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昉沒做過媒,之前最多也就是傾聽一下朋友的感情生活,在恰檸檬、暴躁罵人中來回切換而已。
只不過雖然記憶空間已經發布任務,要求鐘無期和沈秦風必成一對。
但萬一這倆人日后成為一對癡男怨女,那莫昉不就是為了完成任務,而拿這兩人的幸福作交換嗎?
莫昉心里面總覺得過不去。
可萬一這倆人確實是命中注定的有情人呢?
莫昉心里沒決斷下來,也就有點拖拖拉拉的。
再加上之前天魔的事兒一打亂,剛好就給自己了一個借口。
只是,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思來想去,莫昉決定先給倆人創造接觸的機會,接觸得多了,喜不喜歡、合不合適也就能看出來。
不像現在這樣,沈秦風都到京城快兩個月了,和鐘無期說的話一只手都能數得出來。
這倆人一個在府里難得出來,另一個又經常和朋友一起,連個見面了解的機會都沒有。
莫昉這次外出尋覓天魔本體,便想著是個讓這倆人相處的好機會。
雖然與天魔對戰是危險的,但莫昉肯定不會把這倆人帶去天魔藏匿地點,那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莫昉早就想好了,把這倆人帶到城鎮后,讓他們打聽沙棘國最近的情況,是否有什么反常之處,到時候就說是鳳主秘密交代的。
剛好這沙棘國最近的動態確實有點異常,關注一下也并無什么壞處。
若是兩人堅持要跟上,嗯,莫昉覺得他們應該跟不上自己。
不過這兩人都是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的,也不會不識好歹的非要跟上。
思量好之后,莫昉便趁著鳳主過來的這個機會,提出了希望沈秦風和鐘無期可以一同前往的請求。
“這倆人,與剿滅天魔有關。”莫昉淺笑,一派神秘莫測。
莫昉沒說謊,莫昉和剿滅天魔有關系,沈秦風、鐘無期和莫昉有關系,所以沈秦風、鐘無期和天魔有關系。
沒毛病。
聽見莫昉這么說,鳳主沒再問具體原因,而是點了點頭。
因下午還有事要辦,鳳主便先行離開了。
身影剛剛在門口消失后,楊端開口了。
“鐘無期是個女子,丞相也早就有想讓她外出歷練的意思,倒還好。可沈秦風是個男子,又是沈將軍的獨苗,沈將軍又當媽又當爹的,不知愿不愿意。
莫小師叔,這倒是給我們鳳主出了個難題……”
聽著明訴苦,暗邀功的話,莫昉嘴角笑容不變,回道,“勞煩了鳳主和大長公主了,銘記在心。”
“莫小師叔客氣。”
鳳主離開后,沒過多久便分別召見兩人,并非直言天魔之事,而是以有秘密事項需要巡查為借口。
聽聞后,鐘丞相果然當即應允。
鐘丞相離開后不久,沈將軍就到了,出乎意料的是,沈將軍居然也答應得很快。
在鳳主訴說完畢后,沈將軍回答到,“幼子頑劣,自幼在外瀟灑慣了,在京城呆了這些天,整個人蔫了不少,也是時候讓他出去散散心了。”
沈將軍不是不擔心兒子的安全,但她更希望沈秦風能先去避避風頭。
三皇女求娶沈秦風不得的事情,已經傳到她的耳朵了。
這還真是躲都躲不開啊……沈將軍有些無奈。
自鳳主身體抱恙,朝堂內暗潮洶涌,派別林立,各自為盟。
沈將軍一心為國,只想做一個純臣,不想被拉入某個陣營。
之前遠在邊疆還好,自到了京城,便沒安歇過。
為此,剛到京城不久后,沈將軍還特意與沈秦風談過,讓他不要與鐘無期走得太近,因為鐘無期和四皇女關系親密,他得避嫌。
沒想到避過了鐘無期,卻沒避過三皇女。
這次鳳主特意提出,沈將軍憂君之思,又想讓兒子先遠離這是非之地,便答應了。
次日早上,一左一右、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隨著噠噠的馬蹄聲,向莫昉靠近。
這時,莫昉正斜躺在一塊石頭上,看著天上暖洋洋的太陽,體內靈力運轉不停。
聽見兩人快到,莫昉起身,笑著看著兩人。
鐘無期一臉冷漠之色,沈秦風一臉“給老娘說清楚”的質問神情。
還行,忽視表情的話,兩個人都還挺正常的。
問題不大。
“莫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沈秦風咬著牙開口。
之前明明已經說過了,為何這人還是如此,只照著自己的想法做?沈秦風心里氣急,想到母親的囑托又有些自怨自艾。
其實,本來沈秦風是沒有懷疑的,因為昨天確實是宮內老人傳鳳主口諭,讓她協助,母親也讓自己答應了。
只是那老人來得快,也走得快,沒告訴沈秦風是什么事情。
搞得沈秦風以為是要進宮辦什么事情,還連夜學習矯正了禮儀。
正因如此,就算今天出門,在半路上遇到鐘無期,沈秦風都還以為是巧合。
可走著走著,怎么鐘無期的馬和自己的一直并排,就連前進方向也一模一樣。
沈秦風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走出城門外一看,剛好莫昉正懶懶的躺在一塊大石頭上,沈秦風這才琢磨出了一些東西,直接開口質問莫昉。
而聽到沈秦風話語的莫昉,則裝作一副沒聽懂沈秦風題外話的意思,一臉仙風道骨,為了蕓蕓蒼生的慈悲表情。
然后,趕緊換了話題。
“前幾日大殿上發生的事情,你二人可清楚。”
莫昉淡淡開口,表情嚴肅。
沈秦風一看莫昉的表情,知道這是正事兒,便停了打鬧。
大殿上沙棘國使者忽然冒犯,差點讓大殿上的所有人措手不及,幸而有人相助,這才平息。
這件事早就傳遍了,京城的人都在談論沙棘國行為古怪,不似之前禮貌端莊。
沈秦風看了鐘無期一眼,鐘無期正在低頭沉思,并沒有看沈秦風。
這是該說清楚呢,還是不清楚呢……
沒等沈秦風糾結完畢,鐘無期已經開口“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了解便好”,這倒免得莫昉浪費口舌再說一遍編好的內容。
這一聽,沈秦風便以為是自己過于敏感,心里暗想,怎么什么事兒都能想到那兒去。
“到時候,我們兵分兩路,你二人一組,我單獨一組。”
說著莫昉摸了一下下巴,“到時候你二人是作夫妻裝扮,還是姐弟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