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Ball ball you
- 當時明月照四方
- 阿珩虞
- 2210字
- 2019-06-10 20:00:00
“沒什么。“林肆好像很是專注的在寫字,少女娟秀的板書很快爬了一行又一行。
終于,她嘆了口氣,把小半截粉筆往粉筆盒里一扔。
“反正就是心情不好。”
“總有個理由吧。”周明月循循善誘道,“你不像是無故生氣的人。說一說,說不定等下心情就好了。”
“我只是覺得特別沮喪,然后就覺得很煩躁。”林肆從小板凳上蹦了下來,在粉筆盒里找適合長度的粉筆。“感覺最近測驗很不順利,老師都像是在找我茬一樣。”
“五聯(lián)賽昨天主任都給咱們文件了,今天一天也過完了,老師還不公布參賽人員。”
“而且,真的是參賽就好嗎?聽說錄取率只有百分之六,如果浪費時間去參加,結果沒考上,多丟人,多浪費時間啊!”
“還有蘇心慧她們,我覺得最近都變得很奇怪,都會爽約了!”林肆指了指快要完成的黑板報,繼續(xù)吐槽:
“這勞什子板報很占用時間嗎?答應了又不參與,我覺得我都像被她們拋棄了…”
說著,林肆低了頭,眼角都紅了起來。
周明月沒急著說話,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來一根不二家棒棒糖。
“吃個糖果,開心一下吧。”
林肆抬了抬眼皮了,覺得正好也肚子餓了,就接了過來,撕開糖紙,叼進嘴里。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心胸狹窄,目光短淺,話很多吐槽很煩很不想聽?”
周明月繃不住笑了,他手上粉紅色水筆都劃出線,于是又拿了黑板擦小心的擦著。
“林肆,你這么大大咧咧的人,怎么還這么心思敏感?在心理上想太多,對你有害無利。”
“哎,那我也控制不住,就很煩唄!”林肆皺著眉頭,“又把張曉飛搞生氣了,剛才說的那句話其實是說我自己的…”
“大考快到了,緊張、浮躁也是正常,你不如投入到學習里。要克制自己的負面情緒,這本來就是成長的必修課。”
周明月給花團們做最后的描邊兒,繼續(xù)說道:“你最近跟著郭欣怡她們刷題太多,知識點沒有去鞏固。遇到情況就分析,及時調(diào)整,光煩躁干嘛?”
“說的也是…”林肆點點頭,“定律好多,我還沒怎么仔細背,做題遇見這些考點,就想著翻書了…”
等到周明月畫完最后一筆,把剩下的粉筆放進粉筆盒時,正好對上少女一直緊盯他的眼眸。
亮晶晶的,還充滿考究之意。
“干嘛…”周明月指指林肆的手表:“趕緊收拾東西放回班里,等下要放學回去吃飯了。”
“哦…”林肆收了目光,把嘴里剩下棒棒糖棍兒取了出來:“我覺得周哥兒您真的好自在啊!”
“也許吧。”
“還也許?哼,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驕傲啊!”
“那個提前錄取的面試,后來有結果嗎?”
“有,讓我再做一套他們出的綜合考試卷子,達到多少分就可以了,我拒絕了。上次也跟你說過我的想法啊!”
“厲害。”
“…”
兩人邊聊天,邊拿了東西往班級走去。正好碰上下課鈴響。轟隆隆的震動聲,每個班都著急忙慌的涌出來人。
林肆上一個踏步的時候,正好撞上往下走的張曉飛。他沒止住步子,林肆晃了一下,抓住扶手才站穩(wěn)。
張曉飛一句“對不起”在看到林肆的一瞬間,立馬停住,然后也不管林肆囁嚅著嘴唇想跟他說話,就如一陣風一樣卷下樓了。
“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林肆搖頭嘆息,步伐沉重的往上走著。
“說明一下就行咯。”周明月覺得這沒什么。
“不要。”林肆偏了頭,“難道我要跑去說個對不起嘛?這多難為情,還是算了算了…”
少女說著,臉上就一片緋紅。樓道上下來的人太多,她正漫不經(jīng)心的上樓,立馬被人撞來碰去。
周明月很自然的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往上走,一直到自己班門口。
林肆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周明月的后腦勺,手上還有一點點他的溫度和力道。
臉更紅了。
“阿肆,你們做完了?外面很曬嗎?臉怎么這么紅啊?”端著飯盒出門的蘇心慧、郭欣怡她們也看見林肆和周明月。
林肆看著問話的蘇心慧,搖了搖頭:“只是辦完一個。”
“嗯!那把那張策劃紙給我,我吃完了飯先去做一點吧?”蘇心慧很自然的伸手。
林肆感覺臉又是一熱:“沒關系,我回頭…”
“給我吧,我答應你了呀,而且還是我主動要參與的呢!”蘇心慧笑瞇瞇又堅定的說道。
“嗯,那我放在你桌上,你先去吃飯吧。”
“好,晚上自習見。”
“自習見。”
等林肆和周明月走上回家的路時,小路已經(jīng)人煙稀少,天都微微黑。因為周明月從來不跑回家,而林肆今天也不怎么活躍,于是都慢吞吞走著。
“我今天真是太情緒化了。”
“不要想太多。”周明月下意識伸手揉了揉林肆的短發(fā),立馬招來后者的眼神控訴。
“感覺曉飛人也比較大方,你去跟他說說話,就好了。然后,再專心復習你的知識點,那煩心事都解決了。”
“我不想說…”
“也不用說對不起吧?就…”周明月說著,忽然停住了嘴。他皺著眉頭,嘟囔著:
“我什么時候還有這些點子了…哪里看到的?”
“在說什么?”林肆臉挨了過來。
“給你想不尷尬又能化解矛盾的招。”
“想到了嗎?”
“有。”
“是什么啊?”
周明月停下腳步,轉身對著林肆。
“干嘛?”林肆挑了下眉頭,覺得很是奇怪。
“Ball ball you,原諒我吧,下午我說的話都是放屁,當時心情不好,不是針對你的。”
“…”林肆頭一次主動伸手,摸摸周明月的額頭:“你沒病吧?”
“我是在教你怎么跟張曉飛說。”
“Ball ball you?我的天,真有你的,這跟我們小時候用的“give you some color to see see.”一個路子啊!”林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周明月,你這一臉正經(jīng)的說這么土味英語,還是道歉的話,真的!好好笑啊!”
周明月頓時不樂意了,掃了林肆一眼,轉身走人。
“不是,周哥兒,這個是你自己造的嗎?”
不理。
“那你有用過這一段話嗎?還是別人說給你的啊?你第一次聽到的時候笑了嗎?是不是覺得特別可愛?你知道你這么個嚴肅表情說這句話,充滿了反差萌嗎?”
“…”
林肆像是打開了話夾子,一如既往地喋喋不休起來。一直保持高冷表情的周明月,慢慢牽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