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秘人
- 大周女探案
- 皮球
- 2369字
- 2019-04-24 17:35:06
羅勻是翌日一早被帶到了后面問話,這里雖不似前堂那般壓抑,卻處處透著一股濃厚的肅意,只要往這兒一站,所以的底氣仿佛都會被壓的嚴嚴實實。
再看上面那位正漫不經心品茶的人,羅勻的心里仿佛裝了個大鼓,正忐忑地響個不停。
“叫你過來,是有事情要問你,事關于你未婚妻子死亡的起因,你可要如實回答。”飛羽往前跨了一步,斜斜地瞅著羅勻朗聲道,羅勻聽了忙點頭。
“據說事發當日,你去醉云樓找了一個名叫紅鸞的人,可有此事?”
羅勻抬頭,眼中似有驚訝,遲疑了一會兒,才回道:“……是。”
“那么,你找她是為何事?”飛羽認真嚴肅的問道。
“我……”羅勻臉色微微發白,他雙手捏著下擺,欲言又止。
“我們大人只聽實話,不聽虛言,你仔細考慮清楚。”飛羽見他這個模樣,提醒道。
羅勻臉上頓時閃過無奈:“我去那兒……是為了拿回一樣東西。”
“我剛才說過,我們大人只聽實話,不聽虛言。”飛羽鼻子里哼了一聲。
“羅勻所說絕非虛言,我的確是到紅鸞那兒拿東西的!請大人明察!”羅勻突然激動地梗起了脖子,俊美的臉上隱隱發紅。
飛羽朝葉笙看過去,卻發現他依舊神色淡淡,冷峻的眉眼只輕輕掃了一眼羅勻:“如此,你倒是說說,你取回是何物?”
羅勻嘴唇張了張,俊美的面孔上閃過一絲尷尬,他不自覺地移開了眼,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恕小人不方便說。”
“不方便?”飛羽似乎聽到了笑話般, 斜睨瞧著羅勻,“那么就由我來猜猜好了。若事情果真如你剛才所說,你是到醉云樓取東西去了,且去的是紅鸞那兒,那么這東西必然與你們兩個人有關,在這個世界上,能將男女聯系起來的東西,無外乎二種可能,第一,定情信物,第二,利益。若是前者,那么我就奇怪了,你說你未婚妻子剛死,你不痛定思痛地守在那兒,反而想到跑到別人那里取回定情信物,除非你腦子要比常人要峰回路轉些,不然我真的解釋不出個理由。可若是后者――”
說到這里,飛羽有意停頓了一下,雙眼仿佛一下子變的鋒利起來,“若是后者,我就覺得好解釋了,你跟那紅鸞已經兩個月不聯系了,可偏偏為何要選擇在吳蒹葭死的這天去找她呢?所以,那東西一定與你、紅鸞和吳蒹葭緊緊地聯系在一起,換句話說,跟吳蒹葭的死有關。”
羅勻臉色蒼白,嘴唇顫抖,他顯然已經坐不穩了,只一個勁地看著飛羽。
“我說的對不對?”
飛羽很滿意這樣的結果,他斂著眸子看著他,眼中的鄙夷半分不減,重重地問道。
“不對!”羅勻突然站起身來,他雙拳緊握,脖子上青筋直冒:“我只是去拿回曾遺落在紅鸞那兒的家傳玉佩,和蒹葭無關!”
看著激動的羅勻,飛羽趁機開口道:“你的玉佩為何會落在她那兒?你們都兩個多月未見了,難道是兩個月前留下的?既是家傳,重要至極,可你為何不早點去,偏偏要在那天晚上去?”
空氣仿佛靜止了,堂中頓時一片沉靜,葉笙和飛羽的視線直直地落在了羅勻的身上。
羅勻哆嗦著唇,自知著了飛羽話里的套,眼里半為憤怒半為羞愧,臉色尤為精彩,他只抿著唇看著飛羽,并不答話。
沉默了半晌的葉笙終于擱下了手中的瓷盞,他不緊不慢地理了理銀絲勾邊的袖子,后才抬起一張喜怒不辨的臉,悠悠說道:“如實說來。”
葉笙話一出,羅勻只覺得周身有寒氣逼近,剛才還隱隱殘留的憤怒和理直氣壯瞬間蒸發掉了,他不由自主地別開眼,低聲道:“因為我并不知道它在紅鸞那兒。那個玉佩我丟了兩個多月,我一直在找,卻怎么也找不到。”
“那你是又如何湊巧在那個時候知道的?”飛羽逼近問道。
“有人告訴我的。”葉笙皺著眉頭,飛羽的態度讓他很不喜歡,他答的極不情愿。
“誰?”
“不知道。”
飛羽硬朗地眉頭微微皺起,鼻子里冷笑了一聲:“你不知道?誰跟你說過話你不知道?”。
“當時黑漆漆的,縱然有人和我說話,我也未必能看清他的模樣啊!”羅勻著急辯解道。
飛羽神情嚴肅:“那人是男是女、身形如何、有何特征,你可都知道?”
縱然羅勻語氣生硬道:“聽聲音應該是個男人,聲音很粗啞,身形不高,隱約……應該沒我高,當時黑漆漆的,我是真的看不清楚。”
“那么你又是在哪里看到的他?”
“回府的路上。”
“路上?”
羅勻回憶道:“蒹葭出事后,我們都去了吳家,待辦完事后在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從后面叫住了我。”
“難道你當時不覺得奇怪?一個陌生人,悄無聲息地找到你,然后跟你提起那塊失蹤已久的玉佩?”飛羽古怪地看著面前的人。
羅勻抿了抿唇:“那玉佩對我那么重要,當時怎么會考慮那么多?況且,事后我是真的在紅鸞手中找到了玉佩,既然不是壞事,那么也懶得再去想了。”
“所以,若我們不問,你便不會將此事提及?”飛羽向前逼了一步,“你可知,你差點讓我們錯過一條線索?”
“我哪里想到那么多,又哪里知道這也算個線索。”羅勻小聲嘀咕道。
葉笙則目光靜靜地看著羅勻,良久,才悠悠道:“所以說當夜,是有人故意將你去引到紅鸞那兒?”
“故不故意我不清楚,后來發現我的玉佩果真在紅鸞身上,就執意要將它取回,紅鸞不依,所以我與她爭吵了一番才離開了。”羅勻停了停,又繼續道,“之前我確實和紅鸞有過一段,可自從見了蒹葭之后,也確實克制起來,當即就和她斷了,若不是為了拿回它,我又怎么會選擇在那天去醉云樓?”
羅勻走后,葉笙便倚靠在了黑漆太師椅上,骨節勻稱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著桌沿。
“將引羅勻引去醉云樓的人,絕對和此案脫不了干系,他這么做,目的是為了混淆視聽,欲將羅勻和紅鸞拉到我們面前,好干擾我們查案。”葉笙淡淡道。
“可是大人,您就這么確定羅勻沒有說謊?”飛羽忍不住問。
葉笙淡淡道:“不像。”
飛羽道:“看著是不像,只是,萬一……總之還是不要輕信為好。”
葉笙不急不緩地說道:“暫且先當他說的是真的好了。至于是真話還是假話,總該知道的。”說完這句又道,“流云那邊怎么樣了?”
飛羽道:“流云和那……呃……譚姑娘,還沒回來。”話至此,飛羽覺得自己有必要問一句,“大人,您就這么相信她?還是在,考驗她?”
葉笙神色一向淡漠,就連飛羽流云二人也時常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葉笙以沉默作答,飛羽了然,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