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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書于竹帛,傳遺后世

《墨子》中多次強調是古代的圣王有意遺留經典于后人,更有以《詩》為例者:


何知先圣大王之親行之也?子墨子曰:“吾非與之并世同時,親聞其聲、見其色也;以其所書于竹帛、鏤于金石、琢于盤盂,傳遺后世子孫者知之。”下文更明確指出,這是指《泰誓》、《禹誓》、《湯說》、《周詩》等典籍而言。(《墨子·兼愛下》)

古之圣王,欲傳其道于后世,是故書之竹帛,鏤之金石,傳遺后世子孫,欲后世子孫法之也。今聞先王之遺而不為,是廢先王之傳也。(《墨子·貴義》)

愛人、利人,順天之意、得天之賞者也。不止此而已,書于竹帛,鏤之金石,琢之盤盂,傳遺后世子孫。曰:“將何以為?”將以識夫愛人利人,順天之意,得天之賞者也。《皇矣》道之曰:“帝謂文王,予懷明德,不大聲以色,不長夏以革,不識不知,順帝之則。”帝善其順法則也,故舉殷以賞之,使貴為天子,富有天下,名譽至今不息。(《墨子·天志中》)

今執無鬼者之言曰:“先王之書,慎無一尺之帛,一篇之書,語數鬼神之有,重有重之,亦何書之有哉?”子墨子曰:“《周書·大雅》有之。《大雅》曰:‘文王在上,于昭于天,周雖舊邦,其命維新。有周不顯,帝命不時。文王陟降,在帝左右。穆穆文王,令問不已。’若鬼神無有,則文王既死,彼豈能在帝之左右哉?此吾所以知《周書》之鬼也。”(《墨子·明鬼下》)


“知先圣大王之親行之”的根據,并非“親見”,亦非“并時”,而是他們曾經把自己的經驗利用各種手段記載下來,傳承給后世。換言之,“竹帛金石”的使命就是“傳其道于后世”。后人既然可以知道先王的言行,有什么理由不去效法呢?不僅如此,民眾的訴求和利益,上帝對于“愛人”、“利人”而“順天之意”者的獎賞,以及先王作為鬼神的存在,都有“竹帛金石”作為證據,不可懷疑。墨子“非命”的方法論是“言必立儀”之“三表法”。他以為主張有命的人士,并未觀先王之事、先王之書(包括“憲”、“刑”、“誓”)。(見《墨子·非命上》)《墨子·非命》中更言:“凡出言談、由文學之為道也,則不可而不先立義法。若言而無義,譬猶立朝夕于員鈞之上也,則雖有巧工,必不能得正焉。然今天下之情偽,未可得而識也,故使言有三法。三法者何也?有本之者,有原之者,有用之者。于其本之也?考之天鬼之志,圣王之事;于其原之也?征以先王之書;用之奈何?發而為刑。此言之三法也。”所謂“天鬼之志”、“圣王之事”,也要求之于典冊,所以,言語儀法的本原,還是在于書籍。墨子對于經典的崇信和儒家如出一轍,“書于竹帛、鏤于金石”幾乎是墨子立論的主要根據。而上述文獻對于《詩》、《書》的權威性和重要性的論述甚至超過《論語》中的相關內容。需要注意的是,《墨子》強調是“先圣王”將治國的經驗和成就“書于竹帛,鏤于金石”才有意義。關于《論語》引《詩》的內容,詳見下文。墨家引《詩》、論《詩》與儒家的異同,參見鄭杰文:《墨家的傳〈詩〉版本與〈詩〉學觀念》,《文史哲》2006年第1期;王長華:《墨子的〈詩經〉觀》,《文藝理論研究》200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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