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做徒兒的又怎么會不相信師父呢？”

呵～信了才有鬼吧？你如今的樣子是擺明了就根本不相信我啊！

燕是非是連忙撇開臉去，轉移了話鋒道：“為師先前吩咐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嗎？”

鄭婉璃緊緊地盯著對方的雙眼，冷哼了一聲：“要是徒兒還沒有做好的話，此時恐怕還不一定發生了什么吧？”

“哦？”燕是非選擇直接忽略了對方的后半句話，“這么快？如今這大雪連天的，好像也應該沒什么商隊愿意出城了吧？”

“不錯，城里的尋常商隊們自然是要暫時休息，等到天氣好些時再走。不過師父您可要知道的是...在羅剎海這種地方，偏偏就有些人喜歡在這種時候鋌而走險，謀取暴利。”鄭婉璃隨后收起了不善地臉色，“剛剛好，明兒一大早就有一家商隊要離開黑云城。徒兒已經事先幫您打好招呼了。屆時，您只管帶著東西送過去就成了。”

“東西？”鄭婉煙聽到這兒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怎么？你要送東西出去？”

燕是非不禁有些失笑地看向了鄭婉煙道：“怎么？鄭二小姐還敢與我這壞人說話啊？”

“哼！”鄭婉煙直接賞了對方一個大白眼，然后就又將頭重新埋進了鄭婉璃的懷中，“姐～你看他！”

鄭婉璃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過卻也并沒有說什么，反而還是有些不解地望向了燕是非問道：“師父，徒兒也是有些不太明白。您要是想送個東西出去的話，那徒兒給您找個自家府上信得過的下人去送，也要比外面的那些商隊來的可靠得多吧？還是說...您是壓根兒就不信任徒兒呢？”

“呵呵，誰說我不信任你了？不信任你，為師會吩咐你去做這樣的事兒嗎？”

“那師父您這又是為何...”鄭婉璃說到這兒有些遲疑了，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身為徒弟該去過問的。

不過燕是非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為何？當然是為了為師自己啊！要是不找家商隊混進去，你師父我要怎么離開你這黑云城啊？”

“什么？！”鄭婉璃姐妹倆異口同聲道：“你要離開？！”

燕是非不禁一笑，“不離開，難道繼續留在這兒嗎？”

“師，師父...”鄭婉璃剛想說點什么，卻不想直接被對方給斷了下來。

“正所謂，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正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正所謂，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啊～”

鄭婉璃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一時間胸口一陣憋悶，就仿佛是有些話想說，但是卻又無從開口一樣。

而此時的鄭婉煙呢？她則是在看了一眼那呆愣愣的姐姐后，又順著對方深情款款的視線也望向了那個男人。

一個男人，一對姐妹，他們恐怕在此刻已經于冥冥之中埋下了一顆將來是注定了會萬般糾葛的種子。

......

夜漸入深，大雪已停，繁星滿天，殘月。

此時的燕是非正百無聊賴地翻看著系統中的那些讓他垂涎三尺地東西。

咚咚咚——正是在這個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陣極輕地敲門聲。

自然，這樣的敲門聲并沒有引起燕是非的注意。

稍稍沉寂后，咚咚咚！！！

門外突如其來的拍門聲，立馬讓燕是非回過了神來！

奇怪？燕是非微微皺了下眉頭，不禁在心中沉思到：這大半夜的，竟然還有人找我？

正當燕是非在考慮要不要熄燈裝睡的時候，門外再次傳來了一陣陣劇烈的敲門聲！瞧那人用的力氣，怕不是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吧？

吱嘎——門被打開，敲門的手掌也驟然停在了半空中！

“先...先生！”見著燕是非，鄭婉煙趕緊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燕是非見著面前的少女不禁有些奇怪地問道：“鄭二小姐？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找我做什么？”

“我...我...”鄭婉煙低著小腦袋，磕磕巴巴地說著話，“我找先生，是...是有件事情想要問，問您。”

“有件事情想要問我？呵～你白天不是還在喊著我是壞人嗎？怎么？你就不怕我玩兒妹嗎？”

“呃！”鄭婉煙一聽到這兒，神色就有些不自然了起來，“先生，先生您可真會說笑。”

正當兩人說著話的功夫，好巧不巧的，那鄭婉璃竟然也走到了這長廊左邊的轉角！見此情形，她當下便是一驚！而后就趕緊將她剛剛走出的半個身子又給強拉了回來！跟著，她就在轉角的另一面...小心翼翼地，側耳偷聽了起來。

“得得得！你小子有話趕緊說！說完趕緊回去睡覺！這大半夜的，別一會兒叫你們府上的下人看了去，再告訴你的姐姐。那到時候，我這個做長輩的豈不是掉進大河里都洗不清......”

“煙兒喜歡先生！！！”

一句話，一個人痛快，兩個人緊張。

燕是非冷冷地回答道：“很抱歉，我不喜歡你！”

“先生！”鄭婉煙立馬是向前一步，撐住了那要被燕是非關上的門！

麻煩了麻煩了！要是不趕緊想個穩妥的法子來拒絕她的話，怕是以后要出大麻煩啊！

燕是非目光冷然地盯著對方，而后不參雜任何情感地說道：“鄭二小姐，怕是沒聽清楚在下剛才說的話吧？”

“我聽清楚了！”鄭婉煙目光閃爍的說道：“先生說，不喜歡煙兒！”

“既然都知道了。那你如今還在這里擋著做什么？”

“沒關系。”

“你說什么？”燕是非像是有點不敢相信對方說的話。

“我說沒關系！”鄭婉煙此時的眼神無比堅定，像是已經在心中做好了什么十分重要的決定一樣，“其實我早就知道先生不喜歡煙兒！但是，但是這并不妨礙煙兒喜歡先生啊！只要能讓先生知道煙兒的心意，煙兒相信！以后就一定，一定有機會讓先生慢慢地喜歡上煙兒的！”

“說完了？”燕是非仍舊是面無表情看著對方說道：“說完了就趕緊回去吧。”

“等一下，先生！煙兒剛剛說的只是自己對于先生的心意！可是煙兒想要問先生的話，還沒有問呢！”

“問。”

“煙兒想知道，想知道先生心里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

雖然又是一句話，但是這次卻沒人痛快，并且還是三個人緊張。

燕是非當下便是在心中飛快地琢磨了起來：這種時候，要是不想惹大麻煩的話只能說有啊！可我要是說有的話，那這小丫頭片子一定會追問對方是誰！若是瞎編一個人的話...就憑她這古靈精怪的腦袋，是肯定不會相信，也不會死心的啊。嘶～但要找一個真人來先頂一下的話，又該找誰呢？難不成要把錢三娘拽出來嗎？呵呵，不行不行！錢三娘什么人，我可太清楚了。弄不好，容易弄巧成拙啊！我得找一個既能讓她信得過，又不會出賣我的人。誒？對了！嘿嘿～我的乖徒兒！正所謂，師父有難，弟子服其勞也！相信你一定會幫師父兜住的！

“有，當然有啊！”燕是非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就在對方想要追問燕是非的時候，他直接出口打斷道：“我喜歡的就是你的姐姐啊～”

一句話，一個人得逞，兩個人晴天霹靂！

“什么？”鄭婉煙雖然很不愿意接受這個結果，但她還是脫口而出道：“先生！你們是師徒啊！你怎么...你怎么可以喜歡姐姐呢？！”

“呵呵～師徒又能怎樣呢？正所謂，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鄭二小姐，在‘情’之一字上，生死都可以不論。那我燕是非又怎么會在乎區區地一個師徒名分呢？好了！如今天色已晚，鄭二小姐，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說完，燕是非便是將門緩緩地關上。

與此同時，鄭婉煙也是失魂落魄地撤回了自己的身子。

......

咚咚咚！

就在鄭婉煙剛剛離開后不久，燕是非的房門卻是再一次被敲響！

“鄭二小姐！在下已經脫衣就寢了！若是還有什么事！”

“師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