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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三條人命

  • 鬼官人
  • 湯師爺
  • 5255字
  • 2020-06-22 17:42:16

這一次我在家躺了三天沒有出門,中間侯爺來找過來,看我對他冷冷淡淡,一向能言善語的他也無計可施。

說實話,對于侯爺和小叔,我一開始的時候還真生他們的氣,但是后來想到不管怎么樣,在鬼婆婆那里是他倆人去奮力救我,我氣也就消了。而我心情不好是因為想到不久就要跟鬼婆婆結婚,這件事成了我的一塊心病,到現(xiàn)在我也沒有敢跟我媽說。

這一天,我剛剛吃完飯,就見侯爺心急火燎地跑進了我家,一邊跑一邊叫道:“壞了壞了!”

把在堂屋拾綴東西的我媽嚇了一跳,問道:“小侯,咋了?”

侯爺一見我媽,臉色變了變說道:“那個……阿姨沒啥事,我找老吳。”

通過這幾天相處,我媽也見慣了他風風火火的性格,不以為意,只告訴他我在屋里躺著。

侯爺推開我的房門,說道:“老吳,你還能躺得下去?”

“怎么了?天塌了?”我淡淡地說。

侯爺回頭向門外看了看,然后把門關緊,小聲說道:“我跟你說,出事兒了,大蓮殺人了!”

我“騰”一下從炕上就坐了起來,驚道:“你說啥?”

侯爺嚇了一跳,瞪著眼睛說道:“大蓮,把縣里一個宿舍的軍爺連窩端了,一晚上死了十三個。”

聽了這話,我腦袋“嗡”一聲,差點背過氣去。

這些日子我在家,也沒有見大蓮過來,我以為這事情已然告一個段落,沒有成想一下子出了這么大的事兒。

我問道:“你沒蒙我?”

侯爺苦著臉說道:“你瞅瞅你,我還能拿這事兒蒙你?那幾個當兵的死的奇怪,縣里派人請我回去看看,我這不聽到消息就來找你了,聽聽你怎么說。”

“我能怎么說,讓你去你就去唄。但是這大蓮鬧了這么些日子,也沒有見過她害人性命,你確定是大蓮?”

侯爺說道:“我覺著差不了,當時打驚的醉鬼劉晃到大蓮了,現(xiàn)在連醉鬼劉都嚇傻了。這事兒我看有點棘手,不然你陪我走一趟。”

我說我去能幫你什么忙。

侯爺說:“你在我身邊我心里踏實。”

這話說得我老臉一紅,喝道:“不去!”

侯爺臉拉拉下來,說道:“你看看你怎么這樣,這事兒再怎么也是從你而起,你就這么撂挑子不管合適嗎?”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當下說道:“你這說的叫什么話,什么叫因我而起,我又沒叫大蓮去殺人,你可別胡說八道亂給我扣帽子。”

侯爺嘿嘿一笑,說:“你還別不信,這事兒保不齊還真的跟你有關系。”

我聽他說得不像假話,當下問他緣由,沒想到他回了我一句:“你想知道?那跟我走一趟,咱們邊走邊說。”

我來不及說什么,侯爺就拉著我往外走,出門一看,一輛轎車就等在我家門口。

我平生第一次坐轎車,還別說,這玩意跟牛車馬車就是不一樣,又穩(wěn)又快。開車的司機是一個年輕人,路上一直從后視鏡里看我倆。

侯爺四仰八叉的坐在后座上,說道:“你知道這人死之后,靈智不會一直存在,就算是化為惡鬼,四十九天之后,靈智也會消失。靈智在時,那惡鬼還不會害人,因為還有在世時的意識,當靈智消失了之后,惡鬼才憑著胸口里的那口怨氣亂殺無辜。”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事,當下也不打斷他,默默地聽著。

“所以說著,大蓮剛找你那會兒,因為某些原因吧,沒動殺人的念頭。因為什么呢?因為她也知道只要她殺了人,那就必墜惡鬼道,再難以輪回做人,所以不光是大蓮,就算是被人害死的人,死后變成了鬼也沒見有多少真的殺人報仇的,除非真的是怨氣淘天。所以說大蓮她心頭有怨,但只想著讓你幫她某件事,她才好放心入那黃泉,可是等了那么久也沒有等來,僅存的那些靈智盡失,現(xiàn)在這大蓮就跟一個索命的惡鬼無異。”

越聽著他的話,我心頭越沉。大蓮生前可憐,死后居然還變了厲鬼,雖然侯爺說這話有點牽強,但是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點道理。

我問道:“那她以后會怎么樣?”

侯爺說:“她這狀態(tài),等著她的只能有三個結果。一個是被有修為的高人收了,免不了魂飛魄散,第二個是運氣好,迷迷糊糊走到哪個名觀寶剎被那青燈古佛,銘鐘頌經(jīng)之聲指引,恢復神智,再墜輪回,第三個就是一直這么迷失下去,到最后成一個尸王,到那時候可就是赤地千里了。”

聽到這兒,我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開車的司機也是聽得滿頭大汗,回頭向侯爺驚恐地問道:“兩位爺,你們說得可都是真的?”

我以為侯爺肯定會借題發(fā)揮,沒想到侯爺難得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極為深遂的目光看著他,那司機被他眼睛一盯,嚇得一縮脖子,差點把車撞到樹上。

等到了縣衙門,我和侯爺下了車,那司機逃也似的把車給開走了。侯爺看著那車的背影,笑道:“小樣兒,嚇不死你。”

這個時候,從衙門口出來一個警備隊員,帶著我們進入了縣衙。等來到警備廳邊上,就見一個個尸體整整齊齊擺在地上,四周站著幾個人,有男有女,其中一個我認識,就是上回在黃沙口看見的王參謀。

見到我和侯爺一起過來,王參謀似乎有點奇怪,但只是看了我一眼,跟侯爺說道:“侯爺來了。”

侯爺似乎并不買王參謀面子,只是點了點頭。看樣子王參謀也不以為意,我有點好奇像王參謀這樣的身份,怎么會對我小叔和侯爺這樣的人這么客氣,似乎不光是他,之前來的那個張副官對陳老鬼也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侯爺走到那些尸體前邊,挨個把蓋在身上的白布掀起來,我也走了過去看,一看之下,只覺得心底里發(fā)涼。

只見那十幾個人的死狀幾乎一樣,瞪著大眼張著嘴,面目猙獰,樣子極為可怖,最令人膽寒的是,那一個個臉上都現(xiàn)出黑青色。

侯爺看了看我,站起來說道:“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中了尸毒。”

在場眾人一聽,都驚呼了一聲。

這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這些人是中毒而死,但是不可能是尸毒,至于結果,得等化驗之后才能知道。”

話音一落,從人群中走出一男一女兩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來,那男的剪了個洋頭,頭發(fā)上油光水滑,臉上白白凈凈,長得很是俊朗。而剛剛說話的女人二十左右的年紀,一頭烏黑的大卷發(fā),面目白晳,大眼睛靈動地流轉(zhuǎn)著,高高鼻梁下,一只柔嫩的小嘴有點倔強地向上翹著。

一看那女的,我心頭一跳,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好看的女人。

看了一眼我跟侯爺,那女的白了我們一眼,說道:“你們少在這里危言聳聽,現(xiàn)在什么都得講科學道理,都什么年代了,還講怪力亂神的老一套。”

一聽這話,侯爺臉上有點掛不住了,王參謀見狀,有點為難地笑了笑,說道:“給你二位介紹一下,這兩位是留洋回來的,是醫(yī)生。這位叫顧海濤,這位小姐叫馮曉宛。出了事之后,兩位從太原連夜趕過來的,前前后后費了不好心。”

侯爺說道:“那您是怎么個意思,都叫了郎中了,還找侯爺我干什么。”

馮曉宛冷哼一聲說道:“我們都是在德國進修回來的醫(yī)師,什么郎中叫這么難聽。”

侯爺被她說得臉一紅,反唇相譏道:“醫(yī)生那是洋人的叫法,到了中國,就叫郎中,咋地!”

馮曉宛冷笑道:“果然是不學無術蠻不講理的神棍,跟你們說不清楚。”

說著拉著那個叫顧海濤的人就要走,反而那顧海濤非常大度地跟我和侯爺握手,口中說著客氣話,但是臉上也是一臉的不屑。

侯爺也沒有跟他握手,只是冷冷地看著他,說道:“那么說來,你們知道這些人是怎么死的了?跟侯爺說說,讓我們這些神棍也長長見識。”

說完話,翹起二郎腿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馮曉宛說:“看這些人的樣子,分明是中毒死的,但是怎么中的毒,得等化驗結果出來才能知道。現(xiàn)在就是要排查水和食物,是不是含有有毒成份,另外他們死前接觸過什么,都得一一查清楚。”

侯爺?shù)溃骸罢漳氵@么說,要真是因為吃喝中了毒,這縣衙這么多人,怎么就這十三個人死了,其他人還活得好好的?”

馮曉宛俏臉微紅,但是瞪著大眼睛說道:“我說了,這只是初步排查,最終結果得化驗了才知道。”

我一拉侯爺問道:“化驗是什么東西?”

侯爺也裝不下去了,一臉懵圈地看著我。

馮曉宛冷笑一聲,說道:“神棍就是神棍,化驗就是化學檢驗。”

其實我也不知道化學是什么東西,但是看侯爺死氣沉沉的臉,沒敢多問。

馮曉宛轉(zhuǎn)身對王參謀說道:“王參謀,你要看好這十三具尸體,不要讓人動,我這就讓人幫我把他們的血液樣本送到市里化驗,兩三日后就會有結果。”

王參謀忙站起來,說道:“大小姐,這種事交給下邊人去辦就行了,您看您還親自動手。”

馮曉宛嬌聲說道:“我是醫(yī)生,這是我應該做的。”

侯爺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叫道:“你說什么,你從他們身上抽血了?”

顧海濤見狀,一下攔在了侯爺和馮曉宛中間,一副英雄救美的樣子,冷聲說道:“你放尊重一些。”

侯爺眼珠子一轉(zhuǎn),擺了擺手說道:“得得,侯爺我還不想管了,老吳,走,回家!”

正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鬼啊,有鬼啊,是惡鬼索命啊。”

一聽這話,在場眾人都臉色一變。馮曉宛和顧海濤也站在那里不動了,只是看著那個老人,臉色有點難看。

就見一個佝僂老漢一身酒氣沖進人群,指著地上的尸體說道:“是鬼,是鬼,我親眼看見的,一個女鬼。”

侯爺眼神一厲,沖過去一把抓住那老漢的手腕,說道:“你是打驚的醉鬼劉?”

那老漢點了點頭說道:“小老兒正是老劉,前兒個晚上,小老兒從外面打酒回來,就瞅見一個女鬼進了那十幾位兵爺?shù)乃奚帷5诙煸缟暇桶l(fā)現(xiàn),這十幾個兵爺就全死了。”

侯爺問道:“沒事,你別激動,侯爺在這兒呢,你啥都別怕,你跟侯爺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漢這才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之下,把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道來。

原來那醉鬼劉之所以叫醉鬼劉,全是因為他酒量不好,沾酒就好,但是卻愛這一口,一輩子沒娶媳婦,就以酒為伴。到老了之后,孤苦無依,就在縣衙里謀了一個打驚的差事。

好在這醉鬼劉見酒就倒,但打驚這件事卻從來都沒有耽誤過,所以對他喝酒這件事,大家也都沒有人管,也沒有人問。

就在前天晚上,醉鬼劉把酒喝沒了,去市場上沽酒,又在小飯館喝了兩口,回來的時候就晚了。可當他打開門走進院子的時候,居然隱隱看見一個女人的身影在角落里晃悠。

醉鬼劉本來膽子就大,也沒有往別的方面想,就以為著是誰從外面帶來的窯姐兒,也沒有在意。可怪就怪在,那女的不往后院里走,直直沖著左手邊警備隊宿舍而去。醉鬼劉一合計,感覺這事兒不對。

雖然警備隊宿舍里住的都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但是衙門就有規(guī)定,不許帶外人進入衙門,要是這些小子真那么不懂是非,帶這么一個窯姐兒回來,要讓王參謀知道了,那他的飯碗丟了不說,少不得挨一頓大鞋底子。

想到這兒,醉鬼劉就走過去想叫住那女的,讓她趕緊回去,也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這時候他發(fā)現(xiàn),那女的走過的地方,居然有一個個水印,就像那女人剛從水里爬出來的一樣。這下子,醉鬼劉就感覺著不對勁了,忙躡手躡腳地追上去,就見那女人推開警備隊宿舍的門,直接就走了進去。

醉鬼劉這下子不敢聲張了,他大著膽子來到窗口,順著窗戶往里看。這一看之下,更是嚇得心膽俱裂。

因為是夏天,宿舍的窗根本就沒有關,月光也照進房里,跟白天也差不多。醉鬼劉就看見那十三個士兵整整齊齊地頭朝外腳朝里睡在通鋪上,而那女人居然走過去朝著他們的面門一個挨一個吹著氣。

那女人吹得很慢,一個接著一個,吹完之后,直挺挺站在角落里。醉鬼劉就感覺全身發(fā)冷,因為他看到那女的全身都被水浸透一樣,從頭發(fā)上和衣服上,不斷往地下滴著水。而且從窗口,他還聞到了一股惡臭。

醉鬼劉歲數(shù)大,見得也多,他聞出那絕對是從死人身上發(fā)出的尸臭。

醉鬼劉這時可不敢再看了,想躡手躡腳回去,可沒有想到這一緊張,正踩中了一根樹枝,這一下醉鬼劉心都涼了,當下嚇得一動不敢動。

而那房間的女人似乎也聽到了動靜,她慢慢走到第一個士兵的面前,又開始挨個向那些士兵吹氣,吹完氣,又站在角落里一動不動。

醉鬼劉看得瘆人,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等了好一會兒方才敢再動,好容易回到自己房里,嚇得他一宿都沒敢睡覺。第二天雞叫過后,他第一個跑去警備隊宿舍想看看情況,一看之下,就見到那十三個士兵全部都暴斃而亡。

聽到這兒,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我都感覺全身毛毛的,而馮曉宛早嚇得小臉煞白,旁邊的顧海濤不斷安慰她,并冷笑一聲說道:“老人家,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些死者的目擊者對吧?”

醉鬼劉點了點頭,只聽顧海濤說道:“老人家,我跟你講,你說的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看到了?”

醉鬼劉說:“那么晚了,除了我應該是沒有人看到。”

顧海濤看了我一眼,依舊是一副不屑之色:“您說您看見鬼了,可只有您自己看見,您怎么能讓我們相信您說得話是真的呢?老人家,不瞞您說,從我這里就根本不相信世上有鬼,你編出這么個謊話來,是不是想隱瞞什么?”

醉鬼劉似乎沒有明白什么意思,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顧海濤回身向王參謀說道:“王參謀,我看這個老劉于這件案子有很大的嫌疑,為了整個案件的順利進行,我建議您先把他關起來。”

一聽這話,醉鬼劉惶恐地說道:“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為什么要關我。”

侯爺見狀,一擺手說道:“不是侯爺我說你,這么一大人了怎么就不動動腦子,就這么一老頭,你能說他一晚上殺了十三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

顧海濤瞪著侯爺?shù)哪樥f道:“要是投毒呢?”

侯爺說:“投什么毒,他一個打驚的,能有投毒的機會?你也就是個醫(yī)生,你要是個當官的,得判多少冤假錯案,侯爺我真不稀得說你。”

這幾句話說得顧海濤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馮曉宛走過來,俏臉一冷說道:“那就是說你也相信是女鬼殺人?”

侯爺不理她,回頭向醉鬼劉說道:“劉老,您說您看見那女鬼往地上滴水?那地方能帶我去看看不?”

醉鬼劉忙連連答應,帶著我們一行人來到警備隊宿舍,果然見地上有一大灘水漬,雖然水已干了,但是印跡卻在,隱隱透著一種烏黑之色。

侯爺一看,臉色頓時一變,回頭向王參謀說道:“這里,找人給我往下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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