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祭海
- 云岫熹微
- 2082字
- 2019-03-18 23:02:55
韓潛卻沒他們想的多,她單純的認為柳湘湘自殺就是因為抑郁癥。不過許渣男是脫不了干系的,他身為男朋友,竟然連自己女朋友有抑郁癥都沒有發現,果然是個渣男!
“初顧問,既然沒有其他發現,那就肯定是抑郁自殺了。”韓潛捧著從圖書館借來的心理書,對著電話那頭的初云舟說道,“這書里說了,抑郁癥嚴重的會自殺啊!”
初云舟不免笑了笑,卻沒有出聲:“我不是讓你跟著許嘉嘛,你怎么去看書了?”
說到這里,韓潛癟了癟嘴,恨恨地說:“我就是跟著許渣男去的圖書館啊!他在實驗室里從早上七點待到下午兩點,然后又去了圖書館待到現在。我的天!他為了做實驗都不用吃飯的嗎?難怪和柳湘湘的感情越來越淡。”
這些心理專業書,字都密密麻麻地湊在一起,而且專業術語多,韓潛看了幾分鐘就看不進去了,許渣男不渣的話,她還是會很佩服他的,畢竟學霸都是一種讓學渣仰望的存在啊。
韓潛實在是看不進這些字,就換了一個方式,她在微博超話里關注了一個叫抑郁癥的超話,于是她坐在一個看的見許渣男的位置,在工作時間光明正大地刷起了微博,帖子看多了,她又不免感慨:“抑郁癥真的挺恐怖的啊。”
初云舟笑道:“抑郁癥患者的情緒往往消沉怠世,最痛苦的就是自己的病情不被家人親友重視理解,反而會被說成是‘玻璃心’。”
“心里會給自己一種消極暗示,覺得自己活在世上是多余的人,所以身邊的朋友家人的關心與理解對于治療抑郁癥是很關鍵的。”初云舟淺飲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道來。
韓潛:“我知道了!如果以后我的朋友們有誰抑郁了,我要理解他,不能嘲笑他。”
說完她又覺得不好,這是一種非常不好的假設!她趕緊呸呸:“我這是作什么壞假設啊。初顧問,你說的可太專業了,比那些心理醫生說的還好。”
某名牌大學心理系高材生謙虛道:“哪有哪有,我沒那么厲害。”
沒過多少日子,當韓潛知道了初顧問是干什么的以后,她不免覺得這世道,身上不穿件馬甲都不好意思出來混。
初云舟告訴韓潛,她可以寫結案報告了。已經聊嗨的韓潛把張前輩的囑咐忘在了九霄云外,嘆了口氣:“淮大生物系今年也不知道是觸了什么霉頭,三天兩頭有人自殺。”
初云舟敏銳地get到重點:“在蒲公英地自殺的女生是柳湘湘的同學?”
韓潛這才記起張前輩昨天說的話,當時張前輩語重心長地對她說,初云舟再聰慧也是一個常人,能協助我們辦案已經難得,但是這些事情是我們警察的責任,你就不要再讓她摻和進來了。
頓時,韓潛的后背涼了一片。
彎月高懸,似一把銀弓。
月亮灑下的銀色光輝籠罩著這片大地,黑夜里的蒲公英地幽靜且神秘。
蒲公英地遠離教學區,地理位置有些偏僻了,到了晚上八九點就已經沒有人了。
夜涼如水,陰風陣陣。初云舟在泠泠月光下走著,背影平添了幾分冷漠寂然。
初云舟突然停下來,她雙手抱胸,然后歪了一下頭,只見前面草地上坐著一個人,是張玿晗。
看初云舟的反應,顯然,張玿晗的出現并不讓她驚慌。
那人安安靜靜地坐在草地上,因著月光的緣故,初云舟覺得他的側顏比平日里還要好看,這莫非是月光濾鏡?她不禁在心里笑出來聲。
初云舟在他旁邊坐下:“月黑風高夜,你來這里干什么?”
張玿晗聽她這樣明知故問,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氣,他會來這里不過是因為知道初云舟會來。
韓潛在把蒲公英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初云舟以后,趕緊打電話給張玿晗負荊請罪。
張玿晗就料到蒲公英地的自殺案,初云舟是一定會管了,他心里既歡喜又擔憂。
不過是下午才說的再見,這么快他們又見了,真好啊。
張玿晗用一種“你說呢”的表情看著她。
初云舟也不再逗他,她雙手撐著地,上身往前傾:“張前輩歡迎我加入嗎?”
張玿晗看著她亮晶晶地眼睛,拒絕的話說不出來,他也不想說,便低頭淺笑:“我當然歡迎。”
接下來,兩個人正式開始研究蒲公英地割腕自一殺案。
死者是淮大生物系研究生成曉芳,女性,23歲,經蘇法醫檢查,成曉芳身上沒有外傷,只有她自己劃開的兩道口子。
警方調查過監控,前天晚上,監控只拍到她一個人往蒲公英地走,然后就再也沒有人去過,而且在離尸體五米外的草叢里發現了一把水果刀,經技偵科檢驗,刀上的血和指紋都是屬于成曉芳一人的,由此,基本排除他殺的可能性。
初云舟:“沒有尸檢嗎?”
張玿晗:“我們找不到她的親屬,她是孤兒。”
姜隊長不放話,就只能讓成曉芳在解剖室里躺著了。
成曉芳自殺的方式太狠也太詭異,割腕就割腕,為什么要把兩只手腕都割斷呢?就像柳湘湘跳樓,初云舟分明感受到了她的不舍,可是她在跳樓前還是那么決絕地抹了自己的脖子,一點退路都不留。
張玿晗當了六年的刑警,自殺案他遇到過不少,可像這兩起自殺案,他還是第一次見,他是真想不明白。
初云舟心里更難,她又在心里嘆了口氣,掏出手機來,打開了手電筒:“走吧,帶我去現場看看。”
夜好像越來越涼了,穿過亭廊時,初云舟聽見了悅耳動聽的風鈴聲,原來是亭廊屋檐上掛著的排排風鈴,這個夜晚突然不那么冷了,她亦步亦趨地跟在張玿晗身后,心情忽然就愉悅起來,真是莫名其妙啊。
等到了發現尸體的地方,初云舟卻又跟白天一樣,著了魔似地盯著那塊地方,她好像又看見成曉芳躺在血泊里,那兩只被割開的手腕,鮮紅的血汩汩往外流,那血冒著腥氣一直流,流到了初云舟腳下。
初云舟像是在做一個噩夢,可是又真實的可怕,從喉嚨直竄出一股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