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猛地坐了起來。
千夜上邪怒視著這個突然掉下來的奇怪女人,哪里有這樣的女人,她就不知道害臊么?居然主動脫男人的衣服!這么小的年紀就這么不知檢點!簡直聞所未聞!
不過,也要謝謝她,如果不是她掉下來壓到了他被封閉的穴位,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命喪于此,所以,他可以給她個痛快的死法。
大掌加大了力道,定定的看著月清然的眼睛,如果她求饒,或許他可以聽聽她的理由。
月清然皺著眉頭,該死的,一個男人,怎么這么小氣,她不過就是要他的衣服來取取暖而已,既然有這么大的力氣,還裝什么活死人!
雖然這個男人很好看,但是她月清然不是腦袋短路的花癡!
手腕一揚,輕靈的一轉,水晶匕首猛地朝著千夜上邪的喉嚨割去,極快的速度讓千夜上邪一驚,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但目光接觸到那匕首的時候,又聚集了滿滿的怒火,大掌死死的抓住了月清然拿著匕首的手腕,緊緊的盯著月清然的眼睛,似乎要從那里面發現什么。
月清然的黑眸突然黯了下去,緊接著,一縷攝人心魂的犀利精芒驟然浮現,長期游走于生死邊緣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現在很危險!
腳下一錯,手腕一扭,咔嚓的脫臼錯位聲讓男人一怔,大掌緩緩松開。
月清然將那匕首往腳下的冰層中隨意一插,捏住自己脫臼了的手腕,一臉輕松的接了上去,似乎沒有一點感覺,只額頭上瞬間溢出的冷汗和蒼白的唇色出賣了她。
男人望著月清然熟練的動作,眼中一絲異樣劃過,這樣的面不改色,便是筋骨硬朗的男人,又有多少能做到呢?
還沒等男人回過神來,接好了手腕的月清然已經欺身而上,她初來乍到,正想找個人練手,這天賜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男人的實力顯然很強,或者說,他緊緊是現在恢復的一點實力已經足夠讓月清然練手了。
隨著時間的流淌,男人眼里的贊賞越來越多,甚至柔和了面色,掩飾住了之前的怒火。
月清然身上單薄的素白衣衫早就已經染上了點點紅梅,但她眼中的自信和傲然卻沒有半點消散,反而越發光彩照人,那灼灼的華彩堪比日月。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幾乎沒有靈力的女子,居然可以在自己的手下過這么多招,并且一點敗勢都沒有,但是,那又如何,冒犯了他的人,都該死!何況她還帶著那把匕首!
眼看男人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月清然露出一抹笑來,手一伸,精準的拉下了男人的腰帶……
“你……”
男人眼中露出一抹不可置信來,手中的動作立刻停住,一個轉身,掩住了露出的赤果胸膛,她,她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月清然不再管立在原地的男人,回身撿起匕首,朝著上空望去,嘴里幽幽的吐出一句話來,“千夜家的男人一生只娶一個女人,若是不貞,便自行了斷,你,看著辦吧。”
反正這里就他們兩個人,如果殺了她,也沒人知道。
從最開始,她想脫他的衣服取暖之時就發現了他的身份,只不過,沒想到他會反擊,并且還有這么強的實力。
千夜上邪低著頭,望著自己半露胸口上的一輪血紅彎月,嘴角彎出一抹笑來,眼里閃過一道奇異的光澤。
一把抱住月清然,足下一蹬,下一秒,兩人已經到了那林子邊。
“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了么?”千夜上邪緊緊的盯著皺眉的月清然。
月清然撇撇嘴,“冷。”
冷?千夜上邪手一緊,緊緊的抓住了月清然的手腕,她冷?這么說,她是想要自己的衣服取暖?!當這個不是答案的答案出現在千夜上邪腦海中時,他心里居然有些失落。
“千夜,你怎么被關在了下面?”月清然望著那個冰窟,眼中全是冰冷,以她現在的實力,恐怕要從那內壁光滑的冰窟中出來很有難度。
想起自己險些殞命,千夜上邪眸子里的怒火便抑制不住的迸發而出,低低的冷笑出聲,卻是換了個話題,“千夜上邪,我的名字。”頓了下,“這世上并沒幾個人知道千夜家的祖訓,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會把這個當真,你又是從何而知?”
月清然勾起一縷千夜上邪的烏黑長發,千夜上邪,配上這一身紅袍,加上那略顯邪肆的細長眸子,剛剛好。
“月清然。”
月清然這么說,無異于承認了自己月氏的身份,但是她不在意,她在賭,賭他會幫她,而不是利用她。
“呵呵,月氏女?你就不怕我……”千夜上邪勾起月清然的下巴,伸手摩挲著那塊猙獰的青印。
月清然任由那帶著熱度的大掌在自己的臉上游移,彎起唇角,“你不會。”
驕傲如他,霸氣如他,自是不屑于借助別人來強大,這是她敢于賭上性命的前提。
千夜上邪手下一緊,她為何這么篤定?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不會痛下殺手,她不怕死?!要知道,千夜家男人的實力和怪異多變的性格比他們的忠貞更加出名。
月清然皺了皺眉頭,伸手拉下千夜上邪的手,沒有一點懼意,那帶著鮮血的衣衫襯著腳下的白雪居然是那般的妖嬈。
千夜上邪瞇著眼,看著面前還略顯稚嫩的面孔,撫上了月清然臉頰上的胎記,有些惋惜,有些慶幸,或許,若不是這個礙眼的東西,他遇不到這么美好的她。
“走吧。”月清然一點都沒有因為受傷或者流血而有一點的異常,似乎這樣的事情對于她來說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了。
到底是什么樣的環境才會造就她如今的性子?千夜上邪默默的跟在后面,一身的紅衣似血。
月清然不知道的是,作為千夜家最受寵最強大的子嗣,千夜上邪不受任何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