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份特殊的外賣哥
- 慕先生,撩不撩啊?
- 冰瑟
- 3143字
- 2019-04-10 09:34:06
聶安心瞪大眼睛,猛地抬頭朝他看過去,陳翔宇表情淡淡,已經(jīng)摁熄了煙頭,專心開著車。
“……你怎么會知道這事?你調(diào)查過我?”聶安心警惕地看著他。
陳翔宇回過頭來,輕蔑的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后,才拽著聲說道:“雖然我是不喜歡帶人,但是大隊長既然把你交給了我,我還是要對你負責的,對自己的學生做一些基本了解,這不是很應(yīng)該的嗎?而且你這些資料又不難查,我只要動動手指頭,警局的內(nèi)部系統(tǒng)就能查到了。”
聶安心咬了咬唇,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心里還是有些不快。
不過他說的沒錯,四年前的車禍確實在她的心里留下極深的心理陰影,造成她現(xiàn)在得了一種“過馬路恐懼癥”。
聶安心目光如炬地看著他:“那你還查到什么?”
陳翔宇沉默了一下,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問道:“資料上顯示,當時你是為情自殺的,這不會是真的吧?”
聶安心就像聽到什么好玩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大家確實是這么認為的。”
看到她的反應(yīng),陳翔宇心里吐了口氣,看來謠傳又是有誤!不過他并沒有將內(nèi)心的想法表露出來,而是故作一臉驚奇地問道:“難道不是?”
“如果我說不是呢?”聶安心抬頭看著他反問。
陳翔宇挑眉,一副無所謂道:“當事人的話,我肯定得信。”
聶安心一愣,被陳翔宇這種不按理出牌的反應(yīng)逗得很想笑,不過也許正是這樣,反而讓聶安心有了繼續(xù)開口的沖動。
她猶豫了下后,才接著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當時我能感覺到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可是警察取出那段時間的監(jiān)控錄像,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所以大家都說那只是我的幻覺……因為我那天的精神狀態(tài)確實不是很不好。”
這次陳翔宇沉默得有點久,好像是在研究該怎么說才對:“資料上面顯示,你是因為跟男朋友分手后,才會一時想不開……這部分是真的?”
聶安心苦笑道:“算是吧。”
其實嚴格來說,應(yīng)該是她單方面被人拋棄了,而不是分手。
因為慕揚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承諾,她就像個見不得人的地下情人,跟慕揚在一起那么久,除了閨蜜席思揚知道這件事以外,沒人知道她和揚航集團的大老板在一起。慕揚從來不帶她出現(xiàn)在任何公共場合,起初聶安心以為他是不喜歡熱鬧,直到后面兩人撕破臉,她才明白慕揚壓根就沒打算向外公開他們的戀情。
車內(nèi)的氣氛,略顯有些沉悶?zāi)郎?
“抱歉,沒想提起你的傷心事。只不過和你接觸了這兩天,覺得你不像是那種人。”陳翔宇琢磨了下措辭后才接著開口,“你看起來遠比你外表給人的感覺還要堅強一些。”
聶安心微怔,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這算是在夸我嗎?謝謝。”
“不過如果你覺得當年的事還有疑點,有空我倒是可以幫你查一下。”陳翔宇被她“謝”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主動挑起這個話題的人是自己,她不怪他就已經(jīng)阿彌陀佛了。
“真的?”聶安心雙眸發(fā)亮。
陳翔宇連忙給她打了一支預(yù)防針:“我只能盡量,畢竟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能找到的資料肯定有限。”
“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聶安心低柔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充滿感激地看著他,“因為這四年來,你是唯一相信我的人。”
陳翔宇的呼吸驟然微滯,莫名被聶安心這雙大大的眼睛看得有些緊張起來。
“對了,陳隊,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陳翔宇聲音淡淡:“你說。”
“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我發(fā)生過車禍,那想必你也知道我整容的事,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聶安心輕輕咬了下泛著光潤色澤的唇瓣,聲音很輕地說,“雖然現(xiàn)在整容的事很普遍,但總歸不是好事,沒必要宣傳。”
陳翔宇明白,她這是擔心人家知道后會拿異樣的目光看自己:“放心吧,我沒那么大嘴巴。”
“謝謝!”聶安心又說了一句。
……
發(fā)生了這種事,兩人都沒有心情去吃飯,就直接回了警局。
誰知道兩人才走進辦公室,藺思汝捧著一束花走了過來:“安心你行啊,這才上班第二天,人家的花就已經(jīng)送到警局里來了,你老實交代,你和這個慕總是什么關(guān)系?”
聶安心莫名其妙:“慕總?你說的是慕揚嗎?”
陳翔宇也挺驚訝的。
“不是他還能是誰?”藺思汝將花塞到她手上,語氣頗酸,“昨天還有今天的事我可都聽說了,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聶安心哭笑不得,兩只手直接伸出去:“那你還是直接來‘嚴’的吧。”
“噗。”藺思汝忍不住笑出聲,“瞧你這一臉認真的,行了,我就不逗你了。你們中午吃飯的時候,把錢包落在人家慕總的車上,剛才余秘書親自幫你送回來,這花可能是人家慕總客氣的吧。”
聶安心心想最好是。
藺思汝把錢包給了她之后就去忙了,聶安心把錢包收好,想也不想就直接把花扔進垃圾桶里面。
陳翔宇奇怪地看著她:“你怎么把花扔了呢?”
“我對花粉過敏。”聶安心冷著聲扔下這句話,轉(zhuǎn)身也回自己的位置。
陳翔宇看了看垃圾桶的鮮花,又抬頭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若有所思。
半個小時過后,大家紛紛打來電話。
梁思欣和車海君去百貨公司沒有找到羅詩雨,她的同事說她今天沒有來上班。
管子和賀大俠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人,不過酆泉水的工頭倒說他今天有去上班,就是下午說有事提前一個小時先走了。陳翔宇算了下時間,剛好就是他們?nèi)ニ艺宜臅r候。
另外晚上八點,在酆泉水家附近蹲點的幾位師兄也打來電話,說他們夫妻一直沒有回來過。
陳翔宇心里頭不好的感覺更甚,他覺得羅詩雨可能出事了。陳翔宇馬上讓藺思汝去監(jiān)聽酆泉水和羅詩雨、以及雙方父母的電話,一有動靜就通知他。
第二天一大早,陳翔宇得到警長的批準后,馬上帶著幾個人去酆泉水家調(diào)查。
他們在垃圾桶里找到一張羅詩雨和死者甘嶸的合影。照片被人撕成好幾塊,但是拼湊在一起仍然可以看得出來,羅詩雨和死者甘嶸拍這張照片時,動作很親密。照片里的甘嶸,被人扎了無數(shù)個小洞,這說明撕這個照片的人很恨他。
另外他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那就是羅詩雨不管是衣服、包包、還是化妝品用的全部是名牌,這和她的收入明顯不對稱。而酆泉水在這個家里的生活痕跡并不重,只有寥寥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生活用品,由此可以看得出來他在這個家并不受重視。
……
接下來的一周,是警局忙碌的一周,也是聶安心人生最詭異的一周。她每天上班都會收到慕揚派人送來的一大束鮮花,花種繁多,包裝精致,卻從來沒有紅玫瑰。
揚航集團的大老板高調(diào)送花,此舉在警局很快就炸開了鍋,大家都在好奇他們那點事兒,梁思欣、藺思汝和車海君三人更是直接把人捉進審問室里嚴刑逼供。
聶安心也猜不透慕揚這是想干嘛,只能拼命跟他劃清界限。可是大家能信嗎?在場各位都是分析推理的專家,結(jié)合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最后大家一錘定音總結(jié)出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慕揚在追聶安心。
可是這個結(jié)論卻讓聶安心有種雷劈的感覺。
在她的印象中,慕揚向來不喜歡高調(diào),像送花這種事,他根本不屑做。至少在聶安心跟他認識的那一年多的時間里,她就沒有收過慕揚的花,哪怕一枝都沒有。
還是說四年不見,慕揚已經(jīng)變了?
這個問題,聶安心很快就找到答案。
周五,差不多接近下班的時候,她忽然接到慕揚打來的電話,說是想約她出去吃飯。
他的聲音很清,也很淡,可是卻一把將聶安心的心揪住,然后慢慢地,整顆心像排山倒海般緊接著又翻滾了起來。
聶安心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眼睛死死地瞪著自己的手機,卻是半天都擠不出一個字來。
“聶警官,你還在聽嗎?”電話的另一邊,慕揚再度開口。
聶安心握緊手機的手,更用力,用力大得幾乎要把手上的東西捏碎。
“……在。”半晌過后,她干澀的聲音才低低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慕揚果斷道:“你幾點下班,我讓司機去接你。”
聶安心太熟悉他這種不容拒絕的說話方式,這表示他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聶安心想到梁思欣她們猜測的那個可能性,心里頓時痛得有些呼吸困難。
慕揚在追她?
按目前的發(fā)展看來,好像是。
“恐怕不行,今晚我要加班。”聶安心咬緊后槽牙,掀唇回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吃頓飯用不了多少時間,一個小時就可以。”
聶安心控制不住地煩躁起來,很有砸手機的沖動。
因為這句話是那么的似曾相識,但每次都是她在說……
但是現(xiàn)在,換成他對別人這樣說。
哪怕這個人是她自己本人,聶安心還是忍不住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