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邑看了安風碗里的面,色澤鮮紅,剁碎的小米辣在白色的面條顯得十分誘人。
他口腔內的唾液在分泌。
而再看看自己碗里的,食材比安風碗里的多,荷包蛋,最嫩的白菜心,還有一些切碎的胡蘿卜丁,可惜整個碗里的基調就是清湯,怎么比不上安風吃的看起來讓人有食欲。
注意到陳凜邑的視線,安風一臉防備的將自己的碗挪動。
陳凜邑眼神動了動:“我就嘗嘗,一點點。”
安風冷眼:“你是想自殺?”
他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但是此刻心里卻如同小貓在抓一樣,就是想吃安風碗里一口面。
“就一點點。”
“阿呸!”
安風對自己的面輕輕啐一口,彰顯了主權。
陳凜邑無語的看著這個女人。
艱難開口:“你真的,很難嫁出去。”
安風一臉無畏:“反正我的錢那么多,為什么要嫁人,找個人來到我碗里搶吃的嗎?萬一是知道我底細的人來覬覦我錢財呢?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陳凜邑吃了一口寡淡的面,帶著得意:“照你這么說,我豈不是,也只能孤獨終老了?我的錢那么多,覬覦我的估計能從這里排隊到夏威夷了。”
停頓了下。
他補充道:“太平洋里全裝滿了。”
安風翻了個白眼:“前提是你也得有命花啊?就你這身體狀況,不是我吹牛,我讓兩只手兩只腳,一頭就能撞死你!”
“嗯,我知道,你還能把電梯撞出坑呢。”
陳凜邑滿意的看著安風變臭的臉,心情舒暢。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了。
見安風不動,陳凜邑踹了安風一腳。
“聾了?”
“你自己不會動啊?”
“你想本總裁自己去干這種傭人做的事情?”
安風狠狠白了陳凜邑一眼,起身開門。
她發誓,如果這個吝嗇鬼給不了她想要的消息的話,他那厭食病就別想好了。
打開門,穿著白色休閑服的一個挺拔男人站在安風面前。
白越昭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轉而換上一個迷人的微笑。
“真巧啊。”
安風心中也如此覺得。
換了休閑服的白越昭比起在醫院時候少了禁欲的高潔味道,多了些隨和,眉眼卻是不變的吸引人。
饒是之前在安風面前多嘴一番已經惹的她心中不悅,但她此刻也不得不承認,這家伙真的很好看,有禍水的潛質。
陳凜邑的耳朵很靈,一聽到白越昭的聲音,便放下筷子,長腿幾步跨到安風身后,見到果真是這人,不著痕跡的上前,擋住了白越昭看向安風的視線。
陳凜邑從看到白越昭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種直覺般的警惕。
“有事?”
白越昭輕笑,低沉充滿磁性的笑很是動聽。
“剛搬了新家,想來認識一下附近的鄰居,現在看來,可以略過這個環節了。”
“既然不用認識了,那就請回吧。”
在陳凜邑身后的安風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此刻的陳凜邑的模樣真是裝的很正經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是什么冷酷總裁來著。
不過安風也察覺出來陳凜邑對白越昭的不喜,至于是為什么,她心里有猜測,也能理解。
白越昭這人一看就不簡單,表面上溫和,平易近人,家教良好,但實際……細節之間都透露著莫名的詭異。
尤其是那次對于她吃辣的一句等于變相自殘的話,尖銳的很異常。
不過,光看外表,安風還是覺得很養眼的。
白越昭對陳凜邑的態度并不在意,目光看向了后方的安風。
“安小姐是到陳先生家里做客嗎?”
安風不多想,點了頭。
白越昭忽然笑了:“如果我沒猜錯,兩位應該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吧。”
安風神色有些許激動。
白越昭這人看起來雖然深不可測,但好歹人家有眼力見啊,這一路過來,很多人都以為安風跟陳凜邑有什么,獨獨人家白越昭眼神好,看的出來兩個人并不是什么情侶關系。
安風猛地點頭,陳凜邑面色不可見的冷了一點。
他覺著這女人太自以為是了,那點頭的樣子是覺得他這個總裁配不上她嗎?
他可以看不上她,但是她憑什么嫌棄他。
“這跟白醫生貌似沒什么關系。”
面對陳凜邑的冷語,白越昭一笑:“嗯,是的,隨便一問。”
白越昭對著安風示意微笑:“剛搬新家,想著找新鄰居慶祝一下,既然兩位已經在吃飯了,那就明天晚上吧,希望安小姐能賞臉。”
說著,他的目光移到陳凜邑臉上,禮節良好的笑:“陳先生不嫌棄的話,希望一起。”
關上門,兩個人繼續吃飯看電視。
安風疑惑道:“他都沒進來,怎么知道我們兩個人在吃飯?”
陳凜邑看都不看安風一眼,冷聲道:“一股辣椒味兒。”
安風默默閉嘴繼續吃面。
今天這一天下午,她為了將陳凜邑的廚房弄出點煙火氣好做吃的,也是費了一番體力的,在醫院養成的豬式睡眠習慣促使她發困。
洗澡之后洗完頭,她拿著電吹風吹頭發,借這個時候打量了一下房間,發覺房間的裝修雖然不咋地,但是家具和設備到是質量不錯,也很齊全。
換上海綿寶寶睡衣,她的頭一沾枕頭就進入了夢想。
安風的夢一向是光怪陸離,毫無邏輯道理可言,不過噩夢到是很少做。
可是今天,她卻夢到自己被困在了彌漫這著白霧的空間內,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個看不清楚長相身材的人在一步步壓迫她,最后,被逼到角落的她不得已面對這個人。
那人的聲音縹緲不真切,但她聽的清清楚楚。
那個人說。
“以后不許再吃辣。”
蹭的一下,安風心里的火就冒到了頭頂,嘿她這暴脾氣!
“憑什么,老娘就要吃辣,關你屁事啊!”
說著,她一下子站起來,不服氣和憤怒混合的情緒將原本的恐懼碾壓,促使她伸出手要去打那個看不清楚的人。
她的手剛伸出去,現實中的感覺襲來。
黑暗中,她睜開眼睛,發覺自己的手正要做出打人的動作,也正是因為現實中自己的手也跟著動了,腦中的夢境才忽然中斷。
她心里有些可惜,還沒打成人呢,就醒了。
翻出手機,上面的時間正好從十一點五十九跳動到四個零。
安風忽然感覺到一陣冷風幽幽吹拂過額前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