”無奈的堅持不動,但由于貼的太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不禁不自在的紅了臉。
人,慢慢散去,大屁股也終于撤出“舞臺”,鐘愛迫不及待的往前挪,綁著馬尾辮子的頭發卻被他胸前的紐扣勾住了。
他連連叫:“等等,我給你解。”趕緊伸手捋紐扣上纏繞住的頭發。
她無奈老實的停住。
他舒了一口氣,冷冰冰的:“好了。”
電梯到了頂樓。
她看著一動不動的他:“你怎么不下。”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怎么不下。”
鐘愛有些懊惱的:“過樓層了。”
他說:“我也是!”
四
“喂,你干嘛陰魂不散跟著我?”
出了27樓,鐘愛在通道上走,發現他跟在后面。
“你欠我個感謝。”
鐘愛停住腳步回頭:“是搬沙發感謝你沒舉報擾民?搞笑?”
“是剛才,我幫你把頭發解下來。我還給你當肉墻倚靠。”他表情嚴肅認真的,像談一件公事。
“倚靠你?我還沒找你算賬,你自己貼的我,我被你占便宜了呢。要感謝你,好啊,好啊!”鐘愛抬起高跟鞋跟在他纖塵不染的皮鞋上踩了一腳:“自從昨天遇到你,坐個電梯都不順,我謝謝你。”
他疼的直跳腳,卻忍著不出聲:“還真是多少年沒見過這么野蠻的。”
她的小身影已經走進不知哪個房間不見了,他的唇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一閃即逝。
鐘愛走進實習室,愛吃零食的小麥走過來拉住她:“愛姐,你聽說了嗎,我們單位來新社長了,墨子非。聽說今天過來上班。”
“來就來唄,大家一如往常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鐘愛輕描淡寫的。
小麥緊張兮兮的壓低聲音:“愛姐,你是不知道,這個墨子非聽說就是個冷面君,他是不會笑的,你想想不笑的人有多可怕。”小麥說完夸張的哆嗦了一下。
鐘愛看她的樣子,撲哧一笑:“怕啥,他還能吃人不成。”
小麥扯扯她的袖子:“愛姐,愛姐,他來了。”趕緊跑回座位。
鐘愛回頭,那個陰魂不散的家伙竟然向他們這邊走來。
他板著臉,聲音清冽冰冷:“我是墨子非。”掃視了一下大家。
然后指著鐘愛:“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全場鴉雀無聲。
五
“你,就是琴城過來的鐘愛?”
他的桌子上放著鐘愛的簡歷資料。
她輕輕嘟了一句:“明知故問。”
他皺皺眉:“你說什么?”
鐘愛:“你不是在看,還問。”
他皺皺眉:“我們無憂無仇,你這反應有點大。”
鐘愛:“你多心了。”
他靠近她:“我想我們又是同事,又是鄰居,還是和平相處為妙。”
她仰頭,清亮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直視著她:“好啊,我們之間有不和平嗎?”
他看著小小的她,卻冒著多變的光亮,似野蠻又溫柔,心不由抽動了一下。
“沒事了嗎?那我走了。”關門的一瞬,她又把腦袋探了回來,烏黑的眼珠子盯著他臉看,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像兩只蝴蝶的翅膀“你知道嗎?你皺眉的樣子很丑,讓人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