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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一直愛她

“關(guān)掉電視干什么?”四周一片安靜,安諾看著宋南琛的方向。

“你知道為什么的,還明知故問,我說過了,你最好離那個女人遠(yuǎn)一點(diǎn)。”宋南琛一只手擦拭著帶著水珠的頭發(fā),一只手將遙控器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慢慢地邁步走到沙發(fā)前拿起筆記本電腦。

安諾看著眼前的男人,手掌漸漸緊握起來:“你對她的偏見太大了?!?

“是啊,我就是看不慣那個女人,可是又能怎么樣?你會聽我的?”宋南琛的語氣倒是平靜沒有波瀾,敲打著鍵盤的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也繼續(xù)下去。

“算了,我不想說這些,也沒有什么意義了不是嗎?”安諾話語之間有些嚴(yán)肅和冰冷,蘇以沫這個名字是他們倆之間的一個結(jié),一個對于安諾來講是生命的全部,對于宋南琛來說卻是敵對的目標(biāo)的存在。

安諾記得那時候宋南琛說過一句話:“阿諾,你知道嗎?我看到蘇以沫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女人和我是一樣的人,就是因?yàn)檫@樣我才不讓你接近她,因?yàn)槲覑勰?,但她不一樣?!?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只明白在寒風(fēng)刺骨的冬夜,自己差點(diǎn)自殺在馬路上,是她的一個創(chuàng)可貼救了自己那顆求死的心。她只知道當(dāng)自己因?yàn)楦改傅氖虑榱髀浣诸^孤苦無依的時候,是因?yàn)樗囊煌霟釡拍苌嫦氯ァ?

房間里就這樣陷入了一片寂靜,暖氣的聲音“嗡嗡”地回蕩在水晶燈旁邊,除了宋南琛敲擊鍵盤辦公的聲音便也沒有聲響。

安諾鉆回了客房,匆匆地將被子蓋住了自己的全身,努力裹得緊一些。

眼眸沉沉地合上,縱使身邊一直縈繞著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但安諾卻還是遲遲沒有進(jìn)入夢鄉(xiāng),不知道為什么,腦海當(dāng)中總是縈繞著宋南琛的身影。

他的出現(xiàn)打亂了所有,自己的生活也因此變得完全脫離了軌道,和以前一樣,因?yàn)檫@個男人,一切都不一樣了。

第二天一早,安諾是被一陣撲鼻的香氣叫醒的,那空氣中淡淡的麥香味似乎帶著引力一般讓她起身走到客廳的位置。

映入眼簾的宋南琛穿著田園風(fēng)格的圍裙,一只手掌握著平底鍋,另外一只手熟練地拿著鍋鏟翻弄著鍋里的燕麥餅,修長的雙腿在翠花裙擺下顯得有些突兀。

宋南琛竟然會做飯了。

安諾臉上帶著些許的吃驚,桌面上擺放著準(zhǔn)備好的早餐,各色各樣一應(yīng)俱全,散發(fā)著淡淡的熱氣。

“你做的?”安諾問道。

“這里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彼文翔]有轉(zhuǎn)過身,只是將最后一塊餅放在了盤子當(dāng)中,又?jǐn)D上了幾層醬,隨后才轉(zhuǎn)過身來。

放在安諾面前的燕麥餅冒著熱氣,帶著淡淡的麥香和絲絲甘甜的味道。安諾抬眼,看到宋南琛那帶著淡淡黑眼圈的面容。

昨晚她夜里因?yàn)槭咂饋砹撕脦状?,卻都看到宋南琛在客廳里忙活著敲擊筆記本電腦,那專注的神情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正經(jīng)

她很難想象,以前連一句古詩都背不下來的宋南琛竟然也會有這么認(rèn)真的時候。

男人總是會在有家的時候開始拼搏。安諾有些好奇那個她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會讓宋南琛這樣為之拼搏。心里邊不知道為什么有點(diǎn)酸酸的。

“你什么時候?qū)W會做飯的,手藝還不錯?!卑仓Z將豆?jié){杯子放在嘴邊,嘴里還塞著一些燕麥餅。

“一直都會?!焙唵蔚幕卮穑瑳]有了下文,但嘴角帶著些淺淺的笑意。

眼前精致的早餐實(shí)在讓安諾想象不到是出自宋南琛的手,記得第一次吃到宋南琛做的飯還是在學(xué)校的食堂,那個時候自己因?yàn)榇驋咝l(wèi)生而晚了吃飯的時間點(diǎn)。

“阿姨,一點(diǎn)都沒有了嗎?米飯也行,我都可以的?!?

“快去外面買點(diǎn)吧,都告訴你多少遍了,食堂沒有飯了?!彪S著鐵勺子敲擊鍋沿的聲音響起,安諾的眼神也黯淡下去。那個時候的她,根本就沒有出去買飯的錢。

她的所有生活費(fèi)都在飯卡里,因?yàn)槠綍r也沒有其他的開銷。

“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打掃那個什么鬼衛(wèi)生了,現(xiàn)在弄得連飯都吃不上?!?

身后有聲音響起,安諾回眸看到了宋南琛的身影,一身流里流氣的運(yùn)動服,臉上帶著因逃課打球而留下的汗水。

那時候的安諾知道,宋南琛所有的生活來源都是靠幫別人打架或者收取保護(hù)費(fèi)。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解決?!?

“我沒說幫你買飯,給你做還不行?”宋南琛開口,說話間已經(jīng)將袖子擼起,跨步走進(jìn)了學(xué)校的廚房。

安諾到現(xiàn)在也忘不了那次的午餐,三盤子滿滿的肉,可是不是沒熟就是帶生。縱使那樣,飯也吃到了肚子里,竟然還覺得有些香甜。

宋南琛說得沒錯,他是一直都會做飯,可是能做出來真真正正能吃的飯,到底是什么時候?qū)W會的?安諾沒有問出口。

“那晚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痹绮涂煲Y(jié)束的時候,宋南琛突然說上這么一句,但是表情上沒有什么波瀾。

“我知道你喝醉了,不會……”安諾放下筷子。

話音還未落就被打斷:“可是那話是真的。”宋南琛的聲音起了些波瀾,但又很快地抑制了下去。

安諾收拾碗筷的手猛地停頓了下來,抬眸時卻恰巧對視上那緊盯著自己的目光,專注而又嚴(yán)肅。房間里也隨著這句話陷入了寂靜之中。

“宋南琛……”安諾輕聲說出這三個字,卻不知道該繼續(xù)說些什么。白色墻壁上的木制時鐘不斷地滴答響著,停頓了許久安諾才緩緩再次開口道:“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你知道的。況且……”

安諾的眼神看向四周那些精致的情侶用品,彎起的眼角帶著些無奈。

“我真懷疑你是怎么考上一高的,安諾,你不要告訴我你看不出來?你不要告訴我你一點(diǎn)都感覺不到?”宋南琛的眉頭蹙起,坐在椅子上看向安諾,眼神深處藏著幾絲怒火。

安諾皺眉,宋南琛的話語回蕩在耳畔。

看出什么?感覺到什么?從見到宋南琛開始,他便和以前判若兩人,那種忽遠(yuǎn)忽近的感覺只讓安諾感到迷茫。那晚的他,又是那樣的令人不解。她琢磨不透他,或者說從以前到現(xiàn)在,她從來沒有琢磨透眼前這個男人。

宋南琛嘴角扯起一絲冷淡的笑意,語氣當(dāng)中帶著自嘲:“哪有什么那個她,我把一切都弄好了,只想……裝作你還在的樣子,你知不知道這八年我是怎么過的?安諾,你怎么可以這么自私?!?

安諾的心猛地發(fā)緊。

為了……裝作自己還在的樣子?

可是當(dāng)初,明明……

安諾看著眼前的宋南琛,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表情,縱使當(dāng)初和人打架打得頭破血流,他的臉上也只會存在輕佻的笑意。

“我問你,我什么時候說過分手?我們只是吵了一架而已啊,你就給我判了死刑?!彼文翔〉淖旖撬坪鯉е湫?。

安諾看著眼前的宋南琛。

沒有說過分手?他們沒有分手嗎?那當(dāng)初為什么那打出的幾十個電話都被無情地掛斷,為什么在自己留信想在入獄前見他最后一面的時候,沒有任何回音?

還有當(dāng)初的那個女人……安諾忘不了那濃妝淡抹的身影挽住宋南琛的畫面。

沒有分手……一句簡簡單單的沒有分手,就交代了所有。

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眼神甚至有些木訥。“是你做出的選擇,我說過,只要有一天你喜歡上別人了,我就會離開?!卑仓Z喃喃,說出的話卻也刺痛了自己的心。

“我心里的到底是誰你難道不清楚嗎,我喜歡上別人?我宋南琛就是太傻,不會換個人喜歡!”宋南琛語氣明顯的有些激動。

安諾眼神平淡又帶著幾絲絕望,就那樣看著眼前的宋南琛。

她該怎么告訴他。

難不成直接告訴他,她都知道啊,知道他和那個女人一起逛街,一起吃飯,甚至……去賓館。

蘇以沫把那些照片擺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多想那都是假的,可是不是,那就是事實(shí),一個她不愿意接受也必須接受的事實(shí)。

宋南琛,一直寵她愛她的宋南琛,陪在另外一個陌生的女人身邊。她是很自私,不想把任何一丁點(diǎn)愛分享出去。

安諾起身,隨手拿起自己身邊的包朝著門走去,關(guān)門之前,安諾聽到了一句話:“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我要一個答復(fù)?!?

外面的天下著朦朧的小雨,風(fēng)帶著幾絲刺骨掠過衣擺,安諾在小區(qū)當(dāng)中走了很久才找到了大門的位置。

心中都是雜亂的思緒,宋南琛的聲音也總是在腦海當(dāng)中揮之不去。

邁著步子,身前卻突然停了輛黑色的轎車,車窗緩緩搖開了一些,探出頭來的是白恒。

“安大小姐,盛天可遠(yuǎn)著呢,關(guān)鍵這還不通車。要不我載你一程?”白恒笑著,將車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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