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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梅三仙兒

  • 六界元珠傳
  • 搖曳的身影
  • 4509字
  • 2019-03-31 18:34:24

人界至極洲,經歷過很多的王朝更替,現在,當權的是大夏國黎氏。

此時,他們的君主黎景康正抱著自己四歲的小太子,瑟瑟發抖的卷縮于王座之后,王座上,是他死去的皇后劉氏。王座前的大殿地上,橫七豎八著各色尸體,因為有人也有妖。

只有三個魔站立在尸體中。

良一此時看著地上血流滿地的尸體,甩了甩手上的鮮血,笑嘻嘻道:

“黎景康,你很能耐啊,竟然能叫得動妖界的一些野妖怪為你賣命。可惜。”他伸出腳踢了踢地上一只妖怪的尸體,“都是一些廢物罷了。我殺的一點也不痛快。”

蕭鏡陳同樣的滿身沾染了鮮血,那青衣被血染成了更深的顏色。他只沉默不語,看著王座后,抖個不停的皇帝。

甘都的一只獨眼變大,并且移到了臉中間的位置,似一種獨眼的魔怪形態,腦后是垂地的長發蔓延開來,他看向了王座上死去的那個皇后,是為了救那個沒用的皇帝而死的。

都是沒用的男人罷了。

他冷硬的聲音傳至黎景康的耳中,“不要再拖了,快點把六界元珠交出來,我們可以給你留個全尸,放過你的兒子。”

那皇帝摟緊自己已經嚇蒙了的孩兒,顫抖的喊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么東西!若是我有,我早就拿出來了,何苦要招受這滅頂之災?!”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好好的當這個紙醉金迷的皇帝,因著多年胡作非為,仇家也甚多,所以才請了一些妖魔來長期保護他,誰曾想,誰曾想禍從天降!

良一看對方冥頑不靈,便想走上去嚇唬他一下,黎景康一看對方身上的血腥氣直逼,嚇得怪叫哭喊了起來,簡直不像個男人。這時候,幾隊夜雪城的魔兵陸續回來稟報,都是沒有發現任何六界元珠的下落。

蕭鏡陳看著那黎景康的貪生怕死之態,皺眉道:“他那么怕死,怎么看都不像是會為了保護寶物而舍棄自己性命的人。我想,他大概真的不知道元珠的下落。”

這也正合了良一心中所想,他討厭這種螻蟻一樣的生靈,生死又如何,簡直是丑態百出,便露出兇狠之相,想殺了這皇帝。

一縷濃黑的頭發快了他一步,掠過他的旁邊,嗖的一下,穿過了黎景康的眉心,使得他當場斃命,連叫喊都來不及。只睜著大大的驚恐的雙眼,歪倒在了一邊。

良一回過頭,看著那縷從尸體的眉心處抽出來的頭發,伴隨著泊泊流出的血液,緩緩縮回到了甘都的身邊。

他收回了自己張開的六只烏黑的翅膀,奇怪的大笑起來,“甘都,是不是殺戮的感覺,很好?”

甘都的那縷頭發沾了黎景康的血,他不快道:“一時沒忍住,讓這種人臟了我的頭發。”他一發力,那縷血發便燒毀成了灰。

等最后一隊魔兵依然無功而返的前來報告以后,蕭鏡陳他們又各自帶領魔兵依次的搜索了皇宮的每一個角落,依然沒有寶物的下落。若不是提早被人帶了出去,就是六界元珠真的不在這里。

不過他們已經習慣了,習慣了為了一點六界元珠的消息,就大開殺戒的日子。雖然一開始,除了良一,蕭鏡和甘都都是不忍的,可是時間的力量真的太大了,大到沒有什么是不能適應和習慣的。

他們倆個魔,一開始還會為各自的殺戮找借口,那是為了生存,迫不得已。因為他們都受制于人,可是時間久了以后,再用這種說辭,蕭鏡陳和甘都都覺得,已經不太合適了。

殺了便是殺了,說什么也改變不了事實。

他們又待了些時日,還是沒有絲毫的頭緒,夜雪城的靈光蟲便帶來了消息,人界的幾個門派收到至極洲這里發生的事,正在趕往這里的路上。未免惹禍上身,讓他們及早離開。

甘都伸出手,手掌之上便竄起一絲火苗,這火苗是從囚禁的玄火精身上提取的部分玄火,能焚燒世間的一切。

他輕輕一拋,火苗就滑到天空,變得無比巨大,然后嘭的一聲,四散爆開,頃刻間,整個皇宮都著了起來。

原來毀尸滅跡,他們都已經如此熟練了。

看著已經燃燒起來的大火,三魔也不再耽擱,帶著魔兵們離去。

今夜的天空,是一片漆黑的,讓阿玄有一點害怕。

距離離開夜雪城,已經過了很多天了。她基本是晚上趕路,白天都小心的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睡一會,再有就是看書,蕭鏡陳給了她好多妖界如何修煉的法術書本,雖然都不是什么高深的秘法秘術,但是只要持之以恒,還是對她的自身有很大幫助的。

不過很多生僻的詞匯她都不懂,比如什么是修氣,什么事臥行道。這些大概要等她到了羽元宗才可以找人問問明白。

她趴在夜影的頭上摸著它毛茸茸的耳朵,夜尋腦袋上頂著的都是她的行李,本來她是想向蕭鏡陳要一個乾坤袋的,但是蕭鏡陳說,乾坤袋能裝東西的容量和自身的修行掛鉤,說就自己的這么點修煉時間,也就和自己包袱差不多了。不用特意尋乾坤袋了。

她沒撈著寶貝,還被數落了一頓,哎。

阿玄百無聊賴的趴著,天空高,麒麟的速度還特別的快,她總是覺得這幾天冷冷的,就裹緊了些身上披了兩天的厚斗篷。其實別看蕭鏡陳有時候嘴巴很刻薄人很兇,其實他的心真的好細,什么都給她準備好了,包到了包袱里。

其實何必給她帶厚斗篷呢,她是妖怪啊,雖然修行不夠,也沒有這么脆弱的。阿玄披著斗篷,又想起了蕭鏡陳,他這時候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又去抓妖魔去了?還是在吃飯呢?或者睡覺?

又或許,有沒有,也會像自己現在這樣,想起自己這個脆弱的妖怪?

她胡思亂想了許久,臨近白天,阿玄拍拍夜影和夜尋的腦袋讓它們去休息,兩個麒麟獸似乎和她混的蠻熟了,前幾天根本就不怎么搭理自己,尤其是夜影,因為阿玄總是摸它的耳朵,它不滿得很吶。

可是今天不但和抗行李的夜尋一起拿頭蹭她的臉,還用自己水汪汪的黑眼睛看著她。

就是不走。

阿玄奇怪了,看著天上的太陽慢慢的光亮越來越強,她有點著急,因為蕭鏡陳說過,麒麟受陽光照射,會燒傷。雖然這兩頭魔獸和它們的主人一樣,不怎么待見自己,可是畢竟也幫自己走了這么多的路,她可不想恩將仇報,最重要的是,萬一這兩頭魔獸麒麟受了什么傷,她可擔待不起,蕭鏡陳不得打死自己啊!

于是她就催著它們趕緊離開這里。兩頭魔獸依舊不走,一水兒的拿眼睛看著她,待到陽光徹底出來以后,它們的身體開始發出一種焦糊的味道,就在阿玄差點哭出來的時候,兩頭魔獸總算是飛走了。

她松了一口氣,又忽然想到,麒麟今天這么反常,難道是,“餓了?”

蕭鏡陳并沒有叮囑她要不要喂它們吃的東西。阿玄一直想當然的認為,麒麟自己會回去休息,自然也會自己找吃的,而且他們是有法力的魔獸,就算是不吃東西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這時候她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她覺得,自己應該是……錯了吧。不吃東西短期內是不會餓死,但是,也是會餓啊!

她決定今天勤快一點,看能不能找到點兒什么食物,等晚上的時候喂給夜影與夜尋吃。

阿玄在這個看似富饒綠意蔥蔥的樹林里走了兩個多時辰以后發現,除了花草樹木河,根本就沒有其他能吃的東西,甚至小河湖水里面,連一條魚都沒有,更別說地上跑的小動物了。

這里難道是植物園嘛?她郁悶的想。而且樹林的四面延伸都很遠,一眼望不到頭,就算有賣東西的城鎮村子,怕是也要很遠。沒辦法,她找了個樹蔭比較大的老蒼樹靠著想休息一會兒,大概是又累又餓的原因,她沒多久就睡著了。

阿玄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在她睡著的那一刻,這個陽光充裕,綠意滿山的地方,開始飄起了小雪。

梅三鎮乃人界與妖界中立之地,通過此處,可達人妖兩界,而要返回魔界,則要先去妖魔交接地的半里亭。之前城主的命令下的急,他們用了良一的幾只鳥妖獸坐騎趕路,時間緊迫,跑死了好多只。所以回去的路他們便不急了,反正靈光蟲已經先回去報信了。

此時蕭鏡陳,甘都,良一三魔,剛剛到達這里。他們也變回了平常的模樣,良一更是心血來潮,讓甘都和自己一樣,也換為了和蕭鏡陳差不多的翩翩長衫,頭發也都難得的好好梳理扎束起來。似足了三個凡間的公子哥。

尤其是良一,突發奇想的用法力給甘都的獨眼施了幻像,不成想,雙眼健全的甘都竟還是個極其俊美的男子。

三人穿過街道之時,一身棕黃衣裳的良一看到前面的一長排的排隊,隊伍的盡頭,有一招牌迎風飄揚,上書:上算天道輪回,下算地獄幾何。便朝身邊二人笑道:“那個梅三仙兒,生意還是那么紅火啊。”

甘都也瞧見了,不當回事道:“算命的哪有幾個準的,若真是那么準,要他算命的,不得排到西方極樂那里了?”

蕭鏡陳打趣道:“你還別說,這個梅三仙兒有的時候真的算的蠻準,不過,有時算的也是錯的。全憑運氣。”

甘都嚷道:“你聽誰說的?”

蕭鏡陳拿扇子往排隊那邊的人一指,“那你猜他們又是聽誰說的?反正你不是什么都不怕了么,不如試試。”

其實他如此慫恿甘都去試,主要也是想問問梅三仙兒,阿玄現在怎么樣了。雖然是個老神棍,但是梅三仙兒也有他算的準的時候,蕭鏡陳其實找他算過幾次,就比如找樂悠那一次,就算的很準。當然,也有錯的非常離譜之時。

他還是有一點,有一點擔心阿玄的。幾百年的可憐法力,和明顯智商不怎么樣的腦袋。

梅三鎮人來人往,當一極其俊美的男子坐在梅三仙兒對面的時候,一頭黑白混發的老頭抬起頭盯著甘都看了好一會兒。

然后用一張老臉堆砌出笑意,“不知客官要算什么?”

甘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來找這個穿著做工粗糙的道袍,臟兮兮的,一看就假的要命的江湖老神棍來算命,還傻乎乎的排了一個多時辰的隊,他回頭看著身后站著的蕭鏡陳和良一,尤其是蕭鏡陳這家伙,似乎非要他來算這一命。良一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隨便吧,我趕時間。”甘都道。

“您好像不是人界或者妖界之人,這次出來,是否是去了至極洲辦事?”那梅三仙兒耐心詢問。

甘都一聽,又重新打量了下這老頭,一看就是一介普通凡人,和要進棺材那種差不多。可是只憑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個什么,竟然還算得到他們去過了至極洲,也算有點意思。

“不錯。確是如此。”他點頭道。

“那我就給您算算這次的平安吧。”梅三仙兒隨意掃過了甘都身后的蕭鏡陳和良一,瞇了瞇滿是渾濁的眼睛。

“算吧。”甘都轉頭朝身后二人笑,意思是,看吧,其實還是神棍一個,我們都辦完了事正要回返,還需要算平安么?

梅三仙兒并不像普通算命道士那般神神叨叨,而是用手摸了摸甘都的雙眼。然后神色一緊,唉聲嘆氣了一番,在一張紙上寫下四個字,疊好,放進一香囊袋子里,遞給他,“客官,算好了。請出城再看。”

梅三仙兒的算命方法很多,有時候是紙張上寫字,有時候算卦,有時候丟銅錢,懶得時候,就隨口胡扯。全憑他自己的心情。

甘都知這是規矩,因為之前算命的那些,幾乎都是拿了香囊才走的,他站起身,剛想要給銀子,那梅三仙兒卻擺擺手,“不必了,這卦算是我送您的。”

“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告辭。”他本就覺得這道士是個招搖撞騙的,說罷拿好香囊正要離去,蕭鏡陳卻坐了下來,“等我一下,我也要算一算。”

良一新奇道:“你有什么可算的?”

蕭鏡陳沒有回答他,只看向梅三仙兒,“若你真的會算,便知我要問的是什么。”

梅三仙兒笑笑,他也算是見過蕭鏡陳幾次了,似熟非熟,便直接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寫了字,折疊好,放進香囊之中。

“我的也不收錢么?”蕭鏡陳看那梅三仙兒給完他香囊,就不再理會他。說來奇怪,這個算命老頭,總是拒絕收他的算命錢。也從來不講原因。

“您的錢,我可不敢收。”依舊是每次算完結尾說的那句話。梅三仙兒說著,向下一位要算命的人招手:“少俠,該您了。”

蕭鏡陳拿著香囊袋子,就是那種最普通的面料制成的,平淡無奇。他給了梅三仙兒一個笑臉,然后隨口問等在一旁的良一,“你不算個玩玩兒?”

良一看了看迎風擺動的招牌,道:“我還用算么,自然是死后,墜入地獄了。”

蕭鏡陳便不再說什么了。確實,以良一的一生殺戮,若是真有地獄,那就是地獄相見了。

不過,他和甘都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三魔又在梅三鎮吃了頓梅花酒后,朝出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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