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誰動的手腳

“是誰動的手腳……”戚琦覺得這件事也有蹊蹺，秋水更是覺得。

梅兒被人看到了……本來這就不該出現的梅兒出現在皇太妃的壽宴上。

“其實也沒關系……”秋水安慰道，“這也不過一晃而已……至于誰動的手腳，我猜到了幾分，只是你會怪我多事……”

這話戚琦已經猜出了幾分，她無非又指韓祿，于是戚琦說道：“你們的事情，你們就應該鑼對鑼，鼓對鼓，自己談……這閑下來，凈是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雞毛蒜皮……秋水不服氣，她坐在了韓祿的對面，韓祿倒還是一身戚府仆從的服飾，坐在二門處，翹著二郎腿。

“夫人安好……”他眼皮都沒抬，這也叫問候？

“起來……沒精神的樣子，我看了不舒服……”秋水說道，“你做了什么，知道嗎？”

“不知道……我就知道我這樣坐著舒服。”韓祿說道，“你可是來找我吵架的？”

“是……”秋水說話聲音變小了，這自己是女主人，與下人吵架實在被人看到不光彩。

韓祿竟然也小聲說道：“心疼了……我要的就是你心疼……”

“我可沒煩著你這位大爺……以前的事不是都說清楚了嗎？為什么要下藥害我……”秋水輕聲說道。

“是……我就是想讓夫人心里不高興而已……不過我看夫人挺高興的，夫人，你可聽說有人又開始打聽梅兒了。”韓祿說道，“你還是看好梅兒吧……她要是出去闖禍……就有熱鬧了。”

這是什么意思……別人不清楚，秋水最清楚，這幾天，那夜半時分……梅兒就會出現……發呆也好……哭泣也好……甚至跑出去在院子里跳舞……實在有點可怕……可是白天卻很正常，自己睡在她的身邊，怎么會不知道。無藥可治，那就求神拜佛。

她把戚家常請的老道士請到了家里……這戚家也是那道觀的施主，所以這老道士見了秋水十分客氣。

“道長，你幫我家看看，最近出了什么事？”秋水問道。

“夫人……”那道長四處看了看說道：“院角桃花朵朵開，這桃花來了誰都擋不住，夫人還是早做準備，免得徒悲傷……”

“有解法嗎？”秋水擔心地問道，“我不想失去他。”

“除非戰火四起……”老道士說道，“此無解……命也……夫人想得開些……我算過夫人會兒女雙全，是好命呀……”

“道長真會說笑……我這還是好命？豈不是我還要嫁人？”秋水說道，“道長……老將軍去過道觀嗎？”

那老道士過了片刻才說：“老將軍是心誠之人，怎么可能不來小觀……夫人是個聰明人……那丫頭還要請夫人管教才是。”

請自己管教？這家不是戚琦能做主的嗎，而是老將軍……他在安排什么棋？做戲給誰看……回來也許就是種錯誤，怪不得戚琦不想回來……可是人已經在京城了……秋水不知不覺又想到了韓祿……

“老將軍到底是怎么勸你去鎮北關，跟隨三少爺的？”秋水親自問韓祿。

“他問我，我是站在誰一邊的……”韓祿說道，“我說我是站在皇上一邊的……他說他也是站在皇上一邊的。”韓祿沒有繼續說下去，也許這句話就足夠留下他在戚府了。

“我現在應該怎么辦？”秋水說道。

“問我，我怎么知道……你去老將軍那邊……他會告訴你一切答案的……畢竟你也算是戚家的人了，老將軍是不會把你丟開的……”韓祿說道。

這就行了？秋水不僅僅要一份衣食，可家呢？有兒有女是不夠的……她是貪心了點。

“老將軍會把我另嫁他人嗎？”秋水問道。

“你不愿意，他哪有這么大膽子，他畢竟是要當忠臣的。”韓祿說道，“那是他的子女，想怎么做，恐怕是他的事情吧……何況人家還是有情的……要不然怎么會這樣難過……”

難過？秋水閉上了眼睛，她感到梅兒難過了……她也同情她，可是這……這怎么可以這樣……自己的山盟海誓，難道都沒用嗎？老將軍到底要什么……

“三少爺的脾氣不能硬碰硬……否則怎么也會搞不定，三少爺其實也看不起梅兒……你可以把三少爺當做梅兒的兄長，他們只不過無法分離而已。”韓祿說道，“我也不喜歡梅兒……又能如何……”

還要設計引梅兒上鉤……這難道在壽宴上就是開始了嗎？一定是的，莫名其妙的疼痛……

他們要梅兒做什么……秋水終于忍不住了，她要去找老將軍問清楚……

“夫人……”戚老將軍說道，“你問清了也好，我本不想你擔心，其實本來我也不用讓梅兒去做這件事……只因為一是有人借口要害戚家……要害戚琦，戚琦的脾氣直，應付不了，遲早要害了我們全家，二是因為他在找梅兒……卻一直不肯寵幸他人，導致至今無所出……三是因為他也要對付我們戚家……因為我們兵權在握，他不放心……我想隱退也無門，用梅兒換取我家平安，也算是合算了……”

“你想過梅兒的感受嗎？”秋水突然覺得梅兒很可憐……就像自己一樣，甚至比自己還可憐……

“就是怕他不肯，難受，所以要你幫忙……梅兒只有真陷入了那情中，占了主導，阿琦才沒機會，那樣都會好受點，何況不能讓我們這位天子覺得我們在耍他，他也許就不會接受梅兒……”戚老將軍說道。

這才是老狐貍，秋水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和賢兒……身在其中，卻沒有反抗的力量……

要梅兒出來……這很難……特別在陽光明媚的時節……

秋水把書信放在了梳妝臺上……這是梳子拿進來的，據說是那人差人送來的。

“誰的信？”戚琦看到了那封信……

“那是皇上差人給你送過來的。”秋水說道，“應該算不得圣旨吧，說你答應幫他找梅兒……”

“我沒答應過……”戚琦說道。他的心里最清楚，這件事要是開頭就沒完了……

秋水微笑了，也許那老將軍根本就做不到。

一涉及戚府的利益，這都迎刃而解了。皇上也有殺手锏。梅兒還是去見了他，然后就一發不可收拾，一切都按照老將軍想要的樣子發展了……

秋水知道好聚好散，自己也許真要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梅兒也許只是自己的閨蜜，但是她要離去了……將來自己和誰說心里話。

“夫人不用擔心……這回老將軍不許我跟著進宮……我陪你……”韓祿終于開口了。

“這是強迫的嗎？”秋水說道，那韓祿想了半天說道：“算是吧……”

秋水笑了，笑得很勉強：“老將軍真是個有心人……只是我沒心……幫我謝謝老將軍的好意，他自己的事都一團糟，怎么還來別人頭上干涉……我可不是戚琦……任由他說了算……”

這些天戚琦一直在忙……秋水開始不離不棄跟著他了……就是去辦公，她也會跟著……

“一天一天就少下去了……”秋水說道，“我還好，但是那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