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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試探

這話一出,牧易禮自己都嚇了一跳,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做什么!是問人家有沒有奪皇位的意思?這叫人家怎么回答?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莫策抬眸望向牧易禮,將她的表情收在眼底,垂下眸回答的很官方。牧易禮也不再追問,輕輕的呵呵的笑了幾聲,聲音有些尷尬有點假。

因著這個問題,御書房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還是牧易禮咳了一聲,提議:“愛卿陪朕下盤棋吧。”牧易禮一邊說著一邊招呼人去拿棋盤。

棋子和棋盤擺在眼前的時候,牧易禮才發現自己是提了一個多愚蠢的建議。她根本不會下圍棋!

“那個,總是一種下法也沒意思。我們換一個別的玩兒法。”說著牧易禮就執起黑子將五子棋的玩兒法教給莫策。

“臣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是這般下棋的。”莫策一直靜默的聽著,等牧易禮說完了他輕聲一笑。牧易禮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覺著如果他不字字句句都帶有試探就更好了:“臣記得皇上并不愛下棋,這副暖玉棋自從進了宮,能用著的次數怕是屈指可數。”

“所以朕才發明了新的玩兒法。平常下棋實在是太慢,你還不知道朕么,實在是坐不住。這樣玩兒還有點意思,勝負來的也快。”牧易禮哈哈一笑,一點也不愧疚的將五子棋變成了自己發明的。

牧易禮并不是一個安靜下棋的性子,這種事還真是她能干出來的。莫策也不多問,執起白子說了一聲請后,就開始認真下棋。

剛開始的時候莫策剛接觸,牧易禮贏了。第二次的時候莫策就掌握了技巧,不一會兒的功夫,整整一個棋盤之上全是旗子,黑白分明,平了。

第三局的時候,莫策已經完全知道該怎么下棋了,輕輕松松就贏了牧易禮。

第四局……

第五局……

第六局下完,牧易禮又輸了。她干脆把棋子往棋盒里一拋,“不玩兒了,朕好歹是皇上,你這樣贏朕,朕實在是太沒面子了。”

“皇上需要讓嗎?”莫策伸手將棋子放在棋盒之中,斂了下衣袖抬眸。

牧易禮撇撇唇,她又不是什么君子,讓讓又怎么了,好歹也讓人高興。不過這話她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好歹她也是皇帝,實在是有些太丟人了。

“朕要出宮,愛卿稍朕一程?”牧易禮轉了話題,莫策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

這幾日的時光,牧易禮好像已經刷新了他的認知一般,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完全不記得曾經對他的提防和不滿了一樣。

這也許是牧易禮的策略,但他卻是有些好奇,牧易禮究竟要做什么。

“臣的榮幸。”在牧易禮目光注視之下,莫策輕輕點頭。

上了莫策的馬車,牧易禮坐在主位之上,馬車輕輕走起來沒有半點顛簸感,而且車上很暖和。牧易禮輕輕瞇眼:“愛卿的馬車還真是挺舒服的,和朕的馬車一樣舒服。”

“皇上謬贊,自是比不得皇上的御駕的。”莫策一本正經的讓牧易禮白了他一眼:“好就是好,愛卿不要妄自菲薄。”

“皇上說的是。”莫策微微挑眉,看著牧易禮。只覺著現在的牧易禮十分不好琢磨,你說她說的話沒有深意吧,但她字字句句都好像意有所指。你說她是有深層意思吧,偏偏她又十分的好說話,并沒有找茬的意思。

莫策再一次覺著有些意思。

馬車上暖烘烘的,牧易禮今日起的有些早,此刻只覺著十分的困倦。她瞇著眼睛靠在馬車上,不一會兒就睡意襲來。因為有皇帝在車上,馬車不敢走的太快,十分的平穩緩慢。牧易禮卻是覺著靠著睡十分的不舒服。于是她蹭了蹭,轉身就躺在了莫策的腿上,身子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牧易禮靠過來的一剎那他就身子一僵,更何況這人還在他身上滾了滾,如今面朝內緊緊的貼在他的腹部。

他似乎都能感覺到來自身上之人的溫熱氣息,不知怎地他心跳個不停。莫策伸手就打算將人給推醒,可才低下頭就看見那人雖然緊閉著的雙眼下的一圈青黛和滿臉遮不住的疲憊,默默的他收回了手。

就在這個時候,牧易禮嚶嚀了一聲,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腦袋再次在他腰腹之間蹭了蹭。莫策低頭,似乎有些淡淡的馨香縈繞在鼻尖。莫策只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好似火燒一般,一動不敢動。

索性這條路并不是很長,也就是兩刻的功夫,馬車就已經停在了和瑞王府門前,莫策見裝長舒了口氣,伸手推了推牧易禮:“皇上想去哪里,臣送您吧。”【】

牧易禮被推的一怔,隨后睜開眼睛,眼神朦朦朧朧的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一般。

“皇上?”耳邊再次換來莫策的聲音,牧易禮這才似乎全醒過來,她坐直身子,伸手揉了揉額角,“朕睡著了,有些失態。”

面前的人剛剛睡醒,整個人柔軟的像是一只小松鼠,莫策輕輕一笑,剛才所有的不適似乎都消失了一般:“皇上想去哪里,臣送您吧。”

“不用了,朕是微服私訪,有你這輛豪華馬車送過去,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牧易禮說著起身,伸手去推馬車門,看樣子想自己跳下馬車。

莫策見狀,伸手拉住牧易禮。牧易禮一愣,轉頭看向莫策。莫策的目光也定在了拉著牧易禮衣袖的自己手上。

“臣先下車,皇上稍等。”莫策收回手,慢慢起身與剛才牧易禮的動作天差地別,他一舉一動都十分優雅。但事實上只有莫策知道,他有些失態了。跳下馬車,清冷的空氣從四面八方涌來,莫策才平復下來。

“皇上,請下車。”莫策上前一步親自打簾,牧易禮下車的時候,目光就落在了他俊美的臉龐之上,隨后一笑。此刻馬車前已經有人跪伏在地,牧易禮的目光轉到那人身上的時候微微皺眉,但到底沒有說什么,腳尖只是在那人身上輕輕一點就跳下了馬車。

牧易禮的動作,莫策一直看在眼里,他目光輕輕一閃:“皇上,您真的不需要臣送么。”

“不需要,朕的馬車就跟在后面。”說話中間,牧易禮的馬車就已經到了跟前。馬車十分簡陋,十分不符合牧易禮的身份。莫策看著不禁就起了疑惑,牧易禮這是要去哪里,怎么會乘這么一輛馬車。

“朕先走了。”牧易禮向莫策揮手,轉身就往馬車跟前走去,那模樣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牧易禮確實是變了!若是以前,她一定不會不習慣人凳,也一定不會乘這樣一輛馬車。就是裝,也一定不會。

“皇上。”莫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等回過神來就已經張口叫住了牧易禮。陽光下那人正歪著頭看著自己,那眼神竟然分外單純迷茫。莫策注視著牧易禮,鬼使神差的開口:“皇上,您再次對臣委以重任,您不擔心……”

冷風中莫策有些飄渺的聲音傳來,牧易禮輕輕眨眼也有些疑惑一向冷靜自持的莫策為什么會說出這個話來,但這到底是她的機會,她并不想放過。于是她抬眸正視著莫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相信和瑞王!”

那人站在冬日的陽光下,只穿著一身普通的藍色直綴,模樣雖然十分清俊。但引人注目的是他渾身散發出一股自信和睥睨的氣勢。

這樣的牧易禮耀眼極了,莫策輕輕眨眼之間那人已經上了那輛簡陋的馬車。馬車徐徐向前行駛,莫策卻覺著莫名的自己的心里似乎多了一些雜念,有些東西是他自己都理不清楚的。

牧易禮一上了車,渾身的氣仿佛都泄了下來,她伸手扶額,“唉,裝b實在是有些太累了。和莫策打交道實在是有些太勞心勞力了。”

她的話自然是不會有人響應她的,空氣里只余下她的喃喃自語聲。

“王爺?”身后傳來謝長飛疑惑的聲音,莫策這才回過神來,之前的馬車早已駛出長巷,他已經站在冷風里多時。

“去命人跟著皇上,看看他最近都在做什么。”莫策轉身,聲音清冷仿佛剛才站在冷風中迷茫的人不是他一般。

謝長飛應下,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從和瑞王府飛身而出。

謝長飛跟著莫策一路到了書房,“王爺,今日早朝皇帝可說了什么?你真的要去邊關嗎?”

“皇上沒說什么,邊關也不一定去,沒有戰事本王自然是留在京城最好。”莫策坐在椅子上,小丫鬟已經遞上了茶水,莫策捧起杯子就感覺暖意從手心走向全身。“若是將來邊關有仗要打,本王上陣殺敵自也是毋庸置疑的。”

“王爺,戰場危險,若是您出個什么意外……”謝長飛說話聲音微微一頓,“皇上這兒不得不防。”

說著他就覺著自己真的說對了:“皇上心思怎么突然之間這么多了。當年不管您的意愿,將您召回京城,現在又想將您送出去,她怕是就是打的讓您有去無回的主意。”

有去無回嗎?莫策輕笑一聲,對此不置可否:“那他這一招也用的太險了一點。”

“若真是這樣,他倒是也配做這個皇帝,可百萬大軍的兵權都在本王的手上,她想要釜底抽薪,還得看看本王同不同意。”莫策聲音凜然,隨后又輕聲一笑,“不過依照本王來看,咱們這位皇上怕是根本就沒有想那么多。”

謝長飛聞言一愣,隨后嘆氣:“王爺,切不可輕敵呀。”

輕敵嗎?莫策突然之間又仿佛看見了剛才的場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莫策輕輕的念著這句話,搖頭,“如今四鄰虎視眈眈,中周國就仿佛砧板上的魚肉,皇上不敢這么做。一旦真的出了什么岔子,中周國也基本完了。”

事實上這也是莫策擔憂的問題,如今中周國日漸式微,造成今天局面的是一代又一代皇帝無能的累積。這一點在當今登上皇位之后也達到了頂峰。若不是戰爭頻頻,他怕是早就有能力將其取而代之。

只是觀之古今,有幾個造反的人有好下場的?哪個不是被歷史被世人唾棄的?他莫策就算是要做,也一定要做的干凈漂亮!亂臣賊子,他還不屑為之!

“話雖如此,可皇帝……”謝長飛聲音低了一分;“難免不會狗急跳墻。”

“咱們這位皇帝,可不是個什么聰明人。更不懂得什么顧全大局。”謝長飛輕嘆了一口氣:“若不然,也不會是今天這種局面了。王爺,您要三思啊!”

莫策但笑不語,謝長飛說的牧易禮還是幾天之前的牧易禮,就算是如今她是裝的,那也不得不說她很有耐心和魄力。

只是這就要看她能裝到幾時,這個世界上哪有不露尾巴的狐貍。

“本王本就是武將,馬革裹尸是本王的使命與責任。能重回戰場本王很好高興。”莫策說完話就擺擺手,明顯不想再說這些話。

謝長飛見狀也只好閉嘴不再勸,和莫策討論起征兵的事來。

莫策將牧易禮的想法說了出來,謝長飛聞言眼睛一亮,嘆道:“王爺仁慈!往日哪次征兵不是怨聲載道的,我想這一次征兵一定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這樣一來一定能征到兵,二來也不會耽誤民生。”

“這是皇上的主意。”

“王爺您真的是想的太周全了,誰的主意都不打緊……”謝長飛的聲音戛然而止,抬頭呆愣愣的看著莫策:“皇上?”

莫策輕輕點頭,謝長飛聞言眉心微微一皺,喃喃自語:“皇上是真的不一樣了……”

可不是!

此刻被頻頻提起的皇帝本人又打了個噴嚏,“這天是真的冷啊。”牧易禮一邊說著一邊下車,今天他下車的地方是依舊是西市街口。

她一邊搓著手一邊往里走去,心里盤算著這兩日走訪下來的收獲,腳步輕快的直奔回春堂而去。

可她還沒走了幾步,就見氣勢洶洶的官差往這個往這個方向走過來。牧易禮見狀微微皺眉,難不成是哪里又出了案子?

看來一定要趕緊抓到兇手了,否則還會有無辜的人死去!牧易禮這樣想著,走的更快了。

“你是李一沐?”哪想著這些官差在她面前停了下來,為首的看起來像是捕頭一樣的人看向她,一雙三角眼里裝滿了不屑。

牧易禮一愣,隨后輕輕點頭。

“把他給我抓起來!”那捕頭見她點頭,眼里的喜意一閃而過,厲聲一喝:“大膽狂徒,半年以來謀害八條人命,索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讓本捕頭逮個正著!”

眼看著官差圍了過來,暗處的隱衛見狀想要動手就見牧易禮抬手輕輕的擺了一下。他們遲疑了一下,目光緊緊的盯著牧易禮。

牧易禮見隱衛沒有發難,這才一笑看向那捕頭,“我怎么不知道我殺了人,冤枉好人可還行?”

捕頭聞言瞥了他一眼,“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西市出人命了你出現在這里。而且破壞尸體,假裝調查,依照本捕頭來看你就是兇手!”

哈?還有這樣的說法?牧易禮從事法醫工作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么斷案的。她被氣笑了:“這位官差,請問你有什么證據嗎?”

那捕頭卻是十分的囂張,冷哼一聲:“本捕頭說你是殺人犯,你就是殺人犯!證據?”說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牧易禮,“證據會有的!”

說著他轉身,“帶走!”

牧易禮冷眼看著這么個螞蚱在自己眼前蹦跶,冷冷一笑,伸手揮開上前來抓她的官差,“我自己會走!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怎么找到這個證據!誰敢把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的頭上!”

牧易禮聲音嚴厲,那捕頭聞言轉頭看了她一眼,“倒是嘴挺硬!一會兒看你還敢不敢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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