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資格的黃毛小子
- 首富重生爭霸
- 西歌的貓
- 2530字
- 2019-02-28 18:00:00
謝班趕緊擦擦眼淚,回頭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伙子站在門前,正愣愣的看著還未下葬的謝父遺體。
“我父親新喪,你有何事找他?”
父親去世這幾日,他嘗盡人情冷暖。本來熱乎的親戚朋友,聽說他們家一貧如洗,又與宋家交惡,全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
更有甚者,幾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親戚,硬說他父親生前欠了他們的錢,還逼著謝班還錢。
眼前這個小伙子,年紀雖然小,但眼神銳利深沉,謝班能感覺到此人城府極深,不知道他有什么目地。
那小伙子面露遺憾,“喔,本來有個木工活要找他去做,能掙一千文錢,沒想到人竟不在了。”
什么?一千文錢?謝班聽后一愣,趕忙攔住小伙子,“我也是木工,有什么活不妨說給我聽聽,或許我能做得了。”
他跟隨父親做工多年,手藝已然精熟,宋家那批上等的家具,有一半是出自他的手。
一千文錢不算多,但在這個時候,不僅可以為父親打制一副棺木,還能請到郎中為母親看病,簡直就是謝班的救命稻草。
小伙子面露難色,道:“這活可不好干,要伐倒一棵大樹,好多人都不肯接手。不知小哥能不能做的了呀。”
謝班猛拍胸膛,自信滿滿的道:“伐樹有何難為?莫說伐倒一棵樹,就是重建一個縣令府,我謝班也自信能做得圓滿。”
看來這個小伙子到底是外行,謝班心想,伐樹是木工活里最簡單的活了,竟還有人不肯接手,他覺得不可思議。
那小伙子頓時笑顏逐開,“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這是兩百文定金,你先拿去,明日午時在南市等我。”
說完把兩百文錢塞給謝班,滿意的離開了。
謝班拿著兩百文錢,心里還在疑惑,一直都是做完工再付錢,定金?他從未聽過這個名詞。
次日午時,總兵府門前,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
他們大多是從南市跟過來的,因為有人撕了官榜上伐樹的賞貼。
“嗨,你看到什么人撕榜了沒?聽說是城外謝木匠家的兒子。”
“確實是,這棵樹連木工行會的江會長都不敢動,這小伙子太不自量力了吧。”
“我聽說這人連進木匠行會的資格都沒有,搞不好是來騙錢的。”
“哈哈,那今天有好戲看了,騙到總兵大人頭上,只怕他們的腦袋明天就要被掛在城墻上了。”
眾人七嘴八舌,大多是來看這二人的笑話。楚城已經很久沒斬過人頭了,他們這些閑民散飯,就盼著看些殺頭叫屈的戲碼。
外面議論紛紛的人群讓唐義找到一種熟悉的感覺。
當他大學畢業準備創業時,曾經說要一年掙到一個億,當時周圍的人就是百般嘲諷。
剛開始他還覺得有些氣憤,后來就變得很滑稽了。
因為九個月后,當他公布個人資產已超過一億時,曾經料定不可能的這批人,竟然迅速就變成了他的死忠粉,并且在他的一舉一動中開始總結所謂的成功經驗。
連續幾次出人意料的成功之后,即使他說世界很快會滅亡,這幫人也會奉為真理,決不敢再提出丁點懷疑。
旁邊的謝班卻嚇得渾身發抖。
昨日多虧唐義給的他二百文錢,讓他有錢買了棺木,妥善安葬了父親。
總兵府這棵大樹的名氣,他早就聽過。木器行會的老前輩們,也早就研究過很多次,總結出的就是三個字,伐不了。
剛才他興高采烈的跑到南市,被唐義帶著走到官榜前,還以為附近有什么工地,誰知這小子竟一把撕掉了官榜。
當時謝班腦袋就炸開了,大呼上了這小子的當。
怪不得他說好多人都不肯接,若他早點說出是總兵府的樹,給謝班十個膽,也絕對不敢接下來。
唐義當然不會傻到自己說出來,對于謝班,他的計策就是連哄帶騙。
這棵樹就像楚城人的心結,每個人都想去伐倒它,但又不敢,因為他們的伐樹技術還停留在在樹根上方砍一個圈,設計好角度后,連砍幾千斧,等著大樹乖乖倒下。
唐義心里如明鏡一般,就算他把點子當眾說出來,估計也沒人愿意冒這個險來嘗試。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屁孩,隨意胡說幾句,就讓木工上交身家性命去老虎尾巴上拔毛,傻子都不肯干。
但是謝班不一樣,第一,他很需要錢,第二,他家道敗落,被逼絕境,已經可以無所顧忌。第三,為人正直。
唐義把謝班看的通透,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他。
至于那二百文定金,可能是同情心作祟,唐義見不得孝子流淚,無論謝班來或不來,都想幫他一把。
事實證明他猜的沒錯,謝班午時不到就早早在等他了,當他撕下官榜時,謝班雖然大呼受騙,但也沒有跑路,而是恪守信用,抖抖縮縮的跟著唐義來到了總兵府。
謝班看唐義平靜如水,心里只能妄想,或許這小子已經想好了安全脫身的理由了吧。
“就是你倆撕的官榜?”一名年青的副將正用懷疑的目光檢視他們。
“正是我們。請問官爺,何時可以開工?”唐義平靜的回答。
謝班差點哭出聲來,他不想著怎么逃跑,竟還問何時開工?
“你們可知道,若是砸倒了房屋,就是死罪。總兵大人還沒回來,你們若現在反悔,本副將可以放你們離開。”
年青副將是出自好意,不希望看這兩個小伙子白白送死。
謝班聽言如遇大赦,正準備跪下來謝恩。只聽唐義平靜的答道:“官爺盡管放心,伐倒此樹對我們倆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那副將吃了一驚,仔細打量了唐義片刻。
“先說說你們要如何伐樹吧。”
沒過多久,被擋在總兵府門外看熱鬧的人群里,忽然有人驚呼:“你們看,有人爬到樹頂上了!”
“我認得他,是謝家木匠的兒子!”
謝班雖然身子不壯,但爬起樹來卻像個猴子一般靈活。只見他揮動短鋸,先從樹枝開始,熟練的鋸了起來。
站在人群中的,不僅有圍觀的群眾,木工行會的幾個老前輩也在關注著這場伐樹秀。
“孫木匠,你說說那小木匠不鋸樹干,卻只砍樹枝,是要做什么?”說話的是有二十年木工經驗的劉木匠。
“哈,怕是為了敷衍總兵府,鋸幾根小樹枝做做樣子吧。連行會都沒資格進的黃毛小子,竟敢妄動這棵樹,真是不知死活。”孫木匠祖上五代都是木匠,爺爺曾為皇宮修過幾個亭子。
“江會長,您德高望重,您說說這兩個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劉木匠不死心,問向旁邊一位穿著金絲黃袍的老人。
老人摸了摸長長的白胡須,眼神中不斷閃爍著驚奇的光,他若有所思一般的道:“老夫伐過的樹木數以千計,從未見人先從樹枝鋸起,這兩個年青人。。。”
“哼!”孫木匠冷哼一聲,他以為江會長與他看法一致。
“這兩人,怎樣?”劉木匠問道。
“不簡單哪!”江會長有些喪氣,但還是說出了這幾個字。
孫劉二人面面相覷,莫非這二人,真的能砍倒這棵樹?
感到震驚的,不僅僅是劉木匠和孫木匠。還有不遠處的秀雕行老板宋雄,雖然離得遠,他仍然認出了那個樹頂的小子,正是他讓兒子宋澤英打跑的那個小子。
宋雄心里有種不祥的感覺,立刻吩咐手下人,悄悄道:“去通知少爺,讓他備好一千文錢,隨我去一趟縣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