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推特或者INS嗎?我和幾個朋友過兩天也打算去云九,你要不要一起呀?”男子邀請著。
“我沒有推特。”
“這是我電話,你要是沒離開清萊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去云九。”男子遞給景蒔一張寫了數字的紙片。“我叫莫忻,鳳城人。回國也可以聯系。”
鳳城緊挨著龍城。
景蒔接過電話:“景蒔,燕城人。”
她沒有說太多,同那位叫莫忻的男子一塊又抽了一支煙后,導游領著其他團友出來了。
“我先走了。”
“謝謝你的火...”
景蒔笑笑,示意無需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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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了旅游大巴車,導游拿著話筒在和大家伙寒暄,為旅程畫上圓滿的句號。她說完,景蒔走過去:“導游,我想轉道去菲律賓,可以機票可以改簽嗎?另外,簽證你這邊可以幫忙代辦嗎?”
導游在長篇大論畫句號的時候,景蒔就搜索了一下,莫忻說的那個菲律賓的云九。
云九是個世界級別的沖浪點,在菲律賓的棉蘭老島東北沿岸的錫亞高島上。云九只是Cloud Nine的譯名,國人鮮少踏足,因而在國內還不太知名。看著圖片中成排的椰子樹,綿延不絕的海岸線。
景蒔很是心動,她想去!
導游思索著:“景小姐,這個簽證可以代辦,不過這個機票現在改簽的話,會有些損失哦。”
“沒關系。大概多久可以出簽?”
“我可以幫你辦加急的,大概也要一禮拜。這樣吧,您可以直接退了飛機票。趁著泰國這邊簽證還沒到期先在泰國玩一會,等簽證辦下來了,你再去菲律賓吧。”
景蒔覺得,如此甚好。
接下來幾日,景蒔便在導游的協助下,在曼谷的一間民宿住了下來。在等待簽證的時候,景蒔白日在酒店昏睡,夜晚才去附近覓食,一日一頓。
她發現了一家味道合她口味的冬陰功,于是她連吃三頓,便是三日。餐廳開在酒吧街盡頭,周遭很是喧嘩。第四日,景蒔仍在低頭吃著冬陰功泡飯時,她對面的空位坐下一個人,是莫忻。
“哈哈,好久不見呀。景...景...小姐。”
莫忻嘴里景了半天都沒想起眼前人到底是景什么。
景蒔放下湯勺,抽張紙巾擦了擦嘴巴:“真巧。”
莫忻笑笑“確實巧,在清萊遇到你在曼谷又遇見你。”
他摸出兜里的火機,朝景蒔晃了晃,是在清萊藍廟前,景蒔給他的那把。又遞給景蒔一個煙盒:“本地的口味,試一下?”
景蒔本想拒絕,但在看到煙盒上那句吸煙有害健康的英文后,鬼使神差地接了過來,動作熟練地點火。
“這才幾天,動作就這么熟練?上次見你還不是很會的樣子。”
“這幾日抽得多,動作自然就熟練了。”景蒔往煙灰缸里彈了彈煙灰,本地的口味和她不搭。
景蒔這幾日精神挺放松的,但莫名還是睡不著。她住的民宿有陽臺,睡不著的時候,便起身去陽臺,抽煙等天亮。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不一會,便有個一個高個子的,面型輪廓看著像白種人走過來沖莫忻打招呼:“Hey,Mo.”
莫忻站起來同他打著招呼,很是熱絡。莫忻站起來后,景蒔才發現他同白人的身高差不多,估計都接近一米九。莫忻拉著那位白人同景蒔打招呼,介紹這是:杰森Jason,中、日、英、波蘭四國混血,也會說中文。
景蒔客套地笑著:“你好,我是景蒔。”
“靜小姐你好。”杰森的中文并不標準,但還是能聽懂的。
“怎么樣?買到船票了嗎?”莫忻問杰森。
杰森很是為難:“買到了,不過是三人間。最后一間了,你知道,現在是那邊的假期就像中國的國慶一樣。”
“你們要去云九?”景蒔猜測,她日前才在搜索引擎上了解了一下莫忻說的那個自由之島,對那邊的假期記憶還是比較深刻的。
“是的。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景蒔擺擺手,“我的簽證還在辦。”
“那好吧...我們在云九等你。”莫忻覺得有些可惜。
正巧,此時導游給景蒔來電,通知她加急的簽證出簽了。掛了電話,景蒔對莫忻說:“不用在云九等我了。”
杰森和莫忻后來陪景蒔去取來簽證,三人一道出發云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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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龍池都會。宋辰逸靜靜地看著電視,屏幕里傳來財經女主播字正腔圓的聲音。是慶賀瑞庭集團轉危為安,順利上市,恒生指數節節攀升。
為了這個結果,宋辰逸忙了接近三個月,日日都在三千米高空上。就連一向在新西蘭半隱退的宋家老大宋庭奕都回國幫著張羅。
借著瑞庭上市當日,宋辰逸順勢公布自己已婚的消息,妻子姓景,是燕城人。突然公布的婚訊,讓瑞庭集團公關部忙的不可開交,宋薇小姑更是忙不迭地陪著公關部一遍一遍地改著稿子。
正式新聞稿還沒出街,娛樂至上的記者便挖出了所有關于景蒔的信息,連帶著還有景蒔站在清萊景點邊吸煙的照片。拍攝角度很是巧妙,根本看不出周遭是公共吸煙區。
“宋先生,為何您妻子會在寺廟周圍吸煙呢?她壓力好像很大的樣子哦。”
“宋先生,為何您的妻子會獨身前去泰國?是度假還是你們的婚姻關系其實已經名存實亡了呢?”
“宋先生,為何您妻子日前發布的訃告,家屬那欄并沒有你的名字呢?是因為您們商業聯姻,其實夫妻關系不睦嗎?”
前面的消息和照片,宋辰逸都能微笑著說:“只是你們的猜測,我妻子仍在龍城家中。”
直到記者拿出了景祖林景老爺子的訃告,宋辰逸變了一秒臉色,但又很快地恢復微笑:“抱歉,請你們提問有關瑞庭的事情,我本人的私事無需著重筆墨。”
匆匆結束發布會,宋辰逸趕回龍池都會,看到了景蒔留的紙條:
——不曾遇見陽光,便能抵御寒冬,一度以為遇見你這棵大樹,便能讓我這只孤鳥有枝可依。
——免去孤苦,免受驚慌。
——事實證明,我這只失去了腳的鳥,是立不住你這棵大樹的。
——于是我只能在風里睡覺。
再看公寓里,好似少了什么,又好似都在。但,景蒔確實消失了。
裴浩致電宋辰逸,告訴他還是沒有景蒔的消息。
唉——這不知道是宋辰逸第幾次嘆氣了。
“二少,這是景小...二太摯友的聯系方式,或許她有二太的消息。”
“謝謝你。”
宋辰逸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響起:“你好,我是楚再謹,現在有點忙,有什么事情請你留言。”
“我是宋辰逸,請楚小姐得空予我回電。”
客輪推開粼粼波紋,行駛于汪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