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嘴硬,非說他跟傅瑤之間沒什么。
許牛牛“嘖”了一聲:“怎么跟你說呢?我們那兒地大物博。這地方大了,分區就多了,各地都有各地的風俗。有的地方把擁抱當做一種禮儀,就是打招呼的方式。
禮儀不分男女,其他地區的人們雖然沒有這種禮儀,但他們也尊重各地文化傳統。而男女之間產生愛情也會擁抱,擁抱的方式和氣氛不同,所以感情是不同的。
你我擁抱就好比那禮儀風俗,而你和傅瑤之間,你們周圍有粉紅小泡泡哦,你們最開始是有婚約牽扯的,所以見面難免尷尬,尷尬的同時又熟悉對方,不得不關心對方,略微尷尬、略微曖昧,這就有事唄!“
“休要胡說了,她已嫁為人婦,就算將來她離開郡安王府,也已是有夫之婦,我與她早無可能,你這樣說我也就罷了,不可說這等話來辱了傅瑤。”廣明說。
“你別惱,傻和尚,你怎么這樣迂腐?這不是羞辱傅瑤,在我們那里,女子結婚后還可以跟男子離婚,離婚后還可以再嫁更好的,難不成婚姻不幸還非要在一個男人身上吊死嗎?”許牛牛說。
“你也說是你們那里,這里卻不行,再者,傅瑤是我的嫂嫂,就算她日后遠離東皇城,她也擺脫不了這個事實,綱常倫理,豈能不顧?我是個和尚,從來沒想過這些,你休要再提。”廣明說。
“呆瓜,我知道你是個和尚,也沒有非要你破戒的意思,只是你這迂腐不轉彎的腦子實在可氣,我想要你知道,人活一生是過給自己看的,而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你不需要對得起別人,你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好。做你認為對的事,讓別人說去吧。
就拿傅瑤的這件事來說,你若愛她,就救她出火海,娶了她,和她相守相伴,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對不起誰?二皇子嗎?他做的事對不起你在先,你憑什么要對得起他?你根本不用考慮他,除此之外,你娶傅瑤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當然,如果你不愛傅瑤,就盡力幫助她找到一個好歸宿,讓她找個好男人疼她,寵她,幸福的過后半生。
哎,就你這個驢腦子,如果換做是我愛你,你卻因為我嫁過人而不要我,那我要痛心死了,這不是明擺著嫌棄我不干凈嗎?“許牛牛說。
“我什么時候嫌你不干凈了,你把嘴給我閉上,否則我碾死你。”廣明不耐煩的說。
許牛牛的說辭讓廣明覺得新奇,也讓他覺得合情合理,可天下大環境就是這樣,離開夫家再嫁的也有,多是平民老百姓中偶有發生。皇家沒有這樣的荒唐事,就算有也要藏著捂著。
身處這樣的大環境下,就不得不多加考慮,誰能像許牛牛那樣灑脫?
再說,廣明是真的沒想過要娶傅瑤,他只想救她出郡安王府,至于出來以后的事他沒想過,他也可以養著傅瑤的下半輩子,反正他不差錢,多養一個人不費勁,至于讓傅瑤以什么身份來過活,他從前沒考慮。
其實在廣明看來,把傅瑤送回娘家是最恰當的,只是廣明不知道傅瑤是否想回去。
總之,他是和尚,沒多想那些七七八八的。
許牛牛閉上嘴巴不再開口,廣明也不再說話。
因為提了傅瑤,他們倆的氣氛有點不太愉快。至于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不愉快了,他們倆自己也說不上來,反正說著說著就有點生氣了。
許牛牛站在廣明的肩膀上,廣明也沒管她。
廣明沉默著往永福寺走。
跟許牛牛之間莫名其妙的矛盾,實在讓人心里不舒服,廣明憋了半天,還是不想跟許牛牛冷戰,便想主動一些。
“我走路快,你覺得風大嗎?”廣明問。
他想著如果許牛牛接過話茬,他便順勢把許牛牛拿到掌心里捧著,他知道許牛牛在變成蚊子的時候不太喜歡風,哪怕是微弱的風她也不喜歡。
可是許牛牛沒應聲,還是不理他。
這次廣明是真的來氣了,也不理許牛牛。
他犯不著熱臉貼冷屁股,從頭到尾他都沒做錯什么,也沒說任何一句不得體的重話。倒是許牛牛唧唧歪歪的,在一個和尚面前提女人,最不合適了。
而許牛牛說完那些長篇大論以后身體就陷入了異樣。
之前去東皇城鬧市的時候,許牛牛吸了廣明的血,為了玩,她由著那些血液中的五行之氣亂沖,沒有梳理。
一旦梳理體內的五行之氣,許牛牛就要與外界隔絕,她好不容易求著廣明帶著她出來玩,大好時光她舍不得浪費,再者,她必須要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世界,增加些了解啊。
五行之氣亂撞的結果就是讓許牛牛快速變身成人,又快速變回蚊子,之后陷入沉睡自行調節。
并不是許牛牛不想搭理廣明,而是廣明想多了,許牛牛已經陷入沉睡,像死了一樣躺在了廣明的肩膀上。
她不知道廣明正生著悶氣呢,而且現在都快氣炸了。
許牛牛睡著的時候,身體輕飄飄的,廣明走動的過程中,許牛牛就隨風落了下去。她那身體又不帶膠,醒著的時候可以吸附在廣明的肩膀上,睡著的時候不掉才怪呢。
像個小河豚一樣氣鼓鼓的廣明、眼睛里如狂風暴雨般狂躁的廣明,根本就沒注意到許牛牛被隨風吹到一輛過路的馬車上。
許牛牛身上有廣明特配的追蹤粉,可是廣明根本就沒特意去感受那個,他的精神力不可能時時刻刻引著追蹤粉。
廣明自始自終都沒側頭看過肩膀上的許牛牛哪怕一眼。
許牛牛的身量太小,當她不說話的時候,廣明想找她要找好半天。廣明正生悶氣,怎么好意思側頭在肩膀上使勁的找許牛牛?他還是要面子的。
廣明一路回了永福寺。
他是修煉之人,體力又好,從東皇城鬧市走回寺廟對他來說輕飄飄的,比馬車都快。
他直接回了景華苑。
另一邊,馬車帶著許牛牛出了城,逃跑似的往郊外奔,車速快極了,把馬車里面的人顛簸的左搖右晃,許牛牛卻在車廂外面卡在木頭縫里,睡得跟豬一樣死。
馬車快的跟什么似的,里面坐了兩個人,一大一小的兩個女人。大的三十來歲,小的十五。車廂外面坐了兩個男人,一個趕車,不停的用韁繩打馬屁股,另一個手持長劍,看樣子是個護衛。
后面6騎快馬遠遠的追了上來,目標是許牛牛所在的這輛馬車。
馬車穿過林子,速度放緩,許牛牛就是這個時候迷迷糊糊的醒了,她渾身使不上一點力氣,連飛都飛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