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治病救人
- 帝纏
- 畔茶佉水
- 2029字
- 2019-09-28 22:05:00
白露的腦子里閃過很多畫面,有些她還記得,有些卻沒有絲毫印象,她知道自己在生病,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一會兒是豫王府與柳紫絮聲嘶力竭的吵鬧,一會兒是刑場上看著許多人被行刑,血流成河。
她下意識皺眉,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但這種痛苦不是現(xiàn)下這個畫面造成的,而是即將要看到的東西,她下意識要拒絕,雖然重生以來她看著云淡風輕,可那段過往她其實是不想想起的。
但事與愿違,此刻腦袋里想什么,她根本無法控制。
“啞巴,你吃不吃?”
“啞巴,我給你帶了這個,你快來看看。”
“啞巴,你不要哭,他們都會遭到報應的。”
“啞巴,我可以幫你,我也恨透了那些人,他們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啞巴,對不起,我要先一步離開了,好想看到他們下地獄的樣子,可惜,看不到了...”
白露的心在這一刻如同被一只無形大手捏住了一般,不痛,卻難受的讓人想哭,可她自那之后,就再也沒有流過淚,她幾乎要忘了該如何流淚了。
“不要,不要,別殺她,別殺她!”她喃喃的說著。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孟夏焦急的看著白露不停流淚,面色越來越痛苦,她不敢耽擱,起身快步走到門外喊來了御醫(yī),同時被驚動的還有在詢問病情的白亦鳴。
他一進門就看到女兒在流眼淚,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十分抗拒。
“御醫(yī)。”白亦鳴看了眼御醫(yī),后者立刻點頭上前搭脈,雖然他看出這并不是什么病癥,而是回憶。
白露腦子里的畫面還在不停展現(xiàn),她想拒絕,可卻不能,她只能被迫接受那些她不想再回憶的東西,直到感覺到腕間一緊,畫面突然閃現(xiàn)到了最后一幕。
她被一柄長槍穿心而過,然后是那聲像是從冰雪中盛開的雪蓮一般的聲音說道,“可惜了,不過也無妨。”
白露就在這一聲中猛地清醒過來,她一下子從床榻上坐起身,捂著自己的心口不停呻吟,而后倒在了上前扶她的孟夏懷中,再次沒了意識。
御醫(yī)再三查看,卻什么都沒看出來,只說可能是風寒引起的病癥,可他卻從來沒見過風寒能讓人心口疼的暈過去的。
辰王府上下焦慮一片的時候,孟冬帶著個人進了大門,他今天一早就收到消息,去滄州辦事的梁爍回京了,就在今日晨間,正好主子交代了要把人帶回來,順道給主子和小公子一起看看病。
“我這前腳才踏進城門,你后腳就給我拽來了,不是,你們這是不是也太霸道了?”梁爍一邊跟著孟冬走,一邊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還有,白鶴那小子身子骨好的很,不會有事的,我晚點再來給他復診也行。”
“主子病了。”
“誰?”
梁爍到白露閨房的時候,她正一臉慘白的躺在榻上,整個人看起來氣息奄奄,若說只是風寒,梁爍肯定是不信的。
他快步上前檢查、搭脈,好一會兒才神色凝重的道,“這怎么感覺像是給魘住了?”
“魘住?”
“嗯,郡主身上的風寒不重,應該一兩貼藥就能好,但是被魘住了就有點麻煩,得下針。”梁爍說完才發(fā)覺剛才問話的人聲音不對,好像不是孟冬或者孟夏的。
他扭頭看了一眼,見辰王白亦鳴正站在他身后,一臉關(guān)切的問道,“梁神醫(yī)需要什么盡管說,只要能讓小女好起來,本王定竭盡全力。”
梁爍左手小手指在無名指上扣了扣,臉上換了一副表情道,“王爺不必憂心,只需無人打擾就行,等下完針郡主會很快好起來,應當不影響月末的宮宴。”
此時離宮宴還有兩日,兩日時間足以治好她。
白亦鳴趕緊點頭,轉(zhuǎn)身出門吩咐下去。
梁爍看了眼還站在屋中的孟夏,眨了眨眼道,“你也出去,反正你也幫不上忙,站在這里跟監(jiān)視我似的,那多不自在。”
孟夏老大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扭頭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又回頭問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喊我,我就在門外候著。”
梁爍背對著她擺了擺手,而后從自己的袖子里拿出個小小的布包,抖開一看,全部都是整齊劃一的細小銀針。
孟夏在門外等了有一個時辰,里面才傳來梁爍有氣無力的聲音,“進來吧,有吃的最好給我弄點吃的,這一大早連飯都不讓吃就讓人干活,驢都比我待遇好。”
孟夏本已經(jīng)推開了門,聽到這話嘴角抽了抽,轉(zhuǎn)頭朝站在遠處的竹春看了眼,后者上前接替她進屋看顧白露,孟夏自己則一路小跑去廚房給梁爍弄吃的。
如梁爍所言,白露很快便好了起來,雖然有時候還會有些恍惚,但大部分時候都和平常一樣。
而且孟夏發(fā)現(xiàn),主子似乎比剛和離那會兒更加沉靜了,有時候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是默默的看著一個方向想事情,想的十分出神。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宮宴當天,孟夏一早給白露換上女帝送來的宮裝,眼中的驚艷之色久久壓不下去,主子本就長的好看,這一身宮裝穿上,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主子,這身宮裝配玉飾比較妥當,但宮宴上怕是會顯得有些素。”孟夏對穿著打扮十分在行,她說配玉飾定然是最恰當?shù)模皇怯耠m然也尊貴,到底會顯得素雅許多。
“無妨,就用玉飾。”白露看了眼鏡中的自己,心想連牛羊圈都住過,衣不蔽體的日子也過了大半年,如今這些身外之物,她并不是很在意。
孟夏點頭應下,在首飾盒里挑選了一套玉飾,又精心為白露梳了個比較搭配的發(fā)髻,成妝之后再看,竟覺得這樣比一身金銀釵環(huán)更加妥帖。
“阿夏的手藝從來不叫人失望。”白露抿唇笑著看著鏡中宛若白蘭般的自己,姑姑那句定然一枝獨秀,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