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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 櫻花國的征服者

純白的粉妝、華美的和服,藝伎之美有如櫻花一般濃烈絢麗。

她們精于兩性的游戲,在臣服于男權社會的同時,

也在以她們的溫順、優雅展開秘而不宣的征服。

自江戶時代以來,日本出現了一個美麗而又神秘的職業群體,那就是藝伎,她們既沒有高貴的出身,也沒有顯赫的財富,但卻籍著獨特的魅力成為日本藝術領域的一枝獨秀,令所有日本、甚至整個世界的男性為之傾倒。

源自傳統的美

如蝴蝶般翩翩起舞的藝伎與手持絹傘的藝伎,同樣體現了日本最具傳統韻味的女性之美。

動人的脖頸

雪白而優雅的脖頸被日本男人視為最具美感的女性性征之一,因此,藝伎們在穿和服的時候,總是特意把領口拉低,露出脖頸和一小部分背部。

藝伎——日本的象征

藝伎,自17世紀便已在日本初露端倪,有著相當悠久的歷史傳統。她們身上所傳承的日本文化精髓,即使與那些古老的寺廟、巍峨的宮殿相比,也絲毫不顯遜色。

日本藝伎的著裝具有非常鮮明的民族特色,由于注重表現古典藝術,她們的服飾也沿襲著傳統的式樣,迄今仍基本維持江戶時代的模樣。絕大多數的人會對藝伎臉上那層厚厚的、幾乎完全遮蓋了皮膚本色的白粉留有深刻的印象。藝伎每次在表演前都會在臉上涂抹白妝,據說這種化妝方式是模仿自日本古典能劇中演員所戴的面具。

能劇面具

日本的能劇源于12世紀,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劇種之一。它的面具表情似笑非笑,帶三分哀愁,可以使觀眾把注意力放在演員的身手動作上,不必注視臉部。藝伎在臉部涂上厚重的白粉,也是為了在客人面前掩飾內心情緒,保持矜持神秘的女性形象。

京都藝伎

(上)兩名藝伎在街頭自如地談笑。

(下)京都祗園街頭的藝伎不經意地回頭瞥望著,頭上插著的麥穗花飾正隨風搖動。在她的和服上,可以看到極為精密繁復的花紋圖飾,即使在經濟發達的今天,這種高級和服也不是普通人家所能負擔的。

雍容華貴的和服

喜多川歌麿《青樓十二時之申時》 局部

精巧可愛的櫻花與牡丹圖案,既長且寬的衣袖與衣擺,藝伎所穿著的和服盡情展現著這些嫵媚女子高貴與奢華的氣質。

藝伎所穿的和服也有其與眾不同之處,首先是料子講究,大都是綾羅綢緞,上面印有絢麗的花紋。由于日本人素來重視四季的變化更遷,在不同季節藝伎還會選用不同圖案的和服,如早春時節穿水仙花圖案的和服,仲春時節穿櫻花圖案,晚春時則穿用紫藤花紋等。在特別重要的場合,藝伎和服的雙肩、雙袖和背部還要綴上標志藝伎所屬藝館的家紋。另外,在式樣上,藝伎的和服袖子特別寬大,衣襟很長,特別是舞伎,衣襟拖在身后,顯得身材修長。和服后領也不像普通婦女所使用的和服那樣,把脖頸遮蓋得嚴嚴實實,而是將脖領開得很大,并且有意向后傾斜,完全展現出優雅而白皙的頸部。

日本著名影星渡邊謙在影片《最后的武士》中的武士造型。

男性審美極致——武士

歌川國芳 19世紀30年代中期

武士的美德代表著日本民族的另一個審美極致。好勇、堅忍,同時為了報答情義于萬一,甘愿奉獻出自己的生命,國芳所描繪的、公元6世紀打虎英雄巴提便的形象從側面表現了日本人對男性美的評判標準。

溫柔鄉

藝伎,與遠方的騎士遙相凝視著。這幅油畫雖然采用了與浮世繪完全不同的手法,但體現的卻是同一種浪漫的主題。過去,日本男子的人生志向、婚姻都完全服務于整個家族的利益。只有藝伎才能令他們找到平時不敢想像的、輕松浪漫的愛情。

瀧川

喜多川歌麿約 1794年 390×260 毫米

瀧川是18世紀日本江戶最富盛名的扇屋茶社旗下的知名藝伎,她頭上插滿華貴的發簪,雙手抓著一卷讀物,正在聚精會神地觀看,黑色和服外袍上綴著的櫻花、楓葉和水紋圖案更凸顯出她的高雅氣質。

明治年間之藝伎婦宇曾久

月崗芳年 1888年

婦宇曾久頭上插著漂亮的頭簪,和服的衣料輕薄而不失華貴之感,很適合在夏季穿用。向后敞開的衣領明白地點出了她的身份。她剛剛捉往一只螢火蟲,用嘴叨著團扇,雙手緊合,生怕它飛走,神情十分嬌媚。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盡管藝伎們在妝容、衣飾等各個方面都在不遺余力地誘惑著男性,但她們和普通的妓女還是有所不同的,區別并不僅僅是因為藝伎善藝,而是在于藝伎所提供的服務主要是為了滿足異性的精神欲望,而不是簡單的肉欲需求。一家介紹日本藝伎的網站中有一句話可謂是將藝伎職業的宗旨概括得入木三分:所謂藝伎,也就是和顧客進行一場模擬的精神戀愛。

山下白雨

葛飾北齋 出自《富岳三十六景》 約1830年至1831年 259×382毫米

富士山在日本有“圣山”之名,方圓100公里之內,人們抬頭就能望見它那有如倒置扇面的優雅形體。它是大和民族性格與審美的集中體現,沉寂時靜默祥和,爆發時卻又是遮天蔽日般慘烈。山下白雨是葛飾北齋的名作之一,構圖雖然簡單,卻極為準確地把握住了富士山的萬千氣象。

男權的社會

約翰·勞諾斯 攝影 1960年

一名日本男子在出門之前,接受家中婦女們的致意。柔順、服從和善于取悅男性,一直是日本評判女性之美的首要標準。而藝伎,作為日本男性心目中完美女性,在其一生之中也始終將這一標準視為無上的信條。

在世界上千姿百態的民族文化體系之中,日本文化具有非常獨特的個性,婉約細致,同時又帶有極端的傾向。這種自身帶有深刻矛盾沖突的文明的形成,與日本自身為一狹小島國,長期受外來文明影響,難以獲得獨立發展的歷史不無關系。美國人類學家本尼迪克特在其著作《菊與刀》中不惜以長篇累牘的文字,剖析展示這種充滿著矛盾,在令人困惑的同時又引人入勝的民族文化,從而表達出一個主題:日本民族崇尚各得其所,各安其份的思想。他們不厭其煩地將人類生活明確界定為一個個不同的世界,每個世界或領域都有其獨特的道德和倫理標準,每進入一個領域,他們都能毫無障礙地調整自己的道德標準以適應這個領域。

梅花廟供

按照日本人講求細節的性格,即使是送到廟里的小點心,也要制作成格外清新別致的式樣。

充滿想像的異性夢想

荒木經惟

溫柔,美艷,優雅,亦或是狂野而殘暴,日本的藝伎們構筑了一個男性夢想中的世界。它由金錢奠基,遠離令人無可奈何的現實世界,就像一個被保護在玻璃盒子里的美夢,充滿變化,同時也十分容易碎裂。荒木經惟是日本現代最著名的攝影師,運用寫實的手法拍攝了大量與女性題材相關的圖片。

訂婚前的“偶遇”

鳥居清長 18世紀80年代中期

日本人對婚姻是十分看重的,但并不意味著丈夫一定會對妻子懷著深厚的感情,絕大多數婚姻都是出于傳宗接代的目的和家族利益的需要。為了彼此間能有更多的了解,雙方家長特意為這對青年男女安排了一次“偶遇”,兩家都派出了龐大的陪同隊伍,足見其鄭重其事的態度。

日本人對待女人及性的態度同樣適用于這一結論,他們不象中國人那樣忌談性的享樂,也不像西方人那樣認為婚外情是不道德和猥褻的。他們一方面將性的享樂當作藝術一樣加以培養和推向極致,津津樂道地品嘗個中趣味,另一方面又僅僅把“性”放在人生微不足道的位置上,杜絕縱情沉溺。

因此,藝伎在日本社會中雖然身份低微,但并不為人們所諱言。事實上,日本大多數的男子都不時與藝伎或妓女玩樂,妻子并無權利干涉。接受過嚴格訓練,模仿上流社會貴族婦女優雅溫順的儀態、禮儀的藝伎,同時還精通三味線、擊鼓、舞蹈、謠曲等多種傳統才藝,在男人們的眼里,她們所代表的就是一個雅致高潔、遠離世俗煩惱的玻璃世界,在這里可以擺脫平日里的諸多限制,恣意盡情地放縱自己。為了保持這種超脫塵世的神秘美感,藝伎平時很少出門,只在夜晚的歡宴中才在客人們面前展示自己盛裝艷服、溫婉可人的一面。

超短裙——瓶裝飲料促銷術

世界上恐怕再沒有一個國家會如日本一樣,以游戲的態度對待性的話題。性,在日本男人的眼中并不值得嚴肅對待,他們可以公然在男同伴之間談論自己的性愛,自然也并不避諱把它當作商業噱頭堂而皇之地推出。

歡場的游戲

喜多川歌麿

與藝伎一起游樂宴飲,對日本男人而言,這里只有美酒佳肴、笙歌曼舞和善解人意的美妙佳人。藝伎的世界,使他們可以忘記生活中的種種紛擾,暫時陶醉在一個虛幻的桃花源內。

雪國

旅館、小徑、樹木,一切都被掩埋地皚皚的白雪之下,這樣一個空寂、凄涼的背景空間,正適合發生川端康成筆下島村與駒子那樣哀婉朦朧的愛情故事,同時也符合駒子追求美好生活,但又困惑于現實生活羈絆的復雜心理。

日本明治年間曾獲諾貝爾文學獎并以描寫“傳統美”聞名的作者川端康成,在其小說《雪國》中描寫了一個熱情、充滿困惑,同時又對生活飽含希望的藝伎形象——駒子。小說的主人公島村由于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多雪的上越溫泉旅館遇到了年方19歲的駒子。島村追求駒子的美貌,而駒子欣賞島村的大度和學識,兩人之間互相產生了愛慕。川端康成在這一部空靈惟美的長篇小說中,將一個有血有肉的、具有真實情感的藝伎呈現在人們眼前。駒子雖然并不是眾人注目的知名藝伎,但是透過她的影子,人們卻看到了從日本人的角度審視的純美而溫柔的藝伎形象。

川端康成與“駒子”

繼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子》、《古都》等作品相繼被拍成電影,《雪國》的拍攝也被提上日程。日本著名的演技派女演員巖下志麻被選中飾演藝伎駒子。圖為巖下志麻與川端康成在《雪國》的拍攝現場。

相觀

喜多川歌麿 出自《婦人相十品》約1792年至1793年

同川端康成一樣,歌麿也十分擅長拿捏如何展現日本藝伎之美。女子清雅的面容、柔美的儀態,都如一杯溫潤清涼的清酒般使人感到安慰,但她手中的煙斗,嘴邊的煙霧以及敞開的衣襟,又表現了她成熟老練的另一面,兩種氣質看似矛盾卻又十分和諧地結合在同一人物身上。

對于其他民族的男性而言,藝伎之美或許一開始很被難理解。英國首任駐日本公使阿禮國曾說:“她們一化妝,就把臉涂抹得如顯靈日女王一樣煞白,牙齒涂成黑色,還要拔去所有眉毛。在人為的弄丑方面,在世界的所有女性之中,日本女性可謂是出類拔萃。”中國清朝末年赴日的王韜在其《扶桑游記》中也提到日本的藝伎“裝束殊可駭人,唇涂朱,項傅粉,赤者太赤,白者太白”,又說“歌多咿啞之音,聲嗚嗚然,有類于哭”,顯然也并不能欣賞其歌藝的韻味。但是時間一久,這些男子就很容易被藝伎身上所聚集的日本女性之美——忠貞、優雅、順從和嬌美所折服,態度由迷惑轉變為極度的推崇。19世紀法國人皮埃爾·洛蒂因其海軍軍官的經歷而寫下眾多異國風情小說,其中以他在日本的生活藍本的小說《菊子夫人》被意大利劇作家普蒂尼改編成著名歌劇《蝴蝶夫人》,使最具女性柔美氣質的日本藝伎名聲最終遠播四海,蜚聲世界。

受日本和服影響的時裝

20世紀60年代的法國嬌蘭香水廣告

盡管西方人最初很為日本藝伎表情僵硬而慘白的臉孔感到驚駭,但他們很快就學會了接受并陶醉其中,更將其視為一種“含蓄之美”的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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