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吃醋
韓祿押著兩孩子進了戚府……這兩孩子身上衣衫襤褸，臟得不得了……
“三叔三嬸……我們沒有去玩……”戚貴說道，“我們是被騙了……騙子騙了我們身上的錢，沒錢吃飯住店……才耽擱了……”
“韓祿去給老太爺報平安就是了……”秋水說道。
兩人這回都受罰了……在房間禁足抄書……
“三叔……我真看不出那是騙子……”戚貴說道。
“爹……那是阿貴哥哥看見漂亮姐姐了……一路尾隨著人家……”戚賢說道，“結果被人家的家人剝了衣服丟我們在墳地……”
“你小子……怎么會打不過幾個區區幾個家人……”戚琦說道，“連打架都那么差勁真丟我們府的臉……”
“三叔……不是……是有幫手……他們有幫手了……是有人出手……那人身手敏捷……是個大胡子男人……他應該不比您差到哪里去……侄兒怎么打得過……”
“那樣的英雄……你問了人家名號了嗎？”戚琦一聽有這樣的人，心里不免動了起來，這打架的人最好有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叫飛爺……說自己是路見不平……”戚貴說道，“還說是教訓教訓我們……”
“我看算了……將軍……這民間自然是有高手的，兩位少爺吃過虧才會好……免得他們兩人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韓祿說道，“將軍應早點回去……那位知道你出來，一定會……”
“爹要回哪里？”戚賢問道，他來拉戚琦的手……
韓祿覺得自己又說漏了，于是馬上圓謊：“將軍還有秘密任務……少爺們還是不便問。”
“三叔又不是暗探。”戚貴說道，“你別糊弄我們了，他多半是在外面養女人了……”
“你這孩子最近都在做什么……胡說八道。”戚琦感到了不對勁，才一年未見，這家伙好像又沾了點壞毛病……
“三叔，你不要瞞我了……我以前到你們屋子里去玩，看到你給別的女人的首飾情書藏在多寶閣的架子里……有句話叫燈下黑……算命的老道說你面帶桃花，遲早禍國殃民……”
“都哪里聽來的……”戚琦真生氣了，“面帶桃花……誰說的……讓那臭老道來和我面對面說，看我不打爆他的頭……”
“爺爺不會答應你打老神仙的……”戚貴說道，“賢弟弟……我早說了，你爹不會安分喜歡你娘的……”
戚賢懵懂地看著戚貴，只見戚琦一巴掌打在了戚貴的臉上，這個陣勢可是以前從沒見過：“把大少爺關到柴房去，別給他飯吃……”
這下人一面是照辦，一面就去請秋水了。
秋水進書房的時候，看到阿賢在抄書……戚貴估計已經帶走了，這戚琦就坐在書案邊抄寫佛經，他用的是右手……他右手寫出來的字跡秀麗，與左手完全不一樣。
“阿琦……放貴兒出來吧……他還小……不懂事……”
“不小了……”戚琦說道，“該給他教訓了……不知哪里學壞的……再不管教就完了……戚家還指望他呢……”
“雖說長孫是不一樣……可是你這樣，他是不會服的……他也許覺得自己也就是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閑話……”秋水勸道，“要不，你把阿貴交給我，我來做好人……”
“隨便吧……我現在管不了這攤子了，”戚琦放下了手里的筆，“這人可是真的一心不能兩用……”
秋水得了令就到柴房放了戚貴……這不就是嚇嚇戚貴的嗎？韓祿連忙拿食物給戚貴壓驚，這戚貴本來身材就略胖，但是餓了幾日，看到食物就開心了。
“三嬸，其實我也許觸到了三叔的痛點……他外面有女人了，所以才關我……”戚貴吃著饅頭說道，“其實我就看不慣這樣的人，我娘說了，我爹對他一心一意……其實那些小姑娘都不懂，丑一點的夫君才好，至少會一心一意對夫人好。”
“你胡說……你三叔怎么對我不好了……他……怎么可能外面有女人？”秋水說道，“你這樣，難怪他會生氣……”
“老神仙說過我三叔面帶桃花……不會守三嬸一輩子的……”戚貴說道，“你知道爺爺信老神仙的話……”
“什么老神仙，那只是個老道，昔日救過你爺爺，你爺爺為了報答他，就把他尊為老神仙，給他點錢……他的話你也信？”
“那……那……你們房里還有……，是誰寫的？”
“不是我們的筆跡……那只是舊物，一個故人的舊物……”秋水說道，“你滿腦子想什么，不會覺得我不守婦道吧……”
韓祿在邊上忍不住笑了：“大少爺，還不趕快……”
“不過嬸嬸……我們路上遇見的吳姑娘真很好看……你……你能不能幫我去說說……”
“她是哪家的姑娘？”秋水說道，“你要先問清了才行……”
戚貴就是個馬大哈……只是自己房里的那些東西應該放放好才行……
戚琦一晚上都在寫些什么？秋水靠近了他，他左手寫的一定是正經東西……
這竟然是份折子……邱太傅的事，這件事不能隨便完結，要給歸鄉的將士一個交代……不要讓他們心寒，覺得朝廷是過河拆橋……
“這句話，你回宮后直接說就是了……”秋水說道，“這洋洋灑灑地做秀才呀。”
“梅兒不能說……”戚琦說道，“她就是個閑人……”
“那閑人也要管管閑事了，阿貴大了，想娶媳婦了……你沒發覺？”
“他未有功業……娶什么……”戚琦說道。
“你們戚家哪個不是早早娶妻了，要不然等建了功業，戚家香火早斷了……”秋水說道。
秋水說得沒錯，要不是戚家人早婚……
“那你給張羅著吧……”
“你在宮里看到哪位小姐來覲見，中意的也替他留意下，他要好看點的……”秋水說道，“我們這位少爺也是愛美之人……他誤解你，也大概因為你長得不錯……”
“夫人……別笑話我了……”戚琦說道，“明天我就回去……你讓王鵬把我的折子送上去……”
漫漫長夜……秋水看了看窗外……她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見到那個人影……當然今晚他不會站在那廊下。
“秋水……你真漂亮……”戚琦說道，他這人就是這樣……有時自己也會犯糊涂，戚琦的眼睛盯著秋水，秋水心中不知為什么會覺得幸福……這家伙就是皮……
“皇上會吃醋嗎？”秋水問道。
“他……他愛吃就吃……關我什么事，再說他與夫人爭吃醋，不是傻了嗎？”戚琦說道……
一塊飛石從窗欞中飛了進來，戚琦接住了它：“你有本事就進來，我讓給你……”
秋水輕聲說道：“你這辦法不一定有效……”
“他沒膽子……委屈夫人了……”戚琦說道，他一把摟住了秋水……
戚琦一早就走了……他還有事……
秋水遠遠看著站在廊下的韓祿……卻不知說什么，戚琦已經挑明了，他也沒反應……也不是沒反應……
“你昨晚是什么意思？”秋水又一次主動了……
“夫人，我只是提醒她……她是帝妃……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
“那又如何……我們可不是第一次這樣了……”秋水說道，“我早說過他是我的夫君……”
“但她現在嫁人了，就不可以這樣做……”
“她嫁了人才更知道女人要什么……”秋水說道，“她可不是榆木疙瘩……”
“我不傻……”韓祿說道，“我只想真正得到一個人……”
秋水心里不知是喜還是悲，她已經難以掩飾了……作為主母，她的臉紅了……她唯有跑回了屋子……
“平兒……看見……看見……”秋水卻不知向誰說，梅兒這丫頭已經走了……冷靜下來的秋水突然看見門外站著的戚賢……
“你來做什么？”秋水問道，她安定了下情緒。
“孩兒早上來給母親請安呀……”戚賢說道。
“孩兒大了，以后進屋子一定要先敲門才是……”秋水說道……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種愧疚感……自己真的是水性楊花嗎？自己難道真的準備離開戚府了嗎？對了一定要先去告訴戚琦。
“戚夫人怎么一大早就來了？”梳子奇怪了，“你們不是剛分開不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