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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女子

尋著大地的震源,楊帆三人來到一片空地,前面是一處沼澤地。沼澤地之中包括四周都是枯木倒樹。

這片沼澤地之前應該也是一片叢林,由于地面遭受沼澤侵蝕,原來的參天大樹根基被被毀,后來倒在地上逐漸被沼澤吞噬,樹干上長滿了苔蘚,蘑菌。

楊帆來到沼澤地附近,看到傾倒歪斜的樹干上布滿了巨大的爪痕和撞擊以后留下的創傷。這爪印有新有舊,仿佛此處常年有巨獸搏斗。楊帆頓覺詫異。

沼澤地中不斷冒起沼氣,鼓成巨大的水泡!空氣中沼氣彌漫,一般情況下,洪荒野獸是不會來到沼澤地的。

一是此處沒有飛禽走獸可供狩獵;二是沼氣肆虐,久留會中沼氣之毒而神智昏迷。如果誤入沼澤,越陷越深,就是再兇猛強悍的野獸也無計可施。

不容多想,只聽一聲巨大的撞擊之聲。大地發出猛烈的震顫。只見在沼澤邊上,一頭巨大的雄麂正被一群白狼所圍。

白色的群狼圍在雄麂身后,有二十余只,雄麂沒有退路,雄麂前面就是沼澤。

三只雄性白狼撲在雄麂身上,撕咬著它厚實的皮毛。如此巨大的雄麂皮膚如同參天大樹的樹皮一樣堅硬,但是蠻荒之地的白狼也是兇悍無比,那口中的尖牙如同鋼刀深深咬進雄麂的皮膚撕扯。

又一只體型健壯的雄性白狼猛然躍起,一口咬住雄麂的脖頸。

雄麂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已命不久矣導致頭腦發瘋。竟然瘋狂地用它粗壯的雙角去頂撞自己面前的一棵大樹。

大樹胸徑有兩人合抱之粗。大樹的一半根系已經被沼澤侵蝕,另一半根系還牢牢的深扎在泥土里。此刻大樹已經被雄麂頂撞的向沼澤倒去。

而在那大樹的樹杈上,竟然端坐一妙齡女子。女子白發及腰,明眉丹唇,渾身只穿了一件粗布麻衣。一雙纖纖玉臂用力抓著頭上的樹枝,兩只小腿沾滿了淤泥,襯得一雙雪白的大腿更加白嫩。靈動的雙眸此刻正盯著身下發瘋的雄麂。

曹破,蔣立二人見此情景,不知如何是好。

楊帆并沒遲疑,氣御利劍。楊帆手掌上揚,斬鬼劍應召而起,懸于雄麂頭上,手掌輕握,斬鬼劍似有萬鈞之力,自上刺下,那雄麂還未察覺,下一秒,頭已經被劍重重的貫穿,轟隆一聲趴在地上死去。

一時間,狼群大驚,回頭望向三人。群狼呲牙低吼,目光兇厲,以包圍之勢走向三人。

這時,體型巨大的狼王從一棵枯樹上跳下,雙眼發狠走向三人。白狼王毛色明亮,渾身似有熒光,好似天上的神獸。

曹破大喝一聲,玄鐵重矛掄起來呼啦作響。

“你這倒霉的白毛畜生,今天碰到老子是你時運不濟,今日我便殺了你打打牙祭。”

曹破右手緊握重矛,大吼一聲猛然擲出。

那重矛帶著千鈞之力刺向狼王,狼王站在原地竟不畏懼,狼王張開大嘴,口中竟然有雷電竄動。狼頭一扭,曹破的玄鐵重矛竟被一口咬住。

曹破大驚!蔣立見狀,從背上取過鐵箭,拉滿弓弦正要射那狼王。忽然,一聲驚叫傳來。轉頭看去,原來是那樹上的白發女子身子不穩,正要從樹上掉落下來。

楊帆飛身下馬,朝那女子飛躍而去,在空中一把接住女子。二人平安落地。

楊帆立刻驅動斬鬼劍懸于二人身前,以防群狼攻擊。那狼王目光兇厲望著楊帆面前的斬鬼劍,仿佛也畏懼那森森利氣。轉眼看了看那女子,引頸長嘯一聲。那狼群聽了狼王號令,竟然四散退去,狼王也剎那之間隱匿于叢林深處。

“姑娘,你怎么一人來此蠻荒兇險之地”

那姑娘純凈的目光里竟然不見半點驚嚇之色,靈動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楊帆說道“小女子乃是西泊郡人,前天跟隨父親進山打獵,不小心走散了,后來又被狼群襲擊失了馬匹。今日陷入絕境,多虧你們解圍,小女子才能得救,請壯士留下名姓,來日必將重重答謝”

楊帆抱拳點頭。“姑娘不必感激,我叫楊帆,是征南王手下的大將軍,他們二位是我的兄弟。”楊帆略微沉吟,突然嘴角邪笑,盯著眼前如同精靈一般的女子踱步打量起來。

曹破,蔣立二人看到楊帆這樣,感到不解。

那女子清秀的臉頰上頓時緋紅“楊…楊帆將軍,你怎么,這樣盯著人家看?”

楊帆對女子說道:“姑娘是西泊郡人?”

“不敢欺騙將軍。”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子名叫蕓娘”

“奧~蕓娘!那我問你,此地距離西泊郡有近二百里,你又失了馬匹,你一嬌弱女子是如何日行百里來到此地的?”

“我…我是一路乘馬奔逃至此,剛剛才失了馬匹。”

“那你出來狩獵只穿一件粗麻布衣?”

“我被野獸襲擊之時,忙于逃命,劃爛了衣服,只剩這一件尚可庇體。”

楊帆又盯著蕓娘及腰的白發,目露懷疑之色。

“蕓娘自小得了怪病,出生便是滿頭白發,自小便被他人嘲笑是怪物,難道將軍也同他們一樣嗎?”

“你撒謊,你如此嬌弱之軀,如何狩獵?”

蕓娘臉頰更紅,又氣又惱,眼眶里淚水打著轉。看著實在心疼。

曹破看著楊帆連連逼問,蕓娘急得快要哭出來。不忍出言相助:“將軍,你看她也就一十六七的小姑娘,或許她有什么苦衷淪落此地,你又何必逼問呢。”

楊帆聽聞,想到就算蕓娘撒謊于他們,此般柔弱嬌軀也對他們夠不成威脅。再看蕓娘,委屈的站在原地,豆大的淚珠從眼睛里不停掉落出來。正在用粗麻衣袖兀自抹淚。可憐兒的模樣實在令人憐惜。

楊帆解下披風給蕓娘圍上。輕輕拍拍蕓娘的肩膀以示安慰。

“姑娘莫怕,我常年征戰,凡事太過謹慎。對于剛才的無禮楊帆在此道歉,蕓娘莫怪。”

蕓娘輕聲抽泣,言語委屈的說道“楊帆將軍不必道歉,蕓娘剛剛還是被將軍所救,心中只有感激并無責怪。”

蔣立看到對楊帆說道:“將軍,此地蠻荒詭異,野獸體質仿佛自帶異能。蕓娘姑娘如果在此停留十分危險。你看這怎么辦呢?”

“只能讓她跟我們同行了。你們二人多護她周全。”楊帆轉頭又對蕓娘說道:“蕓娘姑娘,接下來幾日你且跟我們前去,待我們回程,送你回西泊郡可好?”

楊帆突然言語溫柔,蕓娘聽罷破涕為笑。“楊帆將軍法術高強,有將軍們的保護,蕓娘十分放心”

楊帆看著蕓娘眼中含淚,緋紅面容卻笑的開心,又抿住嘴巴,定定的看著自己。真是令人憐愛。轉而對蔣立說道:“蕓娘先跟你同乘一匹馬吧。”

就這樣,四人繼續向著吞雷峰行進。

對于蕓娘的同行,曹破高興至極,對著蕓娘雙手一抱拳,扯開大嗓門對著蕓娘介紹起來。“蕓娘姑娘,我叫曹破,跟你同乘的人叫蔣立。剛才看到你在樹上把他小子嚇壞了。幸虧我長矛一擲,把那狼王震懾住了,不然那狼王發起怒來,那可不是好對付的。”

蔣立聽著曹破滿口胡吹,斜了一眼曹破,不予理睬。

蕓娘卻說:“我怎么在樹上看到曹破大哥的長矛被狼王一口就咬住了,反倒是蔣立大哥拉弓射箭的樣子,真有一種‘西北望,射天狼’的氣勢。”

蔣立被蕓娘夸的心里舒坦,得意的看了一眼曹破。

“什么射天狼,射天狗的氣勢,我看著有射不著的氣勢哈哈哈哈”

蕓娘一下被逗樂,也跟著一起笑起來。

“我聽將軍說此行是要去那吞雷峰上,那吞雷峰上詭異兇險,將軍此去意欲何為呢”

楊帆對蕓娘說道“我們此行是要取那上古神鐵。”

蕓娘聽聞面容大驚。“楊帆將軍,這蠻荒大山內瑰寶眾多,靈芝仙草,奇珍異獸都不罕見,為什么你們偏偏要取那最為兇險的上古神鐵呢?”

“我們此行不為尋寶,而是為了尋鐵鑄劍!”

“鑄劍…一定要用那神鐵嗎?”

“鬼主邪體強橫,唯有神鐵所鑄之劍才能破。”

“我看未必吧!鬼主邪體自然強橫,然而那上古神鐵吸收了億萬年的雷霆之力,倘若出世,天神敬畏,難道將軍只是用來斬殺鬼主?”

楊帆聽聞,心中覺得蕓娘來頭并不簡單。

“姑娘所言不差。倘若上古隕鐵出世,神威震驚八荒,威懾九州。如今新皇陳圣,平北王陳省兩軍征伐之勢已經包圍鯀城。而在那鯀城皇都之內,還有鬼王鎮守。鬼王之威,無人可敵,保了姜國兩百余年。我想借這上古神鐵之力,加之我家傳鑄劍之術,破那鬼王,助陳圣稱帝。”

“我可不懂什么朝野興替。我只知道誰去取那上古神鐵就是有死無生。不說那晴空霹靂讓人避之不及,就說那鎮守神鐵的雷獸,就殺死過多少前來尋鐵的法術高強之士。”

“雷獸只是傳說罷了,這么多年沒人見過雷獸。”

“我就見過!”

“你見過?”

“我見過!”

“那你說說那雷獸長什么樣子”

“長這個樣子”只見蕓娘張開雙手成爪狀,挺直身子張開嘴巴“嗷嗚~嗷嗚~”

三人被蕓娘的俏皮逗得哈哈大笑。

曹破忍不住逗她“這么可愛的雷獸你從哪里見到的?莫非你去過吞雷峰?”

“才沒有呀,在蠻荒大山的邊兒上就見過。”

“雷獸不是在吞雷峰上鎮守上古神鐵嘛,它怎么跑到蠻荒大山邊界去了。”

“反正平時也沒人敢打神鐵的主意,它閑的無聊就跑出去玩咯。”

“照你這么說,那雷獸吊兒郎當的,估計我們把神鐵偷了它都沒發現。”

“才不是呢。”蕓娘嬌嗔,似乎在為雷獸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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