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真假難辨

戚府有一個演武場，韓祿已經在在那邊了。

“夫人……這么早就起來了……”

“你怎么這么早起來了？”秋水說道。

“我歷來就是那么早的……”韓祿說道，“我都已經出了一身汗了……我今日還是抵不過將軍……”

“你說什么……”秋水瞪大了眼睛，“你莫非又和他比武？”

“那怎么了？”韓祿說道，“我這回還是敗了……真是的，本以為他應該會弱點……”

“你不要命了嗎？要是傷著她怎么辦？特別是她肚里的小皇子……”秋水說道，“你真是糊涂蟲……”

“夫人……我……我真是糊涂……怎么忘了，小的又犯錯了，但愿皇上不要罰我……”

“按照阿琦的脾氣，應該沒事的……”秋水說道，“你不用太擔心，何況你也不是有心的，只是少根弦?！?

這自己難道真少根弦？韓祿恍然大悟，自己考慮事情一向不怎么周全，只是當時他并不提醒自己，還說自己很久沒有那么舒展筋骨了……走的時候還挺開心的。

“將軍呢？他說要去找你的……”韓祿說道，“他不是瞧你去了？”

“瞧過了，才兩句話就讓她那個夫君拉走了，哎……如今我早就是昨日黃花了……阿祿，這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這就拉走了？這對夫妻是不是真蜜里調油般一樣了？韓祿擦了擦身上的汗水說道：“我吩咐下人趕緊服侍去……還得準備早膳……這他們要回宮了吧?！?

秋水看他溜走了，卻不好意思阻攔。

“將軍府的人果然都是早起之人……”文芳搖著扇子出現在自己眼前。

“二公子真還閑來無事呀。”秋水說道，這文芳與戚琦從小一起淘，從來不生分，以前也經常出入戚府，在邊關的時候更是常客。

“夫人，這戚府上下真是還是不改初衷，下人們一早就起來了，我那院子里就不消停了，我怎么還睡得著呢……”

“他們不懂事，擾了公子清夢……”秋水說道，“我一定給公子給交代，公子有什么吩咐，我差人去辦就是了。”

“我能有什么事……有那人礙著，都與那家伙說不上話……”文芳說道。

“那人要上朝吧……我看他差不多也要離開了，就不知梅兒今日會不會留在府里……”秋水說道，“只不過留在這里的也只是梅兒姑奶奶……他如今哪敢與你說真心話……”

“我來此也就是想與他好好談談，要知道我們如今聊個天也不方便……”文芳說道。

“我去想法讓梅兒留下來，只要皇上一走，關上門，他總會說實話的。”秋水說道，“梳子丫頭那邊傳話畢竟是不可靠的。

要留梅兒其實也不是很難……這宮里的女人誰不想在外面多呆一段時間，只要皇上許了，皇上也不是苛刻之人。答應了秋水的想與梅兒敘姐妹之情的要求，皇帝許了梅妃晚上皇宮落鎖之前回宮。

天蒙蒙亮，皇上回宮了……秋水推開了熟悉的院落的門，桃樹之下，菊花叢中，她靜靜站著。

“秋水……”她看見了秋水。

“要留你的不是我……”秋水說道，“你的舊友們都心急了……文二公子想約你出去，他說今日是難得的好機會……”

“今日的確是難得的好機會……夫人……你也一起去嗎？”戚琦說道，至少現在一刻她可以恢復原來的性子。

“我去不方便……”秋水說道，“我讓韓祿跟著你去，至少他能讓那個人放心?！?

“多謝夫人的安排……”戚琦說道，“我一直愧對夫人。”

秋水苦笑道：“你這小猴子少裝了……只是這回出去要管好自己的肚子，早上沒輕沒重的，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事怎么辦，還有不要飲酒，對胎兒不好，這傍晚就要回宮……”

“別提那些事……”戚琦說道，“掃興……文芳呢？”

“外面等著呢……”秋水說道，“你知道他一直想找你算賬……我讓韓祿跟著你，這樣皇上也會放心。”

“那韓祿可是皇上的人……夫人想得可真是周到……只是這人還是如此迂腐嗎？”

“怎么不是……整天管著我，怕我做出出格的事……”秋水說道，“我對你可也是意見多多……只不過如今你的時間寶貴……我們的話還是以后再說，文二公子可是要找你麻煩了……還不趕快去換衣服……換件寬大些的。”秋水讓自己盡量保持那種矜持的態度。

“你這家伙……”文芳已經等急了，“這還磨磨蹭蹭的。這放風時間應該不多吧……”

“我總覺得這樣出去不合適……”

“那你別出來……”文芳說道，“這回又裝了……我真不明白你還是你嗎？”

韓祿在一邊笑著說：“他早就是娘娘了，你還以為是將軍嗎？想找回以前的感覺，怎么可能？”

“戚琦……你說你是不是昏頭了……從小你就黑天黑地的，這回怎么讓人給黑了，我都沒明白過來……幾個月了吧……”

“下棋還是飲茶……”戚琦說道，“這個時辰也就能做這些事。”

“喝茶……出去喝……”文芳說道，“我家在京城郊外剛置了一座宅子，挺清幽的?！?

馬廄里拉了馬……這馬也是幾月沒騎了。

“你這馬不見你久了也就生疏了……”文芳騎上了馬，“你還是應該隔段時間回來看看它們……”

“我知道喝你的茶不容易?！逼葭f道。

這正準備要走，秋水卻擋在了他們前面：“不要……騎馬……我準備了轎子，那安全……”

“夫人想得真周到，我怎么沒想到……”韓祿說道，他一把搶過了戚琦的韁繩。文芳笑了起來：“果然是夫人厲害……”

這轎子來了……那也不便去郊外了……路途遙遠。

“回你府上吧……關上門都一樣……”文芳終于說了句實在話，“如今是秋水夫人不想讓你亂走……”

回到小院，陽光已經灑滿了池塘。

香茶端了上來，上等的香茶，那是從宮里帶出來的，還有精致的糕點。

“阿琦……你在里面可好……”秋水也坐了下來。這是要讓他說實話。

“能不能不說宮里的事。”戚琦居然拒絕了說這件事，“文芳，我想知道的是最近朝堂上有沒有什么事。”

“你直接去問皇上就是了……”文芳說道，“你還關心這些事做什么，要知道皇上是不喜歡后宮干政的。”

“我知道，但是不得不防……”戚琦說道，“他始終對我們戚家有提防……”

“對文家也是一樣的。”文芳說道，“他始終不會信我們任何一方，權力平衡就是他所要做的，所以他接納梅兒，為的就是防我姐姐碧蓮的。說白了就是防我父親?！?

“文芳，這文家還是你說話不打彎，我喜歡……”戚琦說道，“你始終是個爽快人。”

“爽快？我真是瞎眼了，還沒看出來，你的演技一流，那梅妃如此磨人的小妖精，你不是一直討厭這種女人嗎？怎么……結果自己演起來了……還渾身讓我起雞皮疙瘩，我以為你不會演戲，結果讓人瞠目，我以為你愛你的刀槍駿馬……結果讓我無法理解你……阿琦……你到底想做什么……禍亂后宮嗎？”

“我沒那想法，實在是情勢逼的……還有就是……”

“不用裝了……小妖精出來禍害的……”韓祿說道，“文公子，我說句實話，我是伺候了將軍一段時間，這他這人心里就藏著一個小妖精，那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人，你不要介意?！?

“我如今是看出來了……”文芳說道，“你也太奇葩了……戚琦……找這種借口……無非就是要打擊我們文家……”

“兩位老人家之間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了，文丞相也不是糊涂之人，我父親也是忠心之人，他們之間的矛盾，我們如今也不能解決什么……但是皇上那邊不得不防，他要是信了身邊的歹人，只怕會危及整個朝堂。”戚琦說道。

“你竟然在操這份心？”文芳吃驚道，“我還以為你真沉溺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