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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比高低,雁拂擲骰

趙卓被“發配”到了郊外的小店,錢通自個兒當二掌柜,大權在握,走起路來也是虎虎生風,這日他談完生意,對方說要放松一番,便邀請他去賭坊碰碰運氣。

錢通剛談完一筆大生意,一時高興便答應了。去的是京城最大的賭坊,一進來,就聽見老四在吵吵囔囔。

老四這人小肚雞腸,最好不要得罪,錢通幾人特意避開他,到一邊賭錢。

錢通心里手里都癢癢的,晃蕩了幾圈,下場投注,興許是好久沒賭,他的運氣好的不得了。

“錢老板,今天手氣真好啊。”

錢通暗道不好,自己玩得太盡興,忘記考慮這幾位老板的心情。他嬉笑道,“哪里啊,還不是多虧了蔣老板在,福氣都是您帶來的啊。”

蔣老板聞言哈哈大笑,臉色變好了許多,錢通暗松了一口氣,繼續下注,但這次他拿捏分寸,甚至準備刻意輸上幾把。

“吵死了!能不能安靜點?”老四忍無可忍,用腳踹了一腳桌子,桌上的東西“嘩啦”一下子,掉了下來。他鎮定精神,眼珠往左看看,往右看看,最后選定“小”。

他鷹隼般的眼睛盯著賭桌,此刻是嗜血的亡命徒,生死系于一線。他喝道,“開!開啊!”

開了,大。

老四頹然撐著桌面,低下頭,然后忽然直起腰來,轉身走去。賭坊安靜了,所有人都擔驚受怕地看著他,不知發生了何事。

他背著手,從背影看去,好似移動的小山,頗為好笑,可是無人敢笑。

人群自動后退,老四走了過去,錢通在收贏回來的錢,這次贏得不多,但他桌上的錢已經夠多了,銀票、銀錠堆了一角,滿滿當當,很扎眼。

老四盯了他好久,越看越不順眼,走過去,道,“老兄,今天手氣不錯啊。”

錢通干笑一聲,實在不知是何處得罪了這位爺。

原來,老四這人迷信,在意風水,哪個方位進財,哪個方位破財,每次都要看好,才會出手,他這幾次在這兒每每獲利,所以才頻繁光顧,由此與阿涉交好。

本來今天賭運也是極好,可錢通來后,他的手氣一落千丈,把把輸。他當然覺得錢通擋了他的財,便過來算賬,他毫不客氣地喊,“叫阿涉出來,我與這小子比比。”

老四身量小,可聲音穿透力極強,整個賭坊都能聽到他的大嗓門。說話的語氣理直氣壯,儼然將老板阿涉當手下使喚。

不一會兒,阿涉走了出來,仍舊是黑衣短打,顯得凌厲至極。他一下樓,賭坊的伙計便低下頭。

老板阿涉,來歷不明,短短三年就讓這兒成為最大的賭坊。

賭坊魚龍混雜,處理其中關系十分困難,得罪這個不好,得罪了那個也不成,可這人手腳通天,誰都不怕。

上次十四皇子砸場子,這人站在樓梯口,拍拍叫好,道,“砸得好!還不遞東西給爺?伺候得十四皇子高興,重重有賞!”

十四皇子臉色難看至極,沒欺負著別人,反而被人將了一軍。

皇子名號被道出,他頓時縮手縮腳起來。

當今圣上最厭惡不務正業的皇子,若是傳出這種消息,他少不得一頓責罰,當下他氣狠狠道,“你給我等著!”

人們都以為這下完了,可是這事兒悄無聲息地壓了下來,聽說之后十四還派人送了些新的家具,算作賠償。

老四與阿涉最近才交好,人們不知情,還以為定有好戲登場。阿涉這人也是個狠角兒,兩虎相斗,必有一傷,心中又是擔心,又是期待。

錢通心中暗暗期望兩人相斗,自己好借此逃過老四的糾纏。

然而,期待落空。

阿涉走下來,二話不說,輕飄飄地掃過錢通,走到了桌子中間,手卷起袖子,道,“怎么個比法?”

錢通臉色難看至極,騎虎難下,后悔得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只得走到桌前。

沒等他站穩,忽然聽得一聲嬌笑,“阿涉,何必你親自動手?”

說罷,雁拂一身黑衣,身段妖嬈,是最近才出現的異族女子,賭術一絕。

她身穿黑裙,身段妖嬈,手搭在欄桿上,一步步走下來,并非刻意搔首弄姿,卻好似踏著人心臟,令全場男人安靜了下來。

阿涉見此,站立一旁,道,“既然雁拂來了,這兒就交給你了。”他本來也不屑做老四的手下。

她站定,朝錢通和老四笑了下。

老四笑瞇瞇地盯著她,從上到下溜了一圈兒了,心旌搖曳。

錢通已近四十,見到她,還心跳如鼓,久久移不開視線呢。

阿涉則后退一步,環著手臂看戲,未有旁人癡迷,不是她不美,也不是他不喜歡漂亮女人,而是她太過危險,他無意置身危險之中。

一個月前,雁拂自賣,成為青樓女子;偶然經過賭坊,與他打了個照面,竟然對著自己潸然淚落,自贖出樓,整天纏著他。

阿涉不會單純地以為,她是喜歡自己的長相,因為她并非年少無知的小女兒。

他見過她訓斥瑩兒。

那時他阻止老四的第二天。他到怡紅閣找人,雁拂正在教訓躺在床上的瑩兒,毫不客氣,一巴掌打過去,狠狠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他站在門外,聽她一番數落,才知道,原來瑩兒是有了她的調教,才有花朝節的驚艷一唱;因為用了雁拂的藥,臉上的雀斑才會好;也是因為有了她的調教,她的舉止才會如此雅致。

種種加持,令平凡的瑩兒,蛻變成為了花朝節上的花神,并且得到了老四的垂青。

雁拂站在她面前,冷笑,“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以為自己真的是花神了?”

雁拂出門便看見了他,臉上一瞬詫異,但很快恢復平靜,道,“皺了。”

好似大發雷霆的人不是自己,她像賢惠的妻子一樣,伸手整理他的衣襟。

阿涉推開她,她重重砸在門框上,但她不惱,只是盯著他看,含糊道,“脾氣還真是不好啊。”

他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但是他很清楚,她與他根本沒有見過,她對他卻過分親昵,這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將他看作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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