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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求援者(20)

德米萊斯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下去——倒不是因為無話可答,德米萊斯的辨舌能力可遠比他的軍事能力強的多,不過,德米萊斯擔心再說下去會在阿爾伯特面前暴露他制造空額,吞沒軍餉的事情,所以只能閉嘴。

迫使米蘭軍方的代言人閉上了嘴,海因再回過頭來對付阿爾伯特可就方便得多了:

“當初正是莉蓮娜小姐在阿斯爾皇帝陛下面前反復請求,要我軍確保米蘭城的安全,因此我南十字軍才冒險進入米蘭城代為防守……野戰雖然不利,但守城戰我軍卻有足夠的把握確保米蘭城不失,公爵大人盡可放心就是。”

阿爾伯特連連搖頭,但卻也說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駁之言,他注目德米萊斯,而后者卻縮著脖子躲在一邊,正在焦急之際,只聽海因又笑道:

“怎么?公爵大人對我們南十字軍的戰力表示懷疑?”

“不……當然不是……”

阿爾伯特勉強保持笑容,海因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么我們就告辭了——米蘭的城防,就交給我們南十字軍負責好了。”

無心再與阿爾伯特多做糾纏,海因回頭離去了。萊恩斯和薩羅斯也隨后離去,安吉莉娜從一進入公爵府邸之后就一直在好奇的東張西望,此刻又磨磨蹭蹭的到處張望了一陣子,也就急匆匆的跟著萊恩斯離開了。當這最后一位客人剛一離開大廳,阿爾伯特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德米萊斯臉上:

“廢物!平時自吹自擂,怎么到關鍵時刻就啞巴了?”

“大人……”

德米萊斯捂著臉頰,做出一臉孔的委屈神情:

“萊恩斯那小子擁有南十字軍那么強的軍力……海因大主教又是與克瑞斯齊名的智者……再加上薩羅斯那家伙吃里扒外……卑職一個人說什么也斗不過他們三個的呀……”

“都是你這個笨蛋,偏偏去找了個什么獨角獸傭兵團,現在跟南十字軍串通一氣和我們為難——現在可好,南十字軍一進來就把城防指揮權奪去了,再過兩天,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阿爾伯特氣咻咻的喝罵著,而德米萊斯則不敢再接口,不過,阿爾伯特也很快意識到,一味責罵德米萊斯于事無補,只得憤憤的抱怨:

“嘿……真是倒霉,早知道是現在這種局面,當初就不用向索菲亞求援了。這么一支部隊駐扎在城里,始終是心腹之患哪!”

看到他焦躁的在室內來回轉圈,德米萊斯壯著膽子提議:

“大人……聽聞莉蓮娜小姐近來在索菲亞的宮廷中頗受寵愛,索菲亞的那個年輕皇帝已經完全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若是讓小姐出面向索菲亞皇帝請求,召回南十字軍,他們一定不敢違抗的。”

一句話提醒了阿爾伯特,他反復的考慮了一陣子,點點頭:

“嗯……也只有這樣了——德米萊斯,立刻準備信使,待我親自寫一封信給莉蓮娜……”

與此同時,剛剛返回軍中的海因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就忙著做一連串的緊張布置:

“貝利克安,立即派出使者,火速召集普立克提督和沙穆斯的海船中隊來米蘭港口會合。”

“遵令,大人。”

“……艾爾夫,立即與伊斯華特聯系,要海虎傭兵團盡快到米蘭港口來。”

“明白,下官立即去聯系。”

“特菲亞,菲里克斯,戈爾斯,你們會同薩羅斯團長,務必鞏固住米蘭城的城防!”

“下官明白!”

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接著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看了看營帳中剩下的將官,海因又很嚴肅的吩咐道:

“萊恩斯,安吉莉娜,你們的騎兵中隊也千萬不能大意了——兩支騎兵隊至少有一支要隨時做好戰斗的準備——修戈蘭斯將軍,我們直屬的騎兵中隊也要隨時做好出戰準備,在這一點上,恐怕要閣下多費心了。”

“明白啦!”

“懂啦。”

“下官遵令。”

一口氣下達了這一連串的指令,海因這才顯得鎮定一些,他慢慢坐下,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小口茶水——軍中的飲料大多數情況下應該是烈性酒,不過身為主教的海因從不會主動接觸那東西。在這一點上,萊恩斯算是很難得的與他保持了一致——看到海因喝茶,萊恩斯也養成了喝茶的習慣。

“呵呵,真夠緊張的——海因,想不到你三言兩語就把阿爾伯特那只大陸有名的老狐貍給解決了。”

年輕的大主教搖搖頭,臉上深有憂色:

“阿爾伯特沒那么容易對付,剛才他只是沒有防備而已——我看他的神情態度,對我們強行進城顯然很不滿意……而且看他的臉色,阿爾伯特是決不會就此罷休的——真是奇怪,為什么米蘭人突然對我們那么討厭呢?按理說,就算他們也推斷出帝國無意攻克米蘭,卻也不應該得罪前來援救的友軍啊?”

“不管他們心中怎么想,我們的大軍在城里,又有薩羅斯團長幫助,米蘭人奈何不了咱們的。”

萊恩斯不以為然的笑道,海因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也希望如此啊——不過不管怎么說,米蘭城決不可久留,一旦海船中隊到達,就盡快離去為上。”

正說著,一身黑衣的吉姆鬼鬼祟祟的溜了進來,正好被海因一把抓住:

“怎么拖到這時候才回來——阿爾伯特的公爵府中情況如何?”

“確實有點不大對頭——米蘭的銀色橡樹步兵團已經完全撤離了城墻,全都聚集在公爵府周圍……另外,在阿爾伯特府邸西北角的小花園里,有一座很精致的小樓,附近有大批士兵把守,根本無法接近,但外面卻布置的異常華麗,我躲在暗處看見許多仆役侍女從那里進進出出,不知道住了什么要緊人物……不過聽侍女們談論說那屋子是阿爾伯特最喜歡的住所,從來不用來招待客人的,而這一次居然破例。”

“阿爾伯特花園里住著神秘人物?”

海因又皺起眉頭,苦苦的思索著。不過,他畢竟不是先知先覺的神祗,所以也想不出是什么人,皺了一陣眉頭,海因也只能要求吉姆加緊監視:

“看來還要麻煩你了,吉姆——多注意那座小樓,務必弄清楚里面住的什么人。”

“知道了,我繼續監視就是。”

吉姆答應著退出去,走到門口時幾乎被急匆匆跑進來的貝利克安撞了個跟斗。

“萊恩斯伯爵,海因主教!”

貝利克安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來,滿臉的焦急神色。海因對他的緊張態度很不滿意:

“什么事情,貝利克安?連軍人的體統都忘掉了。”

無視于大主教的責怪,貝利克安急匆匆的報告道:

“兩位大人,赤龍重裝兵團兵臨城下了!”

“這么快!若是我們再耽擱一天時間不能進入米蘭城,后果可就不堪設想啊。”

站在米蘭的城頭上,看著城下那一隊隊如火如荼,威武雄壯的帝國軍陣列,萊恩斯不無慶幸的說道,觀察更為細致的海因則淡淡一笑:

“看來他們現在把兵力調齊了呢——對方這次展現出了兩個全身重鎧的槍兵隊,為首那個大個兒好像正是紅武士卡爾達克本人。”

“是紅武士親自來了么?看來他的新婚假期結束了呢——這家伙要是知道我們是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過去的,一準氣瘋了。”

萊恩斯嬉笑著,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的玩笑話居然有一大半說中了——卡奧斯帝國赤龍重裝兵團在發現南十字軍從他們眼皮底下滑過之后,卡爾達克那憤怒勁兒就不用提了。因此,雖然副官凱勒爾竭力反對,赤龍重裝兵團還是很快就沖到了米蘭城下耀武揚威,意圖吸引南十字軍出城交戰。不過,對于出身于商人之城新科夫諾,向來把“不吃眼前虧”作為信條的南十字軍當然不會逞這匹夫之勇,一連幾天,南十字軍都閉門不出,硬是不理睬赤龍重裝兵團的反復挑戰。無論紅武士怎樣怒不可遏,他也無法夠到高居城頭上的對手。有幾次卡爾達克狂怒之下沖的太近,結果就嘗到了米蘭城防御系統的厲害——城墻上安裝的大量投石器,巨型弩炮同時發射,即使是披了全身重鎧的卡爾達克本人也吃不消,只能飲恨退回。萬般無奈之下,卡爾達克只能遠遠站在城下充分發揮他的大嗓門:

“你們這些卑怯的索菲亞人!膽小鬼!懦夫!有本事就下來和我正面較量!”

“號稱大陸三大軍事強國之一的索菲亞軍竟然一味躲在米蘭人的城墻后面,簡直丟盡了軍人的臉面……”

諸如此類的叫罵聲每天都有,如果叫罵聲也能夠起到弓箭的作用,那么米蘭城必定早已失陷了,不過現在,也僅僅只是讓人感到厭煩而已。頭幾天,好事的萊恩斯還調集了一些大嗓門的士兵與他對罵,到后來就再也懶得理睬他了。不過,表面上雖然悠閑自在,其實在南十字軍每一個將兵的心中,無不充斥著焦慮之意。卡爾達克的挑戰喝罵并非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如果不是海因下達了不準出城的死命令,艾爾夫又每天親自在城頭上巡弋,象安吉莉娜,戈爾斯這些脾氣暴躁的將官早就忍不住要出戰了。饒是如此,城內的氣氛還是一天比一天緊張,甚至就連向來粗心大意的軍團長萊恩斯也漸漸能感受到這種氣氛了。

“海因,這樣下去不行啊——老是這樣躲藏著,軍心會散的!”

終于有一天,萊恩斯忍不住提出了這樣的意見,海因早就下令過任何人不得妄論出城,違令者立斬不赦,因此南十字軍的將兵沒人敢對固守不出提出反對意見。然而萊恩斯不同,至少在名義上,他是南十字軍的最高指揮官,所以對于他提出的問題,海因就不能像對待他人那樣用簡單的命令加以阻止了。

“目前我軍野戰不是赤龍重裝兵團的對手,這一點那天交戰的時候已經很清楚了——我們損失不大是因為我們撤得快,難道非要等到血流成河才肯接受教訓嗎?”

海因簡單的說道,臉上滿是不高興的神色——以萊恩斯的頭腦,他完全應該能夠理解這一點,所以海因對他的異議感到很不滿。然而,萊恩斯的想法卻并不這么簡單。

“野戰對我軍不利這我知道,但赤龍重裝兵團乃是整個卡奧斯帝國最擅長于攻城略地的軍團,我軍固然可以不出戰,但為何他們也不來攻城呢?就算知道眼下城內防御兵力充足,但試探性的進攻總該有得吧?”

“這個……確實有些奇怪。”

被萊恩斯一提醒,海因也皺起了眉頭。按理說既然是前來交戰的,就算明知不敵也應該試探性的進攻一兩次,至少了解對方的實際戰力,這是兵學的基本常識,南十字軍先前與赤龍重裝兵團的接觸戰就是為此。一個優秀的指揮官往往就能從這類小規模的接觸戰中充分了解到對手的真正實力,從而制定下一步的戰略。比如說此次海因就是通過接觸戰及時發現帝國軍在野戰上占有優勢,從而做出了固守米蘭城的決定。而現在帝國軍圍城已有數天,卻沒有對米蘭城發動過哪怕小小的一次試探攻擊,這著實讓海因感到迷惑不解。

“這中間一定有什么陰謀!”

萊恩斯斷言道,而海因則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嗯……有可能。”

“那么海因你能估計到對手在打什么主意么?”

年輕的大主教想了一陣,有些慚愧的搖搖頭:

“抱歉,目前我還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釋——畢竟我們現在被包圍在一座孤城中,消息來源太少了。”

“就連海因你也想不出么——好在我們索菲亞國還有一個智者——海因,我們寫一封信把這里的情況告訴阿斯爾,他一定會設法幫助我們的。”

“阿斯爾陛下?他也算智者?”

海因先是哧笑起來——因為只有他們兩人在場,海因也不必太在意自己的言辭,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萊恩斯的意思。

“哦……原來你是指的克瑞斯首相。”

“是啊,阿斯爾什么也都依賴克瑞斯首相的,我們寫信給他,他一定會下令要克瑞斯幫助我們的——雖說克瑞斯對我們南十字軍向來不友好,但阿斯爾的命令他也只能服從吧。”

繞來繞去,萊恩斯終于提出了他的建議。

“要我向克瑞斯求援么?”

海因沉吟著,終于還是搖了搖頭:

“克瑞斯身為首相,要勞神的事情太多,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去麻煩他……而且,說實話,他對我們南十字軍可一向沒什么好感,如果遇到這一點小麻煩就大聲向他求救,一定會被笑話的。”

“可是……”

萊恩斯并不死心,正想繼續爭論,突然看見貝利克安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叫道:

“不好了,安吉莉娜中隊長……她擅自引軍出城了!”

“什么!”

萊恩斯和海因同時站了起來,兩人臉上皆充滿了驚慌之色。

“又是安吉莉娜?這姑娘真是太任性了!”

這回就連萊恩斯也心生不滿,而海因立即追問:

“這是怎么回事?不是有命令不準出城么——我們快走,一邊走一邊說吧。”

三人急匆匆的朝城墻那邊走去,在路上,貝利克安說明了緣由。

卡爾達克接連幾天的挑戰都告失敗,于是這一次,他換了凱勒爾前來。凱勒爾的智謀當然遠比上官強得多,他知道正面挑戰并沒有用處,便下令全軍分散,索性打亂了陣形,槍兵將甲胄脫下,騎兵也全部下了馬,或坐或躺,帝國全軍竟公然在米蘭城下曬起太陽來。雖然人人都能看出這只是帝國軍的誘敵之計,但凱勒爾這樣做,無疑是沒把對手放在眼里,對于嘗慣了勝利滋味的南十字軍來說,可算是極大的侮辱。城頭的守軍全都群情激昂,個個都無比憤怒。但性格急躁的安吉莉娜卻是第一個按捺不住的——她立即領著麾下的槍騎兵沖出城去了。

“想不到這姑娘這么浮躁!”

海因無奈的嘆氣——安吉莉娜以公主之尊長大,想必從小就是頤指氣使慣了的,沖動起來就不顧一切,若僅僅在宮廷中撒撒嬌也就罷了,可是既然身為統兵將官,這樣的性格著實讓人傷腦筋。

“艾爾夫呢?他不是每天親自在城頭上巡邏的么?”

萊恩斯問道——艾爾夫是南十字軍中唯一能夠鎮住安吉莉娜的人,想不到這次連艾爾夫也沒能管住她。

“艾爾夫將軍當時正在清查物資,等得到消息趕過去已經遲了——不過正是艾爾夫將軍立即令下官前來報告,而他本人已經率領戈爾斯將軍和菲里克斯將軍的部隊出城接應去了。”

海因點點頭,臉上頗有欣慰之色:

“嗯,這時候確實只能多派部隊接應——臨危而不亂,艾爾夫確有大將之才啊。”

說著,他們幾個已經趕到了城墻邊,尚未登上城樓,就可以聽到城外驚天動地的廝殺聲。

憑著一股血氣之勇,安吉莉娜率軍沖出了米蘭城,城外的帝國軍確實都是稀稀拉拉的散坐著,然而就在安吉莉娜率軍向他們猛撲過去的時候,帝國軍陣形卻在以驚人的速度整合,等到安吉莉娜越過雙方對峙的空地跑到帝國軍陣列之前的時候,她所面臨的就已經是一支相當整齊的精銳之師了。雖然并不是所有部隊都已經恢復陣列,但至少,已經有兩支布陣完畢的中隊攔在她的面前。

“好快的陣形恢復速度。”

安吉莉娜暗自心驚,她當然不知道凱勒爾為此做了精心部署,那些士卒的分布看似雜亂無章,實際上每一個人的位置都是經過精心安排的,以確保在最短時間內能夠整合起來。凱勒爾的苦心籌劃取得了效果——現在安吉莉娜意圖通過騎兵突襲的戰術已經不可能實施了。不過安吉莉娜可不是那種會就此退縮的人,就公主身份而言她可算是地地道道的行動派——雖然看到局勢不利,她仍然毫不猶豫的下達了攻擊命令。

“大部分敵軍的陣形還沒來得及恢復,沖散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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