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的和了聽雪兩個人吃上了這一頓飯,然后才和她一起去看了那些病患們。緊跟在了聽雪的身后,為她做的所有事情打下手,他們就這樣一直忙碌到了后半夜才忙完。
他和了聽雪都被蘇耽安排到了一處茅草房里住下,那棟茅草房里有兩個房間,自然就是他們一人一間了。
也因?yàn)槭翘焐^晚,他和了聽雪兩個人到了那以后,便各自的去自己的房間里休息去了。
可是這一晚,龍子淵那許久沒有再做過的夢,又開始出現(xiàn)在了他的夢里了。
睡夢中的龍子淵,又看見了自己不斷的走不斷的走,不斷的向前走去,可是他卻依然沒有走到盡頭,夢境中的地方,是一個看不到一點(diǎn)陽光,黑暗得深不見底的隧道。
可那又不是隧道,走在那里的龍子淵,有一絲的害怕,和以前一樣的感覺。
可是這一次,他卻不像以前那般什么都看不見了,待到他不知道都走了多久以后,他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一幕,也是讓他猝不及防。
他竟看見了一個紅衣女子,斜斜靠在錦織的軟塌上,一頭烏發(fā)如云鋪散,娥眉一點(diǎn)水滴形狀的朱砂痣,在月光的照耀下,盡顯嫵媚風(fēng)情。
眼若繁星艷而不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顯示著她睡的不安穩(wěn)??墒窃俅剿胍辞宄Ψ绞钦l時,他卻怎么也看不清楚了。
他越是使勁去看清楚那女子是誰時,那女子竟然越發(fā)的向遠(yuǎn)方飄去了,再待到他想更努力的走向她去時,卻被自己的夢給驚醒了。
睜開眼睛來時,都已經(jīng)是早晨了。清晨的朝陽,從窗外直射進(jìn)來,有些刺眼。
龍子淵不自覺的抬起手指去擋住,心中卻泛起一片片漣漪。心想:夢中的那位紅衣女子是誰?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
然而,沒有人會告訴龍子淵的這個問題。可是那個在南海落伽山普陀巖,紫竹林潮音洞中的冰雕宮殿里,乾坤鏡前的他,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乾坤鏡前的他,看見了凡間自己的夢鏡時,竟也讓他的嘴角弧度加深了起來,心情好得不得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此時有多高興,以后他就有多怨恨,多心痛。
凡間,龍子淵走出了房間,就看見了一身藍(lán)衣蒙著面紗的了聽雪,正在門口搗鼓著昨天他們?nèi)ド缴喜傻牟菟帯?
龍子淵走了過去,坐到她的面前說:“雪兒,早??!”
“早,你起來了?”
了聽雪也沒有轉(zhuǎn)頭看向他,只是隨口回了他一句,就繼續(xù)做她的草藥去。
龍子淵看向她,雖然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卻很喜歡親近她,喜歡和她在一起說話的感覺。所以龍子淵也找了個地方,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然后說:“雪兒想什么時候準(zhǔn)備教我識字?”
“嗯,等我一會兒去給那些病患們看完病之后,就來教你?!?
“真的嗎?”
“嗯!”
了聽雪回了他一聲,繼續(xù)低頭搗鼓著她手中的藥草去。而龍子淵在聽到她會教自己識字時,他是高興得不得了,笑得跟個孩子似的。
然后也伸手去幫助她,兩個人一起搗鼓著那些草藥來,為這不沃山的所有病患們配上了藥。
龍子淵隨著了聽雪一起,來到了那處安置著病患的地方時,蘇耽已經(jīng)在那里等待著了。
看見他們走過來時,蘇耽向他們迎了上去打招呼道:“聽雪姑娘,你來了?”
“嗯,他們都怎么樣了?”
了聽雪向蘇耽打聽了一下病患們的消息。蘇耽也是如實(shí)地告訴她說:“經(jīng)過了昨天晚上喝了你開的藥后,許爺爺和小茉他們都有所好轉(zhuǎn)了。”
“嗯,如此便好了,但是這種事情還是要有所防范的,不然讓病毒死灰復(fù)燃的話,那就不好了?!?
隨后了聽雪便一一的給病患們懸絲診脈了起來。見狀,跟在她身邊的龍子淵也是好奇地問道:“雪兒為什么一直都是以懸絲來診脈呢?”
“……”
聞言,了聽雪的手也是頓了一下,繼而又接著為病患們一一的診脈了起來,沒有回答龍子淵的話了。
因?yàn)檫@是她的秘密,她不可能會在這種場合下聊這話題。所以也就不再理他,見著了聽雪沒有再說話,龍子淵以為她是生氣了。
便也只好一直在她的身邊幫她打著下手,許久過后,了聽雪終于忙完了。她走到了蘇耽的跟前,對著他說:“蘇耽兄,大家都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我回去再為大家配一副藥,吃完了后應(yīng)該會好許多的?!?
“好的,謝謝聽雪姑娘了?!?
“不用客氣,能為大家做一些事情,我很開心。所以蘇耽兄不必如此掛懷。”
了聽雪告訴蘇耽道。她想,不沃山上的這些事情,她真的感觸至深。就算沒有了蘇耽的請求,她也會想盡辦法去幫助他們這些人的。
更何況,這些人都是因?yàn)閼?zhàn)爭所受累的,戰(zhàn)爭,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它讓百姓們受盡了苦難,它讓百姓們受盡了流離失所的苦痛。
就如現(xiàn)在不沃山上的這些人們,年輕的人們被抓去做了奴役。只剩下這些老的小的,受盡戰(zhàn)爭殘害的孤兒和這些孤寡老人們了。
因?yàn)樗麄儧]有了能力去勞動,沒有了可利用的價(jià)值。有的,也只是耗費(fèi)口糧的成本。這對于那些爭奪疆土的號令者們,似乎,絲毫都沒有任何價(jià)值。
所以他們就這樣被遺棄了,被丟棄了。
戰(zhàn)爭何其殘酷,戰(zhàn)爭何其殘忍??墒乾F(xiàn)在外面,似乎卻天天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得了。
嘆了一口氣后,了聽雪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轉(zhuǎn)頭對著蘇耽說道:“蘇耽兄,昨天我和龍子淵兩個人,一起去了東邊那片樹林采藥的時候,龍子淵把山中的巨蟒給斬殺了,蘇耽兄可以找人去把它給拆了扛回來,這樣山中的孩子們和老人們也都能安穩(wěn)過冬了。”
“……”
一聽到了聽雪的這話,蘇耽也是愣住了。她知道她說是什么嗎?巨蟒啊!還有她說什么?東邊的那片樹林,原來一直以來都不是什么妖怪在做怪嗎?
竟然是巨蟒嗎?那,那之前進(jìn)山去的人們,不就是,都進(jìn)到了那巨蟒的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