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百里棠
- 冷帝強寵:盲妃哪里逃
- 幽月心醉
- 2011字
- 2019-05-06 17:52:14
夜已深,百里閣前院歌舞升平,后院靜默安寧。
廂房里,蘇安樂和顧相遙各自在自己的床上坐著或深或淺的夢,呼吸綿長。
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習武已經(jīng)有些年頭的蘇安樂感覺敏銳,睜開了雙眼。
她雙眸清明,警惕地聽著腳步聲靠近,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猛地翻身而起,向聲音的方向襲去。
來人卻十分了解她的武功套路,不出兩招便制服了她,蘇安樂心里卻并不驚慌,她大約已經(jīng)知道這人是誰了。
“是我。”那人湊到蘇安樂耳邊耳語,微微急促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耳朵和脖頸,她只覺得一陣酥麻。
黑暗中蘇安樂漲紅了臉,蘇長青身上熟悉的好聞的味道近在咫尺。
“有人在追殺我。”蘇長青的氣息似乎有些不平穩(wěn)。
蘇安樂心里一驚,她微微轉(zhuǎn)頭看了顧相遙的方向一眼,確定沒有動靜以后,輕聲道:“先出去。”
出了廂房,蘇安樂不由攙扶住蘇長青,入手一片粘膩之感。
借著月光她看見蘇長青的胳膊上一片暗色,那暗色的液體沾染在她的手上,散發(fā)出濃郁的腥甜氣味。
“你受傷了!”蘇安樂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她就察覺到了有人靠近他們,殺意逼近。
蘇長青通常把匕首藏在腰間。
“我扶你。”蘇安樂說著用手環(huán)住蘇長青的腰,少女柔軟的手臂抱住少年精瘦的腰。
被摟住腰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出城時同騎一匹馬,不會騎馬的蘇安樂也緊緊抱住了他的腰,可這一次有所不同。
少女手緊緊貼住他的后背,從他的背后劃到了小腹上,蘇長青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僵住了,他能明顯感覺到她的手心傳來的溫度。
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瞬間,蘇安樂摸到了他腰間的匕首,黑暗中光芒一閃,他們身后的人就被封喉。
這個人并不能稱得上高手,能得手傷到蘇長青,多半是趁其不備,偷襲所致。
蘇安樂心里這么想著,便覺得胸悶不痛快。
到底是誰一定要取了蘇長青的性命,一定要將混跡在青樓的蘇長青置于死地,一次又一次,不肯罷休。
蘇安樂給蘇長青簡單處理了傷口,月光下隱約能看見他臉色發(fā)白,很是虛弱。
這是他第多少次受傷了,她不能確定,不知道他經(jīng)歷過多少次生死關頭。
蘇長青倒在后院的長廊上,枕著蘇安樂的腿,呼吸漸漸均勻平和起來。
蘇安樂看著他,失神地伸出手。
“其實我不叫蘇長青。”在她的手即將觸碰到他的臉時,蘇長青突然開口道,聲音疲倦略有沙啞。
以為他睡著的蘇安樂忙收回手,紅著臉“嗯”了一聲。
黑暗中靜默了片刻,蘇長青似乎斟酌了良久,開口道:“我是永嘉帝的次子,百里棠。”
“永嘉帝?”蘇安樂如夢初醒,條件反射地問道。
她從小流落在外,之后遇到他,來到百里閣,幾乎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也不了解政事。
“是先帝,現(xiàn)在的皇上是我的兄長,百里荀。”蘇長青輕聲說,仿佛在說著什么云淡風輕的事情。
蘇安樂震驚地問:“你是皇子?”
王公貴族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一輩子都不會接觸到的一類人,就連平日里也不敢輕易討論,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說錯,就是殺頭之罪。
聽見蘇安樂這樣問,蘇長青卻忍不住輕笑起來:“皇子?你有見過這么狼狽的皇子嗎?”
蘇安樂問:“那為什么你不在皇宮里?還有這么多人要殺你?”
“如果待在皇宮里,我怕是早就死了,我的皇兄要殺我,因為我會動搖他的帝位,”月亮從烏云下爬出來,照亮蘇長青蒼白而寂寞的臉,“母妃將我?guī)С鰧m以后不久就死在了刺客的刀下,我的養(yǎng)父母也被刺客所殺,百里閣是我唯一能生存下來的地方。”
后院里,除了他們兩人,再無其他人。
月光落下來,照亮他們年輕的臉,寂靜無聲。
這一刻蘇安樂覺得自己和蘇長青靠得那樣近,他們能聽見彼此的呼吸,甚至心跳。
生活動蕩不安,他們這樣緊緊挨著,似乎能熬過所有的風浪。
她不禁伸出手,用手指蜻蜓點水般劃過蘇長青的臉。
“我想學會騎馬。”她輕聲說。
“那明天早點出門。”蘇長青閉著眼睛說。
翌日清晨,蘇安樂一出門就被潛伏在門口的蘇長青拉出了百里閣。
“你……你不是受傷了?”蘇安樂不安地說,怕被人聽見刻意拉低了聲音。
清晨的街道行人很少,蘇長青帶著租用了兩匹馬,去了城外。
“出城太危險了,我們回去吧。”蘇安樂皺眉道。
蘇長青卻笑道:“上次我們毫無防備,這一次他們討不到什么便宜了。”
城外地域?qū)拸V,適合練習騎馬。
可是蘇安樂連學上馬都要費一番功夫。
她牽著馬,那馬不停扭頭,想把拴住自己的韁繩從蘇安樂的手中掙脫出來,蘇安樂死死拽著,不肯松手。
蘇長青騎在馬上在蘇安樂身旁打轉(zhuǎn),笑得前俯后仰。
蘇安樂幾乎要跳腳了,她狠狠拽住韁繩,學著蘇長青的樣子翻身上馬,不料一只腳剛踩上去,那馬兒昂首咆哮,把蘇安樂給拋了出去。
好在她緊緊抓住了韁繩,瘦小的身體才沒有飛出去,卻被馬兒拖出幾米遠。
蘇長青立馬翻身下馬,跑過來把她扶起來。
“沒事吧?”他的眉頭微皺。
“沒事。”蘇安樂笑了笑說。
“這匹馬野性難馴,你還不會騎馬,還是騎我那匹吧。”
蘇長青說完就去拿蘇安樂手里的韁繩,她卻兩只手牢牢抓住韁繩,固執(zhí)地道:“我就騎這匹。”
蘇長青還想勸她,她明明剛剛受了些傷,卻沒事人似的站起來,意圖再一次翻身上馬。
看著那馬掙扎,蘇長青大笑起來,蘇安樂的樣子簡直就是“霸王硬上弓”。
“你還是先和它親近親近吧,別急著騎它。”蘇長青忍著笑說。
陽光和煦,風溫柔地拂過二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