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常玉珍并沒有叫林暮亭起身，看著林暮亭顫顫巍巍跪拜的模樣，冷哼一聲，“哀家問你，昨晚蕭秀桐那孩子落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蕭碧也從林暮亭身邊回到客座上，一臉擔憂的看著林暮亭，手指緊扣著帕子。

“暮亭不過是碰巧撞上這件事情，蕭姐姐被惡人推入水中，暮亭在江南生活過，水性也是極好的，這才能夠把蕭姐姐救起來。”林暮亭如實的回答道。

“你們聽聽，聽聽，救人？嗨呦。”

常如曼似乎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掩著帕子笑著起身，圍著依舊是跪拜姿勢的林暮亭打量幾圈，很是滿意她這幅狼狽樣兒。

“真是好笑，林暮亭，誰知道你是救人，還是殺人啊？你說有人推了蕭秀桐，那那個人呢？她是誰？她在哪兒？”

林暮亭辯解道：“暮亭初入宮闈，人生地不熟，自是識不得哪個是哪個。”

“賊喊捉賊。”

順著聲音，林暮亭余光瞥到，正是那對雙胞胎中的一個，身著姜黃色宮裝，手拿著一把繡著池中蓮花的團扇，輕蔑道。

“就是呀。”另一個身著柳綠色常服衣裙的也附和著，放下手中剝了一半的橘子，接過侍婢拿來的帕子擦拭著纖手。

聽到三人煽風點火，蕭碧臉色甚為難看。雖說林暮亭不是蕭家的人，好歹也是自己召進來的，如此遭人欺辱，可不是在打自己臉嗎？更何況，蕭碧相信，依照林暮亭淡漠的性子，又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怕此事，是小人有心而為。

蕭碧偷瞄了眼主位上還未曾發話的常玉珍，心中冷笑，而這小人，呵，不就坐在這兒嗎？蕭碧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擔心的面孔，眼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抬頭，用羅帕擦了擦半掛在臉上的眼淚：“姐姐，暮亭是妹妹從官家小姐中千挑萬選出來的好姑娘，妹妹相信，暮亭定是不會做出傷害桐兒的事，還請姐姐明察啊。”

“哀家也不想相信林恒教出來的女兒會是這樣的人，人證物證俱在，讓哀家如何不相信？”常玉珍表現得十分痛心，看著蕭碧。

蕭碧心中一震，人證？！糟了！定是剛才離開的時候出現的事情，真是不測！常玉珍這個老狐貍，還真是讓人頭疼，如今的局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看這個老狐貍到底要做什么。

常玉珍看著蕭碧臉上一閃而過的復雜表情，勾了勾唇，心中很是高興，卻又不得不裝著太后威嚴，揮手讓身邊的夏蘭拖了個小丫頭上來。

是蕭秀桐身邊的冰蝶。

“奴婢……奴婢冰蝶給太后娘娘、太妃娘娘請安……”

冰蝶撲通一聲跪在林暮亭身邊，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裸露在外的皮肉已經開綻，很是嚇人，林暮亭斜眼看去，滿身傷痕正好映入眼簾。

這是林暮亭第一次見識到什么叫做宮刑，讓林暮亭不禁咽了咽唾液，閉眼不再看身邊的冰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