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孝
- 學霸的作死系統
- 白陽暮冬
- 2539字
- 2019-04-12 17:39:37
陳樸和另外幾人風風火火沖到吳宜春的教室前時,下課鈴剛好打起。
陳樸看著扶著膝蓋不住喘氣地幾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和老同學聊久了。”
也就在這時,教室里走出來一個穿著灰色棉襖年近三十的女人,斜挎一個灰色的雙肩包。陳樸沖另外幾人招招手:“就是她。”
“老師,請等一下。”陳樸上前截住了吳宜春。
吳宜春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什么事?”
望著陳樸的臉,她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名字。
“老師,我是你從前的學生,陳樸,您還記得嗎?”陳樸說道。
吳宜春恍然大悟地點著頭:“記得記得!你不是轉去一中去了嗎?”
陳樸和許梓倩雙雙轉去一中也算是段佳話,吳宜春雖然不多記得這個學生,可“陳樸”這個名字還是記得的。
陳樸點點頭:“是的。不過今天過來,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吳宜春一愣:“什么?”
陳樸不說話,只直勾勾地看著她,隨后口中輕念:“蝴蝶”。
看完吳宜春的屬性后,陳樸微微皺了皺眉。
這吳宜春的屬性,看上去倒是挺正常。智商108,不算多聰明,但也不是個智障。
人文素養212,比自己還高上一些,當個老師也算足夠。
倒是這情商稍微低了一些,只有一百出頭。
陳樸尋思,她要么是交際能力不太行,要么就是抗壓抗挫折能力比較差。
但光看這點屬性,還真沒什么用的。陳樸嘆了口氣,只能想辦法套話:
“吳老師,我們是一個課題研究小組,調查婚戀觀的,這次來三中……”
陳樸還沒說完,吳宜春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惶恐:“婚戀觀?”
陳樸:“……”這老師確實有點奇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正常人不應該先質疑他們,為什么偏偏問自己嗎?
不過由此也能看出來,她對這方面真的挺敏感的。
對著吳宜春猛眨了六下眼后,陳樸成功探知了她如今的情緒。
仔細查看了一下后,陳樸忍不住嘆了口氣,抬起頭來望了望吳宜春。
通過這“洞悉人心”,他已經知道了不少事情。不過有些事情他還是想不通。
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當初為什么要那樣做?
清了清嗓子,陳樸直接說了起來:“吳老師你好,我在一中自學了一點心理學,剛剛看你的反應,我能看出,你的婚姻并不幸福。”
站在他身后的李東、周靜雅和范雨茹,全體石化。
“這……就能看出來婚姻不幸福了?”李東一臉不可思議。
李東是知道陳樸要往心理工作者這方面發展的,平時也有見他在讀一些心理方面的書籍。
可這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能變得這么牛逼吧?
雖然說道婚戀觀這種事,這個老師有些激動得不正常。但如此斷言,倘若搞錯了,豈不是要被痛罵一頓?
出乎李東他們意料的是,吳宜春既沒有痛罵,也沒有質疑,反而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低著頭捂著了臉,聲音哽咽:
“是我,是我對不起他。”
李東等幾人站在陳樸后面,直接看傻了。
陳樸卻不依不饒:“對不起他?吳老師,我們雖然年紀還小,但這些事情還是有點自己的見解和看法的。你要不要仔細說說?也方便我們的調查研究。”
吳宜春擦了擦眼淚,慢慢說來起來:
“我和他是大學同學。我學的人文地理學,他學的計算機,一次聚會聯誼時,他問我要了手機號。”
“第一次他給我打電話時,我開心到要瘋掉。可是他后來真的表白時,我慌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爸媽不允許我在大學里談戀愛,我不能背著他們干這種事。”
“臥槽了!”周靜雅個暴脾氣又忍不住了,“TM的大學談戀愛都不允許?有毛病吧!”
李東擺擺手:“是啊,你看我們面前這位,高一就同居了的,老師你真是弱爆了。”
陳樸:“………………你們到底是來一起調查的,還是來搗亂的?”
吳宜春自顧自繼續說著:“于是我就拒絕了他,帶著哭的那種。他聽到后就覺得不對勁,第二天跑過來硬要我解釋。”
“等了解情況后,他扶著我的肩,看著我的眼睛,說他會對我好,會讓我爸媽同意的。”
“時隔這么多年,我依舊無法忘記他當時沖我笑的樣子。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
陳樸等幾人聽得都有些心酸,只得不住搖著頭。這故事開頭聽起來很不錯,但從她的反應和詞句來看,結局肯定不太美好。
“我們在大學里度過了最快樂的四年時光,唯一吵架的幾次,也只是他抱怨我太過聽從父母。”
“我盡心安撫他,心底卻是一片惶恐。從小我的父母、我的教育告訴我的都是,女孩子應該溫順、女孩子應該聽話懂事,我不知道真的遇到分歧時,我該怎么做。我只能靜心祈禱,祈禱并不會有那么一天的到來。”
眾人聽得有些既氣憤,又無奈。陳樸嘆了口氣:“這怎么可能呢。”
“是啊,這怎么可能呢。”吳宜春喃喃自語,“他是個很優秀的人,畢業兩年多,每個月就能拿到八千多,那還是2008年。”
“當時我們手下已經攢下了不少錢,早就看中了一套房,準備付個首付。”
“也就這時,我才敢回家,小心翼翼地和爸媽說了他的事。沒想到,他們還是大發雷霆。”
周靜雅又忍不住了:“這又是為什么啊?這種男人,多少姑娘搶著要好不?”
吳宜春笑了笑:“是啊,可我不配。我爸媽罵他是個外地人,罵他買個房子還要向銀行借這么多錢,從身高到體重各種挑剔。”
“之后我媽盡力勸誡我,說他們早就幫我看好了一個好男孩,有車有房,還是個在事業單位工作的本地人。”
“我知道你們這時候多生氣,其實我也一樣,我也討厭這種父母包辦的婚姻。但我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和他們說,我只知道哭,一個勁的哭。”
“我爸媽見我這樣,也沒有辦法,只下了一個硬指標:他拿不出三十萬彩禮來,就別想跟我結婚。”
“2008年,30萬近乎于搶劫了。那時候建康市的房子也才三千多一平米,30萬能全款買下一棟90平米的豪宅。”
“我知道他幾乎不可能能一下子掏出這么多錢來,就算能,我也絕開不了這個口。但是沒有辦法,我還是說了,帶著哭腔地說了。那天他看我的眼神,非常的奇怪。”
“他那天是那么和我說的。他說,寶寶,這30萬有點太多了,但我要死命湊,我也是能湊出來的。”
“只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你是肯定不愿意我出這30萬的,那你為什么還要當你爸媽的幫兇?”
“那晚我哭得跟個傻逼一樣。我說我沒辦法,我根本不敢違抗我爸媽的意思。我的人生,我的字典里,從來只有聽話和懂事。我爸媽是不對,我爸媽是做的有錯,但為人兒女,我不能忤逆他們,那是天大的不孝!”
“后來,他離開了,我覺得生活失去了主心骨。我爸媽看好的男孩子我去見了,還湊合吧,沒那么討厭,也沒什么感覺,日子嘛不就這樣。我們結婚了。婚禮前我莫名就想起了他,在化妝室里哭花了妝。”
周靜雅等人已經是氣到完全沒話說。陳樸深吸了一口氣,理了理思路。就當為了積分為了心中的一口氣,他也得開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